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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無塵笑了起來,「嗯。」

  雲恆還沒反應過來,不過也沒等他回應,安無恙就推門進來了,瞥了一眼白無塵,徑直坐到了床邊,看向雲恆,「師傅,你感覺怎麼樣?」

  「我……」雲恆感受了一下,「沒什麼事,挺好的。」

  安無恙點頭,伸手給雲恆把了脈,神色緩和了一些,「我去熬藥。」

  雲恆點頭。

  安無恙站起身來,又像是想到什麼,抿了抿唇,「日後不要再動用內力了,你的筋脈承受不起,我會更努力保護你的。」

  雲恆一愣。

  不過也沒等雲恆說什麼,安無恙轉身就出去了。

  雲恆:「?」

  不懂,但深感欣慰。

  安無恙一走,話題又回去了,白無塵看著雲恆,「所以雲恆君是否答應?」

  雲恆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想要當我的徒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白無塵帶著笑意,「雲恆君是不打算收我?」

  「這倒不是……這樣吧。」雲恆想要下床,結果雙腳剛挨著地面,身上就是一軟,白無塵想要扶一把,結果沒能扶住,雲恆一下子就摔坐在了白無塵身上。

  白無塵倒吸一口涼氣。

  雲恆也倒吸一口涼氣。

  系統:「咦惹~」

  雲恆手忙腳亂站起來,白無塵神情怪異摸了摸自己的腿,「雲恆君這是……考驗?」

  「……」雲恆短暫沉默,「我就是看看你的輪椅結不結實。」

  白無塵抬眸,忍俊不禁,「那結果呢?」

  「不錯,一看就是能工巧匠做的,挺好。」雲恆木著臉走到桌旁,拿起毛筆。

  雲恆在紙上直接寫了一個方程組,然後丟給了白無塵。

  白無塵看著上面的東西,「這是……?」

  雲恆帶著幾分睥睨天下的意思,看了一眼白無塵,「這是最高深的功法。」

  「哦?」白無塵一挑眉。

  雲恆輕咳一聲,「看在你是第一次接觸的份上,我可以稍微提點一下你。」

  於是雲恆走過去,把方程組的解法簡略告訴了白無塵,他覺得自己雖然講得還算詳細,但是對於第一次接觸的白無塵來說,絕對也和天書差不多。

  「你要是在明天能把這個方程組……不是,這個功法解出來,我就收你為徒。」雲恆說道,轉身又到床上躺著去了。

  白無塵看了一眼床上的雲恆,又看向紙上的方程式,笑了一聲,也沒說什麼,拿著宣紙出去了。

  系統不解,「你就差最後一個徒弟了,白無塵都送上門了,你怎麼還給他提條件?」

  雲恆一臉嚴肅,「主動送上門的一定是陷阱,白無塵就是只小狐狸,知道芝麻湯圓嗎?」

  系統:「?」

  「裡面全是黑的。」雲恆說道,「他就是那個芝麻湯圓。」

  系統哦了一聲,「所以你一開始就沒打算收他?」

  「不是啊,主動送上門為什麼不要,我就是給他個下馬威。」雲恆說道。

  系統:「……那你剛才說這麼多。」

  說著,系統又幸災樂禍,「再說了,就昨天你往人家懷裡拱的樣子,這下馬威估計也沒什麼用吧。」

  雲恆:「……閉嘴!」

  中了合歡散的小插曲成為了雲恆的黑歷史,雲恆決心,等以後他要把自己的腰帶都上鎖,除了他自己誰都不能解開。

  這輩子,他要把自己的清白掌握在自己手裡!

  系統又呵呵兩聲。

  ……

  小屋外,行無疆站在灶房外,看著正在挑揀藥材的安無恙。

  「他的身體,還有辦法嗎?」行無疆問道。

  安無恙沒有抬頭,「我現在沒有。」

  行無疆垂下眼眸,「他還有多少時間?」

  「不知道。」安無恙說道。

  行無疆握緊了手中的劍。

  「他身體內筋脈錯亂,丹田破損,還中了毒,當時他買下我的時候,藥王穀穀主便說了,他命不久矣。」安無恙說道,「我已經在想辦法了,可還是不夠。」

  「還是……」安無恙放入藥材的動作頓了頓,身側的手慢慢握拳,「不夠。」

  陽光被雲層遮掩,陰翳籠罩下來,站在門邊的少年也藏入了陰影之中,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他們都不能失去雲恆。

  如果雲恆死了……如果……

  光是想到這樣的可能性,他們的靈魂仿佛都會被一分為二,他們不敢想像,沒有雲恆的生活。

  過了許久,行無疆才開口,「我過段時間去一趟百魂宗,你別告訴雲恆。」

  安無恙動作一頓,「你要做什麼?」

  「找到源頭,才能找到辦法。」行無疆說道,「當年雲恆為了百魂宗才變成這樣,那他們總該給一個交代。」

  安無恙明白了,頓了頓,「我也打算去一趟藥王谷。」

  行無疆一頓。

  兩人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

  雲恆本來以為白無塵會知難而退,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剛起床,就看見白無塵已經坐在院子裡,正看著行無疆練劍,安無恙在一旁搗藥,這場景竟然十分和諧。

  看見雲恆出來了,行無疆停下動作,皺眉看向雲恆,「天氣轉涼了,你穿這麼一點,不怕著涼?」

  說著,行無疆去房間裡拿了一件外袍給雲恆披上。

  雲恆:「其實我也沒那麼……」

  一旁安無恙打斷了雲恆的話,「您身體還沒好。」

  行吧。

  雲恆坦然接受了兩個徒弟的關心。

  那邊白無塵推著輪椅過來,看向雲恆,「答案是3和9。」

  雲恆一愣,「什麼?」

  「我解開了。」白無塵說道,拿出了宣紙。

  雲恆看了一眼白無塵,又帶著幾分驚異看了一眼過程,雖然過程有些坎坷,但白無塵真的算出來了。

  雲恆看了看白無塵,又看了一眼上面的過程,沉默良久。

  這傢伙……莫非有點數學天分在身上?

  白無塵笑著,「那現在我是不是能拜你為師了?」

  那邊行無疆和安無恙都看了過來。

  「行吧。」雲恆驕矜點點頭,「看在你成功通過了考驗的份上,你就算是我的三弟子了。」

  雲恆看了一眼白無塵,指了指那邊行無疆和安無恙,「那是你的大師兄和二師兄。」

  白無塵應該已經滿了二十,而行無疆和安無恙年級都比他們小,可他臉上絲毫沒有不自在的意思。

  「兩位師兄。」

  雲恆看了一眼行無疆和安無恙,發現他們兩個竟然接受良好,完全沒有不高興的樣子。

  雲恆又有些狐疑打量了一下白無塵。

  這傢伙應該不是討喜的性格,行無疆和安無恙竟然就這麼接受了?

  比行無疆接受安無恙的速度還快。

  雲恆看向行無疆,「你沒有異議?」

  行無疆瞥了一眼白無塵,「沒有。」

  雲恆又看向安無恙,安無恙同樣沒有異議。

  奇了怪了。

  行無疆和安無恙當然不會對誰都這麼寬容,只是因為在雲恆昏睡這期間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行無疆本來也想殺了白無塵,他並不想留著一個見過雲恆那樣姿態的人在世間。

  他冷著臉想要殺了白無塵,問白無塵,「你也對他生了妄念?」

  可面對直指自己的劍尖,白無塵卻笑了起來,攤開手,「不好意思,我不行。」

  行無疆:「……」

  當時行無疆都被這個答案弄得一愣。

  而安無恙給白無塵把了脈之後,也是沉默許久,「他脈象很亂,像是活不久,那方面……應該是不行。」

  於是白無塵徹底在行無疆和安無恙這裡放入了白名單,甚至能和平共處。

  對於他們兩個來說,白無塵就和樹上的麻雀一樣,毫無競爭力。

  當個師弟,也就是掛個名頭而已。

  雲恆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樂呵呵從系統書屋裡找到了機關術,然後丟給了白無塵。

  「好好學,以後我們這裡的安保問題就交給你了。」雲恆說道。

  白無塵一挑眉,「好。」

  估計是凌家的事情讓他們都有了危機感,他們雖然進步已經很大了,可江湖上高手太多,他們還是不夠強大。

  行無疆練劍的時間大幅度提升,安無恙也恨不得天天住在藥廬里,大早上就背著背簍上山去採藥。

  而白無塵……

  嘿,還真別說。

  這傢伙真有點數學天分!

  雲恆在給白無塵出了好幾個題,發現白無塵一點就通,他感覺自己終於在界找到了自己的關門弟子,開始天天和白無塵討論數學。

  從函數到空間到微積分,雲恆終於確認。

  白無塵這傢伙是個天才。

  期間行無疆也想要來看看,但待了一個小時後,默默提著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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