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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看向趙魁,看他一番話竟勾得祖母和季明堂面上起了急色,心中也是佩服。到底平陽王妃和趙魁是如何肯定,醉仙樓背後的東家是自己的呢?

  是找到了什麼實證,還是不過是試探?

  滿京城知她是背後東家的,除了她的心腹,醉仙樓也只有童掌柜和今日來報信的大管事知道。這兩人有醉仙樓乾股,是不會背叛她的。

  趙魁見她盯著自己,也扭頭看向她。

  笑意盈盈,「安瀾可有話與我說?」

  「沒有。」

  趙魁臉色一黯。見她一臉倔強,心裡湧上幾許不甘。

  對劉氏和季明堂說道:「我先遣人去看看范家的意思,若能解決便好,若不能解決……若對方已經鬧到皇上面前,我這也沒有辦法。」

  「怎會沒有辦法!」

  劉氏和季明堂急了,幾近哀求:「裕景啊,這事還要你幫著出面,若不行,還得求著平陽王去跟潘大人說一聲。務必要把此事解決了。」

  「祖父事多,我這也不好打擾。」

  趙魁推諉著,「我且先讓人試試看,不行再另想他法。」

  可劉氏和季明堂一聽就知道趙魁前後態度不一,都是為了什麼,不禁對季安瀾怒目相向。

  季安瀾卻沒看他們。反而行了禮就出了正廳。

  趙魁告了聲罪,跟了上來。

  「不求我?」

  「求你?為的何事求你?」

  二人目光相對,誰也不認輸。

  季安瀾已經篤定是眼前之人設局,更不會低頭。對他這番行為更覺厭惡。

  而趙魁設此局就為了逼她低頭,見她不肯承認,不肯向他開口求救,也覺得此事不急。

  既然她不開口,自己也想看看她有什麼手段。

  這事自己各處已打點好,季安瀾不管是從范家下手,還是從京兆府那邊,都會無功而返。而她也不會有比自家身份更高的人脈可求救。

  「既然醉仙樓的事與你無關,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這回趙魁走得乾脆。幾個箭步就走了個沒影。

  而等到下晌,聽說范家的人還在西街鬧著,這回還抬了范真的屍首到季安瀾私宅的大門口去了。

  季明堂和劉氏大驚失色。

  唯恐范家下一步就把死人抬到自家侯府門口。一邊讓人去叫趙魁,一邊喝令季安瀾滾去榮壽院。

  結果下人回稟,大姑娘並不在府中。

  第209章 登門

  趙魁設了局,卻不見季安瀾低頭。平陽王妃得知情況,索性讓孫子不要管了,隨范家去鬧。

  她只要防著不讓范家鬧大,不鬧到御前就是。

  季安瀾不低頭,劉氏和季明堂也會低頭,很快就會求上門,她等著便是。

  而范家,死了唯一的男嗣,天都塌了。

  報官只抓了掌柜,封了酒樓,可背後東家卻不露面。得人指點,說東家的私宅在西街青竹巷,便使人上門去鬧。

  結果半天都不見主事人露面。

  范家

  幾位主子便抬了范真的屍首到門口鬧去了。

  引得青竹巷被堵了個嚴實。

  「這宅子聽說是平涼侯府大姑娘的。」

  「真的?你聽誰說的?」

  「你不是青竹巷的吧?去年這宅子才出了一位少年武進士,當時好多人上門恭賀。」

  「對對,我還領過他家派的喜糕呢!這宅子真是平涼侯府的。具體在誰名下就不知道了。」

  反正是侯府的宅子。

  「那她們怎麼不到侯府去鬧?」

  看熱鬧的議論紛紛,有些人同情范家死了人,建言獻策,說這宅子是平涼侯府的,那醉仙樓不就是平涼侯府的產業?讓她們婆媳上平涼侯府去要個說法。

  在一旁盯著動靜的平涼侯府下人,生恐下一刻范家就要把人抬到侯府大門口,忙撒腿回去報信。

  得了信的大姑奶奶趙季氏也從臨安王府趕了回來。

  「母親,那醉仙樓真是安瀾的?」

  季氏大吃一驚。那麼大一間酒樓,竟是自家的產業?去年世子想入乾股,她還回家打聽背後東家是誰。

  可不想竟是自家的嗎。「三弟,你竟然瞞我!」

  季明巒有口難辯,他日日周旋在商賈圈中,也沒打聽出醉仙樓背後東家是誰。

  他哪裡知道那神秘東家就藏在自家呢。

  「你三弟也才知道。」劉氏替兒子分辯了一句。

  想起下人打探來的事,忙向女兒求救,「兒啊,你趕緊跟女婿說一聲,讓他把事情擺平了,這要是讓范家鬧上門,咱家人還如何出門!」

  好處沒得一分半分,晦氣的事倒先找上門。

  對那個與家人背心離德的大孫女,心生怨懟。

  季氏還沉浸在醉仙樓背後的東家是季安瀾的震驚中,這大侄女竟然悶聲發大財!竟一點好處都不讓家裡人沾。

  可見是個冷心冷情的。

  這會哪怕世子和王府能幫上這個忙,她也不想插手。

  起碼現在不想插手。

  得讓季安瀾來求她,並答應讓她參股才行。

  「母親,平陽王府那邊怎麼說?不是說早上三公子來過了?」

  說起這個劉氏就生氣,「安瀾對這門婚事不滿意,還別著勁呢,對三公子沒個好臉色,人家能舔著臉去幫忙?」

  季氏一聽,老神在在坐在那裡,也不打算管。

  「平陽王府做為姻親,這事他們去辦最合適不過。京兆尹潘大人得平陽王提攜,不過是平陽王一句話的事,比你女婿好用。」

  不打算插手。

  劉氏心急不己。又聽下人稟報,說范家聽了勸,正打算抬著范真的屍首往侯府來,急得跳腳,「關門,讓人關大門!」

  一邊讓人去請趙魁,一邊讓人去叫季安瀾。

  季安瀾卻不在府中。

  先去了瓊衣坊後院,問了一番醉仙樓的情況。

  得知夥計們都安撫好了,童掌柜在京兆府衙門也沒受什麼罪,不過是關著,被提問了幾句,並未受刑。一顆心鬆了松。

  其實這事報官她是不怕的。

  醉仙樓的酒經得起查驗,她從不賺黑心錢,說醉仙樓的酒喝死人,是不能夠的。

  只是這事到底是平陽王府設了局,就等著她示弱低頭呢。她若不對趙魁表個態,童掌柜只怕出不來。范家那邊也擺不平。

  府里留的人幾波來找她,說祖母劉氏找她,季明堂還說等她回去要對她執行家法。

  季安瀾想了想,讓人往一處地方遞了張帖子。

  趙魁和平陽王妃想讓她低頭,決不能夠。如今醉仙樓眼看也捂不住,交出來和不交出來,後面麻煩都不斷。

  聽說對方接了帖子,說等她上門,季安瀾便換了身見客的衣裳,雇了輛馬車離開了瓊衣坊。

  郊外一處莊子。

  東平王正坐在湖邊的石頭上,自在地閒釣。下人來報:「王爺,季大姑娘來了。」

  東平王輕輕嗯了聲,釣竿未動一分。

  下人退下後不久,季安瀾便由下人領著到了他的面前。

  「小女季安瀾見過東平王。」

  東平王只偏了偏頭,未看她,手指抵在唇上,示意她禁聲。

  季安瀾便抿著嘴恭立在他身側。

  等了一柱香時間,才見他猛地一提竿,來回溜了溜釣線,又快速地提起釣竿,便見一尾黑脊泛著白光的大魚讓他釣了上來。

  領著季安瀾來的下人忙湊上前幫著提上岸,誇口道:「這得有五六斤!王爺,你這些天還從來沒釣過這麼大的!」

  平陽王樂得哈哈大笑,「釣了幾日,屬它最大!」心情大好。

  等魚被提上岸,目光這才看向季安瀾。

  季安瀾也湊上前誇讚:「還得是王爺,年輕人可坐不住,守不到這樣的好貨。」

  東平王更是神情得意。

  親眼看著下人把那尾魚放到桶里,見還蹦躂得歡,眉眼都是笑,「提到廚房,讓廚房多琢磨幾道菜,晚上本王要吃個新鮮。」

  下人忙應了一聲,又伺候他淨了手,這才提著桶走了。

  平陽王便邀季安瀾到一旁的涼榭坐下。

  打量她,「你與你外祖倒沒有一絲相像的地方。」目光懷念,「不過你那弟弟我遠遠見著兩面,眉眼倒有些像你外祖。」

  「是,外曾祖母也說安冉眉眼像外祖父。」

  「你外曾祖母……是個令人敬佩之人。可惜她去時本王未在陪都,未能送她一程。」

  東平王,太祖幼弟獨子。

  當年太祖在外南征北討,他那幼弟在家侍奉雙親。結果太祖舉義旗之事給前朝朝堂知道,下令誅殺他全家。

  等太祖得訊回來,只在後山牛棚下的地窖里找到奄奄一息的東平王。

  太祖從此把他帶在身邊,當親子撫養長大。先帝亦很看重這位堂弟,當今皇帝同樣對這位不太管事的堂叔尊敬有加。

  東平王摩挲著手上的半邊玉墜,「小丫頭,今日可是有事求上本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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