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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不想要麼?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現在是你的了。」

  空嫵和趙逍的相識,本就由於趙逍想要習武,他和陸爺、和江鈴兒在武道場上暗中下的陰狠招數都是空嫵所授。

  但他想要的遠不止如此。

  他要遠勝於奔雷掌的,天下至高無上的武功。

  他要《長生訣》。

  《長生訣》一式四份,空嫵僥倖得了一份,雖只是拓印本。

  既然他想要……就給他咯。

  空嫵看出趙逍心動,嫵媚的雙眸不著痕跡地更眯了一分,帶著嬌嗔味兒似真似假道:

  「我知你怨我藏著掖著不願教你,原先不讓你學……只是因這是《長生訣》的拓印本,焉知地清這廝有沒有在其中動手腳,為師的擔心你嘛。」

  空嫵染著豆蔻的指尖撫上趙逍綿軟無力的右臂:

  「可現在看你……」

  空嫵並未碰到趙逍的右臂,只見他雙手如獲至寶捧著《長生訣》的拓印本,眸中笑意更深了:

  「《長生訣》因何為名為《長生訣》,正是因其有枯木逢春、化腐朽為神奇的奇能,想來……你這條胳膊要恢復如常也不是難事。」

  趙逍聞言眉心重重一跳,竟一刻也等不了,抓起《長生訣》匆匆離去。

  空嫵看著趙逍離去的背影,眼神閃著奇異的光,唇角微勾,飲下最後一口茶。

  早在空嫵挑逗趙逍時,一旁的文山真君看得眼都直了,咽了咽唾沫,肥厚湊了過去,殷勤地為空嫵斟上酒:

  「嘗嘗這個,這可是上等的女兒紅……」

  文山真君話還沒說完,空嫵眼神卻倏地冷了下來,放下茶盞:

  「那小和尚在哪,帶我去。」

  --

  裡屋。

  蓮生透過門縫,看著空嫵、文山真君二人向裡屋、向他們的方向走來,長睫陡得一顫。

  「我絕不能…絕不能被抓住……」

  蓮生喃喃著,茫然四顧,狹小的空間倒是有一扇窗戶,可惜被封住了,任他如何用力也推動不了分毫,只好將目光投到一側的柳衣容身上。

  可柳衣容也不過是弱質女流,門外又是聲名狼藉的魔教七大殺手之一的空嫵,他又怎能將人牽扯其中?

  耳聞空嫵和文山真君的腳步聲和談笑聲越來越近,蓮生一臉頹然灰白之色,踉蹌地後退兩步,緊緊抱著懷裡的《長生訣》。緊咬著牙關,煞白的被咬的殷紅,隱隱能嗅到鐵鏽腥氣還有一絲,哽咽。

  「我絕不能被他們抓住……我還沒見到江鈴兒和裴玄,還沒將東西親手交給他們……」

  「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就行……」

  柳衣容捕捉到信息,頗為意外睇了他一眼:

  「你認識裴玄裴道長?」

  蓮生一愣,抬眸看向柳衣容,眼眶微紅:

  「姑娘也認識?」

  柳衣容好像這時才仔細看了眼蓮生,是乾淨的甚至可以稱得上剔透的,不柔不媚不妖,是清澈的美。

  枉她被稱為金陵第一花魁也自嘆弗如。

  柳衣容忽然吃味,來氣了:

  「你是裴道長相好?那我才不幫你。」

  蓮生愣住:「……啊?」

  蓮生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身著女裝,柳衣容是將他認做了女子。

  蓮生頓時大窘,正要解釋柳衣容忽然又笑了起來:

  「騙你的,裴道長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柳衣容本就看不慣文山真君,更看不慣這麼美的少女折在如此禽獸之手。更何況眼下金兵臨城,風月樓還供著空嫵這麼一尊大佛,她知道文山真君此人色厲內荏,最是口蜜腹劍陰險狡猾之人,雖然口頭允諾,實則大難當頭會是第一個將她們賣了。

  柳衣容眼神霎時冷了下來:

  「打我。」

  蓮生頓住:「什麼?我…我不打人,尤其……」

  蓮生頓了下,看了眼柳衣容,將後半句話咽了進去。

  還是女人。

  見蓮生抿緊唇,固執地一動不動的樣子,柳衣容笑了:「磨磨蹭蹭的,窩囊。」

  她嗔了一句,在蓮生還要說什麼時忽而抬手,極輕地挪動了下身後半人高的花瓶,驀地蓮生背後的牆上便出現一道暗門,蓮生來不及反應便被柳衣容推了進去,連聲音都被盡數吞沒了。

  蓮生倒下,雖然墜在一處軟墊上,仍是全身骨骼生疼,他下意識張嘴欲呼痛忽然有隻小小軟軟的手捂住了他的口。

  是一個梳著總角髮髻的女童捂住了他的口,蓮生微微一驚,這才發現小小暗室不光眼前捂住他的女童,還有女童身後諸多,與她年紀相仿或長了她幾歲的少女。

  女童死死捂住他的嘴,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能說話。

  另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他身後。

  蓮生順著女童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隔著一道暗門的閨房裡屋。

  柳衣容又挪動了下花瓶合上暗箱後,看了眼紋絲合縫又恢復如初的牆壁,心一橫一掌打在封閉的窗棱上,窗棱應聲四分五裂,而她下一秒撞在門框上暈了過去!

  驟然的一聲響,空嫵和文山真君皆是一驚,下一瞬空嫵便使上輕功瞬移至裡屋,只見柳衣容昏迷在地,窗戶大開,颶風襲來,颯颯作響……

  空嫵探身望去,窗外哪還有人。

  文山真君落後空嫵一步也見到了一切,他一把抓起倒地的柳衣容,惡聲惡氣:「」

  「那小子人呢?人去哪兒了?!」

  柳衣容迷迷瞪瞪睜開了眼,額上還洇出了點血跡。

  「她要逃,奴家攔著不讓他走,怎知、怎知那姑娘力氣如此之大……」柳衣容說著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愣了一下,「……什么小子?」

  那門窗非內力不能破,文山真君自是知曉蓮生男扮女裝,後悔沒事先將此事告訴柳衣容,更沒料到這看似文弱乃至軟弱卻也識點手腳功夫,千算萬算沒算到,竟栽在這小和尚手裡!

  文山真君面容扭曲,抓在柳衣容肩上的手力氣之大,竟好似要生生將她肩胛骨捏斷似的,柳衣容一張姣好的面容登時白了,血色盡褪。所幸空嫵一把掐住了文山真君咽喉,窮形極相:

  「你敢耍我?」

  文山真君鬆開了柳衣容。柳衣容鬆了口氣,見兩人沒有絲毫懷疑其他徹底放下心來,看了牆角一眼,小心的退出房外。

  文山真君深知掐在自己頸上的手眨眼就能要了自己的命,見空嫵對自己動了殺心靈機一動,連忙道:

  「右護法……右護法饒命!雖然叫那和尚跑了,可我知道江鈴兒的去向!我真的知道江鈴兒的去向!只要知道抓住那丫頭,抓住那和尚也是遲早的事啊!」

  空嫵不斷收緊的手終是放下:

  「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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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廂袁藻再次溜出城去,既然要救全城百姓,光憑她、鈴兒姐和甘子實勢單力薄,和城外的群英聯手抗金才是上策。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到了此時這些人竟然還在為是否強攻金陵城爭執不休。

  以宗山真君和馬三爺為首分為保守和激進兩派。

  宗山真君憂心忡忡:「萬事以民為本,萬一強攻不成……反倒累了數萬金陵百姓成了金賊手中人質,刀下亡魂如何是好?」

  馬三爺脖頸鼓起一條青筋:「可眼下還有旁的法子?!你告訴我還有什麼法子?!」

  「馬三爺莫急,我們……唉,我們再想想,總有法子的……」宗山真君見勸不動馬三爺,轉而向一旁眉頭緊鎖從未鬆懈的天下第一鏢玄武堂堂主袁聞康問道,「袁堂主怎麼看?」

  袁聞康啟唇正要說話,急性子的馬三爺已然等不及了,打斷了他:

  「都他娘什麼時候了還想想想,等你想好黃花菜都涼了!我看現下就是能救一個是一個!」

  當即丹霞洞宗山真君座下弟子反唇相譏:「如此貿然強攻,甭說救一兩個,怕是連自個兒也要搭進去了,豈不是白白送命?」

  陸爺冷笑:「我道磨蹭了一夜是在磨蹭什麼,原來是貪生怕死罷了。」

  丹霞洞弟子當即抽出長劍:「你說什麼?你說誰貪生怕死?!」

  眼看兩路人又爭執了起來,一旁旁觀許久的袁藻手中高舉手令,終於忍無可忍打斷:

  「不必再爭論了!我已經取到了天下第一鏢密道手令,不必強攻,密道從金陵河道下直通城外,只有我鏢門中人知曉。在金兵發現之前,當務之急請大家隨我儘快通知全城百姓為好!」

  眾人聞聲望向角落裡身材纖瘦的少女,一向靦腆羞澀的少女瞪了眾人一眼,吼了一句:

  「這還等什麼,走啊!」

  眾人都是一驚,包括袁聞康。

  袁聞康下意識將「胡鬧」二字咽了回去。

  沉默半晌,馬三爺撫掌第一個響應:「好丫頭!爺爺隨你去!」

  登時一呼百應,所有人沿著她來時的路小心躲過金兵視線,進入城內靜謐的河道處。<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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