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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姿如松,挺拔昂首,不曾回頭,卻給人穩重的安全感。

  林棲側頭偷偷去看觀眾席。

  林逾和外公外婆就坐在前排,她一眼看得到的位置,林逾精心打扮過,耳垂一粒小巧的珍珠耳環,的手裡抱著一捧百合花,氣質格外出眾。

  三人正專注地看著台上的節目,沒注意到林棲正偷偷看著他們

  林棲欣慰一笑,目光流轉之間,居然看到了姜沉。

  他穿著低調,坐在前排非常靠邊的位置,離候場區倒是很近。

  即便戴著口罩,林棲還是一眼認出他來。

  許久沒見,人清瘦了不少,除此之外,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經驗使然,姜沉知道《萬國》這個時候該候場了,他視線轉向候場區,與林棲的目光撞個正著。

  兩人遙遙點了個頭,林棲思緒萬千,此刻本該站在台上的姜沉,是什麼感受,有沒有一點不甘?

  前方的陸野也在這個時候轉頭看向觀眾席。

  離得近的粉絲大聲喊他的名字。

  陸野點頭回應,繼而也看到了姜沉。

  他毫不猶豫地抬手揮了揮,笑容明朗大氣。

  姜沉下巴微抬,朝他一揚。

  僅露出的一雙大眼睛蘊含著毫無芥蒂的笑意。

  上一個節目落下尾聲,一行人登上階梯,和下台的演員交錯而過之際,陸野雙手合十,彎腰致意,身後的林棲學著同樣的動作,對方演員依次回禮,相互鼓勵和打氣。

  林棲坐在熟悉的三角鋼琴前,一道頂燈打在她頭上,柔和如煙塵的暖光將她籠住,馬面裙的緞面在舞檯燈光下折射出水波搖曳般的光澤,如波光粼粼的湖面。

  她纖細瑩潤的手指在琴鍵上舞蹈,快到令人目不暇接。

  琴聲與歌聲交相呼應,錯落而行。相隔半個舞台,卻像兩條交織的絲帶,相互陪伴,纏綿。

  歌曲被副歌帶到了高潮處,林棲開始了solo。

  鏡頭聚焦在她身上,這具看似柔軟輕盈的身體裡,掀起了巨大的能量,出手就是豪情萬丈,四海來朝的既視感。現場捲起洶湧的潮水,壓迫感鋪天蓋地。

  這段solo,贏得了專屬於她的,經久不息的掌聲。

  消失五個月後,林棲用琴聲砸出了一條驚艷世人的大道,再次回歸。

  直播的彈幕區,評論區,人聲鼎沸,苦等偶像五個月的粉絲瘋狂刷屏狂歡。

  「她回來了!」

  「去他的吊環舞,這才是林棲制霸的領域!」

  ……

  壓軸表演過後,是一番主持人的謝幕串詞,之後,所有演職人員一同上台合唱致謝。

  林棲和陸野作為《萬國》的主創手拉手站在第一排。

  煙花騰空,金紙從天而降,帶著嘩啦啦的聲響,落到他們頭上。

  當所有人整齊劃一地抬頭看煙花時,陸野悄悄將五指扣進對方指間,指與指相貼,緊得很扣。

  他知道這個每一次開會、排練,都裝作波瀾不驚的傢伙,實際上有多緊張害怕。她將壓力固執地背在身上不肯放,練琴練得忘了晝夜,僅僅為了不辜負。

  「你發抖了?又沒吃飯?」他小聲地,帶著哄人的語氣,悄悄塞給她一顆巧克力。

  林棲的手卻抖地更加厲害。

  她心臟如炸裂的煙花,轟隆作響。

  耳邊傳來一聲輕嗤,她微微側頭,看到陸野英挺的鼻樑,和上揚的嘴角,在漫天的煙花下,燦爛無比。

  他眸光微轉,忽而落入她的眼底,溫柔地一塌糊塗。

  。

  林逾去後台找林棲的時候,後者已經換了常服,正在跟樂團玩得好的朋友們一起自拍留戀。

  方安迪特意關照林逾,給了她一張可以出入後台的工牌。

  看到母親,林棲三兩步跑過去。

  一個大大的擁抱過後,接過了林逾的百合。

  「我候場的時候就看見了,謝謝媽。」林棲親密地挽住林逾的手臂。

  林逾笑著縷了縷她耳邊的碎發,「外公外婆在車上等著了,我過來接你。還是說,你們有慶功宴?」

  「不去了,跟你們一塊兒回家。」林棲和朋友別過,挽著林逾走出休息間。

  過道上來往的人員不少,幾乎要側身而行,迎面走過來一群媒體記者,陸野被簇擁在這群人當中。

  林棲知道有一個明星專欄跟蹤拍攝陸野在開幕式相關的動作,從前期籌備時就開始跟拍和訪問,這會兒大概是要收工後采。

  「過道窄,大家不要擠。」經紀人一邊開道,一邊將記者引向陸野的休息間。

  他單獨享有一個VIP休息間,用來作為訪問的地點。

  擦身而過時,陸野瞥到林棲,目光短暫地停留在她臉上,眉眼舒然,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林棲身後的林逾,前後不過一秒的時間,他身形明顯一僵,努力壓平剛揚起來的嘴角,脊背緊繃,像是屏住了呼吸。

  林逾腳步一頓,林棲被帶著趔趄了一下,將注意力從陸野身上收回來,「怎麼了?」

  「他就是陸野吧,」林逾瞧著林棲,似笑非笑地,「我可不可以去要張簽名?」

  林棲不敢與她對視,弱弱地說:「下次吧,他們採訪要很久的。」

  她被林逾瞧得臉通紅,硬著頭皮扯了扯林逾的胳膊,「走啦。」

  林逾無奈地笑了笑,隨她。

  雖說相信女兒的話,談戀愛一定帶回家給她看,可這一等也等得太久了。

  剛才謝幕時,她用十二倍的長焦鏡頭看到陸野與林棲十指交扣,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清清楚楚,那分明不只是夥伴之間的鼓勵而已。

  但這層薄薄的玻紙璃,確實不該由她,在這種場合捅破。

  「走吧。」林逾說。

  兩人剛提步要走,只見一個男人推開路人,氣勢洶洶地往陸野的休息間走去。

  林棲看見那人的臉,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那不是陸祖煦嗎?

  他頭髮凌亂,眼睛通紅,一股酒精味隨之而來,昂貴精緻的西裝前襟沾了污物,領帶像絞索般歪斜地勒在脖子上。

  保鏢知道他的身份,不敢動武,任由他罵罵咧咧地推開。

  接著是踹門的聲音,打砸聲,和罵聲。

  林棲停下腳步往休息室望去,只能看到圍在門前的形形色色的人群,她的手又不自覺開始發抖,不受控地往人群中走去。

  林逾拉她不過,擔心地緊緊跟著。

  休息室的大門並沒有關嚴,周遭圍滿了人群,毫無秩序可言。

  眼尖的記者立刻調動起媒體人的警覺,悄悄調轉了鏡頭。

  「這不是IHG的二公子嗎?」

  「他這是怎麼了?」

  「噓 ,拍就是了,絕對是大新聞。」

  保鏢上前拉扯陸祖煦,被陸野一抬手,攔了下來。

  他雙腿交疊,好整以暇地坐在休息椅上,微抬下頜,溫和地問弟弟:「出了什麼事?」

  陸祖煦上前扯住陸野的衣領,沒扯兩下被保鏢拉開了,他咬著牙齦,惡狠狠地說:「什麼事?什麼事你不知道?虧我這些時這麼信任你,你倒好,趁我去歐洲一趟,把我家偷了,公司改了主了我都不知道!你介紹的那些狐朋狗友,從一開始就算計著怎麼把我掏光!」

  「是嗎?那你真是太少過問公司的事了。」陸野眼底滑過一絲惋惜,嘴邊銜著淡淡的,禮節性的微笑,溫聲勸慰道,「這裡有媒體,要不我們回家再說?」

  這番動作沒有起到勸慰的作用,反而燒盡了陸祖煦為數不多的理智。

  陸祖煦轉身朝媒體吼道:「站在這裡幹什麼?你們給我滾!」

  林棲擠進人群的時候,保鏢正將記者帶離。

  奇怪的是,門並沒有關上,只有兩個保鏢守在門前,其餘三個在門內,陸野要求他們不要靠得太近,打擾兄弟談話。

  一線之隔,裡面像是紅溫警報叫囂的鬥獸場。

  隔著人群也能察覺到,陸祖煦的狀態已經變得更加狂躁,像一頭失去思考能力的野狗,他不是來吵架的,是來將人撕爛的。

  「架空你在IHG的職權?祖煦,光憑我是辦不到的。」

  是陸野的聲音,每一句語氣都是惋惜和慰藉,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敏銳地察覺到,陸野並不是野狗的獵物,相反,他才是那個高明的獵人。

  這個想法隨著一股恐怖的寒意扎進她的腦海里,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她撥開人群沖了進去,還沒站穩,便聽到一句「去死吧!」

  映入眼帘的,是陸祖煦拿刀刺向陸野的畫面。

  血從陸野的手上往下淌,他的眼裡,卻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鮮紅的液體順著地板,淌到她腳下,強烈的窒息感慢慢將她淹沒。

  要不是林逾一直死死拽著,她搞不好會衝到陸野身邊去,可是當理智慢慢回籠,那些擔心、衝動,也漸漸失溫,心裡只剩下巨大的寒涼與陌生。<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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