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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冉思頓了頓，「那你好好享受假期，別總往這邊跑，我這兒挺無聊的，也不好玩。」
顧決沒說話，見冉思面前的湯碗空了，就拿過來又幫他盛了一份。
冉思本想說不用了，但看到對方盛湯的動作，不由微微有點愣神。
雖然只是一瞬，但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莫名想起了林夜星。
林夜星也是這樣，喜歡反手握勺，盛完湯後，還習慣用湯勺在碗邊輕輕磕一下，抖掉剩餘的湯汁。
顧決把湯碗放到冉思面前，看到青年盯著自己愣神，便問。
「怎麼了？」
冉思猛然驚醒，趕緊低下頭：「沒、沒事。」
自己也真是的。
就算再想念林夜星，也不該在別人身上找他的影子啊！
冉思心中懊惱，還有點難受，悶悶不樂地吃完了剩下的飯菜。
顧決看出冉思心情不佳，收拾飯盒的時候，問他：「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如果顧校還是以前那個顧校，冉思肯定就答應了，但現在……
「不了。」他小聲道，「我想自己待著。」
「那晚上呢？」顧決又問，「我沒有什麼當地的朋友，休假要去哪裡玩也不清楚，如果你有空的話，我想找你一起去市區逛逛。」
「朋友」兩個字讓冉思有些觸動，他抬頭看著顧決，對方的語氣很真誠，眼神也很真誠，冉思沉默了一下，輕聲道。
「……抱歉，今晚不行。」
「明天呢？」
「也不行。」
「那什麼時候可以呢？」
冉思頭疼地捏了捏眉心，語氣嚴肅起來。
「顧校，不，顧決，你真的當我是朋友嗎？」
「當然。」
「既然如此，我也很願意和你當朋友，我們可以當一輩子的好朋友。」
當一輩子的朋友，意味著永遠只可以，也只能當朋友。
老實說，顧決也沒指望一下就能讓冉思接受自己，他無法開口坦白自己的身份，但林夜星和冉思親密相處過，只要自己陪伴冉思的時間足夠多，對方總能慢慢察覺到自己的真實身份。
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別說朝夕陪伴了，冉思對自己簡直避之唯恐不及，若是一直這樣下去，萬一隨著時間的推移，冉思開始淡忘林夜星，或者哪個心機花孔雀贏得了冉思的青睞，自己就徹底沒戲了。
顧決沉默片刻，問。
「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冉思嘆氣：「顧校，你幫過我很多次，還救過我的命，我很尊敬你，也很感激你，我真心想和你當一輩子的好朋友，所以我不希望我們的關係變質。」
「如果我不願意呢？」顧決堅持道，「如果我就是想要變質一下呢？」
「那你走吧。」冉思面無表情，刷得指向門口，「走好不送。」
「……」
三言兩句，成功讓對方將自己掃地出門，顧決終於深刻地意識到：追人是個技術活，自己這水平還不如個情竇初開的初中生，之前能和冉思在一起，那個戀愛系統的助攻效果至少占了八成。
或許……自己應該再修煉一下，補補課後再來？
他遲疑著站起身，往門口走了幾步，突然又折了回來。
「我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的理想型是什麼樣的？」說出來，自己可以照著爆改。
冉思懶得說話，直接指了指自己的「婚戒」。
顧決：「……」
顧決：「就你老公這樣的？」
那不還是自己嗎？只是大號和小號的區別而已，冉思不該對自己這麼排斥啊。
這話在冉思聽來，和「就這？就這？？」的嘲諷沒什麼兩樣，他當即就怒了：「怎麼了？我就喜歡我老公這一型的！他比所有人都要好！我喜歡得不得了！人沒了也照樣喜歡！」
冷不丁聽到這麼激烈的「表白」，顧決愣了一下，回過神後，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冉思更生氣了：「……你笑什麼？」
「沒有。」
顧決趕緊繃住臉，他知道這種時候自己不該笑的，但……但冉思可從沒給林夜星這樣表白過，直球太甜了，他實在有點開心，哪怕表情繃住了，眼睛裡還帶著笑。
冉思：「……」
然後顧決被冉思趕出去了。
是真的上手趕——冉思抄起旁邊座椅上的抱枕，氣得對著顧決就是一頓狂砸。
「出去！你給我出去！再也別來了！！」
他真是氣壞了：這人怎麼這樣啊！死纏爛打死皮賴臉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嘲諷林夜星，你算老幾啊，憑什麼瞧不起我的正牌男朋友！
顧決劈頭蓋臉挨了一頓砸，再敲門，裡面的人徹底不應了；打電話，顯示對方已經把他拉黑。
「……」
糟糕，這下真的搞砸了。
****
冉思這次實在氣夠嗆。
闖出名氣的這半年裡，他沒少聽人在背後蛐蛐自己，說自己腦子進水，說自己精神有問題，所以才會對亡夫念念不忘，甚至以此為理由拒絕那麼多追求者。
別人不理解也就罷了，冉思沒想到，連顧決也會這麼想——他明明知道林夜星在自己心裡的分量是有多重的。
濾鏡全碎了。
自己真是看錯人了。
冉思越想越生氣，倒頭往沙發上一躺，進了家園空間。
他一進客廳就召喚小助手，發現沒反應後，才想起來對方昨天說過，它今天要去主控平台更新升級，等升級完成後才能回來。
冉思鬱悶地坐到沙發上，目光下意識地落到了客廳的照片牆上。
他看到了自己和林夜星第一次的「合照」——那張拍攝於傍晚基地訓練場旁的人物照。
說起來，這張照片還是顧決拍的，當初冉思還很感激顧決，覺得對方歪打正著拍到了「靈體形態」的林夜星，幫自己白賺了二十多積分，現在再看，不免覺得有點諷刺。
林夜星也是的，這傢伙眼光好差哦，之前還和自己信誓旦旦說顧決對男人不感興趣，讓自己儘管放心，現在倒好，完全是引狼入室嘛，要不是自己意志足夠堅定，用情足夠專一，林夜星就等著被扭送去投胎吧。
在那張照片的旁邊，有一排明信片展示，都是兩人以前寫過的明信片，冉思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站起身，走過去，從相框中抽出一張。
這張明信片和其他明信片不同，它上面沒有林夜星的回覆，只有冉思一行簡短的話。
——【林夜星，你，還活著嗎？ 】
無應答無回復，當時卻拿到了頂格滿分的積分獎勵，以前冉思還不覺得，現在重看，尤其是和其他明信片放在一起比較，冉思突然覺得……有點奇怪。
他已經和林夜星有過比較深入的接觸，知道他不是一個對死亡耿耿於懷的人，既然並不介懷，林夜星當時為什麼不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呢？
這是很難以啟齒的事情嗎？
又或者……他其實已經回答了，但並不是通過明信片書寫的方式，所以自己並未意識到？
冉思擰眉，他隱約感覺自己似乎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卻又找不出具體哪裡不對勁。
正在思索，耳畔突然傳來一聲「叮——」，冉思立刻回過頭，看到了小助手回來了。
【誒？宿主，你、你來啦？ 】
以前小助手升級回來時，電子流數據都會開心地撒花花，今天卻沒有，冉思好奇道。
「升級沒成功嗎？」
【不，成功了！我升級了新功能！ 】聲音突然弱了下去，細聽還有一絲心虛。
【我、我現在已經可以查看攻略對象的當前狀態了。 】
冉思：？這功能有什麼用？
「他不就是被封號的狀態嗎？」冉思問。
【嗯。 】小助手的聲音越發心虛了，【然後我……我發現咱們都搞錯了。 】
「？」
【他不是靈體生命，而是活人狀態。 】
冉思一怔，接著瞳孔地震。
「他已經被送去投胎了？？？」
【不不不，不是啦！ 】小助手趕緊安撫激動的宿主，【他不會投胎的，因為他一直都是活人……你的攻略對象林夜星，他根本就沒死過，一直是個活生生的人呢。 】
冉思：啊？
啊？ ？ ？ ？
第87章
被冉思拉黑之後, 顧決以為很長一段時間內對方都不會再搭理自己，所以他完全沒想到，第二天竟然會接到冉思的電話。
「冉思？」
接起電話時, 顧決甚至考慮到了電話詐騙的可能, 可那邊傳來的的確是熟悉的聲音。
「顧校，」冉思語氣沒什麼起伏，不冷不熱, 「你今天還過來嗎？」
顧決頓了一下：「我……還能過去？」
「中午再給我帶份飯。」冉思用不容拒絕的口吻命令道，「我今天沒去上班，你直接來我家裡。」
顧決沒說話，見冉思面前的湯碗空了，就拿過來又幫他盛了一份。
冉思本想說不用了，但看到對方盛湯的動作，不由微微有點愣神。
雖然只是一瞬，但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莫名想起了林夜星。
林夜星也是這樣，喜歡反手握勺，盛完湯後，還習慣用湯勺在碗邊輕輕磕一下，抖掉剩餘的湯汁。
顧決把湯碗放到冉思面前，看到青年盯著自己愣神，便問。
「怎麼了？」
冉思猛然驚醒，趕緊低下頭：「沒、沒事。」
自己也真是的。
就算再想念林夜星，也不該在別人身上找他的影子啊！
冉思心中懊惱，還有點難受，悶悶不樂地吃完了剩下的飯菜。
顧決看出冉思心情不佳，收拾飯盒的時候，問他：「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如果顧校還是以前那個顧校，冉思肯定就答應了，但現在……
「不了。」他小聲道，「我想自己待著。」
「那晚上呢？」顧決又問，「我沒有什麼當地的朋友，休假要去哪裡玩也不清楚，如果你有空的話，我想找你一起去市區逛逛。」
「朋友」兩個字讓冉思有些觸動，他抬頭看著顧決，對方的語氣很真誠，眼神也很真誠，冉思沉默了一下，輕聲道。
「……抱歉，今晚不行。」
「明天呢？」
「也不行。」
「那什麼時候可以呢？」
冉思頭疼地捏了捏眉心，語氣嚴肅起來。
「顧校，不，顧決，你真的當我是朋友嗎？」
「當然。」
「既然如此，我也很願意和你當朋友，我們可以當一輩子的好朋友。」
當一輩子的朋友，意味著永遠只可以，也只能當朋友。
老實說，顧決也沒指望一下就能讓冉思接受自己，他無法開口坦白自己的身份，但林夜星和冉思親密相處過，只要自己陪伴冉思的時間足夠多，對方總能慢慢察覺到自己的真實身份。
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別說朝夕陪伴了，冉思對自己簡直避之唯恐不及，若是一直這樣下去，萬一隨著時間的推移，冉思開始淡忘林夜星，或者哪個心機花孔雀贏得了冉思的青睞，自己就徹底沒戲了。
顧決沉默片刻，問。
「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冉思嘆氣：「顧校，你幫過我很多次，還救過我的命，我很尊敬你，也很感激你，我真心想和你當一輩子的好朋友，所以我不希望我們的關係變質。」
「如果我不願意呢？」顧決堅持道，「如果我就是想要變質一下呢？」
「那你走吧。」冉思面無表情，刷得指向門口，「走好不送。」
「……」
三言兩句，成功讓對方將自己掃地出門，顧決終於深刻地意識到：追人是個技術活，自己這水平還不如個情竇初開的初中生，之前能和冉思在一起，那個戀愛系統的助攻效果至少占了八成。
或許……自己應該再修煉一下，補補課後再來？
他遲疑著站起身，往門口走了幾步，突然又折了回來。
「我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的理想型是什麼樣的？」說出來，自己可以照著爆改。
冉思懶得說話，直接指了指自己的「婚戒」。
顧決：「……」
顧決：「就你老公這樣的？」
那不還是自己嗎？只是大號和小號的區別而已，冉思不該對自己這麼排斥啊。
這話在冉思聽來，和「就這？就這？？」的嘲諷沒什麼兩樣，他當即就怒了：「怎麼了？我就喜歡我老公這一型的！他比所有人都要好！我喜歡得不得了！人沒了也照樣喜歡！」
冷不丁聽到這麼激烈的「表白」，顧決愣了一下，回過神後，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冉思更生氣了：「……你笑什麼？」
「沒有。」
顧決趕緊繃住臉，他知道這種時候自己不該笑的，但……但冉思可從沒給林夜星這樣表白過，直球太甜了，他實在有點開心，哪怕表情繃住了，眼睛裡還帶著笑。
冉思：「……」
然後顧決被冉思趕出去了。
是真的上手趕——冉思抄起旁邊座椅上的抱枕，氣得對著顧決就是一頓狂砸。
「出去！你給我出去！再也別來了！！」
他真是氣壞了：這人怎麼這樣啊！死纏爛打死皮賴臉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嘲諷林夜星，你算老幾啊，憑什麼瞧不起我的正牌男朋友！
顧決劈頭蓋臉挨了一頓砸，再敲門，裡面的人徹底不應了；打電話，顯示對方已經把他拉黑。
「……」
糟糕，這下真的搞砸了。
****
冉思這次實在氣夠嗆。
闖出名氣的這半年裡，他沒少聽人在背後蛐蛐自己，說自己腦子進水，說自己精神有問題，所以才會對亡夫念念不忘，甚至以此為理由拒絕那麼多追求者。
別人不理解也就罷了，冉思沒想到，連顧決也會這麼想——他明明知道林夜星在自己心裡的分量是有多重的。
濾鏡全碎了。
自己真是看錯人了。
冉思越想越生氣，倒頭往沙發上一躺，進了家園空間。
他一進客廳就召喚小助手，發現沒反應後，才想起來對方昨天說過，它今天要去主控平台更新升級，等升級完成後才能回來。
冉思鬱悶地坐到沙發上，目光下意識地落到了客廳的照片牆上。
他看到了自己和林夜星第一次的「合照」——那張拍攝於傍晚基地訓練場旁的人物照。
說起來，這張照片還是顧決拍的，當初冉思還很感激顧決，覺得對方歪打正著拍到了「靈體形態」的林夜星，幫自己白賺了二十多積分，現在再看，不免覺得有點諷刺。
林夜星也是的，這傢伙眼光好差哦，之前還和自己信誓旦旦說顧決對男人不感興趣，讓自己儘管放心，現在倒好，完全是引狼入室嘛，要不是自己意志足夠堅定，用情足夠專一，林夜星就等著被扭送去投胎吧。
在那張照片的旁邊，有一排明信片展示，都是兩人以前寫過的明信片，冉思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站起身，走過去，從相框中抽出一張。
這張明信片和其他明信片不同，它上面沒有林夜星的回覆，只有冉思一行簡短的話。
——【林夜星，你，還活著嗎？ 】
無應答無回復，當時卻拿到了頂格滿分的積分獎勵，以前冉思還不覺得，現在重看，尤其是和其他明信片放在一起比較，冉思突然覺得……有點奇怪。
他已經和林夜星有過比較深入的接觸，知道他不是一個對死亡耿耿於懷的人，既然並不介懷，林夜星當時為什麼不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呢？
這是很難以啟齒的事情嗎？
又或者……他其實已經回答了，但並不是通過明信片書寫的方式，所以自己並未意識到？
冉思擰眉，他隱約感覺自己似乎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卻又找不出具體哪裡不對勁。
正在思索，耳畔突然傳來一聲「叮——」，冉思立刻回過頭，看到了小助手回來了。
【誒？宿主，你、你來啦？ 】
以前小助手升級回來時，電子流數據都會開心地撒花花，今天卻沒有，冉思好奇道。
「升級沒成功嗎？」
【不，成功了！我升級了新功能！ 】聲音突然弱了下去，細聽還有一絲心虛。
【我、我現在已經可以查看攻略對象的當前狀態了。 】
冉思：？這功能有什麼用？
「他不就是被封號的狀態嗎？」冉思問。
【嗯。 】小助手的聲音越發心虛了，【然後我……我發現咱們都搞錯了。 】
「？」
【他不是靈體生命，而是活人狀態。 】
冉思一怔，接著瞳孔地震。
「他已經被送去投胎了？？？」
【不不不，不是啦！ 】小助手趕緊安撫激動的宿主，【他不會投胎的，因為他一直都是活人……你的攻略對象林夜星，他根本就沒死過，一直是個活生生的人呢。 】
冉思：啊？
啊？ ？ ？ ？
第87章
被冉思拉黑之後, 顧決以為很長一段時間內對方都不會再搭理自己，所以他完全沒想到，第二天竟然會接到冉思的電話。
「冉思？」
接起電話時, 顧決甚至考慮到了電話詐騙的可能, 可那邊傳來的的確是熟悉的聲音。
「顧校，」冉思語氣沒什麼起伏，不冷不熱, 「你今天還過來嗎？」
顧決頓了一下：「我……還能過去？」
「中午再給我帶份飯。」冉思用不容拒絕的口吻命令道，「我今天沒去上班，你直接來我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