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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剪下的頭髮在駱雪手掌心不過停留了片刻,就在一簇青光中飄起,隨後它變成一根繩子的樣子,自動纏繞到雪花吊墜的上方。

  「不嫌棄的話就帶在身上吧。」

  駱雪將吊墜拽起來看看,覺得有些好玩:「有什麼寓意麼?」

  人類世界只會剪頭髮,可不會把頭髮帶在身上。

  「沒什麼,」司君笑笑說,「龍抬頭這天剪下來的龍的頭髮,或許……能圖個吉利吧。」

  對駱雪來說,這是一個美好的早晨。他們再一次逃離了死亡,可以享用美味的早餐,可以做一些日常的小事,可以……陪在喜歡的人身旁。

  眼睫輕顫,駱雪靜靜做了幾個呼吸。她將巧克力蛋糕清掃乾淨,連粘在紙盤上的那一定點都沒放過。

  離開餐桌時,唇齒間還有巧克力蛋糕的甜蜜味道,也是奇怪,這味道催生了一份心內的蠢蠢欲動,就像別人的醉酒一樣。

  駱雪起身,假裝要收拾餐桌,如她所料,司君也立刻跟著站起來,先她一步伸出了手。

  「你去收拾收拾吧,不是要剪頭髮嗎,等會我們……」

  話語突然停住,有條不紊的安排被一個動作瞬間被掃成空白。司君仍保持著躬身的姿勢,只是整個人忽然一動不動,猶如雕塑。

  剛剛落在臉上的……是什麼……

  好像是一個吻。

  對,一個吻。

  女孩離開的腳步聲是有些慌亂的,她踢踏著跑了幾步,又猛地剎住,調頭回來。

  感受到她的呼吸重新出現在周圍,司君終於強行扳直了自己的身體。可也僅限於面對她站著,他還沒有消化剛才發生的事,所以無法做出任何表情,或是說出任何言語。

  「那個……我應該沒會錯意吧?」帶著不確定,駱雪望著他的眼睛,小聲問,「我們現在……是可以親吻的關係吧?」

  緊張到嘴角快要控制不住地抽搐,司君繃著身體,點了點頭。他一共點了兩下腦袋,力度、脖子彎曲的角度竟都一模一樣。

  「嗯,」駱雪點了下頭,像是在肯定自己剛才勇敢的行為,「那就好。」

  「你……」

  自己將自己安撫了好半天,司君終於勉強組織好了一點點語言。

  駱雪卻突然踮高腳尖,穿過層疊的陽光,再一次親了他。

  這次是在嘴唇,是真正的,親吻。

  溫熱柔軟的唇瓣就貼在他的唇上。

  「我去收拾了。」

  駱雪的話語淹沒在零碎的腳步聲里,比起剛才,她的慌亂顯然也加了倍。

  空蕩蕩的客廳里只剩了一個呆站著的人,司君緩慢地抬起手,將幾根手指覆到唇上。

  一瞬間,他的臉變得爆紅。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啦。

  第27章

  我選駱雪

  在駱雪看來,在她親吻了司君之後,他們兩個人之間應該已經算是正式建立了戀愛關係。可是……出門的時候他並沒有牽自己的手,也沒有說什麼其他的話,一切都好像和從前一樣。

  他還是護著她上了公交,然後把她圈在身體的保護範圍里。公交車顛簸幾次,趁著混亂,駱雪仰頭去看他,卻發現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地面,竟然根本沒有看自己。

  ……這人怎麼回事?

  下了公交,距離理髮店還有一個街角。他們並肩繞過一個賣氣球的老爺爺,在和那些彩色時空交匯的瞬間,司君才忽然低頭,問她:「那以後,是不是都可以不經過你的同意就牽手了?」

  他的表情嚴肅認真,仿佛是在向她確認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駱雪愣了愣,抿唇點了下頭,若無其事地繼續朝前走。只是……原本兩隻手都暖和地插在口袋裡,現在卻被抽出,去整理並不歪的帽子。磨蹭了幾秒後,兩隻手自然地垂向身側,一下下蹭著厚厚的棉服。

  餘光瞥見一抹粉色,駱雪下意識地回頭,正看到一個大大的粉色桃心氣球飄過來。剛剛缺席了片刻的腳步聲變得更急,牽著氣球的人正小跑著過來。

  暴露在寒冷空氣里的手被人不由分說地牽起,本已停下的身體被拽著繼續向前。走在前面的人稍稍回身,將氣球朝她面前遞了遞:「要嗎?」

  那一簇氣球有那麼多的形狀,他卻選擇了一個最直白的。

  一直企圖上揚的唇角根本壓抑不住,駱雪將嘴巴抿成微微彎曲的一條線,用輕快的語調說:「要,但是冷。」

  「所以我拿著。」司君笑著說。

  街邊的蛋糕店飄出甜膩的香氣,被冷風吹起的大衣衣角一下下拂到駱雪的腿上。駱雪不自覺朝前跟了幾步,再跟了幾步,一次次克制不住的加速,像是在追逐著他的影子。

  察覺到她的動作後,司君將手臂撐起的角度調整得更小,將她拉得離自己更近。兩人之中,也不知道是在帶動越來越快的步調,但當拐到人漸漸多起來的那條街時,他們的速度已經快到可以越過所有過往的行人。司君索性伸手攬住駱雪的肩膀,將她摟在懷裡。

  粉色氣球始終雀躍,飄揚向前,他們就這麼穿越擁擠的人潮,將一個又一個行人拋在後頭。

  從理髮店回來,竟看到等在家門口的沈迦。沈迦朝著他們上前一步,又在看到駱雪後停住,微一頷首,打了個招呼。

  見他神情緊張,駱雪猜他應該是有重要的事要和司君說,便主動扯過氣球,說:「那我先上樓去了。」

  沈迦的目光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等到駱雪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他才問司君:「你們已經在正式戀愛了嗎?」

  「嗯。」

  司君回答得肯定,沈迦卻是欲言又止,很是不安的樣子。

  兩人轉向餐桌,司君到一旁的木架上取了他們慣愛喝的茶葉。慢悠悠地將茶沏好,遞了一杯到沈迦面前,才問他:「怎麼了?」

  像是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沈迦動了動唇,卻先是將那杯茶飲盡。

  「提取心靈脈絡的那天,小惜沒有施錯法。」說完,沈迦才發現自己這樣的話太突兀,又忙跟著解釋,「我回去後查了小惜的操作記錄,提取過程沒有問題,駱雪的心靈脈絡就是提取不到。你知道的,人類的心是他們最特別的東西,一個人類不可能沒有心靈脈絡。當然,心靈脈絡的提取也有那麼千萬分之一的概率不準確,我覺得這事情實在奇怪,想再確認一下,就又想到之前小惜帶著駱雪去鑒心的那次……」

  司君的眼睛微微動了動,他記得,在鑒心谷找到沈惜和駱雪後,沈迦斥責了沈惜,沈惜則是委屈地說自己應該是施錯了法,並沒有給駱雪鑑定成功。

  「然後呢?」

  「我去查了鑒心石的記錄……」沈迦無意識地將手裡的空茶杯在桌上敲了兩下,目光始終和司君對著,「那次小惜也沒有弄錯。」

  說完,沈迦抬了下手,空中便出現了一個山谷的畫面。

  乍一看,山谷里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可細細觀察,才會發現空中竟有蕩漾的透明波紋。

  山谷深處,河水清澈。

  「她的心,是透明的。」僅僅是這樣說著,沈迦都覺得頭皮仍在發麻,「我真的,我剛看見的時候都已經懵了。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人心和妖怪的心都不可能是透明的,根據古書記載,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生物可能被鑒心石測出透明的顏色……不對,可能也不能說它是生物,是只有一種東西……如果它有心的話……」

  說著說著,沈迦的言語幾乎已經失去了邏輯。到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覺得事情荒唐到連描述起來都有困難。

  透明的心只會屬於冰河。

  鑒心石也沒有錯誤概率。

  那麼駱雪呢?駱雪怎麼變成了冰河?她到底還是不是人類?

  他在一團混亂中揉了把腦袋,抬頭,卻看到司君的表情平靜得嚇人。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痴痴望著鑒心谷里的畫面,望著這顆透明得像眼淚一樣的心。

  他的反應和沈迦預想中的相差太大,沉思片刻,沈迦問:「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你已經知道了?」

  空中的畫面消失,司君這才將頭重新轉回來。

  「嗯,麥麥和勸考老兒他們最先知道的。」

  沈迦一愣,很快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他皺眉問:「主考官是他們安排的?」

  司君搖頭:「不算,我自己挑的。」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手指在桌子上敲擊兩下,司君先問他:「這件事你有告訴過別人嗎?沈惜知道嗎?」

  「放心,沒告訴她,但鑒心石的記錄不能消除,如果她查的話,是可以查到的。」沈迦說完,接著問,「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打算?」如同自語一般,司君將這兩個字念了一遍,垂眸許久,他才搖頭,無奈地說,「說真的,沒有打算。」

  在看到駱雪流淚的眼睛時,在感受到她的眼淚竟然能幫自己恢復力量時,他就已經確信了冰河就在駱雪的身體裡。但他當時的第一反應,卻不是冰河找到了、世界有救了,而是駱雪即將置身於莫大的危險之中。<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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