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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芃走過去,把鎖住她的鐵鏈掰斷,雙手輕輕拍了拍她蒼白又冰冷的臉蛋,「孩子,醒醒!」

  她睜眼的動作很費勁,彭芃察覺到她身體很不好。

  手指按在她的手腕上,這一探卻發現,她哪還是孩子,骨齡分明已經二十二歲了,可是她卻如十二三歲的少女般矮小瘦弱。

  根本原因是常年營養不良,還有…多次流產,從十幾歲開始的流產,她…長不大,也活不長了。

  女子睜開眼看到她,咧開一口沒有牙齒的口腔,彭芃再次被震驚到,她…她的牙齒竟被人連根拔起,一顆不剩!

  女子用虛弱的語氣問道:「你…你是來救我的嗎?」

  彭芃壓下心中驚異、疑惑、難受,點頭,「我帶你離開這裡。」

  「太好了,大姐姐,我等這天好久了,但是錢平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好可怕,啊…不…不要…啊不要過來…走…走開…嗚嗚 媽媽救我…媽媽。」

  女子忽然抱住腦袋,瘋狂的搖頭退後。

  彭芃將她的昏睡穴點了,讓她安靜睡著。

  「系統,給你積分,幫我查一下這姑娘的生平事跡,還有…她的媽媽。」

  「宿主,人家這次不要你的積分,我…我免費告訴你。」

  在系統傳來的資料中,彭芃才知道這姑娘居然是錢平和前妻的女兒,名字叫錢淺,她的媽媽已經死了。

  這禽獸居然…居然折磨了錢淺將近十年,強姦、打胎、虐待…這些年沒少干,而洪一梅眼睜睜看著,沒有半點對小輩以及同性的憐憫,就這麼看著這場人倫慘劇發生。

  他們還是人嗎?說他們是畜牲都侮辱了畜牲們,虎毒尚不食子,可錢平比不上虎,人渣!

  她閉了閉眼,忍下噴薄的怒火。

  她將錢淺抱在懷裡,輕輕的分量,她一個手指就能拎起。

  本來她想放過洪一梅的,可現在看來她不配!

  把錢淺暫時擱置在客廳沙發上,她來到洪一梅夫妻的房間,點了他們的定穴啞穴,用了千刀萬剮蠱。

  又將他們帶到廚房,扔到地板上。

  很快,他們就在疼痛中醒過來,但卻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也說不了話。

  不管他們如何驚恐,納悶,這種生死不得的感覺將會持續到死亡那一刻。

  與他們同一空間的彭芃,打開廚房瓦斯,在他們瞪大的雙眼中,扔了一把火,旋即閃身將錢淺抱起離開屋子。

  『砰』的轟然一聲。

  廚房一角明火沖天,火勢洶洶。

  不到一會兒,火光越變越大,也吸引了夜裡行人的注意。

  最後,消防車來了,火滅掉了,但房子變得面目全非,消防員還拖出了兩具焦屍。

  彭芃將錢淺帶回了自己家,她的存在早在十多年前被自己的父親抹殺,前妻死後,錢平先是以女兒失蹤的名義報案,等又過了幾年,他直接把她的戶口身份證等全部註銷。

  所以錢淺現在是黑戶。

  而她也不敢將她帶到任何地方,醫院、酒店、警局…等,一旦被人發現錢淺的身份,她的經歷將會被人深挖,放大,傳播,到時候,無疑是在她早已腐爛的傷口處撒鹽。

  錢淺昏睡,直到天光初亮才醒過來,看到窗外東邊冉冉升起的紅色暖陽,她緩緩笑了。

  是太陽!

  她好久沒看見陽光了。

  「你醒了!」彭芃背光走過來,背後如光芒萬丈。

  錢淺伸出手觸碰她,「大姐姐,謝謝你救了我。」

  她拉住她的手,坐在她身邊,「你…可有想做的事?想要去的地方?」她心疼這個可憐的姑娘,想要在剩餘不多的時間裡幫她完成心愿。

  「大姐姐,我快死了是不是?」錢淺抬眼瞧她,語氣里肯定多過疑惑。

  彭芃眨了眨酸澀的雙眼,點點頭。

  錢淺的眼神很平靜,「我還是幸運的吧,能在生命最後一刻遇見你,見到陽光,大姐姐,我有好多要做的的事——」平靜突然散去,她的眼裡有恐懼,更多的是恨,「我…想要錢平死——」頓了頓,她又道:「還有,我想去見媽媽。」

  彭芃握住她的手,將錢平夫婦死前的痛苦慘樣,通過意念投影的方式傳給她。

  錢淺緩緩笑了,聲音也越來越低,「大姐姐,是你做的吧,真好,那樣…我就可以…就可以安睡了呀。」

  第408章 另類10

  彭芃知道她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她給她施以銀針,還給她用了續命蠱,可這只能讓她多活幾個小時。

  「錢淺,錢淺…別睡了哦,我帶你去找媽媽!」彭芃輕柔的細語道。

  「好啊,去看…媽媽。」她還是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彭芃給鄧默留了字條,說明會離開一個上午,讓她自行去學校,注意安全。

  隨後,給錢淺披上厚衣服,背起她往外走。

  錢淺媽媽的墓地在她老家農村,離這裡有二百多公里,駕車過去要三四個小時。

  彭芃決定採用駕車與武功相結合的方式,人多的地方駕車,人少的地方運武。

  兩個小時後,她們來到一個小村落的山上,村裡的大部分年輕人都去城市打工了,留在村裡的都是老人和孩子以及傻子,老人腿腳不便鮮少上山,小孩子們要去上學,走在山路上的彭芃,見不到任何一人,這也恰好符合她不想引人注意的目的。

  伴隨蟲鳴鳥叫聲,她越走越深入,錢淺媽媽也是可憐人,她在帆城得病死去,錢平不願意支付公墓的費用,將她的骨灰甩鍋到她娘家,娘家人是接受了,但也僅僅將她埋在了深山,過年祭祖供奉根本沒有她的份,只因為她是外嫁女。

  撥開層層半人高的青草,彭芃終於得見一小土堆,上面的劣質碑石經過常年風吹雨打,早已經看不清刻在上面的名字,就連上面的照片也變得模糊,只依稀覺得她是一個好看的女人。

  彭芃拔掉碑前的青草,將綁在背上的錢淺放在空地,頭部靠在她大腿上。

  「錢淺,錢淺!醒醒!」她輕輕拍打著她的臉蛋。

  「媽媽…」她甜甜的叫著,意識已渙散,將她當成了母親。

  彭芃捂著嘴,忍住哭泣的衝動,「錢淺,媽媽在這。」

  「媽媽,我很…想你,你去…哪了呀,為什麼…不帶淺淺一起走,這次…不要拋下淺淺了,好不好?」

  「好,淺淺,媽媽帶你走,去哪都帶著你。」

  「好哦,那…拉勾勾…」錢淺伸出尾指。

  彭芃吸了吸發酸的鼻子,「好…」話音落下,她伸出的手忽然頓住,再也沒能勾上她的手指。

  錢淺的軟軟落在地上,她…去見她媽媽了。

  彭芃抱著她,抱了很久。

  心情平復下來後,她運氣刨開土堆,將錢淺放在她母親身邊,蓋上衣服,堆上泥土。

  又拿出空間裡的紙錢、蠟燭、石碑、酒,放在地上。

  小土堆前面的劣質石碑被她拔掉,重新換上新的石碑,用氣勁在上面刻下母女倆的名字。

  將蠟燭在碑前點燃,燒了紙錢,彭芃一邊往地上淋酒一邊自言自語:

  『錢淺,下輩子吧,你一定會有幸福美好的一生。』

  山風吹過,草木簌簌作響,像是在回應她的低語。

  彭芃轉身慢慢離開小土堆,在漫山遍野的野草中央,她回頭最後再看了一眼土堆,決然離去。

  …

  回到申城,剛好趕上鄧默放學的時間。

  彭芃依舊在校門口等著。

  一聲男音從她側邊傳來。

  「鄧默媽媽?」

  彭芃偏過頭一看,是熟人!

  「安先生,真巧,你也是來接菲菲放學的嗎?」

  「是的,還不知鄧默媽媽貴姓?」雲安煦溫和一笑,雙唇揚起微小的弧度,笑得跟特意打磨過似的,完美卻不真實。

  「我叫丁寶美。」

  「不知丁女士是做什麼的呢?」他平易近人的問道,像是在拉家常。

  「我獨自經營一間麵包店,雲先生呢?」

  「我?小小公僕罷了。」他自嘲般的打笑道。

  「媽媽!」

  「舅舅!」

  兩個小女孩形影不離,手牽著手慢慢走過來,看到各自的親人,遠遠就叫上了。

  到了親人跟前,宋菲菲很自然的將背上的大包裹遞給舅舅。

  雲安煦接過宋菲菲的書包,看著彭芃,挑起眉,眸里有笑意,有探究還有…一絲玩味:「那麼,丁女士,我們再會了!」

  她回以淡淡的坦然無畏的話語,「再會!」

  她想她知道他的職業了——警察,怕是他察覺到什麼,開始懷疑她了,但是他找不到證據的,她肯定。

  車旁,宋菲菲拉開車門,坐上去,一邊系安全帶一邊斜眼睨著雲安煦,張嘴就是吐槽:「舅舅,你能不笑就不要笑吧,瘮人得緊!

  「怎麼?小鬼!我笑又妨礙到你了?」雲安煦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苦惱的問道。<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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