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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沙弗萊毫不猶豫的答應。

  「我們換個地圖玩吧,去中城區或下城區,就當是我們兩個人玩的逃亡遊戲,怎麼樣?」

  沙弗萊乖乖點頭,「年昭玩什麼遊戲,我就玩什麼遊戲。」

  就像下城區時玩的神廟之心,只要年昭喜歡,沙弗萊就能玩到遊戲服的第一,金閃閃的和年昭的盜賊一上一下緊緊挨著。

  年昭在哪裡,沙弗萊就會在哪裡。

  「好,去吧,時間快到了。」年昭並不意外這個答案,看了眼牆上鐘錶,告別的親了親沙弗萊的眼睛。

  天已經不知不覺暗下來,快到托帕手術的下半段了。

  沙弗萊聽話的起身,退後幾步,利落的翻身跳出窗外,身影在沉沉夜色里倏忽不見。

  ***

  控制器要由「主人」親手摘下。

  劃開的後腦傷口裡,首領坐在輪椅上,靠在手術床邊,戴著醫用手套的手一點點取出托帕腦袋裡的金屬片。

  噹啷。

  是金屬片掉落托盤的清脆聲音。

  一旁的研究人員端著托盤離開,去外間的儀器上檢查。

  不一會兒,戴著口罩防護鏡,全身手術服裹得嚴嚴實實的研究人員回來,恭敬的將托盤奉上,聲音模糊。

  「首領,檢測結果出來了,控制器沒問題。」

  「嗯。」首領望著病床上雙眼緊閉的托帕,戴著手套的手指摸上金屬片,在確定質感不對的一剎那,狠狠按下病床上的通紅按鈕。

  下一秒,尖銳刺耳警告聲拉響,頭頂天花板的金屬防護壁瞬間洞開,跳下一堆全副服裝的組織里殺手,扛起槍便對著「研究人員」瘋狂掃射。

  砰砰砰的槍彈聲響徹,手術室瞬間淪陷成戰場。

  「沙弗萊你這個叛徒,居然還敢回來。」被護在人群後的首領怒罵,「殺了他!!」

  被拆穿身份的沙弗萊就地翻滾,躲開密集炮火後迅速扔出爆燃煙霧彈。

  頓時一陣刺鼻煙霧四起,白茫茫籠罩一切。

  ***

  白茫茫的,像霧氣飄渺。

  托帕從床上坐起身來,腦袋暈乎乎的,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是小孩子的手。

  又回到記憶里了嗎?

  是最後的記憶了吧。

  托帕難掩激動的起身,在寶石盟的長廊里奔跑,尋找著小夥伴。

  直到撞開格鬥室的門,托帕一眼望見了裡面熟悉的人影,興沖沖正要上前時又愣住。

  小夥伴坐在休息長椅上,百無聊賴的翹著腿,雪白小腿在燈光下耀眼,語氣厭煩道:「托帕,我要走了。」

  托帕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告別,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下壓,發出小孩子的哭鬧聲,「為什麼啊?」

  「因為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了。」小夥伴攤了攤手。

  不同於其他是被強行搜羅送進寶石盟,他是知曉寶石盟在進行腺體改造實驗後,自己送上門來的。

  身為beta太普通了毫無優勢,而寶石盟對著上等人打的口號就是「逆轉性別」,讓平庸beta變天之驕子alpha,或者變珍貴omega。

  小夥伴很心動,所以一無所有的孤兒坐上牌桌,賭到了人生第一塊籌碼——可以自由分化的性別。

  「什麼意思啊?你走了我去哪裡找你呢?」托帕半懂不懂,哭哭啼啼的抹著眼淚。

  「別找我了,我會在手術中想辦法逃走,但手術里的藥劑我可是實打實的喝下去的,喝了藥我也完全不記得你了。」小夥伴無所謂道。

  一段時間的打針吃藥後,孩子們就會被送上手術台,進行正式的改造手術。

  為了數據保密,手術前每個孩子都會被強制服用藥劑,忘記作為試驗品的所有事情。

  「是,是哦。」黑皮男孩傻乎乎道。

  他知道沙弗萊是唯一一個手術成功的孩子,也完全沒有9歲之前的記憶,被組織培養成專門的殺器。

  「那我以後去找你好不好?」小哭包拉著小夥伴的手不放開,「我怎麼找到你呢?」

  像黏糊糊的牛皮糖,怎麼甩也甩不開。

  小夥伴被纏得沒辦法,只好抱住黑皮男孩,「別哭了,給你聞聞我的秘密。」

  是淡淡的信息素,霧氣濕潤飄渺的味道。

  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裡聞過。

  托帕怔住,在小夥伴柔軟的懷裡,呆呆的抬起頭,若有所思的望向小夥伴臉上的一團模糊光暈。

  一剎那間,光暈散去,露出小夥伴漂亮得出奇的面孔,還有熠熠生輝的烏黑眼睛。

  小夥伴微微抿著唇,不太情願道,「喏,其他孩子都是beta沒有信息素,只有我能分泌信息素。」

  「你要是能記住這個味道,就能找到我,可以了吧?」

  「好。」托帕認真答應,金屬銀的野獸瞳孔一錯不錯的盯著小夥伴的臉,透過這張還很稚嫩的臉,看到了一張長大後更為驚艷的臉。

  「那我找到你後,失去記憶的你認不出我怎麼辦呢?」

  「嘖。」小夥伴明顯不耐煩了,但害怕首領之子的托帕糾纏不清,敷衍道。

  「我在你父親的書房裡留了東西,就算信物吧,到時候拿信物來找我。」

  「好,我會去找你。」托帕鬆開手,遠遠望著小夥伴離去,小小身影像霧氣消散。

  ...

  「我會去找你。」

  托帕再次睜開眼,眼底冷酷又志在必得。

  一旁握著匕首的沙弗萊回頭,「想起來了嗎?」

  「嗯,取掉控制器果然想起了一切。」托帕不在意的摸了摸還在流血的後腦,從地上爬起來。

  他完完全全想起來了。

  「好消息是我的小夥伴沒有死。」托帕笑容興奮到詭異,「當時手術失敗我還以為他逃走失敗,已經死了。」

  「壞消息是我的小夥伴忘記了我,沙弗萊,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不知道。」沙弗萊漠不關心。

  他已經按照年昭的交代,在手術中救出托帕,幫托帕恢復記憶,剩下的都沒有回到年昭身邊重要。

  「你父親還在調人手,我們一起衝出包圍圈,就算合作完成,以後不用見面了。」沙弗萊聽著樓上殺手們跑動的動靜,冷靜估算著對方人手。

  「不用見面?」托帕銀白茸茸的睫毛眯起,警覺道。

  「你和年昭商量好了?訂婚舞會上逃走?去哪?」

  ***

  「逃走後去哪呢?」成美都笑吟吟的問。

  「秘密。」年昭坐在窗邊,望著夜空高懸的一輪彎月,懶懶道。

  「這次也用完我就扔嗎?」成美都失笑,語氣幽怨,「我為了你做這麼多呢,年昭。」

  「那怎麼辦?你又不能像沙弗萊拋下一切和我走。」年昭不以為意的回頭。

  「你可是金字塔頂端的上等人,總不會陪我這個混混逃亡吧。」

  「你不邀請我,怎麼知道我不會呢?」成美都笑意盈盈的,聲音低沉又魅惑。

  「試著邀請我,年昭。」

  「...」年昭默不作聲的望著成美都,像是考慮花花公子話里的真實性,但很快放棄。

  「算了,我逃走只是太子通緝我,要是你跟我一起跑,你的家族肯定也要不死不休的追殺我。」

  「還有,別開這種玩笑,成美都。」年昭冷淡的抬起眼,肯定道。

  「只有沙弗萊是我的同類。」

  只有沙弗萊和他有同樣殘缺變異的腺體,有同樣瘋狂的靈魂。

  「好吧,那戴上這個好嗎?我可以去找你。」成美都失望嘆氣,又笑著掏出一枚戒指,不像華麗貴公子的風格。

  戒指很樸素,銀色戒圈上只有一粒小小的水藍色碎鑽。

  「你在向我求婚嗎?」年昭好奇的拿過戒指掂量,又不客氣的扔回去。

  「追蹤器?你把我當傻子嗎?」

  「幹嘛說得那麼難聽?」成美都自己戴上戒指,在月光下笑得眉眼彎彎。

  「是定情信物。」

  ***

  「信物?」沙弗萊頓住腳步,一腳踢飛面前殺手的槍,刀片一甩解決完後,又疑惑轉身。

  「嗯,我的小夥伴給我留了信物,我要回父親書房找一下。」托帕語氣藏著幾分自得,略帶挑釁的望著沙弗萊。

  「只要有信物,他說不定就能想起小時候的事,想起我。」

  「不行。」沙弗萊天使臉蛋上濺了一點點血,碧綠眼睛沉沉,「年昭說了,我們要先殺出去。」

  「切,不是只有你聽年昭的話。」托帕不服氣,危險的眯起眼。

  沙弗萊算什麼。

  早在沙弗萊之前,他就認識親近年昭了,雖然陰差陽錯的錯過了這麼多年,但相認就在眼前。

  「我也很聽年昭的話。」托帕意味深長道。

  他現在就是聽年昭的話,去找到年昭留下的信物。

  「??」沙弗萊下意識握緊匕首,平靜的目送著托帕往回走的身影。

  不是錯覺,醒來後的托帕隱隱散發著針對他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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