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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子晴並未被激怒,她拍拍謝凱欣的手以作安撫,「根據屍體鑑定結果,塗家強生前至少有6個小時未進食,你從一開始就在撒謊。」

  「我……」董永達辯解道,「我沒有。」

  「董永達生前遭受過毆打,換句話講,他是被你們三個人,或者三個人中的某一位,甚至某兩位活生生打死的,」鍾子晴頓了頓,手指有節奏地敲響桌面,「董永達,應該不用我這個年紀小的人提醒你,毆打人致死是犯法的,很大可能被判死刑吧?」

  她指尖同鐵桌發出的「噠、噠、噠……」像是催命符擊在董永達的心間,他囂張臉色逐漸收斂,漫長的沉默過後,他抿抿嘴,「是,人是我殺的。」

  「Madam,都是被塗家強逼的,」董永達雙手撐住桌面,聲嘶力竭道,「我有苦衷的,如果不是塗家強欺人太甚,我不可能打他!」

  第120章

  C第一要義在真相未明前有偏向性……

  「被塗志強逼的?」鍾子晴皺眉,「什麼意思?你們不是好友嗎?」

  「不,其實我同塗家強、莊秀蘭根本不認識,」董永達雙手攥拳,忿忿不平地擊響桌面,「準確來講,塗家強是阿慧的客戶,昨晚他們約在家裡簽合約。我回家的路上接到阿慧的電話,她哭著講,塗家強欺負她,跟著電話就被掛斷。」

  「我匆匆趕回去,把塗家強堵在家裡,但仍舊晚了一步,」董永達低下頭,眼神晦暗不明,「madam你不知道,阿慧她哭得好傷心,胳膊和腿上都是傷,我心都碎了!」

  「啊?」謝凱欣捂住嘴,小聲驚呼。

  「錄完口供之後,我們會帶陸小姐去驗傷,」跟著鍾子晴話鋒一轉,繼續追問,「既然塗家強只是陸恭慧的客戶,莊秀蘭為什麼出現在淺水灣31號?」

  董永達嘆了口氣,「塗家強酒醒之後自知理虧,跪在地上求我不要報警,我通知了莊秀蘭來處理,她也是個可憐人,我氣不過,拿棍子打了塗家強幾下,我只是想為阿慧出氣,沒想到他會死啊!」

  「我怕直接報警你們不會相信,就勸說莊秀蘭和阿慧聽我的,咬定塗家強是摔倒之後心臟病發。我撥了急救電話,沒想到顧醫生根本不相信,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董永達眼睛上瞟,試探性地問,「Madam,我只是失手打死人而已,應該不至於判死刑吧?」

  「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對警方撒謊,對你沒好處,反而會降低信用分,」鍾子晴接過記錄得密密麻麻的口供紙,扔到董永達面前,「確認下沒問題就簽字,你講的這些事我會同陸恭慧核實,不過提醒你,將來上庭,鑑於你有給假口供的前科,法官不一定會相信。」

  「Madam,我有證據!」董永達抬起頭,表情誠懇,「我用攝像機錄下了塗家強承認他強-奸阿慧的視頻,他的陳述應該可以作為物證吧?」

  「攝像機?我們在別墅里並沒有找到你所謂的攝像機。」離開淺水灣31號前,鍾子晴親自核對過法證部帶走的《取證清單》,裡面並沒有攝像機。

  「別墅一樓客廳的地毯下面有地下室,我把捆綁塗家強的繩索、毆打他的橡皮棍和攝像機都

  藏在了裡面,「董永達撲在鐵桌上,懇求道,「Madam,很容易找到的。」

  「嗯,我會核實。」鍾子晴拉開門,轉身出了審訊室。

  「Madam,聽起來塗家強的死真的是一場意外,董永達、陸恭慧、莊秀蘭都是可憐人,希望將來上庭,法官能夠高抬貴手,儘量輕判吧。」謝凱欣嘆了口氣,董永達聲淚俱下的陳述很難不讓她心生憐憫。

  「吶,別說我做madam的不提醒你,」鍾子晴卻捲起口供紙,敲了謝凱欣額頭一下,「做C的第一要義,千萬不要相信嫌疑人的眼淚,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審訊室里的人為了脫罪能編出什麼鬼話。」

  「Sorry啊,madam,我會記住的。」謝凱欣捂住頭,恍然大悟,在真相未明前有偏向性地同情嫌疑人,是查案大忌。

  一牆之隔的另一間審訊室里,陸恭慧補充了更多的信息。

  她是名保險經紀,的確同塗志強、莊秀蘭不是朋友。見塗家強對保險業務表現出強烈的興趣,陸恭慧忍著塗家強的鹹豬手,向他推銷保險。但塗家強一直不鬆口,直到昨日傍晚,塗家強突然致電,提出要購買保險,但他要求一定要到陸恭慧的家中簽約。

  為了簽下保險大單,陸恭慧只能點頭,誰知塗家強醉翁之意不在酒,來時還帶了一大瓶白酒。陸恭慧忍著噁心陪塗家強喝酒,誰知道塗家強竟借著酒意想要霸王硬上弓。陸恭慧當然不肯,撈起座機就打給男友求救。

  誰知陸恭慧剛向董永達求救,電話線便被塗家強掐斷……

  「塗家強真是死不足惜!」即使鍾子晴告誡在先,但當陸恭慧挽起衣袖,露出紅色傷痕時,同理心仍舊讓謝凱欣忍不住拍桌。

  「凱欣,你帶陸小姐去法醫科驗傷。」等到謝凱欣同陸恭慧消失在電梯裡後,鍾子晴推開放置有病床的審訊室,小聲問細嘉,「大嘉回來了嗎?」

  「沒有,」細嘉搖搖頭,又點點頭,「不過他來過電話,但信號不太好,我只聽到他說淺水灣31號的業主不是董永達和陸恭慧。」

  保險經紀動輒年入百萬,租住淺水灣31號也不出奇,鍾子晴見莊秀蘭仍舊昏睡,只好從電梯間捉出準備回家的B組梁sir代替細嘉守著審訊室。

  她則聯繫Winnie姐,通知法證部一起去趟淺水灣31號。

  ……

  淺水灣31號大門口的警戒線仍未撤除,鍾子晴換上一次性鞋套、手套後,才走進客廳。她剛捲走羊毛地毯,李卓仁便伸出左手拉鐵板上的門扣,「真是搞不懂這些有錢人,好端端的別墅,挖一個地下室做什麼?十幾間房還不夠他們放東西嗎?」

  「當然是用來藏犯罪證據啊。」細嘉隨口答道。

  鐵板紋絲未動,李卓仁笑容僵在臉上,只好雙手一起用力拉門扣,嗓子裡時而發出「嗯嗯」聲,可直到他憋得臉發紅、脖子發粗、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來,鐵板仍舊未掀開一條縫。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平日裡主動幹活的細嘉,一直老老實實跟著鍾子晴身後。

  鍾子晴見狀蹲下身,雙手拽住門扣,不費吹灰之力,木板便「嘎吱」應聲而開,露出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沿著石階向下,地下室的全貌逐漸展開,裡面空空如也,唯有地上安靜地躺著一台攝像機、幾根拇指粗細的麻繩、一根橡皮棍,角落裡還有一台插電碎紙機。

  「回去之後化驗,」廖溫妮將麻繩、橡皮棍連同碎紙機一起抱給李卓仁後,拿起攝像機,按下開機按鈕。

  幾秒鐘後,顯示屏亮,手掌大小的方框中央出現了塗家強。

  按下播放鍵,塗家強的面容逐漸清晰,他跪在地上,雙手反綁在身後。

  「快講!」畫外音是董永達。

  塗家強低著頭,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是人,我對不起陸……陸小姐,對不起我太太莊秀蘭。」

  「別廢話!」畫面外的董永達異常憤怒,「看著鏡頭,老實講清楚你今晚做了什麼,時間、地點、人物、事情經過!」

  「我……我是塗家強,」塗家強低著頭,聲音發抖,「今天是3月6日,我帶了一瓶酒到淺水灣31號陸恭慧家中做客。」

  「做客?」董永達冷笑。

  「不是做客,不是做客!」塗家強害怕得渾身發抖,他將頭搖得活像只撥浪鼓,「我故意借著酒意強-暴陸恭慧,我不是人,我是禽獸!」

  「塗家強!你對得起我!」即使隔著屏幕,鍾子晴也能感受到莊秀蘭心中的憤怒。

  「老婆,老婆,你一定會救我的對不對!」塗家強掙扎著向鏡頭左邊爬去。

  「我、一、定、會、救、你……」莊秀蘭一字一句道,片段到此結束。

  「塗家強真是活該!」細嘉鼻中噴出的氣息都帶著怒氣,餘光瞥到鍾子晴目光一沉,他縮了縮脖子,畫蛇添足地補充道,「董永達應該第一時間陪陸恭慧到警署報警,讓法律懲罰塗家強。現在他們動用私刑毆打塗家強致死,很大可能要坐監。」

  對塗家強的行為感到義憤填膺的不光有細嘉,謝凱欣更是火冒三丈,「Madam,我們一定要將這份證據提供給法庭,替董永達和陸恭慧爭取到法官和陪審團的同情分。」

  「案子並沒有真的查清楚,」鍾子晴搖了搖頭,拔開筆帽,在白板上畫出一個醒目的問號,「雖然這台攝像機錄下了塗家強的供述,但死無對證,我們如何肯定塗家強在攝像機里講的話一定是真的?」

  「子晴,我聽不懂你的意思。」細嘉露出困惑表情,明明兩名目擊者同死者的供述完全吻合。

  謝凱欣也將新鮮出爐的《驗傷書》交給鍾子晴,「根據法醫科的檢查,陸小姐胳膊、大腿上的傷痕是新留下的。」

  「我們無法百分之百肯定塗家強在攝像機里交代的是真實事實,還是受到脅迫、一時情急講的謊言,」鍾子晴並未打開《驗傷書》,只是閉上眼回憶起審訊室里涕泗橫流的董永達、楚楚可憐的陸恭慧和進入警署後就暈倒的莊秀蘭,猛地睜開眼,「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陸恭慧同董永達講的都是真的,莊秀蘭為什麼要幫他們撒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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