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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下打量了下托帕的狀態後,柔軟手心一翻刀片瞬間消失,又反手抽出身後背著的長刀。

  計劃好像出了點差錯。

  托帕不僅沒有癲狂,好像比以往更冷靜了。

  沙弗萊橫刀在前,嚴陣以待。

  對面的托帕臉色陰沉,也掏出了銀亮亮的爪鉤。

  就算是父親的命令,沙弗萊也是幫凶,騙了他這麼多年!還敢背叛寶石盟!

  ***

  「怎麼辦?年昭。」成美都看著屏幕上對峙的兩人,笑吟吟的問,「你的小情人和黑皮一對一了。」

  「糟糕的是,黑皮看起來血量沒有掉多少。」

  「是嗎?」年昭一手撫著下巴,沉思著。

  按理來說,托帕腦袋裡有控制器,記憶混亂,吸入那麼多致幻劑後應該神志癲狂,但剛才的對話聽起來,更像是誤打誤撞想起了什麼。

  但一連串的意外里 ,最大的意外是托帕喜歡的人不是沙弗萊。

  這意味著被矇騙多年的托帕,可能惱羞成怒地對沙弗萊下死手,不再手下留情。

  「不過你的沙弗萊不是很強嗎?要試試嗎?」成美都低聲誘惑。

  「勝率五五開。如果沙弗萊贏了,按計劃拆掉黑皮腦袋裡的控制器,你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再沒有人敢追殺叛逃者沙弗萊。」

  「嗯。」年昭點頭,纏著繃帶的漂亮面孔對準成美都的方向,然後平靜的勾起唇角,卻沒有一絲笑意。

  「如果輸了呢?」

  「輸了的話...」成美都輕笑一聲,饒有趣味地觀察著年昭不知不覺冷下來的臉,慢悠悠道,「那就只能死了。」

  「而且,年昭,戰鬥就要開始了,你能怎麼辦呢?」

  年昭沒有回答,只是撥通電話。

  ***

  叮鈴鈴。

  清脆的電話鈴聲響起。

  是年昭打過來的電話。

  沙弗萊摸出口袋裡的手機,接通後乖乖點頭,然後柔軟手心一松,長刀鐺啷啷墜落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

  「什麼意思?」托帕危險的眯起眼,警惕的盯著扔掉武器的沙弗萊。

  「好的。」沙弗萊乖巧應了一聲,又對著托帕遞出手機,「托帕,你要接電話嗎?」

  「哈?」托帕嗤笑了一聲,「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是想求饒嗎?」

  「不,是合作。」沙弗萊按照年昭教的,平靜道。

  「切,我為什麼要信你們?」托帕不以為意,咬牙切齒道,「沙弗萊,你背叛了寶石盟,還殺了那麼多組織成員,不會以為今天能全身而退吧?」

  沙弗萊沉默一會,點開手機聲音外放。

  聽筒里年昭的聲音冷淡,只淡淡說了一句——

  「托帕,你只會哭嗎?」

  --托帕,你又在哭嗎?

  像時空交疊,記憶里的那一句,和此時此刻話筒里的一句那麼巧的重合。

  托帕怔住,瞳孔瞬間放大。

  ***

  先試試激將法吧。

  年昭思忖著,又不急不慢的補上後半句。

  「托帕,你只會哭嗎?」

  「那真是無可救藥的可憐蟲。」

  「...媽的。你一句話非得斷開來說嗎?說話大喘氣幹嘛?」下意識接過電話的托帕大怒,又專挑痛處地回擊,「你才是可憐蟲,做瞎子的滋味怎麼樣?」

  「很棒,要不是你送的爆明彈,我都沒機會高升。」年昭風淡雲輕。

  「只有一點不好,聽見了你的嚎啕大哭,卻看不見你哭得扭曲變樣的臉,有點遺憾。」

  「你想死?」托帕惡狠狠道。

  他知道大樓里有對方安下的監控探頭,自己深陷幻覺時哭得涕淚交加都被對方窺知。

  「不想死,想和你合作。」年昭一手撫摸著眼上繃帶,語氣突然放輕,帶點同病相憐的感嘆,「托帕,其實我們是一樣的,都身不由己。」

  「哦?怎麼說?」托帕握著電話走遠,警戒的和沙弗萊拉開很遠距離,手裡攥著著銀亮的鐵爪,後背緊貼牆壁。

  他知道這個混混心眼多,萬一是想說些亂七八糟的來分散他注意力,再讓沙弗萊偷襲。

  「我也戴過控制器,一旦戴上後只能由『主人』解下。」年昭直接亮出誠意,開門見山道,「托帕,我可以幫你摘下控制器。」

  「怎麼摘?」托帕不以為然。

  他當然知道摘下控制器一切都好,但是他永遠不會違背父親的命令。

  「我父親是不可能給我摘下控制器的,你是想攛掇我對父親下手嗎?」

  「不,我能保證有一天你的父親會毫髮無傷,完全自願的摘下你的控制器。」年昭輕聲承諾道。

  第58章 啞巴,角色扮演

  寶石盟經過一場屠戮後, 目之所及都是坍塌的廢墟,屍體,血。

  托帕沉默的走在長廊上, 微黑髮亮的肌肉上濺了星星點點的血,腳下踩過血泊時發出詭異的啪嗒嗒響聲, 整個人在半明半暗燈光下蒙上一層陰翳。

  托帕本來無所謂控制器的。

  哪怕是這麼多年來頭疼欲裂, 他也沒想過違背父親的命令, 請求摘下控制器。

  但是父親騙了他這麼多年,眼睜睜看著他像個傻子跟在沙弗萊後面跑。

  更重要的是, 控制器在的一天,托帕就無法看清楚記憶里小夥伴的臉, 永遠找不到小夥伴...

  所以,他信了那個混混的話,親手放走了沙弗萊。

  「父親,對不起,沙弗萊從我的手裡跑了。」托帕假裝鬱悶道。

  下一秒,地面一整塊裂開,裂口處一個全封閉的金屬轎廂轟隆隆上升。

  緩緩打開的轎廂里,首領坐在輪椅上, 上下打量著托帕一身慘狀,沉聲問道, 「怎麼回事?托帕。你打不過沙弗萊嗎?」

  「是的,沙弗萊變alpha戰鬥力大增, 還專門盯著我的控制器打。」托帕手掌撫過右耳血淋淋的華麗耳飾,浸染鮮血,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明亮孔雀綠色。

  後腦還有一道道血流蜿蜒而下,沿著線條結實的肩背肆意流淌。

  腦袋的傷其實是深陷幻覺的托帕自己砸的, 就為了看清楚記憶里那一幕。

  但對父親不能這麼說。

  「父親,控制器雖然能提高我的戰力,但也是我的致命弱點,要不要?」托帕有些吞吞吐吐。

  「...」首領面無表情地看著托帕笨拙的試探,好久才扯出一個淡淡的笑,「沒關係。」

  「沙弗萊確實很強,叛逃就叛逃了吧,只能從長計議。」

  「我主要是擔心,托帕你是因為喜歡沙弗萊,故意放跑了他?」首領眼神探究。

  「父親,我不喜歡他了!」托帕猛地抬頭,惡狠狠道,「沙弗萊公然叛逃,還殺了組織這麼多成員,我總有一天要讓他血債血償。」

  「嗯。」首領神色不動,「好,那你先召回在外出任務的成員們,商量下以後怎麼辦。」

  等托帕大踏步轉身離去時,首領才沉下眼,臉色瞬間陰沉無比。

  誰能想到一天之間,組織里的兩大殺器都不受控制了。

  ...

  「看來我的準備多餘了,沙弗萊。」

  「本來想著就算托帕失控,我埋伏在暗處的人也能掩護你離開,但沒想到年昭選擇了合作黑皮。」成美都握著電話笑吟吟道。

  「當然,我們的合作照常進行。」成美都站在太子別院的雨後院子裡,修長手指掐了一朵沾滿雨水的淡紫色薔薇,細細嗅了嗅濕潤花瓣里若有若無的芬芳,又低聲承諾道。

  「我會找個合適的時機,把你帶到年昭身邊。」

  ***

  「我想待在年昭身邊,你這個辦法真的OK嗎?老頭。」崇明尚咬牙,望了望窗外大亮的天色,手下動作抓緊。

  「能不能行得通,就看你能不能學會了。」莫維茲教授眼底下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無奈嘆氣。

  「是,是嗎?我倒是覺得挺簡單。」崇明尚逞強,手裡纏繞胖肚子白釉花瓶上的繃帶卻一圈圈散亂。

  「你看,明尚你又失敗了,簡單的換繃帶你都學不會,分不清正反方向。」

  「那是因為一晚上時間太緊,練習不夠,再多練練我輕輕鬆鬆。」

  莫維茲教授不贊成搖頭,「明尚,太子不想你和年昭接觸的,要是被太子發現了就糟糕了。」

  「切,不允許我和年昭接觸,所以把年昭藏在了自己的別院嗎?」崇明尚隨手扔掉繃帶,緩緩抬起眼,一雙緋紅眼睛因為燃燒著怒意和被欺騙的憤怒而發亮。

  他還傻乎乎的以為太子哥哥是為了他,才貼身不離地去哪兒都帶著alpha。

  但剛才抓了一個僕人過來問話,崇明尚才知道太子哥哥基本每天都來,連領帶都要瞎了的年昭來系。

  「其實我哥也很喜歡年昭吧,也很享受年昭的討好。」崇明尚一臉不屑,又嘴硬道。

  「而且,我只是看年昭眼睛受傷來照顧他一陣子,等他眼睛好了我就不來了,我又不喜歡alpha。」

  「...」莫維茲教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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