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沈裕頓時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激動地站起來走到千芮身邊,伸出熱情的雙手:

  「徐掌事,我、我早就想親自見你了!」

  凌雲洲將那手擋住,自己抓著在手裡,把千芮往外牽。

  「世子,今日到此為止,今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徐掌事,別走啊,借款的事,我們再商量商量——」沈裕想要追出去,被旬邑幾人客氣地攔住。

  沈裕心急如焚,旬邑好言相勸:「世子,您若真想借上錢,小的勸您,我家主子和徐掌事久別重逢,這會兒先別去打擾。」

  *

  「想不想,回別院看看?」

  「別院還在嗎?」

  「嗯,與從前無異。」

  凌雲洲牽著她的手,兩人走在青石階上,十指緊扣,誰也掙不開誰,千芮覺得很踏實。

  「還有長佑山,我們可以先去長佑山看看,現在有很多你喜歡的野果。」

  「真的嗎?你特地種的?」

  長佑山,長了野果的樹下,他要償她嘴裡野果的味道,那是第一次——

  「嗯,那些野果經過改良,不像從前那麼酸澀。」凌雲洲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我都要去看看,和你一起。」

  她把緊扣的兩隻手放到自己鼻子前,吸了一口,惹得他笑。

  「若沒有你在,我不敢再踏入那些地方。」

  他還提了攬月樓、布坊,當初她落救落水孩童又被他撈上來的城郊小溪。

  有陽光,很暖,她失神了。

  她在想她求凌雲洲御馬去追婉婉,她坐在他身前,城郊樹下紛飛的槐花花瓣聞起來清新香甜。她在想那時候她還是啞奴,她在凌雲洲的書房裡搜到民間情愛的話本,她哭得眼睛通紅被抓包,凌雲洲把那些書燒掉了,他是不是也看過那些情愛的話本?

  「笑什麼?」凌雲洲問。

  「我剛到雲軒閣的時候,什麼都不會做,又得裝成啞巴,竇管家讓我給你燒洗澡水,」千芮捂著嘴笑:「我給你放了好多花瓣,現在想,大家聞到你滿身花香,定會私下笑話你的。」

  「所以呢?」

  「所以,你當時應該殺了我的心都有了,若不是你懷疑我是奸細,應該早就不留我性命了吧。」千芮開玩笑:「若是殺掉我,就沒有後面許多事了。」

  凌雲洲臉色一沉,甩開她的手逕自往前走,千芮急忙追上:

  「我錯了,」伸手抓他,落空,誠懇道歉:「我真的錯了,我知錯。」

  他停住腳步,她立刻從後背抱住,鼻子發酸,若真的沒有後面許多事,她怎麼能這麼坦然地抱住他。

  凌雲洲轉身,捧著她的腦袋探究她表情,「我真的知錯了。」她眼眶紅了,委屈巴巴,他湊上去親了一口。

  心疼。其實他沒有生氣,只是不想聽她再拿這些當玩笑話,又知道她口無遮攔,但是心思脆弱,他繼續剛才的話題:

  「或者,你想回徐家寨,先去見見你父母?」

  她剛才一連提供了好幾個選項,她腦袋瓜不知道在想什麼,都沒有回答。

  「反正,你只要記住,現在,不管你想去哪,我都會陪你去。"

  「嗯,記住了。」

  這幾年,她也以為自己練成了銅牆鐵壁,不管掌管銀號還是重建離國,她都鐵石了心只講理不說情,凌雲洲在身邊,她心裡的萬分委屈酸楚,總是抑制不住地要湧出來。

  「凌雲洲,我與你,共同經歷許多,今後,我們會相互扶持,相伴一生,我比不上公主出身高貴,但除此之外——」

  凌雲洲看她又憋紅了眼眶,抿著委屈的嘴角,他把手指壓在她的嘴唇上,說出後半句:

  「你與我,是最為匹配之人。」

  【番外一】:阿秭

  在都城呆了小半月,借著督府大人思鄉心切,凌雲洲便帶著千芮和都府大人回鄉。

  兩人一同駕著馬車,以探路的名義,甩了大部隊幾個時辰的路程,在前方走走停停。

  千芮看到喜歡的美景,兩人便停下,帶著她爬上高高的山峰。

  「那些山,和山上的樹,就像我們。」

  山直聳入雲,挺拔且直,在裸露的石縫中長著似藤蔓的樹,葉片很小,春夏間蒼綠,秋冬時,遠遠看去,葉片從蒼綠變成漸變的鵝黃色,像一張被子蓋在堅硬的山體上。

  千芮指著美景玩笑:

  「凌將軍有沒有聽過,民間說,好女怕纏,你看那座冰山,我就是那些樹,給我纏上了。」

  樹枝幹細而壯實,緊緊地嵌入山的每一寸肌理之中,就這樣緊緊地擁著山橫長著,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樣子。

  他幫她擋額前的樹枝,她逕自蹲坐在樹叢里,看到美景,腦子裡會想些亂七八糟的。

  「那些山和樹,比我們活著的時間,長太多了。」千芮把凌雲洲也拉過來坐下。

  「一棵樹,要跟一個堅硬冰冷的山生生世世在一起,它們就得像那樣,將枝幹纏繞到冰山的每一寸肌理之中,環繞著山,慢慢生長。」

  她笑著借景表白:「像不像我和你?」

  纏了一百年,一千年,直到樹將山團團圍住,再也看不到它尖銳的菱角,這麼多年,山和樹,就是這麼在一起的。

  山沒有了山的樣子,樹也沒有了樹的樣子,但是它們在一起,那麼美好,那麼自然地裝點這個世間。

  「你說,那些樹,那些裸露的石頭上的藤蔓是什麼時候長到那些山上去的。明明這些山都是石頭,看起來堅不可摧。」

  「我想,那些樹,一定是最早開始,就陪著山一起從地面挺拔而來的,甘願為了山,變成藤蔓,它們找到山的每一個縫隙,埋入生命,埋入自己的身體,生長出來,山是死的,樹是活的,因為有了樹,山才顯得那麼平易近人。」

  千芮開心的時候話多而且聒噪,凌雲洲已經樂見和習慣。

  「這麼說,就真的很像欸,你就是那石頭山,被我這小破樹收服了,對吧?」

  凌雲洲把她圈在自己懷中,是啊,他原本以為,他是冰冷的山,直到遇見她這顆樹,她纏繞他身上的菱角,變得密不可分,變成一處美景。

  「你說的,都對。」

  他低頭,將她的臉揚起來,她想要什麼樣的纏繞法?他向來,用行動回答。

  從徐家寨見了父母見了弟弟,回都城途中。

  父母堅持留在徐家寨,徐千陽打算過段時間去都城,但不屑於跟他們通行。

  千芮眼見著滿臉氣色,一路都在咕噥著千陽和爹娘,籌謀著千陽到了該娶媳婦的年歲了。反覆強調千陽長得俊俏,得找個能鎮的住他的媳婦。

  千芮在馬車裡睡醒,掀起車帘子,往外看了看,指著美麗的河面,驚喜喊到;

  「凌雲洲,我們到宜城界內了。」

  「嗯。」某人將馬車停在可以看到河道風景的樹蔭下,走進馬車將她巴拉車窗的手拉回來,放在自己手裡。

  千芮眉飛色舞地講起以前聽到的奇聞異事。

  某人默默聽著,時不時搭句有的沒的。

  眉飛色舞時,千芮看著一直聽自己絮叨的凌雲洲,突然想起來什麼。

  「公子,細算一下,我和您同年,但月份比您還年長一些些呢。」

  「那又如何。」

  千芮先把自己另外一隻手放到凌雲洲手心裡握住,說道:

  「不如,公子喚一聲阿姊,聽聽?」

  「阿姊。」

  千芮本意只是壯著膽子調侃調侃,緩解一下氣氛,沒想到小相爺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屈服」得那麼乾脆了當。千芮聽得酥酥麻麻,壯著豹子膽應道:

  「唉!老弟!」

  「阿姊。」

  凌雲洲轉過臉,盯著她得意的樣子,竟又喚了一聲。

  「哎、哎—」

  千芮方覺不對勁,凌雲洲從來不是一個吃眼前虧的好漢,況且他手已經順著她的雲袖伸過來,拔弄她的衣服。

  「叫、叫一聲就行。」

  千芮立刻認慫:「公子這麼幹脆,實屬意外。」

  「你不是說過,只要不是殺人放火,我要學著成全你想做之事麼,」凌雲洲乾脆將她拉入懷中,貼著她的耳朵戲謔:「是不是啊,阿姊?」

  「現下,我也有想做之事。」

  她今日穿的是當下時興的款式,凌雲洲手已經伸到後背,熟練地解掉外衣帶子。

  千芮的心已經狂跳不止,凌雲洲這聲阿姊讓她莫名動彈不得。

  「謝小相爺成全,奴婢不過是玩笑話,」

  凌雲洲釋放出來強烈的信號,千芮怎會不知他要幹什麼,他倆在馬車裡,後面跟著車隊,千芮緊張到奴婢這樣的自稱都出來了:「奴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千芮手在他手心裡撓幾圈,算是求饒。凌雲洲啞然一笑:

  「你冷不冷,若是覺著冷,就挨我近一些。」

  他伸手在她後背上探了探溫度,當年,她在雪山迷路,他連夜找到,她差點凍成冰棍,他把她背回府,也是這樣伸手在她後背探溫度,問她「你敢不敢,對我心存妄念」,他知道她的情誼,他不惜解衣誘惑。<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