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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度上衡粗暴地扔在石床上,封諱看著一地的桃花,眉間全是煩躁。

  雖然看不出來度上衡具體中了什麼術,但和情慾脫不了干係。

  有誰能給他下這種齷齪的術?

  度上衡身份矜貴,清冷如山巔雪,任誰都不會將他和什麼骯髒的東西牽扯到一起。

  如今卻躺在冰冷破敗的石床上蜷縮成一團,象徵著萬人之上的白金道袍鋪在榻上,烏髮宛如落水似的凌亂傾瀉,接連不斷長出桃花來。

  度上衡閉著眸迭聲喘息著,山洞中陰寒冰冷,連呼吸都泛著白霧。

  桃花敗落得更快了。

  為了怕他逃,封諱在他手腕上扣上鎖鏈,但看度上衡這副模樣,連呼吸都困難,更何況逃走。

  渾渾噩噩間,度上衡好似身處桃林,鼻間全是濃郁的桃花香。

  有人坐在自己身邊,溫熱的手貼著他的臉側緩緩摩挲,熟悉的氣息從四面八方而來包裹住他,催動著那點情慾越發強烈。

  度上衡奮力偏過頭,躲開那隻手,不想讓那「火焰」繼續燒自己。

  只是這個微弱的掙脫動作,卻像是將那團火源惹怒了,度上衡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火」將他擁在懷中。

  度上衡連呻吟都沒力氣了。

  「躲什麼?」封諱居高臨下掐著他的下頜,冷冷道,「我就這麼讓你厭惡,連碰一下都不行?」

  度上衡渙散的眸瞳注視著他,似乎在分辨他在說什麼。

  失焦的眼中帶著對一切一無所知的迷茫困惑,清冷又放浪。

  封諱看度上衡渾身都燒紅了,桃花一朵接一朵,幾乎將偌大的床榻鋪滿,俯下身去將度上衡羽睫上那朵久久不落的桃花咬住,直接把浸了淚的花瓣吞了。

  他低聲問:「要不要我?」

  度上衡喘息著搖頭,烏髮幾乎被花瓣淹沒:「不……」

  封諱面無表情注視著他,許久才冷冷地低下頭在他眼尾處親了下,漠然道:「晚了,我不會再聽你的話。」

  度上衡根本聽不到封諱在說什麼,只感覺身體好像要被燒得咕嘟嘟冒泡,無法發泄的燥熱哪怕緊貼著冰涼的石床也無法緩解。

  就在他在慾海沉浮時,有人輕輕解開他一絲不苟的衣袍。

  崇君的衣袍層層疊疊,一件又一件裹在單薄的身上,哪怕在無人處也要時刻保持端莊。

  那隻粗暴的手將衣帶扯斷,剝筍似的將那象徵著端方清雅的道袍解開,大掌掐在瘦弱的腰間狠狠一摩挲。

  度上衡呼吸一頓,混沌間似乎知道壓在身上的人在對自己做什麼,下意識一掌扇了過去。

  叮噹。

  手腕帶動鎖鏈傳來清脆的撞擊聲。

  度上衡的右手根本使不上力氣,還未落到人的臉上,就被封諱輕飄飄地扣住手腕。

  度上衡艱難喘息著跌在桃花中,呢喃道:「放、肆。」

  封諱笑了,將鎖鏈不斷收緊,掐著度上衡的下頜,不顧他的掙扎直接覆唇吻了上去。

  度上衡連咬的力道都沒了,只能任由那過長的蛇在口中長驅直入,幾乎要探到喉口。

  金瞳中被逼出的水霧終於凝成淚珠從眼尾滑落。

  一吻過後,封諱摸著他的側臉,豎瞳帶著澆不滅的慾火。

  他輕聲道:「這就叫放肆了?」

  度上衡神智昏沉,感覺到封諱將他身上最後一層中衣撕開,尖銳的牙齒狠狠陷在他的脖頸中。

  恍惚中,好像感知有幾滴水珠落在脖子上。

  度上衡抵抗那幾乎將他燒昏過去的慾火,怔然半晌,忽然疲憊地想。

  算了。

  第99章 一切為了崇君啊

  春暉山連綿不絕下了數年的雨,在冬日罕見地停了。

  被數道封印封鎖的洞府中,桃花瓣不住從榻上飄落下來。

  那象徵著雪玉京崇君尊貴無極的道袍凌亂堆砌在桃花中,一隻手奮力地攀住石床邊沿。

  ——只是那巨大石頭邊緣光滑,根本沒有著力點,指甲胡亂摸索半晌,又被一隻寬大的手毫不留情拽了回去。

  度上衡整個人幾乎被淹沒在桃花香中,瞳孔視角注視著頭頂,腦海中被攪得渾噩不堪。

  崇君清心寡欲多年,從不知道欲望也能這般磨人心智。

  封諱捏住度上衡右手,輕輕在腕上猙獰的傷疤處一舔,啞聲問他:「你的手怎麼了?」

  度上衡懨懨的沒有反應。

  封諱兩指抬著度上衡的下頜,在他脖頸處又咬了一口,冷冷道:「說話,被我這隻未開化的野獸……傻了嗎?」

  度上衡:「……」

  度上衡自年幼便在仙氣縹緲的雪玉京長大,哪怕渡厄被百姓斥責,也從未聽過這般赤裸裸的葷話。

  他漿糊似的腦海勉強凝出一絲清明,剛要啟唇,又牽動肺腑,踉蹌著吐出幾朵桃花來。

  因咳嗽的動作,凸起的腰腹處驟然崩緊,度上衡又不動了。

  封諱豎瞳一顫,好一會才將度上衡單薄的身軀從桃花堆中抱了起來。

  烏髮夾雜著花瓣披在度上衡赤裸的背上,他低低喘息著趴在封諱肩上,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

  封諱注視著那腕間礙眼的傷疤,明顯感知到這隻手似乎使不出什麼力氣。

  方才他用左手拿劍,是因為右手受傷了?

  回想起自己方才的無理取鬧,封諱臉上閃現一抹不自然,但轉念想到自己脖頸處的傷口,又很快狠下心來。

  他單手抱住度上衡的後背,從脖頸處探過來掰起蒼白的下頜。

  度上衡從始至終一聲沒吭,只有在每次瀕臨崩潰時輕輕喘幾聲,嘴唇被咬得全是血痕。

  封諱的手指硬生生掰開度上衡的唇,指腹在那牙齒上狠狠一按。

  「這麼恨,為何不咬我?」

  度上衡口中敏感,連吃東西都細嚼慢咽,封諱的手指探進去,逼得更多的花瓣從口中吐出來。

  封諱眉頭緊皺,似乎厭煩了這樣自說自話得不到回答的交流,索性繼續將人按回榻上。

  度上衡不知在渾渾噩噩中飄浮了多久,戴著鎖鏈的手攀著男人的肩膀,有時甚至是龍那冰冷的鱗片,鎖鏈碰撞的聲響好似金鈴般。

  每次短暫的清醒崇君還會迷茫地想,有半日了嗎,他還得去望春台。

  這半日若是有厄靈作祟,他會不會又耽誤了事?

  還會有人因他的無能而死嗎?

  他只准許自己休憩半日,在歸寒城睡了估摸有一個多時辰,不能在這裡渾噩太久。

  度上衡的意識在泥沼中掙扎半晌,終於奪回些清明。

  眼睛還沒睜開,鼻息間隱約嗅到一股桃花香。

  隨後,知覺緊跟著恢復,度上衡手指輕輕動了動,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似乎被什麼纏著。

  度上衡怔然睜開眼睛,舉目所及是一片漆黑。

  伴隨著呼吸起伏,才發現那是鱗片。

  封諱化為半大的龍形,一圈圈盤在滿是桃花的石床上,將度上衡圍在最中央。

  察覺到度上衡呼吸變了,龍緩緩睜開眼睛,豎瞳直勾勾盯著他。

  ……似乎在判斷他的反應。

  度上衡不知道和封諱廝混了多久,只知道腰以下幾乎沒了知覺,連大乘期的力氣都能被消耗殆盡,可想而知被折騰得有多狠了。

  桃花煞雖然被解了大半,靈力卻還未恢復。

  度上衡並沒有什麼神情,撐著手想要起身。

  但他太過虛弱,還未起來又踉蹌著摔了回去。

  這石床可並非雪玉京那鬆軟如雲的床榻,要是摔實了可非同小可,封諱冷眼旁觀,只是在度上衡即將摔下時一甩尾巴,用龍尾在他後腦勺墊了一下。

  度上衡閉了閉眼,催動內府想要運轉靈力,輕聲問:「什麼時辰了?」

  封諱看他像是沒事人一樣,皺著眉口吐人言:「我管什麼時辰,三百年了吧。」

  度上衡:「……」

  度上衡睜眼看了封諱一眼。

  封諱一噎,不耐地甩了甩尾巴尖:「五日了。」

  度上衡:「?」

  這下度上衡眉頭終於皺起來了,掙扎著起身看著封諱。

  封諱雖然已今非昔比,是只冷酷無情的大龍——他自封的,但跟隨度上衡幾十年的本能還在骨子裡,被這個視線瞥了一眼,心間又開始不受控制地打顫。

  好一會,冷酷無情的大龍才不耐煩地說了實話:「你來時是黃昏,如今天剛亮,滿打滿算,七日半。」

  度上衡:「…………」

  度上衡沉默了許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聲道:「我的衣服。」

  封諱煩躁道:「我吃了。」

  度上衡的烏髮海藻似的披在身上,遮掩一身狼狽的痕跡,他並未像封諱意料中的勃然大怒,反倒如同只是尋常打坐修養般,沒有絲毫情緒。

  斥責、怒意、羞赧,全都沒有。

  度上衡越是古井無波,封諱就越是怨恨暴躁,見度上衡沒聽他的胡話,拂開桃花去尋裡面埋著的衣袍,冷冷道:「崇君就這麼不想見我,剛清醒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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