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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操!」孟廣義惱羞成怒,恨不得跳起來將沉鬱碎屍萬段,可惜手腳都打了繃帶,連動一下都覺得困難。

  市警局的警員們滿載而歸,迅速向韓旭報告了審訊記錄和口供,在離開病房時,那位小警員也不知從哪來的膽子,竟然拍了拍袁州的肩膀,笑著說:「嫌疑人就交給你了,好好審,爭取多審出點東西來。」

  林諫清咳一聲,掩住臉上的笑意,隨著中眾人被沉鬱推出了病房。

  在經過袁州的時候,見他動了動唇,似乎有話要說,但林諫只是微微低下了頭,並沒有任何想與他交流的意思。

  可當他們走到醫院的長廊時,袁州還是追了出來,他喊住林諫,在沉默了很久後,還是鄭重地向林諫說了聲「對不起。」

  林諫莞爾,輕嘆了口氣,「師哥,情隨事遷,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是對是錯,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我現在只想向前看。」

  言畢,他拍了下沉鬱搭在輪椅上的手,示意他繼續向前走。

  沉鬱邊走邊低頭咀嚼著林諫剛才所說的「情隨事遷」那四個字,等走到病房的時候,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將唇湊到林諫耳邊,問:「前面有什麼?」

  「嗯?」林諫不解其意,只覺得耳朵被掃得很癢,奈何沉鬱卻湊的更近,繼續說:

  「你剛才說,現在只想向前看,所以我就想問問你,前面有什麼?」

  「前面……」林諫的身體一陣酥麻,快被沉鬱低沉的聲音和呼出的氣息融化了。他知道沉鬱這話是在調戲他,於是故意說:「反正沒有你!」

  沉鬱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倒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一直到晚上臨睡覺前,李斯忽然拎了一袋子東西進來,偷偷遞給了沉鬱。

  沉鬱讓林諫在床上坐好,然後從袋子裡掏出一把耳洞槍。

  「你幹嘛!」林諫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要給我打耳洞?」

  「對。」沉鬱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絲絨禮盒,裡面靜靜躺著兩枚精緻的鉑金耳釘。

  林諫好奇地拿出其中一個,在手上掂了掂,感覺重量不輕。沉鬱說:「我讓李斯在裡面安裝了追蹤系統,戴上以後,無論你去哪裡,我都能通過手錶看的一清二楚,就算你想逃也逃不掉。你不是說,在你未來的生活里沒有我嗎?」

  「……」沉鬱也太霸道了吧。

  雖然心裡這樣吐槽,但林諫心裡還是抑制不住地湧出一股甜蜜,但嘴上卻說:「那不公平。憑什麼你能時刻監視到我,我卻不能監視你?」

  沉鬱笑笑:「我們一人一枚,你也同樣可以用手機看見我。」

  「真的?」林諫好奇地捏住耳釘舉過頭頂細細一看,果然,兩枚耳釘上分別刻著他們倆的名字。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頭望向窗外,將右耳垂留給沉鬱。

  沉鬱右腿跪在床上,神情專注,他的動作很輕,也很熟練,甚至還沒感受到痛感就已經結束了。

  他又將另一枚耳釘戴在了自己的耳垂上,點開手錶簡單的調試了一番,沒花多久功夫,只見錶盤上就亮起了兩個閃爍的紅點。

  「一個是你,一個是我。」他說:「袁州沒有能力保護你,不能找到證明你清白的證據,但是我可以。」

  林諫笑出了聲,不知為何,這話從沉鬱嘴裡說出來竟莫名有幾分可愛。

  他從沉鬱的眼睛裡看見了真誠,勇敢,擔當,倔強,還有幾分深情的誘惑。

  就這樣,他差點陷入這雙黑色的漩渦中,還好他保留了最後一分理智不斷地告訴自己,再等等,再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一晚上,沉鬱以保護他為由就睡在他旁邊的陪床上,兩人躺在床上談天說地,說說笑笑,仿佛這間病房已然變成了專屬他們的小天地,無論外面發生什麼,都再與他們無關。

  午夜十二點,醫院走廊里安靜的落針可聞,兩名穿著州警局制服的警員坐在孟廣義病房外的長椅上。

  其中一名警員困得眼皮打顫,伸了個懶腰從褲兜兒里摸出一根香菸,疲憊地說:「我去抽一根,你在這裡守著。」

  對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同時打了個哈欠,繼續參瞌睡。

  忽然,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正在參瞌睡的警員抬眼,只見一位身材高挑、雙耳掛著口罩的護士端著換藥盤走來。

  警員咂了咂嘴,點頭致意。護士莞爾一笑,徑直走了進去。

  通共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護士又走了出來。在關門的那一霎,門縫裡隱隱可見躺在病床上的孟廣義。

  只見他半張著嘴,仿佛正在無聲地吶喊。布滿血絲的雙眼登得極大,好像看見了及其恐怖的東西……

  第38章

  等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入林諫的眼底時,耳邊就已傳來沉鬱正在打電話的聲音。

  許是怕打擾到自己,沉鬱的聲音刻意壓得很低。

  只見他站在逆光中叉著腰,金黃色的晨曦透過白襯衫隱隱勾勒出緊實的肌肉輪廓,頭髮早已利落地梳在耳後。

  林諫深吸了口氣,翻過身去,靜靜地欣賞著眼前這位沐浴在陽光下的帥哥。

  也許是晨曦有些灼熱,原本目視窗外的沉鬱竟少有的紅了臉。

  等電話掛斷後,沉鬱才轉過頭來,語氣輕柔地說:「醒了?先吃早餐,然後我有話對你說。」

  沉鬱的表情有些嚴肅。林諫意識到或許是案子有了進展,於是乖乖地讓沉鬱從床上扶起他,然後邊吃著早餐邊問:「發生了什麼?」

  沉鬱不答,一直等林諫將近快吃完時,才說:「昨天晚上孟廣義死了。」

  「怎麼回事?」林諫的眉頭蹙在了一處,連忙追問:「州警局的人沒派人守著他?」

  沉鬱肩膀一聳,沉聲道:「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了。」

  林諫詫異不已,繼續問:「死因是什麼?法醫怎麼說?」

  沉鬱的眼底陡然轉沉,語調冷的要冰渣,「狂犬病。」

  「狂犬病?」林諫的第一直覺就聯想到了陸鶴慈,連忙問案發時他在哪裡。

  可得到的答案卻讓他很失望。

  昨天下午在孟廣義招出殺害洛克李的人是陸鶴慈的時候,韓旭就已經將他召進了警局。

  但是陸鶴慈卻對孟廣義的供詞矢口否,並控訴孟廣義是在故意陷害。他表示,洛克李死去的那晚,他就待在工作室里做直播,觀看直播的兩萬粉絲都可以為他做不在場證明。

  韓旭沒辦法,因為除了孟廣義的供詞外,再找不到任何一條可以證明他犯罪的證據,只好暫時放他回了家,同時派人在他家門口附近盯梢。

  據那兩名警員反饋,陸鶴慈昨天一整晚都在臥室的書桌前工作,他們可以透過窗戶看見陸鶴慈工作時的樣子,以及中途有個送外賣的工作人員也可以證明,陸鶴慈就在屋內。

  「所以說,昨晚孟廣義遇害和陸鶴慈完全沒有關係?」林諫若有所思地問。

  沉鬱點頭,「法醫同樣沒有在孟廣義身上找到任何被狗咬過的痕跡。」

  「和巴布一樣?」林諫接話。

  沉鬱用沉默回答,繼爾又說:「孟廣義死的時候,門口還有兩個州警局的警員看守,據說他死的很安靜,整個晚上一點動靜都沒有,直到第二天醫生查房的時候才發現他屍體早就涼透了。如果真是狂犬病發作,病人應該會失去理智地狂吼,焦躁,甚至會攻擊人。」

  沉鬱這話說的沒錯,如果孟廣義是因為狂犬病發病致死,死前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兇手昨晚假扮成護士進了孟廣義的房間。」沉鬱又說,「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是兇手故意將狂犬病毒注射到了孟廣義體內,導致他死亡?」

  林諫托腮沉思:「按理來說,狂犬病從發病到致死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除非這是一種變異的新型狂犬病毒,如果想驗證你的猜想,可以讓韓旭在孟廣義的身體裡提取出微量病毒,送去CDC檢驗一下。」

  「倒是可以先諮詢一下樑俊賢。」沉鬱說著,就將疑問用手機發給了梁俊賢。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改口道:「對了,還有一件更蹊蹺的事。今天早晨,警方發現孟廣義的鞋底開了,裡面的能增高是空的。」

  林諫的眼神一凜,說:「莫非.....你覺得孟廣義在鞋底藏了東西,而兇手在殺了孟廣義後,專門偷走了它?」

  「是。」沉鬱回:「我猜很有可能是妃莉婭耳環。」

  這也正是林諫的猜測,像孟廣義這麼狡猾又唯利是圖的商人,無論把耳環放在哪裡都不會安心,必定只會隨身攜帶。

  就在這時病房的大門突然被推開,進來的人是剛才收到消息的梁俊賢。

  想必是醫院的工作比較繁忙的原因,梁俊賢的面色看起來有些憔悴,眼底的烏青肉眼可見。

  他開門見山地回答了沉鬱剛才的疑問。想要製作出使人立刻致死的狂犬病毒並非沒有可能,但培育的條件卻非常苛刻,必須進行大量的實驗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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