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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什麼?」白無塵突然開口。

  雲恆眼睫猛地一顫,乾笑一聲,「白門主是否見到我的兩位朋友,一個叫謝歸一,一個叫陳白?」

  「哦?」白無塵托著下巴看他,「謝歸一?謝歸一燒了幻陣,此刻應該也已經出來了,至於去了哪兒,我不在意。」

  雲恆放下心來,出來了就好,謝歸一可是男主,之後肯定不會有什麼事。

  雲恆想著,又聽見白無塵帶笑的聲音傳來,「那位陳白……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兒嗎?」

  雲恆一個激靈,警惕心拔到最高,「我怎麼會知道。」

  「雲恆,你一點都不擅長撒謊。」白無塵說道。

  雲恆眼角一跳,「我叫雲不思,白門主記性應該沒那麼不好,當初我還在雲門給您餵過狼呢。」

  「好,阿雲。」

  「……」

  雲恆破罐子破摔,也不打算和白無塵繼續這個無謂的話題了,就這麼抱著毯子,開始焦灼的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至於白無塵一直盯著他的視線……盯著就盯著吧,反正也少不了一塊肉。

  白無塵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懷疑他的身份,但他的確露出了不少破綻……

  「吃葡萄。」

  一顆葡萄遞到了雲恆嘴邊,雲恆一怔,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但已經下意識咬住了葡萄。

  「……」

  雲恆正想說什麼,但葡萄還挺甜,他暫時先吃了,然後正打算開口,又是一顆葡萄。

  算了。

  白無塵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雲恆被投餵了不知道多少顆葡萄,雲恆眼看著白無塵又剝了一顆葡萄遞過來,他下意識要往後仰的時候,就看見白無塵手腕一轉,那顆葡萄被他吃進了自己嘴裡。

  對上了雲恆有些怔愣的視線,白無塵笑了起來,「葡萄吃多了也不好。」

  雲恆心想他又不是饞葡萄。

  白無塵目光落在雲恆嘴唇上,粉色的唇瓣上帶著水光,色澤瑩潤,白無塵輕輕眨了一下眼,從懷中拿出了一方帕子,輕輕擦過雲恆的嘴唇,又趁著雲恆沒注意,指尖在雲恆唇上輕按一下。

  雲恆一怔,下意識抿了抿唇。

  白無塵笑了起來,伸手拂過雲恆的髮絲,又伸手摸了摸雲恆的臉。

  雲恆梗著脖子往後一縮,「白門主請自重。」

  「當日你將我綁在床上的時候,可沒這麼說過。」白無塵壓低聲音,微微湊近雲恆。

  雲恆瞪大眼睛,「白門主說的什麼話!!」

  他什麼時候幹過這種事情了!

  白無塵一挑眉,伸手捧住雲恆的臉,湊近雲恆,在雲恆嚇得瞪大眼睛的時候,白無塵又停住了動作,眉眼柔和下來,微微一歪,伸出手,輕輕抱住了雲恆。

  雲恆身體僵住,「你……」

  「別動。」白無塵說道,腦袋擱在雲恆頸窩,聲音有些發悶,「讓我靠一靠。」

  雲恆眼睫一顫,他聞到了白無塵身上熟悉的,和三年前一模一樣的清冽氣息,雲恆慢慢放鬆下來,就任由白無塵抱著。

  「手疼嗎?」白無塵輕聲問道。

  雲恆正要開口,又猛地抿住了唇。

  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也不知道白無塵抱了多久,雲恆都快懷疑白無塵是不是靠著他睡著了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住,雲恆往前撲了一下,又被白無塵環著腰穩住。

  白無塵鬆開雲恆,馬車帘子掀開,一個黑衣人微微側頭看過來,「門主,魔教的人堵了路。」

  白無塵抬眸,眼底帶著幾分睏倦,「那就換一條路。」

  「所有出口都被圍起來了。」

  白無塵輕嘖一聲,帶著幾分懶散,懶洋洋靠在雲恆肩上,絲毫不在意自己下屬的眼光,指尖繞著雲恆的頭髮。

  「那就找個就近的驛站先休息。」白無塵說道。

  「是。」

  雲恆看了一眼白無塵,對方仍然靠在他肩上,完全沒有要坐起來的意思。

  、

  「我還以為白門主會直接衝出去。」雲恆說道。

  白無塵懶洋洋應了一聲,「不安全。」

  雲恆詫異看了一眼白無塵,這傢伙居然也會害怕不安全?

  白無塵笑了一聲,「我怕你會被搶走,也怕你會主動和別人走。」

  雲恆堅持自己雲不思的身份,「白門主……」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我更喜歡你叫我小白。」白無塵說道,不輕不重拽了一下雲恆的頭髮。

  雲恆瞪著白無塵的手,心想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月,再過兩個月,等他技能全部點亮,看他不好好揍白無塵一頓!

  ……

  迷情谷各方出口。

  翹著二郎腿坐在樹枝上的小少年皺眉,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喂,山婆,尊主怎麼還沒出來,你們不會消息有誤吧!」

  坐在樹下的老人神情自若,「阿仔,你在懷疑左使的消息?」

  「我可沒有。」阿仔嘟囔一聲,「我這不是太陽曬得我快化了。」

  「誰讓你大清早的就過來了。」山婆說道。

  「那必須要早一點,要是錯過了尊主出來的時候,或者有什麼不長眼的東西想要冒犯尊主,我能首當其衝,給尊主清除障礙!」阿仔氣勢洶洶說道。

  山婆搖頭,「你這點功夫還想要為尊主清除障礙。」

  「餵老太婆,我聽見你的話了!」阿仔蹦起來,雙腿岔開,低頭看向下面山婆。

  一根樹枝朝著阿仔飛過去,阿仔腳下一滑,哎喲一聲從樹上摔下來,落了一身的枯葉,氣惱看向山婆,「你——」

  一隻鴿子飛了過來,阿仔默默噤聲,看著山婆從鴿子腿上取下了一張紙條。

  「怎麼了?」阿仔問道。

  山婆把紙條隨手丟給阿仔,「說是雲門的人也進了迷情谷,左使大人讓我們注意著點。」

  「雲門的人?那不就是白無塵?他和我們尊主不是同門師兄弟嗎,是要我們保護他們?」阿仔蹲在山婆旁邊。

  山婆無語看了一眼阿仔,「你覺得我們尊主是那麼重情重義的人?還是小心一些吧。」

  阿仔哦了一聲,叼著狗尾巴草躺在了地上。

  隨著時間推移,阿仔半眯著眼睛,突然感覺頭頂的樹葉好像出現了重影,一旁假寐的山婆猛地睜開眼,雙手運功,猛地拍在地上。

  阿仔一個鯉魚打挺崩蹦了起來,目光灼灼,「尊主來了!」

  無形的衝擊力被悄然化解,阿仔朝著小道盡頭看過去,一個男人正慢慢走過來。

  黑色的長袍,白色過腰的發,漆黑一片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陰冷死寂的氣息。

  「尊主!」

  阿仔和山婆單膝跪了下來。

  「我看見他了。」行無疆開口,聲音嘶啞冰冷。

  山婆和阿仔對視一眼,山婆眼中帶出幾分無奈,「尊主,那只是迷情谷的一場夢。」

  「不是夢。」行無疆說道,聲音很輕,「這一次不是夢。」

  「白無塵也進了迷情谷,如今應該還沒有離開,他找到了一個和雲恆很相似的人。」行無疆說道,語氣仍然是淡淡的。

  「山婆。」行無疆垂眸看過去。

  山婆脊背一緊,「尊主。」

  「找到白無塵,我想要他身邊的那個人,白無塵不會這樣無端護著一個人,那個人一定和……雲恆有關係。」行無疆說道,目光幽幽落到遠處。

  「我要見他,把他帶到我面前來。」

  山婆低頭應了一聲,「是。」

  行無疆抬腿,步伐很輕,像是踩著風,很快消失在了兩人面前。

  等到行無疆離開,阿仔才站了起來,嘆息一聲,「尊主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小孩子家家別想這麼多,我們只要按照吩咐做事就行了。」山婆說道,「去探白無塵的位置。」

  阿仔切了一聲,滿臉不服氣,但嘴上還是很誠實,「知道了。」

  已經坐在驛站中的雲恆猛地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子,心想這又是有誰在偷偷罵他。

  第49章

  雲恆百無聊賴扯著樹葉, 白無塵似乎是在躲什麼人,短短三天換了好幾個據點。

  雲恆都已經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茶,看向對面白無塵, 「白門主究竟準備什麼時候放我走?」

  「是這裡的東西不好吃嗎?」白無塵沒有回答雲恆的問題, 反問一句,神情很認真。

  這傢伙每次都這樣,只想著轉移話題。

  雲恆有些不高興,但又無可奈何,又悶悶給自己灌了一杯茶。

  淹死他算了!

  一個黑衣人從不遠處走來,附耳和白無塵說了句什麼, 白無塵笑了一聲, 眼底卻瀰漫上寒意,「越來越不講道理。」

  雲恆覺得白無塵雖然笑著,但心情顯然不太好。

  那黑衣人很快離開了, 白無塵站起身來, 又朝著雲恆伸出手,「阿雲,我腿不舒服, 扶我一把。」

  雲恆抬眸看他一眼,嘟囔著,「之前白門主可是健步如飛,現在倒是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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