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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用膠帶一頭先黏住窗栓,另一段帶出窗外,關上窗戶後,下拉讓窗栓卡主,再用力一扯,將膠帶全部撤回。 」

  「真是高明!」韓旭再次讚嘆,他走到窗戶邊轉了一圈,又說:「不過這窗戶不算寬,像孟廣義這樣的身材,想要殺了人再翻出去,不留點痕跡恐怕很難。」

  沉鬱突然開口:「所以才說,殺害洛克李的另有其人,孟廣義只是一個幫凶。」

  韓旭突然笑出了聲,「哦喲,你終於願意開金口了啊。」

  沉鬱的面色肉眼可見地僵了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等走出了屋時,又停住了腳步,冷冷地丟了句,「你不和我一起嗎?」

  「啊……啊?」話音落下,林諫見屋內的人都齊刷刷地看著自己,一連「啊」了兩聲後,才反應過來沉鬱是在和自己說話,於是悻悻然地跟了上去。

  到了馬路邊上,沉鬱揮手攔了輛車。林諫小聲問,「我們去哪裡?」

  「去看看洛克李的女兒和母親。」

  沉鬱回了句,雖然語氣不咸不淡,但林諫還是能從他的聲音中感受出,他似乎沒那麼生氣了。

  不過,諳熟心理學的林諫也有失策的時候。他原本以為關係可以慢慢緩和一些,於是一路上主動和沈鬱搭了好幾次話。

  只可惜沉鬱卻依舊一句不回。

  車子到了目的地後,入眼的即是一棟中世紀遺留下來的別墅莊園,菸灰色的建築風格將本就陰沉的天氣顯得更加沉悶。

  沉鬱向莊園內正在打擾衛生的傭人說出來意,可還沒走兩步,一條大型比特犬以眨眼間的速度沖沖了出來,縱身一躍,撲向林諫!

  林諫本就對狗心存陰影,還來不及呼喊,那條狗就已經到了面前,跳的比他的頭還高!

  他下意識地想捂住頭,可就在這時,身體忽然被撲倒在地,被摟入了溫熱的懷中。

  一連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才睜開眼睛,只見沉鬱正壓在自己的身上,雙目赤紅,目光緊鎖在自己身上。

  這一瞬,兩人的目光交融在了一處,在對方的眸子裡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不知是否太過緊張的原因,林諫只覺沉鬱的呼吸格外粗重,即使隔著衣服,也隱隱能聽見他胸膛中呼之欲出的心跳。

  兩人的鼻尖幾乎快貼在一處,交換著彼此的呼吸,沉鬱的目光仿佛一隻雄豹,林諫仿佛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被他呑入口中。

  林諫就這麼被吸進了沉鬱沉如深海的眸子裡,仿佛一條迷失了方向的魚。

  兩人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直到一聲口哨聲響起時,才發覺不遠處一直有人看著。

  一時間,林諫有些驚慌失措,略顯尷尬地輕輕推了一下沉鬱,卻被他一手狠狠擒住。

  只見沉鬱拿出剛才從林諫鼻樑上掉落下的墨鏡,輕輕戴在林諫的鼻樑上後,才送來了他。

  起身後,雙方默契地在彼此之間保持了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沉先生,我一直覺得我們之間似乎有種特別的緣分,總是能不期而遇。」

  說話的人是陸鶴慈,沉鬱微微抬頭,只見陸鶴慈雖然在和自己說話,但目光卻一直在審視著林諫。

  被陸鶴慈審視的林諫此時心中又厭惡又害怕。因為,他曾以真容見過陸鶴慈一次,還在網上被人炒成了cp 。

  現在,他的臉上除了一副欲蓋彌彰的墨鏡外什麼遮擋都沒有,難保陸鶴慈認不出他。

  沉鬱望著陸鶴慈臂中攬著的獵犬,厲聲質問:「陸先生不牽狗繩,差點咬了我的人,這是違法的!」

  「你的人?」陸鶴慈低聲咀嚼著這句話,笑著說:「這位是……?」

  第33章

  在陸鶴慈問到林諫身份的時候,沉鬱用臂膀自然而然地攬住了林諫的肩膀,表現得很親昵,似乎是在用行為回答。然後又將球踢了回去:「路先生來這裡做什麼?」

  陸鶴慈笑著盯了林諫一瞬,終於才轉身過去,回:「陸夫人愛好收集各地珠寶,我特地慕名而來,想開開眼界,也想從她手裡淘淘寶物。」

  「路先生真是好興致。」沉鬱淡然一笑,語氣頗有幾分諷刺的意味。 「您的好朋友慘死家中,您還有心情來淘寶。」

  說著,他攬著林諫的肩膀,若無其事地與陸鶴慈擦肩而過,徑直走向屋內的方向走去。令人驚訝的是,陸鶴慈也識趣地沒再去關注過林諫,只是淡淡回:「作為朋友,我同情洛克李的遭遇,但作為藝術家,我認為他是作繭自縛,畢竟他違背了藝術家的精神。」

  沉鬱勾了勾唇,問:「據調查,三天前、也就是洛克李遇害的那天晚上,你曾去過他家一次?」

  「對。」陸鶴慈回答地乾脆利落,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我陪一位朋友去看看洛克李的新畫作,有什麼問題嗎?偵探先生。」

  「沒問題。」沉鬱聳了聳肩:「只是你走後,洛克李就死了。這就很有問題了。」

  「無巧不成書。」陸鶴慈說:「生活總是喜歡與人開玩笑。」

  「當天離開洛克李家後,你去了哪裡?」沉鬱接著問。

  陸鶴慈:「回家了,去直播。」

  沉鬱:「直播?」

  陸鶴慈平緩無波地回,「經營一家工作室並不容易,有時候不得不動用一下粉絲經濟。」

  不等沉鬱再次發問,陸鶴慈自己補充:「從洛克李家到工作室,車程需要20分鐘。我12點離開, 12點30分就開了直播。倒是孟廣義,他上了我的車後,沒過5分鐘就說有東西落在了洛克李家中,我想開車送他回去,他不讓。我趕著回去直播,所以也沒管他。」

  陸鶴慈邏輯清晰的證詞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不過沉鬱卻冷笑回之,「孟廣義今早也遇害了。」

  「哇哦。」陸鶴慈眉梢一挑,似乎非常詫異,「所以我現在百口莫辯了?」

  沉鬱沒接他茬,跳開了話題,問:「作為國內頂級珠寶設計師,你完全有能力製作珠寶,為什麼還要來這裡掛搜洛夫人的?」

  興許是話題轉換的太快令陸鶴慈愣了一瞬,然後才開口:「你不理解作為一個藝術家的心情,精美的珠寶對我而言,比生命還重要。」

  不知不覺中,三人已經走到了城堡門口。可剛一進門,屋內就傳來了一陣陣驚叫聲。

  聲音稚嫩,不難聽出是出自一個女孩口中,可聽起來又像是不成語調地亂喊。

  林諫心中一凜,本能地擺脫開沉鬱的手,如箭般衝進了屋內。

  他今天早晨曾在洛克李的檔案中看過,洛克李的女兒洛菲有嚴重的躁鬱症,如今父母雙亡無疑是在雪上加霜,難保不會作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只見,洛菲被身旁的保姆和洛老夫人摁在椅子上,繚亂的劉海下原本澄澈的雙眼卻布滿了血氣,正努力掙扎著,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

  林諫連忙上前,猝不及防地對著洛菲的眼前打個響指。這個動作讓身邊的所有人,連帶著沉鬱都覺得匪夷所思,搞不清他到底要做什麼。

  緊接著,林諫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左手手掌將洛菲的額頭推向椅背上,然後在她耳邊有喃喃開口:「或許現在你的眼皮很沉很沉,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你已經很久沒有睡過覺了.....」

  全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洛菲不僅停止了掙扎與吼叫,甚至奇蹟般地慢慢睡著了!

  一旁坐在輪椅上的洛老婦人怔地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盯著林諫,小聲問:「你把我孫女....怎麼了?」

  不等林諫開口,身後便響起了路鶴慈的鼓掌聲,連連讚嘆:「這位先生的手法真是高明,居然能將人瞬間催眠。洛夫人不用擔心,您的女兒應該只是睡著了而已。」

  言畢洛老婦人與一旁的保姆同時探頭仔細觀察著洛菲,見她呼吸均勻、面色沉穩,甚至還打起了呼嚕,才終於放下了心。

  「您簡直是個神人!」洛老夫人向林諫投去感激的目光,激動地說:「我孫女這個病已經很多年了,一直靠藥物控制,可這兩天她的父母接連出事刺激到了她,連吃藥也不管用了。」

  林諫莞爾,將目光投向沉鬱。後者即刻意會,替他開口:「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畢竟孩子年齡還很小。」

  此時正好到了晚飯點,洛夫人本想送一些自己收藏的珠寶送給林諫作為答謝,見他不收,於是再三挽留他們在家中共進晚餐。

  沉鬱林諫也沒拒絕,乘此期間也核實了,陳芳亞確實帶著女兒在洛老婦人這裡住了三天的時間。

  而路鶴慈在飯桌上多次提出想購買洛老夫人收藏的首飾,但都被她拒絕了。

  離開洛夫人家中,與路鶴慈分開後,憋了很久的林諫長舒了口氣,「終於能開口說話了。沉鬱,你這次帶我來探訪洛老婦人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沉鬱依舊沉著臉,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林諫心知他還在生氣,於是悻悻然選擇了閉嘴,刻意放緩腳步,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走著,直到快上車的時候,沉鬱突然開口:「你怎麼不告訴我,你還會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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