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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讓閣下高興,我深感欣慰,」對面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愉悅,「況且,運氣這東西,本就玄妙,或許它本就屬於您,我只是恰好提了個醒。」

  運氣真是在一瞬間好起來的,諾德又連開了十個盲盒,竟然又抽到了一款大熱星戰遊戲,還有一條做工精緻的皮帶。

  「我厲害吧!百年非酋難得歐皇一次欸!」諾德興奮地說道。

  「嗯,超級厲害。」謝爾頓不知道非酋、歐皇是什麼意思,但這不妨礙他誇誇。

  光腦那端的聲音跟溺斃了似的,引得貓老闆和兩隻獸人頻頻投來意味深長的視線。

  兩隻狐獴獸人正值八卦的年紀,不知何時湊到諾德旁邊,連抽中平板的興奮都被拋諸腦後。

  「小哥,你跟你老公是異地戀啊?」

  諾德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擺手解釋道,「不,不,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什麼老公不老公的,嚇他一跳。

  「跟你說話這麼溫柔,這還不是老公呀?」

  兩隻狐獴獸人心領神會地對視一笑,導致諾德慌亂之中忙將光腦通話掐斷,生怕他們再說什麼逆天發言。

  盲盒抽的差不多,諾德覷了眼貓老闆越來越苦唧唧的臉,金盆洗手不玩了。

  「這就夠了嗎?」

  「見好就收嘛,再抽下去說不定手氣又變臭了,」諾德轉身說對貓獸人道,「老闆結帳吧。」

  貓獸人把抽過的盒子挨個拾起來計算本金,一共是2290星幣。

  嚯,還真不少呢,看來今天確實上頭了,不過好在最後得到的東西非常豐厚,倒也不虧。

  諾德剛準備掏出光腦付錢,卻被貓獸人制止了,「不用了小哥,你老公剛剛已經付過錢了。」

  「……啊?」諾德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瞪的圓圓的,羽睫顫了一下。

  見漂亮的純種人類分外驚訝,兩頰微紅,貓獸人笑了,「就是跟你光腦通話的那個獸人吧,你剛才玩的時候他就付過了。」

  「早早就加了我的聯繫方式,轉了一萬星幣,說讓你隨便抽。」

  「……」

  諾德說不清是什麼心情,懵然片刻,生怕謝爾頓多的錢打水漂了,「那您趕緊把多的錢退給他吧。」

  「聯繫不上他,好像已經下線了,」老闆嫌麻煩,「小哥,乾脆你把收款碼打開,多的錢我直接轉你吧,反正你們兩口子,錢給誰不是一樣的?」

  諾德欲哭無淚:「真不是...」

  兩隻狐獴獸人尖叫吃瓜,「小哥,那個獸人是什麼品種的?真不是你老公啊?那是你男朋友嗎?」

  諾德窘到不行,抱著一堆獎品站在原地,耷拉著腦袋,像被調戲的良家婦女——明明他自己曾經「調戲」謝爾頓時都臉不紅心不跳的。

  「都不是。」他無奈道,「就是朋友,你們別亂猜了。」現在的小孩真是嚇人。

  另一隻非常自然地輕輕撞了撞好友的肩,「你懂不懂什麼是曖昧期啊,曖昧期!不過要我說啊,小哥你這個真的可以考慮升為男朋友,夠格!」

  「可不是嘛,我雌父每次買點東西,雄父都扣扣餿餿的呢~」

  .

  就這樣,諾德拿了一堆獎品,手上還莫名其妙多了7710星幣,他剛走出盲盒店,謝爾頓·加西亞的電話又來了。

  「我剛剛不是故意掛電話的,」他說著嗔怪的話,話語裡卻沒多少責怪的意思,軟軟的像撒嬌,「不過加西亞議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不是說了嗎,我請客。」雌蟲愉悅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怎麼了,是不是不夠?」

  「夠了夠了,怎麼可能不夠,」諾德說,「還多了七千多星幣呢,我轉……」

  「閣下,心情有變好一點嗎?」雌蟲截斷他的發言。

  「嗯,好多了!」諾德實話實說。

  「剩下的錢就當勞煩您親自下廚,我的一點小心意吧。」

  諾德走在初夏溫和的夜裡,心情暖暖的,像被什麼很柔軟的東西戳了一下。

  「您過兩天才來呢,這麼快就轉飯錢啦?」諾德打趣道。

  「不是過兩天。」

  謝爾頓說。

  諾德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您往下看。」

  諾德心裡打起鼓,轉了一圈,扒拉著二樓的窗戶,從樓下看去——

  一隻身材頎長的雌蟲裹著一身黑色風衣,安靜地站在路燈下,正抬頭與他對視。暖黃的燈光灑在他的肩頭,襯得他眉眼如畫,唇角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一如初見。

  第56章 定下來吧

  格蘭陵大廳, 軍部表彰大會。

  軍部已很久沒舉辦這種規格的宴會了。

  此刻,廳內匯聚了各界社會上層蟲士。

  軍團長們身姿筆挺,權威醫生們神態自若, 警視廳廳長與保衛局局長也都在列。他們身著筆挺的正裝,肩上佩戴著象徵榮譽的各類勳章, 在這奢華的環境中,相互穿梭。

  觥籌交錯、衣香鬢影間, 眾人眼神交匯,互相打量著對方的身份,說著或真心或虛偽的恭賀的話。

  ——而宴會的主角卻遲遲不見蹤影。

  「奇怪, 從來宴會廳開始,我就沒見到加西亞議長,」一名上議院議員環顧一周, 不禁疑惑問道,「按理說, 那位不可能會記錯時間啊?」

  他的交談對象十分罕見的是一名中尉,畢竟上議員和軍部的蟲很少能和諧共處,此刻卻交談得非常融洽。

  「說起來,我好像也沒見到元帥。」對面的軍雌接話道, 不過他很快就將其拋諸腦後, 「或許忙審判哪個反叛軍吧,反正也不是咱們該操心的事。對了, 剛剛我們聊到哪了?哦!是了!烏索議員先生,聽說您家有一隻尊貴的適齡雄蟲閣下?我侄子是一隻A級軍雌,剛剛從軍校畢業,立了二等功,畢業後就要加入第二軍團, 身高腿長樣貌俱佳,您看是否能給兩隻蟲互相認識的機會……」

  宴會陽台的角落,卡爾快把蘭斯諾特的光腦打爆了,可無論多少次依舊顯示忙線中,死活打不通。

  他心急如焚,手指甲都快被咬禿嚕皮,完全不知道待會兒軍功授予環節應該怎麼辦。

  「我的蟲神啊,關鍵時刻,元帥又跑哪去了!?」卡爾發出一陣悲哀的咆哮。

  「安了兄弟,」卡爾扭過身,拍他的竟然是加西亞議員長的副官,對方熟捻地跟他攀談起來,「或許這會兒,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你們家元帥去處理呢。」

  「還能有什麼事比戰功授予更重要!」卡爾不理解,「我看議員長不也缺席了嗎?」卡爾說,「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副官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斗,搖搖頭,在陽台找了個舒適的對方點菸,整張臉埋在裊裊煙霧裡,眯著眼暗自嘆了口氣,一副過來蟲的滄桑模樣:「要我說,你還是太年輕了啊……」

  卡爾:「……」

  好想一拳揍上去。

  「授予軍功嘛,走個過場的東西,大家心知肚明,你知我知,」副官說,「哪有追雄蟲重要?」

  卡爾聽到就來氣,哀怨的臉變得又氣又惱:「要說還是你們家議長壞了元帥好事!要不是他從中作梗,元帥和諾德閣下至於走到那一步嗎?」

  蘭斯諾特和諾德的離婚,是卡爾全程操辦的,當時元帥跟抽了魂似的,差點就要撂挑子不管聯邦了,後來用近乎自虐的方式才振作起來。

  他當然不會為此怪罪諾德閣下,而是暗暗記恨上了加西亞。

  哪有議員長自降身份當小三的,還要不要b臉了,說出來簡直氣死蟲!

  「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副官說,又吐出兩口煙圈,「作為過來蟲,哥給你一句忠告,追雄蟲呢,都是各憑本事的。要捧著、愛護著,要溫柔要耐心像個紳士那樣,不能搞你們軍部那種強取豪奪的一套,不然不把雄蟲嚇跑才有鬼了!像你們元帥那樣,整天板著個臉那麼凶,遲早有一天要玩球!」

  卡爾沒好氣地朝他齜牙。

  「你放屁!這麼多年我們元帥都跟諾德閣下好好的,要不是加西亞他……」

  「你們軍部的蟲真應該打包回去好好修一堂情商課,」副官打斷他,伸出一根手指,煞有其事地擺了擺,「雄蟲喜歡你呢,誰都拆不散,能拆散的都是因為雄蟲早就不愛了,懂不懂!不愛了!甚至恨到透頂了!你還沒結婚吧,正好以此為鑑,不要跟你們元帥學,走他失敗的老路!」

  軍部明明戰功赫赫,每隻蟲卻都覺臉上無光,沒有別的原因——元帥的雄主在大庭廣眾之下,雖然是一不小心的,公然選擇了一直以來跟他們暗暗不對付的議會的議員長!

  元帥被徹徹底底、從裡到外、毫無尊嚴地撬了牆角。

  議會彈冠相慶,軍部愁眉苦臉,元帥頭頂一頂綠帽子,好想每隻蟲都戴著似的,羞憤難堪都無以復加。

  卡爾氣得臉頰通紅,偏偏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光腦亮了一瞬——原來是他播出的電話不知什麼時候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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