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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沈長修揚起臉,眸色無比地複雜,一字一句:「所以,在他人生的最後,於連幾乎以『自殺』的方式狠狠戳痛並報復了這個世界!」

  白小碗聽聞,會心一笑,沙啞著嗓音:「嗯,是個好辦法啊。」

  白小碗側了側身,目光一抬,透過門坎,他看到了前面房頂上的人,忽然輕笑一聲,音調也落得哀婉綿軟:「他…真的很愛你。」

  說著,扭頭看著沈長修,溫和一笑。

  沈長修這才望出去,待看到了屋頂上正時刻準備著的冷寒十,心中猝然一熱:寒十……

  他收回目光,對白小碗報以微笑,雖說這微笑中,帶著幾分勉強:「嗯。我也很愛他。」

  白小碗言辭溫柔至極:「沈長修,我從你和冷寒十,你們彼此的眼眸里,第一次看出愛情的模樣,原來它是如此的美好,讓人神往,是我這一生都體會不到的……」

  這一番話發自肺腑的話,讓沈長修有些動容,他連忙應和著:「你若想,也一定可以有!」

  白小碗抿了抿嘴角,雙眸含著慘澹的笑意:「沈長修,我說如果,我的出現是你生命里最不恥、最腌臢的橋段,那我請你忘了我,忘了呂禾,我希望,你只記得同你一起入儀鸞司的白小碗!好嗎?」

  沈長修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好,我會選擇遺忘!」

  白小碗欣慰一笑,眸子裡卻蘊起無比的心酸苦澀:「沈長修,我說,我這一輩子沒愛過任何一個女人,她們都是我的墊腳石,但最後的時刻,我愛過丁泠,你……你相信嗎?」

  「……」沈長修喉間一滯,這個問題,他竟然無法回答。

  白小碗一雙充滿期待的眸子驟然暗淡了下來……他瞧出了沈長修的猶豫,垂眸隱笑,於是握起手裡的匕首,走去沈長修身邊,一副要將他殺了的神色,嘴裡卻輕聲喃喃:「沈長修,幫我照顧好丁泠,跟他…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沈長修一副茫然失措:「呃……」

  說完,白小碗狠著臉比劃著名手起的姿態。

  「長修!」

  持弓的冷寒十見狀當即引弓,一支寒十箭帶著刺耳的清嘯聲如流星般飛來,

  「不——!」

  沈長修正要撞開他,躲開這利箭,卻不想利箭當空炸裂,直接化作了九支分箭從不同的角度飛梭而來,鎖定目標,這一招正是寒十箭的絕技,鳳動九霄!

  瞬間將白小碗刺成刺蝟,手裡的匕首「咣當」一聲落地。

  沈長修扭頭對著遠處的冷寒十搖頭:「不,不是!」

  冷寒十飛身而下,一口氣撲過來,幫沈長修鬆綁:「長修,你沒事吧?」

  或許沈長修早就遇見了他的結局,白小碗的這一番操作,他並沒有太多的詫異。

  沈長修蹲下去看著倒在地上的白小碗,蜿蜒著眉眼:「我無事,他、他沒想殺我,他只是想自尋死路。」

  「還是…你,了解我,」白小碗硬撐著笑了笑,「能…死在冷寒十箭下,也算是一件幸事,呃……」

  說完,白小碗口吐鮮血,翻著白眼,卻一個勁的喃喃:「氣若遊絲卻又行雲流水,苦苦掙扎卻又毫無生機,悲哀彷徨卻又無能為力,生無可戀卻又死不瞑目,了無牽掛卻又難以咽氣……」

  他雙手緊攥,死死望著沈長修,懇求著,「沈、沈長修,求你將、將我同這裡一起……化成灰吧。」

  沈長修哀婉的面色,他點了點頭:「好!」

  白小碗欣慰一笑,下一秒,睜著眼咽了氣。

  沈長修面容慘澹,抬起手覆蓋在他臉上,幫他閉上了雙眸:「呂禾,你的悲慘命運,結束了……」

  ……

  冷寒十點燃了火摺子,沈長修起身一扭頭,有些詫異:「你……不阻止我?這裡畢竟是你們錦衣衛的——」

  「你都答應了他,我怎好讓你食言!」冷寒十滿臉篤定一副鄭重其事神色。

  沈長修見他如此,冷不丁有些發怵,抬起手撩了撩髮絲,哂笑一聲:「呃……你這會不會有點……過度寵溺了!」

  「啊?!」冷寒十有些莫名,忍不住湊過來低聲詢問一二,」那這是好?還是不好啊?!」

  沈長修忍俊不禁,噗嗤一笑:「傻樣!」隨即接過他手裡的火摺子,將這間黑黢黢的堂屋一點點燃。

  不消片刻,火勢迅猛,整個房子陷入火海中。

  ……

  沈長修望著這片灼熱,滿眼唏噓。

  冷寒十將沈長修擁入懷裡,火光映亮他們彼此的眼眸。

  沈長修靠在他的胸口上,滿腹感慨:「白小碗的一生……唉!終究化成灰,隨風而逝了!」

  冷寒十嘆道:「是啊,也是造化弄人!」

  ……

  半晌,沈長修忽然意識到什麼,連忙從他懷裡掙脫出去,噤若寒蟬小聲道:「別這麼明目張胆,萬一被人瞧見!」

  冷寒十卻不管不顧再次將沈長修勾腰勾進懷裡,嘴角一牽,霸氣道:「怕什麼,我早就安排人在外面守著,並囑咐,」隨即俯身,在他耳邊磁性低音炮爆發,「不!得!靠!近!」

  沈長修當即升起一臉小得意,反手摟住他的腰,如痴如醉打量著一身華服的冷寒十:「呵呵,好一個不得靠近啊!冷指揮使,你這一身錦衣簡直太讓人心動了,妥妥的制服誘惑啊。」

  冷寒十一臉傲嬌,明知故問:「是嘛!我怎麼沒覺得!」

  二人注視著彼此的眸子在火光的映襯下,愈發灼熱起來。

  沈長修咽了咽口水,暫時將內心的浴火壓下去,他囑咐道:「以後天天穿給我看!」

  冷寒十斬釘截鐵:「好!不過,嘿嘿,得看到內人得幫我穿,這錦衣穿起來太過繁瑣了。」

  沈長修好爽到道:「放心放心,本內子不禁負責幫你穿,主要負責……嘻嘻,幫你脫!!!」

  「哈哈哈……」

  ……

  「走吧,後面的事還沒結束,等著咱們出場呢!」

  「好!咱們夫唱夫隨,奉陪到底!」

  ~

  東廠昭獄塔。

  塔前廣場上,末巒,沈長修隔開了一段距離,默默的相視一笑。

  隨即安靜守在那裡,等待。

  半晌,鳳耳將妙真人從昭獄塔底押了出來。

  妙真人重見天日。

  一身白色鬆散袍衫,配著他長年不見日光發白的肌膚,愈發白淨。

  他仰頭看著頭頂的太陽,應激一般眯起雙眸,連忙抬起手擋在上面:「嚯,真刺眼!」

  沈長修守在那裡雙手插胸前,看到妙真人的那一瞬間,忍不住腹誹:哎,他竟然是沈長修的生父?呵呵,神者真是導演了一場好戲啊。

  神者你是個什麼神我不知道,但我猜一定是掌管編劇的神!嘻嘻。

  正想著,那末巒幾步湊過來,低聲:「那他,就交給神者了。」

  沈長修收回思緒,點點頭:「好。放心,我一定好好用他。」

  隨即,沈長修走去妙真人跟前。

  第207章

  沈長修走到妙真人跟前,盯著他感覺有些滑稽:你說我是該叫你父親呢,還是趙介呢……

  旋即,輕笑一下,直接對他揚聲道:「妙真人,還記得我吧?現在即便有太多疑問也莫要問,直接跟我走。」

  妙真人微微眯起眼眸,盯著走到自己跟前的年輕人,待一通打量,才認清是他,

  沒想到還能再見他!

  妙真人神色浮起一絲詫異:「你……」

  沈長修雙手抱胸,挑了挑眉梢:「是我。」

  沈長修站在妙真人跟前的那一剎那,末巒雙眸忽然升起一陣迷離之色,他心口一緊開始急速掂量起來:之前,總感覺沈長修有些面熟啊,只是一直想不起他跟誰相似……

  如今,他那真趙介站到一起的那一瞬,

  末巒雙眸猝然睜大,他似乎恍然意識到:像!像趙介!他們倆竟然如此之像啊?!

  想到此,末巒神色頃刻間慌亂不已,他似乎嗅到了什麼陰謀陷阱的味道,於是在心裡快速梳理著……

  片刻,末巒雙眸布滿驚悚,似乎終於得出了什麼讓他無比震驚懊惱的結論,他忍不住喝道:「我的天!差點被這狡詐的野猴子給騙了!!」

  隨即,一震水袖,連忙喝到:「來人!給我將他們給攔下!」

  ……

  末巒手下的人將沈長修和妙真人團團圍住。

  沈長修左右看了看,不急不慌,呵呵一笑:老狐狸反應夠快啊。

  「沈長修!」末巒大跨步走過去,陰沉著臉質問,「你到底是什麼人?!神者?呵呵,我不信!」

  被埋在鼓裡的妙真人有些茫然地看了看他們,他有些懵,禁不住問著:「啊?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末巒冷哼一聲,就果斷一把死死捏住沈長修的臉蛋,將其送到了妙真人跟前,陰惻惻叫囂著:「你自己看看!這小子他,跟你是不是很像啊!」

  沈長修眼珠子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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