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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言不耐煩地砸了砸嘴,說:「我知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林諫就一定不會死。」

  「烏鴉嘴!」李斯啐了一口。

  坐在後排座椅上的林諫一直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盯著那盞從麥吉屋子裡拿出來的檯燈發呆。

  車子很快開到了別墅,李斯來不及下車,又一腳油門開去碼頭,只留林諫和賀言獨自在屋內。

  賀言快速將別墅的門窗關好,布藝窗簾將整個屋子遮擋的密不透風,宛如黑夜。

  上樓時,林諫發現賀言一步不離地跟著自己,於是淡淡丟了句:「跟著我幹嘛?」

  「怕你又像上次一樣跑了唄。」賀言聳肩回答。

  林諫笑笑說,「我只是回去收拾行李而已,況且身上還有傷,怎麼可能跑的了?」

  「誰知道呢。」賀言回:「上次逃跑的時候身上也帶著傷。我發現你這個人任性起來連命都不要。」

  話音落下,林諫突然頓住腳步,轉過身去盯著他,眼神裡帶著明顯的探究:「你父親的基地之前到底是在研發什麼?」

  突然的提問讓賀言愣怔了兩秒,而後答:「我和你說過很多遍了,我並不清楚我父親究竟在做什麼,我也不感興趣。」

  林諫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眼睛,繼爾點了點頭。賀言反問:「你還是不相信我?」

  林諫笑而不語。賀言追在他身後,在耳邊喋喋不休:「我現在也是獵影的人了,如果我有心要害你們,還會等到現在嗎?況且,假如我心懷不軌,你……」

  話未說完,林諫猛地轉過身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右手快速在賀言耳邊打了個響指,左手手拖住了他的脊背,再用右手五指將他的腦門一搡,同時在他的耳邊用異常輕柔的語氣低聲呢喃:

  「或許你還沒感覺到雙腿已經很累了,眼皮也像黏住了一樣,也許你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林諫的這一招叫做「瞬間催眠」,就是要在對方正在做某件事的時候,出其不意地擾亂他的思緒,在他還來不及反應時,快速給他暗示。

  果然,原本寫滿驚詫的瞳孔逐漸放大,賀言的雙腿也漸漸卸掉了支撐力,在林諫的保護下,他靠著牆壁的脊背逐漸下滑,最後竟然坐在地板上睡著了。

  林諫長舒了口氣。能否成功催眠賀言,他剛才心裡並沒有底,畢竟賀言是成年人,想要瞬間讓他進入催眠態,要比上次催眠洛菲要難得多。

  他又在賀言面前打了幾個響指,見賀言呼吸勻稱,沒有任何眼部的反應,才拎著那盞檯燈,走下了一樓。

  在沙發上坐下後,林諫對著那盞在麼麼桌子上放著的檯燈,語氣逼人地說:「是男人的話,就和我當面對決,躲躲藏藏算什麼。」

  靜等了一會兒,屋子裡只有他一人的聲音,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聽得見。路鶴慈,不如咱們來賭一把,只要我一天只能抓到你,你就去警局自首。如果我抓不到,我甘願背負所有罪行,並且雙手獻上妃莉婭項鍊。」

  這一招果然有用,話音落下不到兩秒,林諫的電話突然就響了起來。

  他先前在麥吉麼麼的屋子裡巡視過,並沒有發現任何監控設備,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這盞燈之前被陸鶴慈做過手腳。

  通話接通,路鶴慈首先笑了兩聲,笑聲中帶著幾絲玩味:「有意思。既然你想賭,不如就賭大一點。只要你能在12小時內抓到我,並且能有辦法讓我乖乖地跟你走,遊戲才算結束。」

  「可以。」林諫回答地簡短有力。

  電話那邊的路鶴慈滿意地「嗯」了一聲,說:「我就喜歡你身上這股倔強的勁兒。小美人兒,我已經開始計時了。噢,對了。我喜歡公平競爭,如果你作弊的話,後果你自己清楚。」

  「我自己一個人來。」林諫說:「還有,如果你敢動麼麼一根汗毛,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一陣令人寒顫的笑聲過後,路鶴慈清了清嗓子,說:「一言為定。」

  另一邊, FBI的車輛已經將蒙哥馬利修道院團團包圍,而修道院裡的修士們早已提前接到了消息,被疏散到了距離修道院五百米以外的安全範圍。

  正當一名舉著喇叭的警員準備向裡面喊話時,只見沉鬱一手插著兜兒,另一隻手半舉過頭頂,從修道院裡走了出來。

  沉鬱瀟灑的態度和對方急張拘諸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領頭的人快速動了動食指,身後的警員迅速將上前,其中兩個摁住沉鬱的肩膀,另一人用手.拷.拷住了他的雙腕。

  「簡凌呢!」

  訓話的人名叫張成才,是刑事部副部長。

  「不在。」沉鬱淡淡答。

  張成才冷笑:「沉鬱,念在你們獵影曾經破過幾起重大案件的份上,我暫時不動你。但你應該清楚,窩藏重大罪犯是什麼後果。」

  「重大罪犯?」沉鬱反詰:「大罪犯早就逃之夭夭了。張成才,你真是老糊塗了。等你退休後,我倒是很歡迎你來獵影進修。」

  「你!」張成才氣得口鼻生煙,對著身後的警員揮了揮手,說:「把他帶回去。」

  沉鬱:「我勸你別白費功夫,真正的兇手是陸鶴慈,如果我是你,我會先去追蹤出他的直播地址。」

  張成才怒極反笑:「究竟誰是兇手,我們FBI自然會調查地水落石出。陸鶴慈在義大利,他作為舉報人自然會非常願意配合我們的調查。你別急,正在飛回來的路上。」

  沉鬱義正辭嚴:「我說你老糊塗了還真沒錯。李欒的母親是林諫的教母,他們情同手足。況且,李欒被害的當天,林諫有不在場證明。被攝像頭拍到的簡凌是兇手偽裝後栽贓嫁禍。」

  「我們調查過了。所謂能提供不在場證明的證人也就是你。」張成才譏笑道:「你們狼鼠一窩,你當然會包庇他。」

  沉鬱:「我們可以提供人體數據圖,以此來證明當天去李欒公寓的,並非是林諫本人。」

  「夠了!」張成才怒喝,「我現在沒工夫和你瞎扯。」

  就在他帶人押著沉鬱準備上車的時候,從遠處圍觀的諸多修道士中走出一人。他開口道:「警官,我要為林諫做人格辯護。」

  說話的人是修道院的神父,他擋在張成才的面前,說:「我以上帝的名義起誓,以下所說的話句句屬實。林諫品性善良,為人正直。他在我們修道院做義務護工,我絕不相信他會是殺人兇手。」

  話音落下,神父身後的修士們紛紛應和。張成才在眾人的包圍中騎虎難下,說:「法大於情,就算簡凌沒有殺李欒,一年前的三起案件也與他脫不了干係。況且,妃莉亞項鍊現在的確在他的手上。」

  突然,一陣警鳴聲由遠及近。

  只見韓旭帶袁州從車內走出。這兩人的突然到來讓沉鬱的心中一喜。

  袁州是個急性子,搶在韓旭之前開口:「老張,我這裡有當時孟廣義的口供錄音。孟廣義親口招認了聚寶盆的所有成員,並且指認王晉行就是其中之一。

  陸鶴慈和聚寶盆的關係匪淺,孟廣義指認當時殺害洛克李的兇手就是陸鶴慈。 」

  話畢,張成才原本六親不認的表情明顯有所鬆動,畢竟袁州是他的前同事,說話多少還是有些份量。

  韓旭趁熱打鐵道:「一年前的案子本來就很蹊蹺,並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林諫就是兇手。

  這段時間,林諫一直在幫我們調查有關聚寶盆的兇案。就算你信不過沉鬱,至少也應該相信我和袁州。 」

  「對!」袁州再次接話,兩人像唱雙簧一般。 「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如果你們逮捕林諫,我就算丟了工作也會去上訴。」

  此時,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張成才,一道道目光錐得他腦門心突突地疼。他皺著眉頭不耐煩道:「行了,都跟我回去再說。如果你們力保簡凌,控訴陸鶴慈才是真兇,至少拿出能讓我信服的證據。」

  此時,錶盤上的指針已過六點。海天一色,夕陽即將逝去,海面上鋪著一層血紅色的晚霞。

  快艇迅速在DR的基地邊靠岸,林諫從中走下,抬手看了眼手錶,距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小時。

  之前在觀看陸鶴慈的直播回放的時候,林諫隱約覺得陸鶴慈所處的環境有些眼熟。等他回到別墅,和賀言交談時才豁然想起,那裡應該就是DR的基地。

  經歷過上次的那場爆炸後,這裡幾斤已經變成了廢墟,原本那些密不透風的電網橫七豎八地倒落在地上,現代化的辦公樓也被攔腰斬斷。

  整個小島仿佛按下了暫停鍵,如死一般的寂靜,空氣中依舊還能聞到燒焦的糊味。林諫一步步地踏入基地的核心區域。就在這時,耳邊忽然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

  聲音很輕,但步伐很小卻異常的快,好似離弦的箭一般!等林諫辨別到方位時已經晚了。

  只見,六隻半人高的獵犬像餓狼般四面八方地朝著林諫同時撲來!

  第42章

  六隻獵犬的速度已然超過了平時家養犬,它們各個紅著眼,半張的口中還墜著涎液。林諫直覺這些狗都應該都患了狂犬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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