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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家門禁管得嚴,宋湜也不走正門,每次都爬牆,祝京南提前出來接她。

  後來他把自己那輛車停在宋湜也翻出來的地方,讓她踩著車頂,他牽著她下來。

  大院出去沒幾十米就是後海,晚上很寧靜,風一吹,垂柳飄搖,柳絮紛飛。

  少女少男沿著岸邊靜靜走,時不時說幾句話。

  沒人知道他們一起度過多少這樣的晚上,只知道兩個不對付的人關係突然就好了起來,明明一個在上學一個在胡鬧,一整天兒都見不著面的兩個人,一到放假就滿北京城地跑。

  宋湜也從來就不知道,在她跟祝京南開始和睦相處的時候,她的外婆曾經問過他:「我們小也,是不是討人喜歡的姑娘?」

  誰喜歡?祝京南。

  十八歲的少年羞於承認,只是耳垂漸紅,輕聲說:「阿也挺可愛的。」

  宋湜也噔噔噔地從樓上跑下來,湊近一張嬌俏可人的小臉:「你們在說我呀?」

  不等回答,她拉起祝京南的手,匆匆和外婆道別:「我們今天要去溜冰喲,快走啦!」

  這世上有太多是非難辨的事情,比如在認定誰先動心這件事上,他們彼此的答案都是錯的。

  祝京南打算睡了,手機一打開,周正霖給他打電話:「睡了沒?」

  「沒,幹什麼?」

  「我今天上午去看展,給我乖侄女買了個玩具讓人送過去,今兒晚上忘記跟你說了,估計明天就到,你查收一下,記得跟她說是周叔叔送的,她老是算到錢正遙頭上。」

  「得,我乾脆讓多多給你專門記個功名簿。」

  「好主意。」

  祝京南嗤了一聲。

  圈子裡現在只有多多一個小孩子,姨姨叔叔們都是看著她長大的,尤其是錢正遙和周正霖,動不動就說在哪裡淘到了新鮮玩具給人送過來,寶寶的房間亂起來都沒有落腳的地方。

  祝京南聽見周正霖在電話那頭嘆了一聲:「思言定居巴黎了,和那個香港男人一起。」

  祝京南懂了為什麼今晚周正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他說:「本來陪她留在巴黎的人應該是我。」

  「周伯伯當時可就差差人把你從巴黎逮回來了。」

  周正霖再也不說話了,他跟蔡思言之間的癥結,除了她不愛他,還有很多。祝京南不是有意戳他痛處,只是有些事實他必須要接受,不能就這樣為一個沒結果的事渾渾噩噩下去了。

  周正霖又說:「你跟阿也還有戲嗎?你過生日她都不給你過。」

  祝京南應聲:「少管。」

  「阿也回北京了記得跟我說,我跟她吃頓飯。」

  「你想幹嘛?」

  「問問思言好不好啊,不問她難不成我問你?」

  第81章 「剛才是在等我嗎?」

  香港總部的工作處理完,宋湜也趕在五月的尾巴回了北京。她當初答應祝京南留下來,在這件事上她並不想失言。

  宋湜也倒是沒跟祝京南說自己回來了,但飛機剛落地,就看見他的消息跳出來。

  「回來了?」

  「嗯,你怎麼知道?」

  「感覺。」

  宋湜也就這樣笑了一下,她想說她也有一種感覺,就是祝京南也在機場。

  她抬頭看向機場的信息大屏,二十分鐘前有一架從杭州飛往北京的航班落地。宋湜也拿到行李,在接機口等了十分鐘,果然看到了祝京南的身影。

  視線對上那一刻,祝京南立即笑了。

  他問她:「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宋湜也眨眨眼睛:「感覺。」

  「你回媽那兒?」

  「嗯。你回自己家?」

  祝京南笑笑:「我也回媽那兒。」

  他去接多多。

  宋湜也臨時回來,沒有通知司機,正好遇上祝京南,不妨搭他的司機一同回去。司機是一直跟著祝京南的,她懷孕在北京養胎那一陣,一直是這位司機接送她往返醫院。

  后座遺落了一隻橡膠的黃色小鴨子,一看就知道是多多的玩具,小朋友就快要兩歲了,宋湜也為了趕回來給她過兩周歲生日,把兩場會議的地點都改到了北京。

  宋湜也和祝京南一同坐在后座,中間隔了半人距離,仿佛是當初他們剛結婚的時候,那會兒宋湜也還不能接受祝京南要跟她結婚的事實,每次跟他一起出行都離他很遠。

  時間過去四年多,他們再度從近在咫尺的關係,恢復到禮貌客套的距離。

  但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宋湜也偷偷看了一眼祝京南,他皺著眉在回消息,他們兩個之間的這點距離讓她有種奇妙的感受。

  不是朋友親人,是那種尚未戳破窗戶紙的朦朧曖昧,是彼此都想要更進一步的若即若離。

  他們是正經談過戀愛的。在剛結婚沒多久的那個冬天,倫敦的第一場雪之後,從散步到一起吃飯,那些老派約會的必經之路,宋湜也和祝京南已經一起走過了,照理來說不應該再出現今天這樣的感覺。

  可大概是當時已經結了婚,在心底預設過無論怎樣約會都已經是夫妻的結果,因此氣氛總是差那麼一點。

  現在不一樣,他們離婚了,失去兩張婚姻證明的綁束,他們都自由了。

  自由女男的戀愛婚姻,一定有一條從不熟到熟的必經路。

  祝京南收起手機,側目望了一眼宋湜也,一眼之後又確認了一眼,確保自己沒有看錯,她重新戴上了那一副耳釘。

  這是一副承載他諸多記憶的耳釘。

  十七歲的宋湜也生日在即,祝京南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應該送她什麼生日禮物,他從沒送過女生禮物,送給宋湜也的東西應該既用心又珍貴才行。

  所幸宋湜也主動說她想要一副耳釘,這個問題就這樣迎刃而解了。

  南非的粉鑽一直是首飾主題的拍賣會上最搶手的藏品,佳士得拍賣會拍到那顆粉鑽的時候,祝京南甚至還在一位老教授的專業課上聽課。

  電話那頭的拍賣員持續報價,祝京南不想浪費時間,三個字結束了這件藏品的拍賣流程。

  點天燈。

  他那個時候手上並沒有多少存款,姥姥姥爺也一向低調,因此不得不動用他的基金,姥姥姥爺得知這件事後還為此將他罵了一通,說他行事太過於張揚。

  祝京南想過很多,他想等到宋湜也生日那天親手送給她,她應該會喜歡的。

  結果在宋湜也過生日前,他進醫院了,沒能趕在她生日當天出院,只好差班裡認識宋湜也的女同學幫他送過去。

  祝京南還記得那位女同學是這麼跟他轉述的。

  「你這禮物沒送到心坎上,小姑娘不喜歡。」

  「人家都生氣了,你也太不用心了。」

  祝京南打算等他出院了跟宋湜也解釋,等到他們再見面,宋湜也已經完全不計前嫌,以至於他那一句抱歉都無處出口。

  祝京南盯著那副耳釘愣了一兩秒,淡淡出聲:「你之前不是說丟了?」

  宋湜也一開始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見他目光盯著她的耳垂,便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曾姨幫我找到了。」宋湜也摸了摸耳垂,繼續說,「而且我還知道,你後來又送了我一副,以阿朗的名義。」

  「祝京南,為什麼?」

  黑色賓利從首都機場一路向西開,午後兩點的路況一路暢通,車窗半開著,暮春的風散進來,溫涼地撲在臉上。

  宋湜也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就想知道原因了,但是蔡思言沒有告訴她,她說如果想知道的話,應該親口去問問當事人。

  宋湜也和祝京南當時已經結婚了,他大可以直接送給她的。

  祝京南問:「如果我當時直接送給你,你會是什麼反應?」

  宋湜也被他問得一愣,她試圖帶入到那個時候的自己,可是時間太過於久遠了,她回不到那個時候,也沒有辦法做這種假設了。

  「我不知道。」

  「所以即使你現在知道這個事實,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宋湜也挑眉:「你說的有道理。」

  言外之意是,既然是過去的事情,大可以不用那麼在意,他們總不能永遠活在過去,宋湜也認同了這個觀點。

  「現在輪到我問你了,阿也。」

  「你想問什麼?」

  「剛才是在等我嗎?」

  宋湜也垂眸,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沉默著盯了兩秒,說:「對。」

  「你怎麼知道我在?」

  「你不是問過了?」

  「你說感覺。」

  「我學你的。」

  祝京南笑了笑,不再說話,宋湜也以為他會說他們是心有靈犀,這句話聽起來簡直讓人起雞皮疙瘩,幸好他沒說。

  北京暮春尚沒有升溫,天邊的藍一直蔓延到西山,這時節的月季開得很好,陶然亭公園的月季園裡各色盛放,還有藍紫色的繡球,整座城市的色彩都好像濃郁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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