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兩位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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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感覺有一隻手伸了過來,被子被撩開,她立刻從夢中驚醒,身子一繃,她感覺身後躺下一個溫熱的身軀。

  她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裝作熟睡的模樣,且看看他要做什麼,哼哼。

  身後那人突然將她往他懷裡一攬,伸手包住她的小手,大腳也包著她的玉足,反覆揉搓,喃喃道:「怎生的還這麼涼……」他掌心的內力緩緩流入她體內,身子漸漸溫熱無比。

  咬唇,她一瞬間的惶惑,竟久久沒有出聲。

  抱著懷裡的嬌柔,身後的人彎起嘴角。

  一夜未睡,她聽著身後人的漸漸沉睡,又在天快亮時躡手躡腳的起來,去外間窸窣穿了衣服,然後出了門兒。

  睜開眼睛,呼了一口氣,咬牙,這廝,竟是個如此不老實的,哼。

  大約半個時辰後,屋內突然闖來一人,她被驚醒,坐起身,裹著被子,怒視著眼前的人。

  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事男女之別,什麼是禮義廉恥,她還沒起身呢!

  「我的兩隻老虎又活過來了。」他高興得眼睛冒光,樂不可支的講述了他今早去練劍,然後府中侍衛告訴他兩隻老虎活過來了。

  蘇婧語靜默,心裡的怒火兒愈大。

  「你,你怎麼了?一大早就不高興?」他還是撓撓耳朵,臉上還帶著喜悅時的紅暈。

  「出去!」她咬唇。

  「你!……好吧好吧,我馬上出去。」說畢,立馬昂頭笑呵呵的出去了,沒把她的不悅放在心上。

  約莫兩日,她悄聲離去,躍入府中,飛燕立時鬆了口氣,卸下這麼多天裝扮主子的妝容,對蘇婧語道:「主子,你不在這幾天,老夫人和蘇張氏派人來問過話,侯爺也命人傳見過一次,對了,府中的兩位小姐也來過,婧雪小姐還打了紅裳扶風幾人,至於婧芸小姐言語之間多有試探。」

  蘇婧芸猜到什麼也不難想到,她是個心思深沉的女子,聰慧敏銳,「老夫人和蘇張氏還有定遠侯所謂何事?」

  「老夫人也是試探,至於蘇張氏從宮中為主子找了兩位嬤嬤來教導禮儀,還請了女先生要給主子教女誡女德還有女論語什麼的。昨日侯爺將屬下喚去,書房內來了一陌生人,對侯爺說了幾句話,侯爺立刻命人捉住屬下,要揭掉屬下的人皮面具,還好大公子回來的及時,後來大公子和侯爺大吵了一架帶著屬下離開的。」

  蘇婧語心中一凜,「可查出定遠侯書房中那人的身份?」

  「查出來了,是溯雪公主駙馬的幕僚,和侯爺頗有交情。」飛燕道。

  「原來如此,是誰的主意?」如果是蘇婧芸的建議的話,只怕她得重新估量她了。

  「回主子的話,是二小姐的主意。」飛燕也是聽飛龍來報知曉的。

  點頭,蘇婧語唇邊綻開一彎淡渺的弧度,有趣,真有趣。

  「說說那兩位嬤嬤的來歷。」

  「那兩位嬤嬤是舒敏太妃宮裡的人,十分嚴厲,舒敏太妃是溯雪公主的侄女,與蘇張氏關係頗好,其膝下有一女若晴長公主,一位姓紀一位姓趙,這兩人不是挑鼻子就是挑眼睛的。」

  正說著,門外紅裳來報,道:「大小姐兩位宮裡的嬤嬤又來了。」

  蘇婧語點頭,示意她將她們請進來。

  兩位嬤嬤身著華麗的宮裝,通體的氣派十足,雙目炯亮而威嚴,看得出來是有品級的,她們身後還配了四位丫鬟,蘇婧語上前淡淡然地施了一禮,「見過兩位嬤嬤。」

  她舉止溫榮優雅,端莊不失柔美,柔美而不含輕佻,渾身的氣質已然與昨日迥異,只是迥異在何處讓二人也說不出來。

  她們自是不知道,宮中的這些禮儀娘親以前教過她。

  兩位嬤嬤受了她一禮,大模大樣的坐在側首的座位上,喝了飛燕奉的茶才道:「大小姐請起。」

  蘇婧語眼中閃過冷光,好大的派頭。

  蘇婧語起身,目光直直的看著二人,神色平靜。

  「不知今日兩位嬤嬤該教什麼,婧語也好儘快學會。」她淡淡地看著二人,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大小姐果然好學。」紀嬤嬤笑道。

  「今日學走步子,由老奴來示範。」她起身,在屋中走了兩步,手中的帕子輕擺,昂首挺胸,神態怡然自信,步子邁的極小,宛若步步生蓮,腰肢微擺不失端莊也不失嫵媚風情。

  蘇婧語眉一挑,蘇張氏還真是捨得下血本兒,竟把真貨弄來了。

  「大小姐,請你做一遍。」紀嬤嬤站到了一邊,神色嚴厲的看著她。

  蘇婧語頷首應是。

  她纖腰微擺,神情淡漠,步子緩而柔,柔兒不浮,穩重大方,再配上那淡渺的神情,嘴角似有若無的淺笑,真真有幾分別樣的感覺。

  二人對視一眼,難道果真如府中傳言,前幾日她們二人教的不是真正的定遠侯長女?

  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她們不著痕跡地收回。

  「很好,大小姐只需多多練習便可,另外,今日我們學站姿。」趙嬤嬤道。

  站姿?走姿都學了,現在學站姿?

  似乎明白她心中的疑惑,趙嬤嬤開口道:「宮中每年大小宴會,各府內眷都要參拜宮中的娘娘,站姿尤為重要。」

  蘇婧語未語。

  趙嬤嬤神情倨傲的瞧了眼她,開始示範。

  不愧是舒敏太妃宮中出來的人,站著都那麼中規中矩。

  蘇婧語照做了一遍,趙嬤嬤嚴厲的道:「蘇大小姐,既然進宮,神態一定要謙恭,如若人人如你這般,將皇家威嚴置於何地?」

  蘇婧語莞爾,「請兩位嬤嬤再為婧語示範一遍,等會子,再做不好便由兩位嬤嬤隨便懲罰。」

  「蘇大小姐請慎言,奴婢麼不過是芊墨縣主請來教大小姐禮儀的,並不是來懲罰大小姐的,大小姐這話豈不是讓人以為嫡母不慈?」

  沉默,淡漠的看著眼前的二人,她沒有解釋,聲音清冷,帶了份威嚴,道:「請兩位嬤嬤再為婧語示範一遍。」

  這是再提醒她們,既然是請來的奴婢便守好自己的本分,即便她沒有為自己方才的話開脫解釋,也由不得她們妄自揣測!

  二人表情愈發嚴肅,屋內沉靜無比,面對兩雙經時間淘洗過的厲眸,她不懼不動,神色坦然,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不傲不嬌。

  裡面清冷的神色讓二人一噤。

  二人終於動身,的確如二人教導的那樣,神態謙恭,謹小慎微,沒有一絲一毫的行差踏錯。

  蘇婧語開口了,「兩位嬤嬤不愧是宮中的紅人,既是給婧語做示範的,總要做好才是,尤其是站姿,雖平常但卻很重要。一個人站得好不好,不但要看姿態,神態,還要看耐力,兩位嬤嬤自然要以身作則不是,這樣吧,今日就站上個一上午,給婧語做個好的表率,我什麼時候學會了,兩位嬤嬤就不用再示範了。」她淡淡地道。

  兩人神色一變,這位蘇大小姐還真是囂張的很,言語不帶絲毫的怒氣怨懟,然卻讓她們有口難開,只是今日是報了心頭之快,但是來日呢,她們去了宮裡她可有想過後果!

  二人冷笑。

  「大小姐是聰慧之人,正是因為站姿簡單,然,耐力鮮有,故而才要看個人的功底不是,方才我看大小姐除了神態不恭,姿態倒也還好,至於耐力,自然不是示範便可學會的,還要大小姐自己練習。」

  蘇婧語淡聲道:「紀嬤嬤心善婧語知道,但是您不必寬慰我,今日您寬慰了我,明日我去了宮裡就犯錯,讓別人以為嬤嬤沒有用心教那豈不丟了兩位嬤嬤的臉面,辜負了太妃娘娘的一番心意?婧語是個愚鈍的,五歲才開始說話,十二歲才開始拿毛筆練大字,琴棋書畫也沒人教過,可見天資愚魯,所以自然要用最實誠的法子來學,兩位嬤嬤不會是嫌棄婧語太愚鈍故而故意推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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