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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鈺,阿鈺,你在哪?」楚添拼命喊著,卻聽不到任何回應。

  黑暗吞噬了一切,楚添奮力地奔跑著,他要衝破這黑暗,去尋找他最重要的人。

  忽然,一片光亮照進了黑暗,楚添抬起沉重的眼皮,竭力睜開了雙眼,映入眼帘的卻是令他驚恐萬分的一幕。

  此刻的他正躺在床榻上,上身赤裸,胸口處傳來絲絲縷縷的痛感,而秦鈺則閉目坐在他的身側,一股暖流沿著胸口傳遍周身,是秦鈺的內力正源源不斷送進他的身體。

  楚添紅著眼眶,嘶啞道:「阿鈺,你先停下來,不要這麼做!」

  秦鈺聽見了楚添的聲音,動作遲緩下來,他張開眼睛看著楚添,說道:「來不及了,你看,內力已經已經開始運作了。」

  說罷,秦鈺抬起手腕,只見他手腕上橫亘著幾根細細的黑線,觸目驚心。

  楚添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他急忙坐起身,一把抱住了秦鈺,瞬間淚如雨下,「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想讓你活著。」秦鈺的掌心試探幾次,最終還是輕輕搭在了楚添赤,裸,的背上,他將頭枕在楚添頸窩,雙唇,貼在楚添溫熱的肌膚上,他抱著楚添,就是抱著他的一切,「因為我愛你,這世上沒有什麼比你重要,包括我自己。」

  楚添淚眼婆娑地看著秦鈺,小心翼翼地捧住他發黑的手腕,哽咽道:「我答應你好不好,阿鈺,你停下來,求求你停下來。」

  秦鈺微微長大了雙眼,震驚道:「答應我……」

  楚添跪坐在秦鈺面前,痛心道:「我答應你,我答應喜歡你,我什麼都答應你……求求你停下來。」

  第76章 我想吻你

  「你看多值得啊?」秦鈺順了順楚添的頭髮, 眉眼間皆是笑意,衝著楚添說道:「你都答應我了,心愿已了, 我還有什麼遺憾。」

  楚添心口湧上一陣陣的疼痛,不住地說道:「我答應你了,你停下來, 我們在一起, 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不能停了,來不及了。」秦鈺衝著楚添晃了晃手腕,笑著安慰他道:「別難過,寶貝,能聽到你親口答應我, 我別無他求,別哭, 再說一遍, 讓我聽聽。」

  楚添迷茫地看向秦鈺,鼻尖一酸,他忽然抓起秦鈺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崩潰道:「我喜歡你, 我喜歡秦鈺,我是膽小鬼,我喜歡你卻不敢說。阿鈺我求求你,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不離開你,這輩子都不離開你。」秦鈺的指尖碰到楚添溫熱的肌膚上, 心底泛起酥酥麻麻的癢意,他克制住慌亂的心跳,耐心哄道:「我保證我不會死,最多……也就變成從前那般痴傻的樣子……」

  「可你……」楚添的眼淚滴在秦鈺的手上,順著他的指尖滑落到玄色的衣衫,濕了一片。

  「你能做的比我多。」秦鈺湊近楚添,溫柔的吻了吻他的額頭,輕笑道:「我家尚書大人厲害極了,以後還要靠你匡扶社稷,安定天下,我只需要在你身邊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傻瓜,就像從前一樣,好嗎?」

  「阿鈺不是傻瓜,阿鈺是我最愛的人。」楚添攥緊了秦鈺的手,看著秦鈺近在咫尺的容顏,鄭重道:「阿鈺永遠是我最愛的人。」

  「這就夠了。」秦鈺又吻了吻楚添的眼睛,替他吻去止不住的淚珠,柔聲道:「我想吻你,可以嗎?」

  楚添忽然抬起眼眸,鼻尖抵住了秦鈺的鼻尖,呼吸也交纏在一起。

  楚添眨了眨眼睛,濃密的睫毛也微微顫抖,他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蜻蜓點水般在秦鈺的唇上印下一吻。

  嘩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在秦鈺心頭炸開,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就連手指都在顫抖中僵硬起來。

  楚添只是輕輕一點便同秦鈺分開,正想說些什麼,秦鈺卻猛然拉住他,扣住他的後腦,霸道地封住了他的唇。

  唇,齒,相,依,楚添緩緩閉上了眼睛,已經乾涸的眼角又滲出淚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到二人緊緊相貼的唇角。

  楚添默默地想著,這眼淚是甜的。

  不知吻了多久,楚添只覺得自己呼吸困難,眼前發黑,秦鈺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

  秦鈺貼著楚添的唇角,聽著他急,促的喘,息,喃喃道:「從今日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楚添忽然溫柔地笑笑,他伸手替秦鈺擦拭掉了自己粘上的淚痕,虔誠道:「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從十一年前我走進你府邸的那日開始,這輩子都是你的。」

  秦鈺捉住楚添的手,輕輕啄了啄他的手腕,說道:「那以後我若是神志不清了,你也要寸步不離地陪著我,我給你當掛件,我家大人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楚添認真地聽著秦鈺的話,仔細地看著他的面孔,似乎想將這一刻牢牢篆刻在心底。

  秦鈺輕輕咬了咬楚添手腕上細嫩的肌膚,囑咐道:「我就是你的傻夫君,你要給我當一輩子的王妃,不許反悔。」

  楚添吸了吸鼻頭,含著淚笑道:「阿鈺一點也不傻,阿鈺是我見過最善良最真摯的人。」

  「我損失點神智,卻沒花彩禮娶了王妃,知足了。」秦鈺替楚添擦拭掉臉上的淚痕,溫聲道:「別哭了寶貝,把我的心都哭碎了,我們繼續好不好?」

  楚添哽咽地搖頭,死死攥住秦鈺的手,脖頸處被秦鈺悉心包好的刀傷又隱約滲出血漬,胸口的刀口則瞬間鮮血直流。

  秦鈺緩緩嘆了口氣,扶住楚添肩膀,掌心則按住他心口的傷痕,一股暖流頓時縈繞在楚添心頭,他慌亂地看著秦鈺,卻手腳僵硬,無論如何也不能移動分毫。

  楚添就這樣看著秦鈺,他極力睜大雙眼將秦鈺的一切收入眼底,試圖將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半刻鐘過去,秦鈺終於收回了手掌,他接住搖搖欲墜的楚添,如釋重負般說道:「成功了。」

  而後他拿起榻上的衣衫,輕柔地披在楚添肩頭,又替他系好衣襟,整理整齊,這才頭一歪暈倒在楚添懷裡。

  秦鈺猝不及防朝自己倒過來,楚添來不及思索便伸出手臂抱緊了他,將他的頭靠在自己肩窩。

  秦鈺的呼吸平穩綿長,神色安詳平和,仿佛在做一個極美的夢。

  楚添挪了挪自己酥麻的雙腿,將秦鈺輕放在榻上,他跪坐在秦鈺身旁,動作輕柔地替他解開了束髮的玉冠,黑髮如瀑般鋪開在踏上,襯得秦鈺面如冠玉,眉目如畫。

  楚添彎下腰湊近秦鈺,伸出冰涼的指尖放在秦鈺鼻下,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指尖,楚添身子一攤,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門外適時響起了敲門聲,楚添如臨大敵般將秦鈺護在身後,問道:「是誰?」

  門外之人乃是秦鈺師父。「楚大人,是老朽。」

  楚添系好衣衫,下榻打開了房門,客氣道:「前輩請進。」

  師父看向榻上的秦鈺,問道:「鈺兒他……」

  楚添如實答道:「還有氣息,但……晚輩不同醫術,還請前輩一探。」

  師父快步走進屋內,站在榻前,將手指搭在秦鈺的腕上,嘆了口氣道:「性命無礙,至於其他,還是等他醒過來再說。」

  「多謝前輩,晚輩定悉心照料阿鈺。」楚添欠了欠身,擔憂道:「只是不知,他何時能醒來?」

  「這便要看他的造化了。」師父看罷秦鈺,轉而對楚添道:「我替他先開幾貼藥,等他醒了給他服下。」

  「有勞前輩。」楚添話音未落,只見師父向他走近幾步,將手伸在他的頸間,細緻地按了按。

  「楚大人的毒已完全解了。」師父動身向門外走去,詢問道:「老朽有些話想對大人說。」

  「晚輩從命。」楚添跟著師父走到門外,輕巧地關上了房門,等待師父的問話。

  「大人也看見了,我這徒兒沒出息得很。」師父看著緊閉的房門,無奈地搖搖頭,繼續道:「偏偏又是個固執重情義的,大人也不必過多責備自己,鈺兒他既然選擇如此,便不會後悔。若他真的因此失了神智,只願大人莫要嫌棄於他,日後能待他好一些,別讓他受了委屈。」

  「前輩放心。」楚添說著,掀起衣擺俯身跪了下來,對著師父恭敬的叩了一個頭,說道:「晚輩與阿鈺當年之事,您定然早已知曉,晚輩在此謝過了。至於阿鈺……我欠他的這一輩子的還不完,晚輩一定會照顧好阿鈺,絕不讓他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大人也不必自責,鈺兒同老朽說過,大人中毒也因他而起。」師父扶住楚添的手臂,將他攙扶起來,說道:「你二人的緣分或許如此,命中注定該糾纏一生,鈺兒對你的心意……還希望大人看在他為你捨身的份上,成全了他。」

  「前輩,我……」楚添忽然臉紅起來,卻忍著羞澀道:「我是真心喜歡阿鈺的……」

  「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藥我稍後派人送來,大人去照看鈺兒吧。」師父拍了拍楚添的肩膀,而後便動身朝院外走去。

  此時的小院內一片寂寥,夕陽西下時分,歸巢的鳥兒成群結隊的飛過屋檐,在夕陽下投下一片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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