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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諫又說:「如果把你的研發技術投放在社會上,不知道能造福多少被病毒困擾的人。」

  話音落下,陸鶴慈的眼皮一掀,略帶鄙夷地說:「我為什麼要去造福那些與我毫無關係的人?在我的眼裡,他們都是活在世上的蒼蠅、陰溝里爬著的蛆,一個個見利忘義、貪婪墮落,只顧及自己的利益。就算我造福了他們,他們也只會變得更加貪婪。大自然的法則就是優勝略汰,他們就應該被無情地篩選出去!」

  「看來我的藥量還不夠。」說著,路鶴慈起身用右手拍了拍林諫的臉,看似調笑著說:「別急,我再去取一顆。」

  就在陸鶴慈的五指從林諫的臉頰划過的時候,林諫從他的指尖上感受到了一種無比粗糙的質感,與普通人掌心中的膚質有著很大的區別。

  林諫的盯向陸鶴慈的掌心,等對方轉身上樓的時候,通過陽光的折射,他終於看清陸鶴慈的右手掌心膚質很厚,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傷過,最重要的是,上面根本沒有任何紋路!

  所有的謎團在這一瞬豁然被解開。

  難怪在這麼多起案件中,他們在案發現場都找不到任何有關兇手留下的指紋!

  陸鶴慈的身影消失了樓梯拐角處,偌大的房間內更顯寂靜。

  屋子裡所有的窗簾都被緊閉著,連一絲陽光都看不見。所有家具的表面都浮著一層薄薄的灰,顯然是長期沒人來住過。

  最灼目的是正對著林諫的一副油畫。

  畫中畫滿了玫瑰,每一朵都艷如鮮血。玫瑰叢中佇立著一棟孤零零的別墅。畫的底部還有一句題詞——「罪惡開成花,需要用鮮血來澆灌。」

  「喜歡嗎?」陸鶴慈的聲音再次豁然響起。

  他順著林諫的目光邊下樓邊說:「這是我從小生活的地方。這裡的玫瑰全是我父親一人種的,他喜歡這些。」

  說著,他慢慢地走到林諫的面前,像之前一樣挑起林諫的下巴,粗魯地掰開他的嘴唇,噓聲說:「乖乖吃下去。」

  這是一顆看似普通的純白色的藥丸,可林諫直覺這藥有問題。他掙扎地別過臉去,卻換來了陸鶴慈淡淡一笑:「別怕,我怎麼捨得毒死你呢?這顆藥只會讓你安安靜靜地睡過去。你不是喜歡那副畫嗎?等你醒來後,我們就會在那裡了。」

  奈何雙手雙腳都已被死死捆住,林諫始終抵抗不過陸鶴慈,藥丸最終還是被塞進了口中。

  「這就對了。」陸鶴慈似乎非常滿意:「只要你乖乖聽話,不忤逆我,我就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永遠遠離世俗上那些骯髒不堪的東西。」

  說著,陸鶴慈的臉已逐漸逼近林諫,眸子裡閃著興奮且迷戀的光。

  他深吸了口氣,貪婪地感受著林諫身上的氣息,鼻尖輕輕地從林諫的臉頰一直劃到耳畔,說:「寶貝,你好香啊。」

  「接我們的車還沒來,我們還有時間。」陸鶴慈抬起雙手,掰正林諫躲避的臉,十指插.進他的髮根中,陰鷙的目光在他精緻的五官中流連著。

  此時夕陽已落山,天色暗淡的沒有一絲光彩,疾風在今夜顯得格外陰鬱激烈。

  明明是深冬,但不知是不是過於疼痛的原因,林諫的額頭已滲出豆大的汗珠,眼皮也變得越加沉重。

  他強撐著最後一絲精神,從嘴上擠出一絲冷笑,問:「你的同夥是誰?」

  路鶴慈目光一滯,沉吟了片刻卻緘默不語,只是若有所想地看著林諫。

  很難想像,像路鶴慈這種冷血無情的人竟然也有想要袒護的人,林諫自知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於是便自顧自地說:「當時市警局的人在你屋外盯梢的那幾天,全程只看見一個外賣員進出過你的屋子,但事後卻一直找不到這名外賣員的身影,我猜他根本不是什麼外賣員,而是配合你裡應外合的幫凶。」

  路鶴慈笑了聲,饒有興趣地目視著林諫的眸子,像是對這個推測非常感興趣。

  林諫從他的眼神中看出自己應該是猜對了,於是便繼續接著說:「首先,如果對方是真的外賣員,那你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殺了他,並且快速易容成他的樣子,因為製作聚乙烯塗層是需要時間的。

  第二,你換上他的衣服然後再逃出房間,中間的過程只用了不到一刻鐘。一刻鐘的時間並不足夠你用來藏匿屍體。所以,這個假扮成外賣員的人一定是你的幫凶。 」

  路鶴慈哈哈大笑起來,緩緩起身走到餐桌前,輕車熟路地從壁櫥里拿出一個精緻水晶杯,邊向里倒著威士忌,邊不急不緩地說:「早就聽說你很聰明,但沒想到你居然腦子反應地這麼快,看來我真是沒看錯你。」

  他搖晃著酒杯,走到林諫面前,說:「要不要嘗一口?」

  林諫不應,繼續說:「並不是我聰明,而是你作案的手法並沒有自認為的那麼高明。」

  「哦?」路鶴慈眉梢一挑,說:「可目前來看,你們並沒有找到任何證據。」

  林諫反笑:「凱薩琳的案子中,你以皇冠誘導莉莉揚和任金豪殺了凱薩琳。宴會那晚,你離開新德里酒店後,故意先回到工作室,好讓同事給你提供不在場證據,然後算好時間後,找藉口離開,躲在凱薩琳家附近,等著任金豪回來。

  可就在這時,嚴松的意外出現卻打破了你的原計劃,於是,等嚴松準備進門的時候,你在他身後偷襲了他。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任金豪原本只是打算將暈倒的凱薩琳丟進浴缸里,造成被淹死的假象。可你卻並不滿足。

  等任金豪走後,你又特意將凱薩琳撈了出來,用匕首挖走了她的心臟餵狗,並且還剁下了她的左手掌,並且給她家的寵物狗注射了濃縮型的狂犬病毒。

  最後又將匕首塞進了暈倒的嚴鬆手中,並且將之前你故意從任金豪袖口上扯下的袖扣丟進了浴缸里。 」

  「繼續。」路鶴慈抿了口酒,坐在一旁,像是在品鑑林諫的推測,眼底炸出或深或淺的光。

  林諫:「你將我們的注意力完美地轉移到了任金豪的身上,然後你威逼利誘莉莉揚殺了任金豪,但你知道,莉莉揚殺人的手法太過拙劣、一定會出賣你,於是又將提前準備好的毒蛇偷偷放在了她的車裡,以至於她在高速公路上墜崖身亡。

  你偽裝成我的樣子,偷偷潛入李欒的家,將他的屍體做成了乾屍,又偽喬裝成李欒去殺麼麼。當我們被困在DR的島上時,是你設計將整個島嶼全部炸毀,因為賀先生與你沆瀣一氣,讓DR幫你大規模的生產高濃縮的狂犬病毒,只有毀了整個DR你才能全身而退。

  你設計了密室殺了洛克李,又用洛菲來要挾陳芳亞在拍賣會上自盡。而後,你又買通了洛老婦人家的保姆,將已經被催眠的洛菲喚醒,讓她親眼看著保姆殺害洛老夫人的全過程,以至於洛菲情緒再次失控,拿著兇器殺人,以至於讓警方認為是洛菲失手殺了洛老夫人。

  借刀殺人、移花接木的手段真可謂是被你用的淋漓盡致。 」

  「過獎了!」路鶴慈淡淡一笑,再次舉起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逼近林諫,說:「可惜天公不作美,偏偏讓我們成了死對頭。

  一年前,我在處理王晉行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你。你總能從我的完美犯罪中找到蛛絲馬跡,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是我從沒有體驗過的,甚至會讓我覺得......」

  說著,路鶴慈的臉離得更近了,鼻尖幾乎快要觸碰到了林諫的鼻頭:「甚至讓我覺得有一種升上雲端的興奮!」

  路鶴慈:「我很享受這種被挑釁的感覺。我故意將罪證嫁禍到你的身上,就是想看你死裡逃生的樣子,這種快感幾乎勝過性.高.潮.給我帶來的刺激。林諫,你果然從未讓我失望過!」

  「變態!」林諫從齒縫中一字一句地吐出。

  路鶴慈嗤笑一聲,赤紅的雙眼裡貪婪盡顯。一下秒,他霸道地用右手拇指與食指掰開林諫的唇瓣,嘴唇直逼了上去!

  可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強吻林諫的同時,口中竟然被推進了一顆藥丸!

  原來,剛才那顆被強行餵進口中的那顆藥丸,林諫一直偷偷藏在舌下,他一直在暗中等待著機會。

  「路鶴慈,強效安.定配上威士忌的後果你應該不會不知道。」林諫語氣冰冷,一字一頓地說:「我的確不會讓你失望,你輸了!」

  就在這時警鳴聲由遠至近,響聲幾乎快要將沉寂的黑夜刺破。

  路鶴慈右手微顫,手中的水晶玻璃杯忽然「砰」地一聲砸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林諫捉住機會,整個身子向斜一歪,連人帶椅砸向了地面。他滑動著身子,用被捆住的雙手在地面上抓住了一片玻璃碎片,使盡渾身解數用被捆住的雙手想要隔斷繩索。

  可就在這時,路鶴慈突然撲了上來,他一隻手掐著林諫的脖頸,另一隻手奪過他手中的玻璃碎片,使得林諫的手腕被劃出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

  「現在分勝負還太早了!」路鶴慈緊扣林諫的喉頭,另一手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匕首,很快准地劃開林諫手腕上的繩索,說:「你看,接我們的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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