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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白洋倏地一下站起來,情緒再也無法壓制,她衝到白延陸面前,指著手術室的門,「阿終已經死了!他死了你知道嗎,他是為了保護我才死的,我們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還有陳星燦,他現在都還在手術室里,生死未卜,你怎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到底隱瞞了什麼,你說啊!是不是和祁昂去歐洲有關,他去的每一個國家,陳星燦都和當地人有聯繫,頻繁地打電話,你們到底在謀劃什麼!」白洋雙手撐在輪椅扶手上,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父親,「你說啊,到現在了為什麼還不說出來!」

  白延陸垂下眼睛,「洋洋,爸爸不會害你,也不會騙你的。」

  白洋直起身體,居高臨下,眼神冷漠地看著甚至不能抬頭看她一眼的白延陸,「是嗎,難道你花錢雇虞海純來聯繫我,關心我,裝出一副慈母的樣子,這也不算欺騙嗎?」

  白延陸一下抬起頭,啞口無言,「你怎麼會知道……」

  白洋抹去臉上的眼淚,「你隨便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白延陸剛發病的那天晚上,手機上收到了虞海純的消息,她那個時候非常驚訝,但更多的還是驚喜,她以為父母早就斷絕所有的聯繫了,卻沒想到其實他們互相還有對方的微信,甚至還會發消息,那一瞬間,她甚至想到了白延陸和虞海純複合的可能性。

  她知道不應該,但她真的很好奇虞海純會和白延陸聊些什麼,所以就打開了白延陸的手機。

  密碼很簡單,是她和陳星燦的生日,她只試了一遍就打開了,入目沒有任何交談,全是截圖和轉帳。

  截圖全是虞海純發的,是她和白洋聊天的記錄截圖,有視頻有語音,還有隨手聊的幾句文字消息,她每次給白延陸發這樣的消息,白延陸就會立刻給她轉一筆錢過去,從二十萬到五十萬不等,每個月幾乎都在一百萬左右。

  剛才虞海純發的是視頻被拒接的記錄,還罕見地附了一句話:【我給她打了,是她自己不接的,不能怪我,錢你要照舊給我。】

  白洋麻木地翻看著記錄,發現兩人的交易最早居然可以追溯到2016年她上初三的時候,這期間白延陸不知道換了幾次手機,可記錄卻因為每次數據遷移保留了下來。

  她記得那個時候她和白延陸關係很差,青春期的少女,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坦然和父親傾訴,正好陳星燦又出國訓練,她覺得無比孤獨。

  虞海純就是在那個時候重新出現在了她的生命里,兩個人開始聊天,幾個月後,虞海純還給她買了一隻小狗,和阿奇一樣的黑白牧羊犬,聰明又溫馴。

  高三的時候,那隻牧羊犬因為心臟病去世,虞海純又買了一隻蘇牧給她,就是現在的阿奇。

  可她也找到了這樣的消息,是白延陸發給虞海純的:【我給洋洋買了一隻狗,黑白牧羊犬,說是你買的,你不要說漏嘴了。】

  然後是虞海純冷漠地回覆:【知道了。】

  白洋說不清當時自己是什麼心情,現在回想,應該是憤怒大過於傷心和失望吧,她或許有那麼一點感覺,虞海純並沒有那麼關心在乎她,她以為是母女長久分離的生疏,卻沒想過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謊言。

  最讓她糾結痛苦的,是白延陸的動機,他是愛她,為了她好才做這樣的事情的,好像有這個前提條件,她就已經失去了抱怨和發作的立場。

  總之父親都是為了她好,她又有什麼資格生氣呢?

  可她寧可從來就沒有母親,也不想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這麼多年!

  白洋回到椅子上,盯著手術室上面的燈,不想再說什麼。

  白延陸跟著警察離開了,他會對警察說些什麼,她也無所謂了。

  手機不斷地響起,祁昂的名字不停地閃爍,白洋乾脆關機。

  凌晨四點,陳星燦的手術也終於結束了,白洋拖著麻木的雙腿走到手術室門口,恐懼捏著她的心臟,直到聽到醫生說手術成功了,她才深吸了口氣,恢復了呼吸。

  幸好,她真的不能再承受失去陳星燦了。

  陳星燦渾身多處骨折,所幸沒有失去意識,車子爆炸燃燒的前幾秒,他拼命爬出了車窗,但衣服還是被點燃了,半邊身體被嚴重燒傷。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的臉沒有被燒到,傷痕是從他脖頸的左側開始往下蔓延的,仿佛將他整個人從中間分成了兩半。

  因為燒傷的劇痛容易引發疼痛性休克,所以他一直在誘導昏迷中沒有甦醒,從手術室出來就被送進了燒傷科的重症監護室。

  白洋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她在監護室外面一直坐到了天亮,白天的女警又過來了,勸她回病房休息。

  她想了想,點了點頭,進了電梯卻忘了按樓層,電梯一路下到樓下門診,上來了一個病人。

  「白小姐?」

  白洋抬頭,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不過她記得對方,祁昂小姑的大女兒,廖琳。

  「臉色這麼難看,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廖琳問。

  白洋往邊上讓了讓,沒有說話。

  「祁昂還在歐洲?怎麼,他從你父親那裡拿到當年那個人的線索,跑去歐洲抓人了?」廖琳語氣戲謔。

  白洋抬頭,「你說什麼?」

  廖琳笑了笑,「這在我們鄒家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了。」

  第86章

  白小姐,告別鈴蘭純潔的……

  廖琳和白洋走出電梯來到了醫院大樓前的一個涼亭里。

  她也沒有賣關子,直接切入正題,語氣輕描淡寫,「你知道祁昂他親爹在緬甸北部的原始森林裡失蹤的事情吧?」

  白洋「嗯」了一聲。

  「後來專案組發現當時他爸追的那個人沒死,還回到過緬甸,但之後就迅速失蹤,查不到蹤跡了,那個人可能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爸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知道他爸最終下落的人,還是知道我大哥……哦,就是我大舅的那個親兒子,到底是被誰的槍打死的人。」廖琳道。

  「以前都是我大舅不顧一切,拖著上了年紀行動不便的身體一次次去緬甸和邊境查探消息,後來祁昂從國外留學回來,接手了鄒氏以後,這個任務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白洋不明白,「這和我爸有什麼關係?」

  「啊,你不知道啊?」廖琳故作驚訝,「嘖嘖,今天在這裡遇到里,也是老天給我的使命,讓我告訴你真相,不然也不知道你還要被蒙在鼓裡多久,當年有和那個人一起在礦上采翡翠的工人被祁昂找到了,對方說那個人曾和他說過,如果有什麼事,就會想辦法到雲港來,有一個姓白的大富豪,一定能幫他。」

  雲港姓白的富豪,除了自己的父親白延陸,白洋再也想不到別人了。

  「所以啊,祁昂就想辦法接近你,想要通過你來從你父親嘴裡找到那個人的下落,進一步得知當年的真相。」廖琳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去年有段時間,祁昂的下頜不是受傷一直有瘀青嘛,那就是被我大舅打的,因為當時祁昂想要放棄這個計劃,斷絕和你的關係,我大舅很生氣,所以就打了他一手杖,那之後沒過多久,你就和他在一起了,說起來,他也真是有手段,不管是經營公司,還是對待女人。」

  廖琳說完,也不管白洋什麼反應,重新走進了電梯。

  白洋知道廖琳說的那件事,那時候她剛剛確定自己喜歡祁昂,在救助站大火的那天,她忍不住對祁昂表白,然後因為祁昂沒有辦法給她純粹不摻雜家世和利益考量的感情,提出和對方絕交不再往來的要求。

  祁昂同意了,那時候他或許是因為愧疚還是別的什麼情緒,也知道自己確實不能給她想要的感情,就同意了她的話,兩人彼此成為了陌生

  人。

  可僅僅只過了半個月,他就帶著臉上的傷出現在白氏山悅海天別墅區的開盤宴會上,對她表白,說喜歡他,還當場買下價值千萬的別墅,說要作為婚房。

  她那時候被幸福沖昏了頭腦,現在想想,確實有些奇怪,一個人的感情怎麼會變得那麼快呢,原來是因為鄒寶華的逼迫,因為除了通過她接近白延陸以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當年的事情白延陸一定參與了,所以他才會對祁昂的態度那麼奇怪,甚至不惜雇個女人來引誘祁昂,試圖讓她和祁昂分手。

  她說的沒錯,他們都在騙她,無論是白延陸還是祁昂,一直都在騙她,就連陳星燦也是,他一定也知道些什麼,卻什麼都不和她說。

  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察覺到異樣,就愣頭愣腦插手其中,還害死了阿終。

  他們都是罪人,只有阿終是無辜的。

  白洋抬頭看了看天空,陰雲層層就像大海一樣延綿至遠方,只有清晨微弱的陽光偶爾透過雲層縫隙照射下來,很快就被濃厚的陰雲反撲,毫無抵抗之力地暗淡了。

  四月份,雲港的雨季已經來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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