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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提前聽到壞結果就有些討厭了。

  兩權相較,她寧願哈特少開口為妙。陳之椒安靜地想。

  陳之椒慢條斯理地將指尖的血擦乾淨。

  仿佛是從這一刻開始,傷口後知後覺地疼了起來。但痛感很輕微。

  就像是她的觀測導致了傷口和疼痛。

  裝著貓的箱子被打開了,世界坍縮為她受了傷的狀態——但事實其實不是這樣,陳之椒知道。

  她撐著沙發,慢慢地坐直了身體,沒有再擠壓傷處。

  更多的原因是她不想弄髒沙發,雖然不明顯,但血漬不太好清理。陳之椒望著顯得有些空曠的客廳,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就在身側,天氣晴朗的時候,這裡的陽光會很好。

  陳琰會把玩具從玩具房裡拖出來,坐在地毯上玩,和陽光分享她的積木、拼圖和繪本。

  現在沒有太陽。

  是個安靜的沒有什麼鮮明記憶點普通凌晨。

  少了坐在落地窗邊的小主人的身影,和散落一地的玩具,客廳顯得太空曠了。她送陳琰的生日禮物如果能夠擺在這兒,或許不會顯得太空。

  可惜那麼一大尊純金擺件被送進保險箱了。

  黃金版水星寶寶實在漂亮,以陳之椒和陳琰共同的審美來看,它很適合被展覽。司融投了贊同票,但同時提出純金擺件放在家裡和裝修基調不符——

  陳之椒第一次開始思考這個一開始比樣板房還要樣板房的平層究竟是何種裝修基調。

  但司融為水星寶寶找到了好去處。他計劃為陳琰建立一座小型的私人博物館,只對家庭成員開放。

  他們可以為水星寶寶單開一個展廳。這樣就不用擔心裝修風格問題了。

  記錄陳琰成長過程的小博物館……陳之椒高高興興地投了贊同票,認為水星寶寶擺件放在博物館裡簡直相得益彰。陳琰知道水星寶寶不用被關在冷冰冰的箱子裡,也高高興興地投了贊成票。

  順著哈特的指引,陳之椒在電視櫃下方順利找到了醫藥箱,拎著進了衛生間。

  她脫下衣服,側身面向鏡子。

  傷口不深,處理起來不會太麻煩。

  陳之椒洗掉了渾身的血氣和冷汗,遲鈍的感官在一點一點復甦。

  或許是缺乏睡眠的惡果,她對著鏡子處理傷口的時候,耳邊迴響著自己不規律的心跳聲。

  凌晨時分,身側的床墊忽然凹陷下一塊,伴隨著微涼的水汽。房間裡溫度適宜,司融受不了太冷和太熱。

  所以當那道明顯帶著寒意的氣息靠近的時候,司融在睡夢中感受到溫度的變化,半夢半醒地咕噥:「……椒椒?」

  「嗯。」陳之椒捂熱了手,欲蓋彌彰地蓋住司融的眼睛,阻止他醒過來,「再睡一會兒,天還沒亮呢。」

  這一招出奇的有效。

  手掌下輕顫的睫毛恢復了平靜,他沒有再試著睜眼。司融只是伸手,摸索著碰到了陳之椒的手肘,肩膀,像是在確認她的存在,隨後形成一個輕輕環抱的姿勢。

  不多時,他徹底睡了過去。

  處理好傷口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沙發上的血漬不明顯,陳之椒只簡單擦了擦,將工具銷毀,又噴了一泵香水遮掩已經完全聞不到的血腥味。

  智能家居的好處顯露出來,換氣模式會定時關閉,等司融醒過來,什麼也不會察覺。她又悄無聲息地操控臥室窗簾合攏,確保即使睡到正午十二點也不會透出一點光。

  光線會迷惑人對時間的感知,能夠營造她中途沒有離開多久的假象。

  很多個晚上都是這麼過來的,陳之椒對流程爛熟於心。今天雖然出了點小意外,但完全在可控範圍內。

  陳之椒麵朝司融側躺,避免壓到她的小意外——那個心狠手辣的修正者留下的傷口。生理結構上她和普通人沒什麼差別,頂多是比一般人健壯些,傷口恢復也得按照人類的基本法。

  沒往科技樹上使勁點醫療是這樣的。

  即使去醫院,醫生能做的和她在衛生間做的也差不離。這裡沒有醫療艙,也沒有能夠讓這種程度的傷勢睡一覺就恢復的特效藥。

  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不怎麼打仗。

  陳之椒想著,迷迷糊糊地沉入夢香。

  第84章

  壓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被搬開,陳之椒的睡眠質量前所未有的好,一覺到天亮。之後夜夜也如此。

  離開前的日子風平浪靜。

  陳之椒不慌不忙地料理著一切,為陳琰挑選學校,把成長博物館的建設提上日程……她做了很多事,但卻並不顯得忙碌,這樣的時光只能叫充實。

  不需要夜間出行之後的每個晚上,陳之椒都睡得很足。連帶司融也是。

  床頭的鬧鐘響了一會兒,被橫伸出的一隻手精準關閉。司融埋首在陳之椒懷裡,為了躲避鬧鐘的催促,被子蓋過了耳朵。

  兩人都沒有起床的意思。

  陳之椒閉著眼睛推算幾秒,倏忽睜開眼:今天是工作日。

  偶爾她還是會去安保公司報導,處理積壓事務。空閒之餘,也有精力做兩個價格合適的兼職——最近是不再接了,她有更重要的事。

  陳之椒不用去上班,但按理說司融無休,不年不節都得老老實實去公司搬磚。

  低頭一看,懷裡的人並不著急。

  埋在她胸口的腦袋烏黑,見鬧鐘停了,方才從被子裡探出一點頭,呼吸新鮮空氣。不管怎麼看,司融都睡得很堅決,完全沒有起床的意思。

  陳之椒不睡了,納悶地推推他:「你怎麼不去上班?」

  「唔……」司融顯然沒抓住問題重點,隨意地略過了「怎麼」和「是否」的區別,驢唇不對馬嘴地說,「不去。」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工作狂一改常態,竟然在賴床。

  陳之椒憂心忡忡的伸手蓋住司融的額頭,體溫正常,沒有發燒,更不對勁了。

  司融被從頭到尾摸了一通,不堪其憂地睜開眼睛,問:「怎麼了嘛陳之椒。」

  他很是不滿,開始喊她大名。

  陳之椒接收到了司融的警告,抱著一腔關心解釋說:「我看看你是不是病了。」

  「……」司融奇怪地問她,「我在你眼裡就是一頭除了生病之外會風雨無阻去公司拉磨的驢嗎?」

  「驢?這樣說好難聽。」陳之椒追趕潮流,又像是在悄無聲息地拍某人馬屁,「流行的說法把這類人叫做'牛馬'。」

  司融沒有從中聽出其中存在更文雅的差別,憂傷又不滿地說:「聽起來臉都很長。」

  都是司商害的,竟然叫他做牛馬!他在心裡把司商罵的狗血淋頭。

  好在沒有因為搬磚太多真長出一張長臉,司融摸了摸自己尖尖的下巴,心裡悄悄鬆了口氣。

  「看起來差不多醒了。」陳之椒也不明所以地跟著摸摸司融的下巴,看著人眼睛問,「要起床麼?」

  司融抓緊被子,搖頭:「不——我今天要翹班。」

  陳之椒遺憾道:「那好吧。但我要起了。」

  司融瞥了眼鬧鐘。時間還早。

  昨晚陳琰和蔡卓然玩得太晚,來回是在不方便,乾脆睡在了那兒,今早還能順道和蔡卓然一起去幼兒園。

  按照陳之椒和司融的性格,難得有一個不用早起的清晨,自然得抓緊時間大睡一場才對。

  「我要出門一趟哦。」陳之椒宣布。

  又要一個人出門……估計還是什麼和兔子的小秘密。司融半張臉埋在被子裡,也不睡了,眨著眼睛看陳之椒坐起身換衣服,毫不在意地在他面前露出半截細而韌的腰肢。

  「什麼時候回來?」

  陳之椒估算了一下時間,道:「快的話半天吧。」

  她換好衣服,回身又來到床邊,親了一口司融,笑眯眯地說:「既然今天不上班,那就多睡一會兒。我先走了。」

  她的吻來得很快,走得也乾脆。房門輕輕合上,連窗簾都沒驚動,司融的心跳卻漏了一拍。

  他慢慢扯過被子,一直蓋到頭頂,遮蔽視野。司融在黑漆漆的被窩裡睜著一雙燈泡一樣臉的眼睛,臉有些紅。

  這回司融猜錯了。

  當他在客廳和那隻淡黃色毛絨生物狹路相逢時,一人一兔面面相覷。司融垮了臉,默不作聲地回身給自動餵食機添糧,又默不作聲地走開。

  哈特有時候真的很想學會說人話。

  這隻神經質的花孔雀大早上沖她擺什麼臉? !

  她大叫著想要陳之椒來給她主持公道。仔細一感應,發覺陳之椒居然不在。偌大的家裡只有她遺留下的氣息,很淡,應當離開有段時間了。

  陳之椒去哪了?

  .

  從醒來到現在,陳之椒開了兩個小時車。

  出了京市一路向南,這條路她開的很熟。

  早先已經去過一回,同樣的路她走一遍就絕對不會再認錯。

  早晨開始,京市下了小雨。天氣預報早有預料,提醒居民出門帶上雨具。<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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