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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枂笑著握住霍星河的手,把他領到自己父母跟前,「爸媽,霍星河,你們視頻過的。」

  「星河,我爸我媽。」他握了握霍星河的手。

  霍星河喊伯父伯母。

  「別站在院子裡說話了,進來吧。」秦雪孺滿面笑容,見到真人果然不同,也許是愛屋及烏,她看霍星河很順眼,招呼著進屋。

  賀長明跟在妻子身邊沒吭聲,被秦雪孺用胳臂肘碰了碰才說:「都進來吧。」

  他瞅了眼霍星河,在妻子耳邊小聲說:「我敢保證,這小子剛才心裏面絕對沒憋好屁。」

  秦雪孺,「……」

  「同為Alpha的直覺。」賀長明不動聲色地說。

  情緒可以掩藏、表情可以偽裝,唯獨信息素,能夠赤裸直白地描摹出一個人心裏面的樣子,同為Alpha,賀長明心裏面嘖嘖,霍星河這個臭小子剛才看秦枂的時候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賀長明暗地裡有珍藏的寶貝被搶走的酸溜,當看到一表人才的霍星河滿心滿眼都是自家枂枂時,他又很滿意。

  老父親的一顆心糾結得很。

  當看到霍星河拿出一副象棋時,他的糾結變成了錯愕,「小葉紫檀的象棋。」

  「嗯,聽秦枂說你喜歡下棋,香車配寶馬、寶劍贈英雄,它到您的手上才能夠發揮最大的用處,而不是放在柜子里落灰。」

  霍星河手上提著的是特意準備給秦枂父母的東西,當然是親自提在手上送來,他觀察到賀長明嘴角抑制不住地翹起來,就知道自己準備的這個禮物是送到時心坎上了。

  坐於旁邊的秦雪孺淡淡地笑了,一年前馮珍的畫展上,賀長明和霍元琛斗棋,彩頭便是這套小葉紫檀的象棋,東西不堪多貴重、也不是出自於名家,但戰勝棋友拿下彩頭意義就不同了。可惜,賀長明棋差一著,輸給了霍元琛、

  沒料到,兜兜轉轉的,最後這棋終究是落到了賀長明手裡。

  秦雪孺冷眼看著坐在一起的霍星河和秦枂,看到秦枂給霍星河剝粑粑柑,霍星河給秦枂拿紙巾擦手,兩個人之間的親昵是自然流露出來的。

  她看向放在茶几上牛皮紙袋,袋子裡是幾乎能夠撼動一個行業的專利,他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拿過來了。

  再看向牛皮紙袋旁邊的盒子……秦雪孺收回了視線,她說:「小枂,帶星河到處轉轉吧,和我們兩個老的呆一塊兒沒意思,帶他去和老大老二他們見見。」

  「知道了啦媽。」

  秦枂拽著霍星河出去,到外面霍星河有些緊張地問,「你爸媽滿意我嗎?」

  「滿意呀。」

  「你爸都沒打我。」霍星河說。

  「打你幹嘛……」秦枂猛然頓住了,他拍拍腦袋,之前和霍星河開玩笑說「爸爸動手才是真的承認你」,沒料到霍星河當真了。他伸出手捏了捏霍星河腮幫子上的軟肉,「霍老師,那只是個玩笑話,你別當真呀,你看我爹這麼大年紀了,他對你動手的話閃著腰怎麼辦?」

  霍星河揚起了嘴角,「你說什麼我都信。」

  「都信都信。」

  霍星河和秦枂一併看向了待在鳥架上探頭探腦的鸚鵡,鸚鵡又開口了,「爸爸不打人,爸爸不打人。」

  秦枂從靠牆的果盤裡抓了個核桃塞給鸚鵡,堵住它的鳥嘴,「以後咱不養鸚鵡,這傢伙嘴巴特別碎。」

  「好。」霍星河專注地看著秦枂,認真地說著。

  書房內,秦雪孺輕撫著寶藍色絲絨盒子,賀長明說:「不喜歡?」

  問的是盒子,亦是人。

  「我猜這尊觀音像是霍星河媽媽準備的。」秦雪孺打開了盒子,裡面是一尊慈眉善目的羊脂玉觀音像,很合她的眼緣。她年輕的時候不信這些,年紀上來後卻覺得因緣際會、命運無常,反而開始看起了佛經,只是一直沒有在家供奉,不是不想,只是沒有碰到合眼緣的觀音像。

  霍星河媽媽投其所好,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打探出了她的喜好,真是費心了。

  「人不錯,看到剛才霍星河給枂枂擦手了嗎?動作很自然,都沒有在意我們在不在。」

  賀長明心虛,他沒注意到。

  不過,他不從二人的相處上看,但論信息素,自家的小枂怕是連髮絲都染上了霍星河的信息素,這和標記與否有什麼區別。

  賀長明反手摸了摸後頸,真是年紀大了,面對年輕Alpha強勢,他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二人聽到外面的喧譁聲,對視一眼後老兩口走到窗邊看到霍星河正和老二比划拳腳。

  「太欺負人了,老二可是蟬聯全軍大比武第一名……」賀長明看到被霍星河掀翻在的老二,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話鋒一轉說:「好漢不提當年勇,老二自己年紀也不小了,霍星河贏老二勝之不武。」

  第70章 070

  三層樓的房子, 前後帶院,靠著外圍牆種的樹經過三十多年的歲月已經長得十分高大。從二樓看出去,能看到樹的枝枝丫丫, 是天然的阻隔, 保護著隱私。

  午飯後秦枂就帶著霍星河上樓參觀自己的房間,實木的大床搭配實木的大衣櫃,另一頭靠牆放著的實木大書櫃裡擺著琳琅滿目的書。霍星河的視線跟著秦枂的介紹在走, 最後落在了靠窗的寫字檯上,寫字檯是樟木做的,與其它家具截然不同。

  寫字檯上壓著一塊大玻璃,玻璃下面壓了三四張照片。

  有剛出生的秦枂被父母抱在懷裡;有三四歲的胖娃娃秦枂趴在書桌上;有站在岸邊穿著制服的賀長明抱著秦枂照相, 身後是一艘軍艦。

  就因為有這些照片在,秦枂才一直保留著這張書桌,他說:「之前想把照片拿下來, 換掉書桌的, 但抬起玻璃發現照片印在上面了。」

  照片略有泛黃, 帶著記憶的沉澱。

  忽然,霍星河的視線落在了一張照片上。

  秦枂順著霍星河的視線看向照片, 用手指戳了戳照片上的自己說:「我記得是剛放暑假的時候拍的, 大哥回來探親,給我買了一大桶冰激凌,我就抱著冰激凌捅拍的這張照片。這個牌子的冰激凌現在做得都不好吃了,沒有小時候好吃。」

  「那時候你多大?」

  霍星河的呼吸凝滯了片刻的, 他的眼神變了, 如果秦枂抬起頭的話,會發現霍星河的視線在他的臉上和照片上來回切換,情緒翻湧, 變化莫測。

  幼時的秦枂臉上帶著嬰兒肥,臉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小上幾歲,大概是還沒有徹底張開,小時候他是單眼皮、狹長眼,現在是標準的雙眼皮、顧盼生輝的杏眼。

  「十四……不對,十五。」秦枂屈指扣扣玻璃,「我想起來了,就是這一年的暑假我出事的,那個缺德冒煙的混蛋綁架我。」

  秦枂小時候被綁架的事情,霍星河是知曉的,腦海里紛亂的畫面高速頻閃,他眨了眨眼,眼睛裡流露出些微的疲態和瘋狂涌動的狂喜。

  他上前一步抱住秦枂的肩膀,整個人因為興奮而微微戰慄,就像是大冬天衣服穿少了打擺子,霍星河咬緊了牙關沒有鬆口,就怕松一松,上下牙磕碰的聲音讓秦枂誤會。

  靠在霍星河的懷裡,秦枂莞爾,他以為霍星河是在安慰自己,他說:「我壓根沒那段記憶,怎麼發生的、過程怎麼樣、我怎麼被救出來的,在我腦子裡一點痕跡都沒有。後來,我媽和我說案件破了,綁架我的人也被抓,沒有和我細說過程、也沒有說綁架我的人是說,他們不說,我就當事情從此了結。真的,沒有那段記憶對我來說是一種幸運吧。」

  「嗯。」霍星河心中的興奮開始沉寂,取而代之的是心疼。「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那當然。」秦枂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下臉頰,「但有一點,我有點過意不去,那個暑假我應該認識了個不錯的小夥伴,應該約好了要做什麼的,我連帶著他一起忘記了。」

  「他不會介意的,只是會遺憾地經常走到你們碰面的那個小公園。」霍星河聲音輕柔地說。

  秦枂怔了怔,「什麼公園?」

  霍星河笑著說:「我猜你們肯定約了什麼地方見面,大概率會是個小公園之類的。」

  「哦哦,很有可能,應該離家也不遠,說不定就在周圍的,但我後來沒有見過那麼胖的人。」

  「胖……」

  「對啊,我認識的這個新朋友挺胖的,小時候那麼胖,長大後估計更加結實壯碩。」秦枂掙脫開了霍星河的懷抱,快步走到衣櫃那邊,打開衣櫃找出那件掛起來的運動開衫,他拎著衣架把衣服放在自己身邊比劃著名,「你看,很大的,尺碼四哥個叉,套在我身上不要太寬鬆。」

  秦枂笑盈盈地看向霍星河,卻被他神色中看不懂的情緒扎了一下。

  他知道霍星河不是小氣的人,但對象把一個陌生大漢的衣服掛在衣櫃裡十二十年,現在還興致勃勃地拿出來展示。

  以己度人,好像是有那麼點尷尬和不爽。

  可秦枂仔細地看著霍星河,又覺得不像,他眼中的情緒太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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