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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國菜需要融入文化氛圍才能欣賞。」赤井說。

  飯後將碗筷清洗完,赤井還在用乾淨的布擦手時,很細微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赤井將布摺疊好擺放在料理台上,側頭:「陣君,迎接一下我們的客人如何」

  這就是波本撬開門後正對著琴酒舉起的槍口的理由。

  「第二次。」琴酒冷聲道,「這次是什麼理由」

  赤井這時候從廚房走出來,假惺惺道:「陣君是你的同事來拜訪嗎」

  降谷零隻覺得自己額頭突突地跳。當然,當然,面對琴酒時他的雷達依然狂響,危險的氣息刺激得他也想摸出後腰的槍和琴酒對峙。但是旁邊某個「研究生」,你如果真是研究生,應該是這種看到槍也面不改色,還當作是普通人來拜訪的反應嗎

  「我說,夠了吧。」降谷零嘴角下撇,難得連波本慣用的微笑都露不出來,「是把我當作傻子嗎」

  「當然不是。」赤井說。

  租住的公寓沒有會客室,客廳也沒怎麼布置,沒有沙發這種待客家具,最後談話還是在餐桌上進行的。沒有茶水,琴酒今天也沒有磨咖啡,赤井就在降谷零面前擺了一罐啤酒。琴酒今天在便利店裡挑了幾罐看得順眼的,大多是果啤,當作果汁帶來赤井的公寓,降谷零面前就擺了一罐菠蘿味的。

  降谷零:「……琴酒,你現在是這種品位啊。」

  是有一語雙關意思的,也在諷刺琴酒擇偶上的品位。

  赤井從洗手間出來,已經將易容洗掉了,順便換上了黑色系的衣服,表情也變得冷淡。他認為變回真面目算是一種誠意展示,沒必要等波本喊破……不過顯然降谷零並不認為這是一種「誠意」。

  赤井在琴酒身邊坐下。他聽到了降谷零剛才說的話,平靜道:「怎麼不和蘇格蘭一起過來。二對二會公平一些吧。」

  「怎麼,已經自動將你和琴酒算在一邊了嗎」

  「他確實已經算是和我一邊的了。」赤井坦誠道。

  琴酒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降谷零當然猜到琴酒在和官方合作,但沒想到赤井能說出這樣的話。他完全不信,但琴酒居然沒有反駁

  他的腦海里閃過自己經歷過的一些組織的任務。如果理解為,琴酒早就和赤井有默契……不 ,本來就是如此吧。那來葉山上「用爆頭的方式殺死赤井秀一」的做法,在組織里一度是琴酒冷酷無情的體現,但赤井還活著,就說明至少在那時候,琴酒就和赤井秀一有默契了。

  可降谷零直覺是,這兩個人的聯繫不止如此 ,還更深,更早。

  比如,在美國的時候。

  甚至是瑪格麗特的假死……但琴酒將瑪格麗特送進組織基地這件事不可能是假的,那麼至少那時候,他們是絕對的敵對關係。

  其實 ,將瑪格麗特放在這兩個人中間,就顯得很古怪。降谷零認為自己應該指責赤井秀一介入自己妹妹和琴酒之間,但瑪格麗特和琴酒好像又不是那種關係。

  降谷零決定將自己腦海里對這三個人混亂關係的腹誹先放在一邊。他來是為了談正事的。而既然赤井秀一和瑪格麗特都明確表明了「琴酒可以是自己人」的態度,那麼他當然要確認這個情報的準確性。

  不過,哪怕就坐在琴酒旁邊,赤井也會說「太信任琴酒會出問題」這樣的話。

  琴酒則說:「我提供的情報,你倒是利用得很好。」

  「判斷你給的信息,預測可能會有的局勢,適當應用情報和你的幫助,但做好對決的準備。這是最基本的吧」

  降谷零大概明白了。

  這是赤井的態度:琴酒可以合作,但立場不會改變。

  真的想把這兩個傢伙一起抓起來……他想。

  降谷零沒有在赤井的公寓待太長時間。對他們來說,交換情報的效率一貫是很高的。而且降谷零本來也不會完全信任赤井和琴酒。他只詢問他本來就有預設答案的一些問題:比如一些任務中琴酒是不是做了什麼。

  離開之前,他忍不住問道:「所以,赤井秀一,既然宮野姐妹是你的表妹,你為什麼不早一點找機會帶走他們要讓他們在組織里待那麼久。」

  「聽起來你對我的能力很有信心。」赤井說。

  第175章

  晚一些的時候, 赤井和琴酒一起躺在公寓的床上。

  床不是很大,用來出租用的雙人床總不會選擇太好的款式,所以連床架也不算太結實。好在房間的隔音不算差, 隔壁又是樓道, 倒也不用擔心擾民。

  赤井的變聲器還綁在脖子上,開關倒是關掉了,綁帶被收緊了一些,因此喘息太急時會發出近乎窒息的哽咽聲 。這是琴酒能獲得的最近似哭泣的反應。擅長回應的男人在反應上並不扭捏,但感官閾值頗高,想讓他進入極限也是很難的事。

  他們剛結束一輪,空氣里還留著纏綿的氣息。琴酒伸手從床邊掛著的外套口袋裡掏出煙盒,摸火柴時赤井伸過手撓了一下他的手心:「給我一根。」

  琴酒瞥了他一眼,點了煙以後先塞進赤井嘴裡。

  「……好辣。」吸了一口煙的赤井長長吐出一口氣 ,看著琴酒說道。

  也不知道說的是煙還是人。

  這種程度的運動對他們來說只是開場的熱身,不僅消耗不了精力還只是開胃菜。琴酒甚至還沒試過在這種事上讓赤井耗盡體力——話說回來,這人從前深夜開車和組織追逃,進入深山還有精力「勾」他一下,之後再相互格鬥搏擊,再從深山裡跑出去,還能將平加和平加帶著的人溜著跑……要讓赤井筋疲力盡,大概得用些手段才行 。

  琴酒將煙拿回來。

  他沒有點第二根的意思,而是在煙霧裡卡住赤井的下頜,不輕不重地質問:「表妹」

  赤井沉默兩秒, 在窒息逐漸加重時才道:「……現在聊這個嗎你應該早就猜到,我和她們有點聯繫才對。」

  「是啊。」琴酒說 ,「畢竟赤井務武也是死在'銀色子彈'實驗室里的,你卻完全沒考慮過把她們當作仇人。」

  「……我當然不會把她們當作仇人, 哪怕她們和我沒有關係也一樣。」赤井聲音低了一些,「她們在這件事上沒有責任。」

  「你確實是會這麼想的,和貝爾摩德完全不同。」琴酒說 。

  他是從前並未考慮過,赤井和宮野姐妹會有親屬關係,就是因為,他認為以赤井的正義之心,本來就不會為了父親的死而遷怒宮野姐妹,他或許還會認為宮野姐妹也是受害者。

  但是……

  「你的親屬不少。」琴酒意味不明道,「家人很多啊。」

  「是啊,我是個很容易就能被抓住軟肋的人。」赤井說 。

  軟肋嗎

  「你的軟肋不是都被你隱藏起來了嗎」琴酒反問道。

  對FBI隱瞞著身為MI6的母親和作為組織成員並且是重要研究員的表妹,並且肉眼可見會一直隱藏下去(只要他還打算在FBI工作)。美國人的國內安全機構居然一點端倪都查不出來,都不能說是赤井隱藏能力太好了(畢竟貝爾摩德甚至早兩年就知道了赤井母親的身份),只能說是工作能力有些問題。

  赤井現在其實不想聊這個。

  但直接說大概會激怒琴酒吧。

  他可不想在床上和人打架——真的打架,你死我活的那種。而且一直被掐著其實不舒服。

  於是他動了動脖子,從琴酒的手裡掙脫出來,翻了個身,下巴搭在琴酒肩上,在琴酒耳邊說 :「不能這麼說。你也算是我的軟肋,而現在這個軟肋已經被許多人知道了。」

  FBI,公安。

  雖然這個「軟肋」無法威脅到赤井,需要的時候赤井能夠下決心和琴酒刀槍相對,也做好了你死我活的準備。

  琴酒側頭,用手指勾住赤井的變聲器,讓赤井向後仰起頭。

  略微窒息讓赤井的脖頸側方露出青筋,和蒼白的皮膚,以及皮膚上留下的紅印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那雙眼睛,那雙下睫毛很長,並且因為剛才的事而眼眶濕潤的眼睛,看過來時自帶了煽情的意味。

  這傢伙實在很擅長煽情。

  琴酒鬆開手。

  「錯了,在你同事們眼裡,是你成為我的軟肋。」

  他這麼說著,翻身將赤井壓下去。

  燃了一半的煙被他按滅在床頭,他五根手指鉗制著赤井的肩膀,很快就留下瘀痕。赤井因疼痛眯起眼,但肌肉甚至並未因這種程度的疼痛收縮,呼吸也不變。他有些敷衍地說了聲會痛,又舒展了自己的腰肢,在有限的空間裡調整自己的姿勢:「那也不錯。會有人想要用我來威脅你嗎那一定是很新奇的經歷。」

  他對著琴酒勾了勾手指:「還在意表妹的話,就來懲罰我吧。但別再說我不愛聽的話了,有些話可不太適合在這裡聊。」

  他可不想在床上聽什麼「貝爾摩德」,什麼「赤井務武」……前者會讓他瞬間冷靜,後者甚至會讓他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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