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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令我奇怪地是,當保姆在給他上茶時,他們兩人之間的互動。

  他們故意迴避開對方的視線,甚至在道謝的時候,也表現地非常僵硬,說明他們背地裡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或者勾當。

  我當時以為,陸鶴慈是想通過保姆暗度陳倉,取走洛夫人手裡的妃莉婭套裝,但我現在又不確定了。 」

  是啊,畢竟吃完晚餐後,他們親眼看著陸鶴慈開著車揚長而去,比他們離開得還要早。

  「那你覺得下一個受害者會是誰?」沉鬱沉聲道。

  林諫搖了搖頭,「洛菲被送進特殊機構了,倒是暫時脫離了危險。麥吉現在在重症監護室,應該也不會。我猜可能是孟廣義,或者是這個人。」

  說著,他在沈鬱的手掌心裡寫下了一個人的名字。

  沉鬱猛地抬頭,眉眼間寫滿了複雜。

  林諫深吸了口氣,說:「如果他是清白的,兇手早晚會找上他的門。」

  此時,病房的大門恰好被人推開,兩人默契地終止了話題。

  進來的是梁俊賢醫生,他先是簡單問候了下林諫的情況,然後對沈鬱正色道:「孟廣義醒了。」

  沉鬱神色一凜,當即起身:「我去審他。」

  「我也去。」林諫用手撐著床邊又要坐起來。

  「你就在這裡呆著。」沉鬱命令道。

  此時林諫比誰都想親自審問孟廣義,畢竟兇手已經對孟廣義下過一次手了,如果再不從他的嘴裡挖出點東西來,恐怕就再沒有機會了。

  於是林諫瞎編了個理由,說:「難道你就放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沉鬱沉思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心中衡量利弊,終於還是妥協道:「我去給你找個輪椅來。」

  臨走前,梁俊賢又特地向沉鬱叮囑了一句:「我當時在電梯外聽見孟廣義好像在質問電話里的人,說什麼,為什麼和之前說的不一樣。雖然不知道這個信息對你們有沒有用,但事關人命,所以我還是想告訴你一聲。」

  沉鬱點頭致謝,然後親手將林諫抱在輪椅上,才去往了孟廣義所在的病房。

  病房外站著兩個輪守的警員,其中一人的樣子還有些熟悉,林諫定睛一看,才認出他就是那天被韓旭臭罵了一頓的小警員。

  小警員有些羞澀地對著林諫點了點頭,林諫回之一笑,卻被沉鬱加快速度推進了病房,抱怨了句:「你怎麼對誰都亂放電。」

  「我有嗎?」林諫一臉無辜。

  沉鬱哂笑一聲,說:「如果對別人沒有意思,就不要表現得那麼熟絡。」

  林諫:「 .....」

  孟廣義的臂膀和小腿上都纏著繃帶,腦門上也貼著一塊巴掌大的紗布,正躺在病床上被審訊員嚴加審問。

  奈何孟廣義遊走多年,就是一老賴潑皮,仗著自己是病人,壓根不鳥視審訊員,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審了半小時後,居然什麼都沒問出來。

  當審訊員看見沉鬱林諫走來時,表情明顯松怔了許多,把位置讓給沉鬱時,同時在他耳邊嘟囔:「這貨嘴硬的很,不見棺材不落淚。」

  沉鬱垂眸,撇了孟廣義一眼,只見他兩手一攤,躺在床上乾脆開始裝死。

  沉鬱一把揪住起他的左臂,冷聲逼問:「跑啊,現在怎麼不繼續跑了?」

  孟廣義長「嘶」一聲,疼得「哎喲哎喲」直叫喚,嚷嚷著說:「我現在可是病人,病人!你不能對我動手動腳,否則我會起訴你!」

  沉鬱冷哂,說:「洛克李的手機上有你的指紋,並且有人親眼看見你把手機從洛克李家的窗子丟了進去,你還有什麼狡辯的?」

  孟廣義身子猛地一彈,卻因為用力過猛的原因,腿部與胳膊傳來劇烈的疼痛感讓他的五官頓時皺在了一處。 「哎喲,冤枉啊冤枉,那個手機是我在路邊撿的。」

  「撿的?」沉鬱眉頭蹙緊,如鷹般的眼睛直勾勾地審視著孟廣義,同時大拇指在孟廣義的胳膊上青靈穴上暗暗發力,每向下摁一厘,孟廣義額頭上的青筋就爆起一分。

  孟廣義疼得面部打顫,叫喚著說:「真的是我撿的。拍賣會早上,洛克李給我發了消息說他身體不舒服,我就想著,這麼多年的朋友了,好歹也去看看他,於是就跑去了他家門口。

  但是我朝著窗子裡一看,哎媽呀,他就那麼死了!

  我當時怕極了啊!我就把手機趕緊丟到窗戶里去了。 」

  「可以,你挺能忍的。」說著,沉鬱由拇指轉換成食指骨關節,再往下繼續摁,問:「當時逃跑的時候,你在電梯裡在和誰打電話?什麼叫做和當時說的不一樣?!」

  孟廣義的眸子一縮,滿臉大汗地回:「在……在和拍賣會的主辦商,他們之前承諾,把拍賣價格往低壓,這樣我就能少繳一筆稅負。我,我這不是想鑽點空子,多賺點錢嘛!」

  坐在一旁安靜聆聽的林諫勾了勾唇,小聲說:「簡直漏洞百出,謊話連篇。」

  第36章

  「如果孟先生執意不肯說出真相,那就讓我來說。」林諫兩手推著輪椅兩邊的輪胎緩緩靠近孟廣義。

  孟廣義微微抬頭,警惕地問:「你誰啊你?」

  林諫不答,移動到孟廣義的床邊,說:

  「四天前,你和陸鶴慈以購買《玫瑰美人》為由,去了洛克李家中,實則是想拿走他手中的妃莉婭套裝,然後殺了他。可就在你們準備動手的時候,陳芳亞和賀先生的突然出現,打破了你們的原計劃。

  賀先生一般不會輕易露面,更不會無故去洛克李家,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常尷尬。所以,你們先假意離開後又繞了回來,這時你們發現陳芳亞和賀先生也走了,屋子裡只剩洛克李一個人。

  於是,你和陸鶴慈假借落下東西的為理由,再次進到洛克李家中,同時陸鶴慈送了他一箱食人魚。

  就在洛克李欣賞食人魚的時候,你們將洛克李的頭摁進魚缸里使他窒息而死,同時讓食人魚啃食了他的臉和食指。

  洛克李死後,你們模仿陳芳亞的筆記偽造了一封遺書、拿走了他的手機,然後用魚線、膠布等工具裝置布置了一件密室,偽造出洛克李是意外死亡的現場,但卻故意留了一扇窗戶,為的就是好讓你事後把手機從窗戶外丟進去。 」

  話音落下,孟廣義的面色幾轉幾變,但最終還是不屑一笑:「故事挺精彩,但都是你們編的。那天我和陸鶴慈走了以後,就沒再回去過,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回去看陸鶴慈的直播回放,他直播了整整一晚上。」

  林諫忽然笑出聲,說:「不知道陸鶴慈給你開了什麼條件,讓你願意這麼維護他。可惜了,他可不是這樣說。」

  孟廣義眸子一縮,兩顆眼珠子同時轉向林諫,但依舊緊抿唇不說話。

  林諫心知孟廣義心裡鬆動了,於是繼續說:「陸鶴慈告訴我們,當時你以在洛克李家中落了東西為由,自己下車了,並且拒絕了讓他陪去一起回去的請求。所以,他自己開車先走了。」

  果然,孟廣義聽見這句話後臉色煞白,目光放空,一副不可置信地樣子。

  林諫向沉鬱遞了個眼神,後者瞬間意會,從兜兒里掏出手機,劃出一張張照片給孟廣義看。

  「這個,是凱薩琳。她的左手被砍下,死後身體被狗啃食。這個是他的丈夫任金豪,死在浴缸里。」

  沉鬱特意將每一張照片放大,好讓孟廣義看清每一個細節。 「這個是李孿。麥吉和賀先生現在同樣也躺在這家醫院裡,生死未卜。我猜,之前開車撞你的人是誰派來的,你比我們更清楚。如果你想你的妻子和女兒落得和他們一樣的下場,你大可以繼續隱瞞下去。」

  孟廣義緩緩閉上了眼睛,但依舊三緘其口。沉鬱冷笑,又從調出了一張照片,擺在他的眼前:「你看這是誰?」

  孟廣義警惕地睜開眼,在看見照片後眼睛逐漸瞪大,恐懼和憤怒爬滿了他的雙眼。

  照片是李斯躲在孟廣義家附近抓拍的,正是陸鶴慈在孟廣義家附近遛狗的場景。

  「畜生!他真是個畜生!」孟廣義破口大罵,本能地想奪去手機,卻被沉鬱以更快的速度揣進了兜里。

  孟廣義大口喘著粗氣,目光渙散,仿佛在做最後的心理鬥爭,終於在氣息平靜後,以堅定的語氣開口:「我可以告訴你真相,但前提是,我要申請為五年前'妃莉婭盜竊案'的污點證人,讓警察保護我和我的家人。同時,對我從輕發落。」

  林諫和沈鬱飛快對視,一旁的審訊員連忙打開了錄音器,所有人屏住呼吸,等著孟廣義開口。

  隱藏在陰暗角落中的秘密終於浮出了水面。原來,五年前「聚寶盆」內部果然發生了內訌。

  孟廣義:「我原本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珠寶商,和家人一起合夥經營了一家珠寶公司。

  十年前,我們無意間倒賣了一批作假珠寶,被訂貨商發現後要求索賠。公司一時間拿不出這麼多錢,可就在面臨倒閉的時候,我遇見了黑桃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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