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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只有比特能帶給他這樣的感受。

  塗白棠笑著伸出手,攬住了他,主動把他按進了懷裡。

  「我來,就是為了這個。」塗白棠告訴羅貝。

  羅貝心想,真是太好了。

  他把腦袋埋在了塗白棠的肩膀,左右來回蹭了兩下。

  和蹭毛茸茸的比特感覺不太一樣,衣料有點兒硬,底下塗白棠的肩膀也是硬邦邦的,感覺不到什麼溫度。

  羅貝覺得不滿足,蹭得更用力。

  塗白棠好像在笑,肩膀一顫一顫。

  羅貝的手機鈴聲在此時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屏幕,按下了接聽。

  塗白棠輕聲問:「外賣到了?」

  羅貝一邊搖著頭,一邊對著手機說道:「對,你往前一直走,然後右拐就是了。我現在就站在小區門口。」

  塗白棠疑惑:「不是外賣嗎?」

  「外賣還有一會兒,」羅貝收起手機,一臉高興地告訴他,「是諶早!」

  「……」

  塗白棠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也快到了!」羅貝快活極了,「待會兒我們一起吃晚飯!」

  塗白棠沒出聲。

  羅貝又確認了一下外賣,鬱悶地嘀咕:「怎麼越來越遠了呀……」

  塗白棠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問道:「他為什麼會來?」

  「嗯?」羅貝答得理所當然,「人多熱鬧呀。」

  上午在告別儀式時,他有試著向諶早傾訴自己的苦悶。諶早聽後問他晚上要不要見個面一起吃頓飯,就當是散散心。得知羅貝已經有約,他毫不在意,只說「沒關係啊,人多熱鬧嘛」。

  見羅貝不再拒絕,他說了一句「就這麼愉快地決定啦」,之後一股腦兒給羅貝發了一大堆搞笑圖片。

  再之後,羅貝聽見了陌生親戚背後嚼舌根,心中煩悶,忘了和塗白棠報備。

  他本身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反正他倆本來就認識,塗白棠性格溫柔和善,諶早和誰都能相處。

  有兩個他現在最親近的人同時陪伴,想像一下,都讓羅貝感到快樂。

  此刻,見到塗白棠的表情,羅貝才意識到不太妙。

  對了,塗白棠那天說,他吃醋。

  羅貝眨巴了兩下眼睛,心中慌張不已,努力思考該說些什麼好讓塗白棠高興一些。

  若他為比特和別人親近而吃味,要怎麼才會被安撫呢?

  當然是比特明確地表現出他才是最特別的那個人。

  「你不一樣!」羅貝告訴塗白棠,「你對我而言是最特別的!」

  「哦,」塗白棠說,「……我知道啊。」

  羅貝謹慎地觀察著他的表情,問道:「你對我會有獨占欲,是嗎?」

  塗白棠移開視線:「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羅貝有點高興,也覺得為難。

  「我知道,你跟他只是好朋友,沒別的,」塗白棠嘆了口氣,「但至少今天,我以為你會想要和我單獨相處。」

  原來塗白棠不喜歡熱鬧。

  見羅貝一臉自責,他苦笑了一下:「算了,人都快到了。」

  他說完拉住了羅貝的手,靠近了些,嘴唇幾乎貼在了羅貝的面頰上。

  羅貝本能地渾身僵硬。

  「但你怎麼都該補償我一下才對吧?」塗白棠低語。

  羅貝後背莫名發癢,緊張不已,點了點頭:「怎麼補償呢?」

  「趁現在,」塗白棠好像在笑,溫熱的氣息撲灑在他的面頰,「親一下。」

  羅貝心想,什麼?

  不等他回過神,塗白棠的嘴唇已經印在了他的皮膚上。

  羅貝愣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塗白棠以前也親過他,但那時的塗白棠還是一個兔子腦袋。被兔子親和被人類親,感覺當然是不一樣的。

  羅貝混亂之下話語失去邏輯:「你又不是兔子!」

  塗白棠好像還在笑:「兔子才能親嗎?」

  羅貝用力點頭。

  「我是兔子啊。」塗白棠說。

  「……」

  羅貝想著,哦,對。塗白棠是兔子。雖然現在看起來不像,但他真的是兔子。

  「兔子可以親。」塗白棠說著,又一次靠近。

  當嘴唇被覆蓋,羅貝瞬間忘了呼吸。

  他大腦空空,僵著一動也不敢動。

  所幸這個親吻並沒有持續太久。塗白棠稍稍推開後,認真地觀察了一會兒他的表情。

  「沒有生氣吧?」他問羅貝。

  羅貝的身體關節變得很不靈活,搖頭時幾乎像個機器人,嘎吱嘎吱的。

  這可是大街上呀!別人可不會知道塗白棠是兔子!

  羅貝慌張地四處張望,在馬路對面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諶早的外形比塗白棠好認一些。

  他在半年前漂過一次頭髮。如今隨著時間的推移,黑髮漸漸長出,只剩下後半截是很淺的淡金色。

  此刻,一個頂著這般髮型的人正瞪圓了眼睛隔著馬路看著他倆。

  羅貝默默咽了一口唾沫。

  他第一次在諶早的臉上捕捉到了名為尷尬的情緒。

  作者有話說:

  塗醫生:我不當人啦!

  第49章 別惦記屁股了

  終於取到了外賣,三人一道去羅貝家的路上,諶早少見的安靜。

  鬧得羅貝怪不好意思的。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諶早作為三人中本該行動最自如的人,步子卻始終慢了半拍,全程都走在他倆身後。

  羅貝能察覺到他在背後觀察的視線。

  太尷尬了。

  羅貝刻意地轉身同他搭話:「要幫忙拿一些嗎?」

  諶早沖他咧嘴一笑:「不用,又不是很重。」說話的同時非常做作地擠了一下眼睛。

  好完蛋,他肯定是誤會了。

  旁人又不知道塗白棠是一隻兔子,只當他倆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但其實,他只是在和一隻巨大兔子貼貼而已。

  ……雖然和兔子嘴對著嘴貼貼也很奇怪,可是感覺不壞,所以是沒關係的。

  塗白棠的身份肯定是不能宣揚的秘密,所以,他解釋不了。

  對比他倆的不自在,塗白棠倒是顯得很鬆弛。

  見羅貝步伐緩慢,他很自然地抬起手來攬住了羅貝的肩膀,側過頭輕聲問他:「累嗎?」

  羅貝搖頭,他笑了笑,繼續往前走,手卻沒放下。

  後放射來的視線似乎變得更灼熱了一些。

  羅貝腦門冒煙。

  進了大門,諶早嘖嘖稱奇:「好氣派!我以前都沒發現,你居然還是個小少爺!」

  他說著朝里走了幾步,東張西望的,一副很想四處參觀的樣子。

  「我才不是。」羅貝朝里示意,「先上樓吧,我的房間在樓上。」

  過去還住在這兒時,他很少在一二樓活動,心理上總覺得那不是自己的地盤,此刻見諶早亂跑,更是不自在。

  「我靠,那麼大!」諶早繼續往裡走,「我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種不靠牆放的沙發組!」

  羅貝心中負罪感強烈,仿佛自己在帶人私闖民宅,再次喊他:「樓梯在這兒,我們快上去吧!」

  諶早戀戀不捨,嘴上應了一聲,人卻沒回來。

  「那邊有監控,」塗白棠說,「檢測到人影會自動拍照發到羅貝他爸的手機上。」

  「啊?」諶早嚇了一跳,瞬間停步,回頭看向羅貝。

  羅貝傻愣愣地眨巴了兩下眼睛。

  「快回來吧。」塗白棠說。

  諶早一溜煙跑了回來,嘴裡嘀咕著:「怎麼不早說,多尷尬呀。」

  羅貝看了面無表情的塗白棠一眼,思考塗白棠到底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就算真的有監控,塗白棠也沒理由知道。可他的表情語氣未免也太篤定了吧?不像裝的。

  難道塗白棠是那種會騙人的兔子?

  塗白棠平地走動時看起來步伐穩健,但腿終歸是剛動過手術,上下樓梯沒那麼自如,沒法再扶著羅貝。

  見羅貝撐著扶手搖搖晃晃,諶早趕忙上前:「我來我來!」

  他手才搭到羅貝的背上,忽然警覺起來,對塗白棠說道:「我扶他一下哦!」

  「謝謝。」塗白棠說。

  羅貝一個人也能走,但有人搭一把手總是方便一些。

  連上了兩層,終於到了閣樓,諶早有點兒傻眼了:「怎麼回事,突然變了個畫風……」

  和大氣又光鮮整潔的樓下不同,三層不僅空間小了很多,層高也低,還灰濛濛。

  羅貝花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收拾,奈何身體條件有限,走廊上依舊髒兮兮的,到處都是灰塵。

  「房間裡是乾淨的,」羅貝說著,又心虛地補充,「至少比走廊乾淨一點。」

  進了房間,諶早放下了手裡提著的外賣,感嘆道:「還真是只乾淨了一點點啊!」

  羅貝心虛又慚愧。

  人生中第一次招待朋友來家裡做客,這樣未免太不體面了。早知道不該帶他們到這兒,直接去酒店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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