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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李捷飛向文雨天提起稻草人傳說的那一天,因為要幫陳進峰抬米蔬,曾經比試過腕力,那個時候李捷飛就已經試探過我了,他知道真正的黃偉文左手胳膊上是有嚴重燒傷後的疤痕的,所以先把自己的右胳膊先拿了出來,於是我不得不用左手跟他掰手關,那個時候,我露出的左手,是一點傷痕也沒有,於是他便確定了,我不是黃偉文。也許他也猜過我的身份,可能就是新聞上所說差點捉住黃偉文的那個偵探。”

  “他知道我的身份後,為了讓我產生現場出現的客人當中,不但有制裁之手,還有他的另一個身份清道夫出現的錯覺,在洪小菊死後,他甚至還以清道夫的身份出現,威脅我。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另一個身份?還是企圖迷惑我?總之,兩者都有。我從一開始知道清道夫的存在,不過是在黃偉文的邀請函里,所以對清道夫的存在一直半信半疑,可在那一次之後,我才真正確定清道夫這號人物是確實存在的,於是才會接著把清道夫的事情告訴了鄭警官,也從那個時候起,就以為張家不僅存在著制裁之手,背地裡還隱藏著殺人魔清道夫,從而將白骷髏錯誤地聯繫到清道夫身上。”

  “那他,不殺你,是因為你是無辜的?”

  “傳聞中制裁之手只懲罰那些有罪的人,其實並不屬實,因為,他殺的,雖然是與命案有關聯的嫌疑人,但畢竟只是‘嫌疑人’,並非真兇,他只是憑個人的判斷,甚至是好惡行兇而已,所以你以為他真的是制裁那些真正有罪的人並不是正確的,因為之前由他犯下兇殺案里就有受牽連的無辜者,甚至被他誤殺的人。這是我追查多年後發現的。”

  “確定了該殺的人後,在為置目標於死地的過程當中,制裁之手是無所不用其極,有時候甚至不惜犧牲無辜的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在張家的兇殺案中,一連出現了幾個料想不到的意外。他本來的打算也許是殺死除洪小菊外的所有人的,或者說,在殺死張笑芬之前,他不會考慮殺死洪小菊,可是事情的發展遠超出了他的控制:

  其一,在他動手之前,目標之一的許艷被非目標的洪小菊殺死了;

  其二,他召集的人當中,目標丁曼紅竟然威脅目標文雨天加害目標沈蕾,並最終殺死了他;

  其三,本用作殺死頭號目標鄭永浩的局卻殺死了目標沈蕾;

  其四,本不是目標、後來成為目標的洪小菊在為目標文雨天報仇時為目標丁曼紅所殺;

  其五,目標張笑芬自殺了。

  在他有所行動之前,這些包藏禍心的目標們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自相殘殺起來,根本用不著他動手。不知道這是否在制裁之手的意料當中,或者,作為暫時的蟄伏者,他可能津津有味的作壁上觀,甚至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直到最令他感到意外的其六,目標黃偉文竟然被人調包了,來的是個身份不明的陌生人,而這個冒牌貨,居然將清道夫一事說了出來。這個時候,一直沒動手的李捷飛技癢了,他召集的人自己沒有親自動手,就死了過半,這個非目標的‘黃偉文’是抱著要抓住制裁之手與清道夫的目的而來的吧?那他能追查到各個受害者的兇手嗎?到最終他能否抓住自己?制裁之手應該是很感興趣的吧,而且,他一直將‘黃偉文’蒙在鼓裡——‘黃偉文’不知道清道夫就是制裁之手,如果造成清道夫確實存在的假象,再用犯下多宗命案的丁曼紅充當自己的替身,這個抓住了黃偉文的‘黃偉文’,能在事情落幕之前,揭穿他的把戲嗎?這個貓捉老鼠的遊戲,是貓最終抓住了老鼠,還是老鼠最終逃脫呢?”

  “所以,從楊斌的死、陳進鋒的失蹤開始,才是制裁之手挑大樑的主戲開始。他一方面迷惑眾人,讓丁曼紅做替死鬼,一方面與‘黃偉文’鬥智,其實他一直都樂在其中。直到最後,可能還在得意自己的真面目沒有被識穿。於是他以為這個‘黃偉文’腦子並沒他機智,才能不過爾爾的泛泛之輩是不可能發現他才是制裁之手的,留他一條性命,那這個親歷死亡現場的身份清白的人,可以為他證明:丁曼紅就是制裁之手,清道夫陳進峰在逃。因為丁曼紅看起來是被‘黃偉文’殺死了,而清道夫有信為證說殺死第十二個目標後會隱匿起來,‘出逃’的陳進峰也符合這個條件。這樣一來,制裁之手死了,清道夫下落不明,於是李捷飛可以高枕無憂了——退一步講,即使後來‘黃偉文’察覺到不對勁,那於他恐怕也沒什麼威脅。因為最終,殺死不是制裁之手的丁曼紅的,是‘黃偉文’本人,所以‘黃偉文’已經犯下了殺人罪孽,同樣淪為殺人犯的‘黃偉文’自身難保,還會有心思追查誰是真正的制裁之手嗎?”

  “因此,他會在丁曼紅對我產生誤會,打算毒死我的時候,看透了丁曼紅的伎倆,主動讓李易傑坐到了原本我的位置上,讓李易傑一命嗚呼保住了我的性命,會在丁曼紅模仿製裁之手的現場,指出丁曼紅有問題之後,提議到了李易傑的房間,讓我看到了那最震撼的一幕。”

  項維沒繼續說下去了,沉默了許久,似乎又回到了那場混亂當中,道,“李捷飛這個人,實在太狡猾了。在鄭警官死後,他就已經開始有意無意地誤導我了。鄭警官死後,能將他的死與前面幾個人的死聯繫起來的唯一一個共同點,就是那個銀魚飾品。如果當時我記起來當初在鄭警官的房間裡,那條銀魚是由他拿出來的,也及時發現,鄭警官的謀殺現場其實是有制裁之手的血印與血字的,那麼我便能早一步識穿他的真面目。而在最後的混亂中,殺死丁曼紅的究竟是誰?我自己也不清楚,好長一段時間,我都陷入在惶恐里。甚至於一提到丁曼紅的死,我就忍不住恐懼,她到底是不是我錯手殺死的?那個時候丁曼紅誤以為我是制裁之手,怒氣都撒在我的身上,那把刀也是沖我來的,我抓著那把刀插進丁曼紅身體的可能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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