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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險遠離,意識陡然放鬆,傅繪感到陣腿軟垂著腦袋直愣愣就要往下栽。

  就在這時一個寬闊的胸膛抵上的他後背,一雙有力的手將他穩穩撐在原地。

  他呼吸變得滾燙,渾身血液都在叫囂著欲望,漂亮的眸子有點迷離。

  這時候也沒必要再故作矜持,他把黎見旭的胳膊當扶手抓著,然後轉身無力的倚靠在人肩頭。

  這個姿勢對於兩個AO來說實在顯得過於曖昧,黎見旭喉結滾動了下,鼻腔里全是白茶的香氣,聞得他口乾舌燥。

  微微低頭就能看到懷裡omega頸後漲得通紅的腺體,上面有不少新新舊舊的針眼。

  傅繪唇瓣微張低喘著,沒有一絲力氣,儘量穩住腔調主導這個年輕alpha為他做事:「帶我進隔間,我口袋裡有抑制劑,拿出來幫我注射。」

  打抑制劑是所有AO從出生起就必學的一項技能,黎見旭沒再多耽擱,瞪了眼往他懷裡張望的路人後,迅速按照傅繪說的,摟著人腰身就一塊進了隔間。

  片刻後,注射完抑制劑的omega意識開始回籠,呼吸和腺體不再像之前那麼滾燙,只是仍舊乏力。

  黎見旭由著人靠在他身上緩神,一雙眼睛看都不敢往懷裡看,直往天花板上望。

  這叫什麼個事兒啊,他真想抽自己兩巴掌,又跑來多管閒事。

  大概是感受到年輕alpha身體的僵硬,傅繪眼底帶著狡黠的笑起了逗弄心思。

  「咖啡味的?」他聞著alpha不小心飄出來的信息素問。

  黎見旭愣了下,意識到對方指的是什麼後,清了清嗓子眼睛還是不敢看懷裡的春色。

  但也不忘沒好氣反駁貧嘴:「是冰美式,沒品的傢伙。」

  他這副嘴硬心軟的樣子逗得傅繪發出聲輕笑,沒再吱聲。

  黎見旭不知道這傢伙在笑什麼,莫名其妙間又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不大好看。

  「你怎麼回事啊。」alpha語氣彆扭帶著點質問:「自己發情期不記得?」差點就吃大虧。

  傅繪原本溫潤的眸子變得有些黯淡,沉默了下自嘲般笑笑:「我常年打抑制劑習慣了,副作用弄得發情期有點不穩定。」

  所以基本上都是隨身攜帶。

  這下黎見旭那點莽撞氣焰瞬間被澆滅,有種說不上來的不爽,難怪這傢伙腺體上那麼多針孔。

  兩人回去時蘇燁燁已經把帳結完了,他睜著雙好奇的小眼睛在他們身上來回打量。

  「你們怎麼去那麼久?」燁燁小朋友難得八卦。

  黎見旭耳尖有點紅摸摸了鼻頭,沒好意思和自家師弟對視,含含糊糊回覆:「啊,就上了個廁所,人多。」

  傅繪眼底帶著慣有溫和的笑,喝了口水嘴唇變得濕潤,跟著『嗯』聲附和。

  .

  霍利塞邊境——

  午夜,大雨滂沱。

  雨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傾瀉而下,世界一片混沌。

  漆黑的樹木植被像惡魔般張牙舞爪屹立在雨中,密集的連路況都看不清楚。

  森林中心地段,兩軍遙遙相望,氣勢浩蕩。

  一方是普通人類,而另一方是對於人類來說長相詭異奇特的蟲族。

  雙方領頭人身著軍裝英姿颯爽,站在各自的軍陣中用翻譯器和通訊設備嚴肅交談,相互提防對峙。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聲槍響轟徹天際,驚動得林間野獸飛鳥魂飛魄散。

  人類這邊的某位將領更是發出一聲肝腸寸斷的嘶吼,很快又被無情淹沒在這雨聲中。

  霎時戰爭一觸即發,炮火紛飛。

  第42章

  『轟』——

  驟雨驚雷在窗外炸開, 閃電將昏暗寂靜的臥室亮堂一瞬。

  蘇燁燁猛地從夢中驚醒,後背和額頭全是涼透了的汗珠,連床單都被浸透。

  他張嘴大口大口喘息著, 雙眸直勾勾看著天花板,眼底含著他自己都理解不了的驚恐和焦躁。

  房間的窗戶沒有關嚴, 室外的狂風把窗簾吹得瘋魔舞動,像來索命的厲鬼看著驚悚駭人。

  良久的冷靜後, 蘇燁燁才捂著心口撐著身子坐起來,佝僂著背,仍舊狂跳不止的心臟更加放大了他的不安。

  他望向落地窗外被黑暗籠罩的天, 滿眼茫然心神不寧。

  .

  經歷這麼一遭『午夜夢回』, 後半夜實在是難以繼續安眠。

  第二天清早蘇燁燁就昏昏沉沉的從樓上下來, 阿姨都被他弄的措手不及,趕緊用最快的速度給僱主做早飯。

  燁燁看著面前餐桌擺著的種類齊全的早點,嘴裡酸水直冒, 沒一個提的起興趣。

  嗓子眼頻繁蠕動才壓抑住那股淡淡的噁心。

  他沉吐口氣,動作有些機械的拿起筷子,硬逼著自己吃了幾口蒸紅薯。

  別墅外一輛黑車靠邊停下,傅繪動作利落的從車上下來,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嘴唇乾裂眼下泛青,眸子更是布滿了血絲, 一看就是徹夜未眠。

  他在門口躊躇片刻,像是進行了一番思想鬥爭才邁腿進屋。

  聽到動靜的蘇燁燁看看來人又看看樓上, 把嘴裡的食物吞下才說話:「繪繪?你昨天沒回來嗎?」

  傅繪被問得一愣,像是鬆了口氣整個人狀態看起來不像剛才那樣緊繃。

  他應聲,放慢步調走到蘇燁燁跟前, 看看桌上的食物。

  「昨天在辦公室睡的。」回答後轉了話題,試探道:「今天怎麼起這麼早?你,沒事吧?」

  燁燁把好友的奇怪和臉上的疲憊看在眼裡,隱約覺得很不對勁,沒事?他能有什麼事?

  轉念又想到昨晚的夢魘,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那種不可名狀的焦躁再次冒了出來。

  「我沒事。」他皺了下眉,張了張嘴,還是選擇抬頭看向傅繪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傅繪臉上的冷靜也有點掛不住,他在蘇燁燁的凝視下糾結猶豫許久。

  斟酌著要不要將壞消息告訴一個正在孕期的人,本身孩子就有點虛弱,真的很怕影響到身體。

  他回來時還在擔心人會不會已經知道了,現在如果讓他親口說出來,還是有點不忍心。

  但也清楚紙包不住火。

  「雲哥他...」傅繪視線閃躲了下,眼睛也控制不住泛紅,言簡意賅道:「他在邊境進行最後談判的時候,受了重傷。蟲族將領言而無信,合謀戰役結束後耍陰招,本來是沖尤將去的,雲哥替他擋了一槍,邊境現在亂成了一鍋粥,他和尤將,」停頓後才艱難繼續:「暫時失聯。」

  蘇燁燁連眼睛都忘了眨胸口劇烈起伏,他的大腦發出一聲嗡響,無盡尖銳的耳鳴聲在耳邊環繞,整個畫面和世界都在搖晃顛倒。

  人在過於悲傷下,身體會自動開啟保護機制。

  蘇燁燁潛意識不願意去信這個真相,本能反應排斥加懷疑,他眼眶逐漸變得通紅神色空洞瞳仁顫抖,抓著傅繪的手腕死緊。

  「是我理解的那樣嗎?你說的這段話是那個意思嗎?」他滿眼不死心望著傅繪,希望對方能給出他想要的答案:「還是,還是說我想錯了,我想錯了是不是?他只是一時聯繫不上駐地,人不一定有事對不對?啊?」

  傅繪被他這副執拗混亂的狀態弄的更加心痛,就算胳膊被抓得生疼也渾然不覺。

  他緩緩搖頭眼裡續了點淚,他不想騙人,他剛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無法接受,昨晚徹夜沒睡,忙著處理這件事,辦公室電話都打爆了。

  但好歹消化了一夜,深知蘇燁燁此刻的心情。

  「對不起。」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

  蘇燁燁心裡的希望因著三個字幻滅,及其緩慢的收回目光將手鬆開。

  他知道雲遲對傅繪的重要性,也明白傅繪的為人,如果沒有逼到絕境以對方的處事能力是不可能像現在這個樣子。

  「我知道了。」蘇燁燁聲音極為虛弱,他儘量將自己從崩潰的邊緣拉回:「我沒事的繪繪,你讓我自己安靜一會兒。」說著艱難扯出個難看的笑抬頭:「你去忙你的,求你。」

  要是他哭出來發泄出來都好,偏偏安靜的令傅繪有些害怕。

  可再怎麼擔心,也明白自己作為朋友就算留下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他跟阿姨只會了下後便上樓取了東西,繼續回政務大樓處理爛攤子。

  蘇燁燁在獨處後才卸下心間的防備,他渾渾噩噩走到後院盯著『小花』的墳墓和墓碑看了許久。

  雲遲慣著他胡鬧,甚至陪他幼稚的畫面歷歷在目,現在上面的土壤已經長了新草,如果不仔細看都看不出曾經被人鬆動過。

  就像一個人突然消失,存在過的痕跡一定都會被時光磨滅消散。

  再隱忍不住眼淚傾瀉而出,蘇燁燁捂住心口靠著門框緩緩蹲下,淚水滴滴答答落在地面暈開。

  心臟在被無數把刀子凌遲,疼得他喘口氣都得梗在胸口慢慢吐出。

  「我不該讓他去的,我不該讓他去的。」他哭得渾身戰慄,胸腔悲鳴不止,發出的氣音更像是在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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