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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晨看了她一眼,道:「把藥拿過來吧。」

  主子這意思是不去。

  海遙糊塗了,看了一眼雲逍,雲逍微微搖頭。服侍主子喝了藥,蓋好被子,按照吩咐留下一支蠟燭亮著,退了出去。

  海遙著急的道:「怎麼回事?主子怎麼不去看長公主殿下呢?」

  「我也猜不透。」

  「以主子的性子,不會不認做下的事。難道是咱們想差了?長公主的嘴……不是主子弄的?」

  雲逍微微蹙起眉頭,道:「按照玲瓏說的,你也知道,必是那樣。怕是主子只是一時衝動,心裡還是有道坎。」

  海遙恍然大悟,「是了。這麼些年,主子一直放不下,走不出來,哪是如此輕易能想開的。沒準,主子現在就後悔了,甚至還可能自責,覺得對不起宋……」

  雲逍點頭,「咱們別跟著亂了。」

  「可我著急呀。主子好不容易邁出一步,要是又退回十步,可怎麼辦?」

  「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以長公主殿下對主子的情和手腕,就是百鍊鋼也能化為繞指柔。莫急,再看看。」

  海遙輕嘆,頷首應下。

  顧晨喝了藥,本應昏昏欲睡,這回卻睡不著。拿起枕邊的雲紋玉佩和荷包,定定的看著。一開始,腦中一片空白,只有眼前的玉佩和荷包。後來,腦中閃過一幅幅的畫面。這些畫面在腦中轉了一夜,左一幕右一幕,越來越亂。明明很是疲憊,卻越來越精神。天亮了,頭痛欲裂。

  雲逍和海遙進來服侍,見主子精神不濟,好似一夜未眠,緊張不已。趕緊拿來吃食,讓主子吃一些,再把藥喝了,好好補個覺。

  顧晨終於睡了過去,手上還握著荷包和玉佩。

  顧清瀅氣惱了一夜,可對顧晨的擔憂勝過了一切,還是來了屋子。從雲逍那得知顧晨一夜未睡,剛剛才睡著,皺了下眉。

  海遙有心不想讓長公主進去,怕長公主瞧見荷包和玉佩會心裡難受。想了想,還是沒有出言阻攔。有些事,必是要直面,才能解開。

  顧清瀅輕輕進了屋子,走到床邊,一眼就瞧見了顧晨握在手裡的東西,心一沉,更加確定昨日顧晨就是在報復!她應該氣,卻更覺委屈,委屈到眼中噙淚。抿了抿唇,轉身走了。

  雲逍和海遙看向離去的長公主,仰天長嘆。佛祖啊,天尊啊,還有各路神仙啊,求求你們了,施展下大神通吧……

  整整三日,顧清瀅沒有再來。其實,她就待在廂房,和顧晨可以說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但她就是避著。

  顧晨也沒有去找清瀅,每日都會在院子裡走一走,但二人硬是在一個院子裡沒見到彼此,這讓雲逍海遙和玲瓏靈犀焦急不已。

  顧晨想了三日,將這一輩子都想了一遍,再想下去就該想上輩子了。她想了許多,想起每個人對她說過的話,皇伯、姑母、舅母、阿笙、清瀅……最後想到外祖母和外祖留下的話,要好好和清瀅一起走下去,莫要再回頭,莫要一直辜負……

  窗外飄起了雪,顧晨伸手去接。

  雪兒一直都會在,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但現在,或許是該試著往前看,不要再次追悔莫及……

  夜裡,雪停了。

  顧晨看著滿院白雪,又看向黑暗中亮著的廂房。許久後,把荷包和玉佩放到枕下,決定走出這一步。

  出了屋子,雲逍和海遙要攙扶,怕她會滑倒。顧晨沒讓她們攙扶,她的力氣在一點一點的恢復,走路不成問題。

  夜已深,玲瓏和靈犀見王爺慢慢走了過來,眼睛放光。玲瓏碰了一下靈犀的胳膊,使了個眼色。二人調整了表情,看起來既焦急又難過。等王爺走到近前,屈膝行禮。

  顧晨借著燈籠看了看她們二人,舔了下嘴唇,道:「清瀅……你們主子……還沒睡?」

  玲瓏輕聲道:「回王爺,主子還未睡。主子到現在都沒有用飯……」

  靈犀道:「主子晌午就沒有用飯。這都好幾日了,主子每日最多吃一頓飯,還吃的很少。」

  透過窗子,能看到一個人影隨著燭火微微搖晃,形單影隻。再聽得二人如此說,顧晨心疼了。

  「本王可能進去看一下你們主子?」

  見二人面露為難,道:「本王就是進去看一眼。」

  玲瓏和靈犀低著頭,讓開了。

  顧晨深吸口氣,輕輕推開了門。

  「出去!」

  顧晨的手一頓,還是跨過了門檻,回手關上了門。

  顧清瀅坐在窗邊的榻上,低著頭,手上拿著什麼。

  顧晨慢慢走了過去。

  顧清瀅抬起頭,沒想到顧晨會來,驚訝的看著人。

  顧晨到了近前,看清了,是一枚玉扳指。

  顧清瀅一瞬慌亂,想要把玉扳指藏起來,卻被顧晨抓住手腕。

  「你……你來做什麼?」

  顧晨輕輕掰開了攥著的手,把玉扳指拿了起來。

  「這是……那枚玉扳指?」

  顧清瀅回過神,想要將玉扳指拿回來。

  顧晨直接把玉扳指戴在了右手拇指上,道:「是那枚玉扳指。」

  顧清瀅看了她片刻,猜不透她是怎麼想的。低下頭,破罐子破摔的道:「是。正是那枚玉扳指。你把它留在書房,不就是想和我斷情絕義。如今你又戴上它,是要作何?你又想出新的法子報復我了?你報復吧,直到你滿意為止,反正……」

  顧晨用戴著玉扳指的手抬起清瀅的下巴,道:「我怎麼報復你都成?」

  顧清瀅垂著眼,不看她。

  顧晨用拇指摩挲著清瀅的下巴,道:「我在問你,是不是我怎麼報復你,都成?」

  顧清瀅抿著的嘴唇微微發顫,眼中蒙了一層霧氣,楚楚可憐。

  「你還要如何報復?是不是要讓我給你遞刀?好,我現在就……」

  顧晨沉聲道:「回答我的話。」

  這一聲不是吼出來的,也不如之前每每與她說話時狠厲,但不知為何,卻讓顧清瀅有了一絲害怕。

  眨眼,霧氣成水,滴落下來。

  顧晨向前挪動半步,貼著清瀅的腿,再次沉聲道:「說話。」

  「是!你怎麼報復都成!你可滿意了!」

  「嗯。滿意了。」

  顧晨的手由抬起清瀅的下巴變為捏住她的臉頰,低下頭,出人意料的吻了上去。

  顧清瀅睜大了雙眼,震驚的看著她,微微掙扎。她想問,為何還要這樣報復?明明知道自己對她的情,卻故意這樣做,是要將自己的心一次次碾碎嗎?還是因為自己說了那樣的話,要極儘可能的羞辱自己?

  顧晨看著清瀅,咬著她的嘴唇,道:「是你說的,怎麼報復你都成。也是你說的,想讓我要了你。」

  果然是這樣……

  顧清瀅倍感屈辱,又心灰意冷,閉上了眼睛。

  顧晨傾身上前,將人壓在榻上,一邊加深這個吻,一邊撫過她的脖子,摸上耳朵。

  淚水順著清瀅的眼角滑落,想抬手將人推開,卻認命的放棄了。

  顧晨看到了眼淚,放過紅唇,溫柔的吻去淚珠,吻上那小巧的耳朵。

  顧清瀅身子一抖,呼吸一顫,險些輕吟出聲。

  顧晨察覺到清瀅的變化,起了壞心思。

  含著耳垂,道:「你說過的話要作數。我會實現你的願望。明日起,你要親自服侍我,還要為我暖床。等我養好一些,你要日日侍寢,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想讓我要了你,直到……我膩了你。」

  顧清瀅睜開眼睛,抬手打在顧晨的臉上,可那力氣卻算不得重。

  顧晨低低的笑了,呵出的熱氣鑽入清瀅的耳朵,喚來一聲喘息。

  「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嗎?你死也不肯簽和離書,既如此,你便要做妻子該做的事,我也應做妻子該做的事,不是嗎?你若是不願,便簽了和離書。」

  「你……」

  顧晨那柔軟的舌掃過清瀅敏感的耳朵。

  「啊……你……休想~」

  顧晨勾起嘴角,道:「所以,要麼按照我說的做,要麼簽了和離書,要麼……我寫休書。你是知道的,我現在什麼都不在意,也無人能管得了我。休了你便是休了你!然後,我便去南魏。」

  顧晨一直沒有放過她的耳朵,顧清瀅思考著,卻又無法思考,陣陣酥麻讓她想叫出聲。即便無法思考,她卻明白顧晨說得出就做得出。她絕不能讓顧晨離開,再也不能,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把人留下。

  「回答我!」

  顧清瀅抱住身上的人,顫抖著道:「好……」

  顧晨咬了一下耳垂,故意呼出熱氣,道:「好什麼?」

  「顧晨……」

  顧晨手法熟練的揉捏著她的另一隻耳朵,問道:「好什麼?」

  「好……我……我……」

  顧晨的舌頭再次掃過清瀅的耳朵,道:「你什麼?」

  「我會……服侍你……給你暖床……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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