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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今非昔比,從現在的上手熟練度看來,他倒還是有幾分天賦的。

  賽至半程,許驚歲眯了眼睛瞄準氣球,緊繃的弦一松,箭頭扎破氣球,得一分。

  他正要繼續前行,忽然聽見後面的聲響——慌亂的馬蹄聲和蔣洛驚恐的一聲「我草!」

  許驚歲扭頭回看,心裡頓時一緊,蔣洛的那匹馬大概是受了驚,瘋狂地掙扎著,試圖將背上的人甩出去,而蔣洛大概是被嚇著了,一臉的驚慌失措,正拼命拽著韁繩試圖讓馬平靜下來,殊不知這種時刻的暴力控制,只會讓馬更加暴躁。

  許驚歲忙轉過身,朝著蔣洛的方向奔去,他到了附近,跟對方大聲道:「你輕輕拉動一側韁繩,讓馬頭側轉!」

  蔣洛慌張地看了他一眼,也顧不得想其他的,忙按照許驚歲所說的操作,馬的注意力被分散,很快從驚嚇反應中清醒過來,態度也緩和了許多。

  許驚歲騎著馬在蔣洛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見他的馬平靜了下來,才利落地翻身下馬,走了過去。

  「你先下來吧。」他站在馬旁邊朝著蔣洛伸出了手,蔣洛也有些心有餘悸,生怕這馬再次發瘋,摔個人仰馬翻的,忙不迭的就要下來。

  只是他腿才剛邁過來,失去韁繩控制的馬突然向前跑去,蔣洛心裡又急又慌,跌撞進了許驚歲的懷裡。

  蔣洛雖然瘦,但也是個正常男人的身形,突然的撲來令許驚歲有點來不及反應,兩人齊刷刷地摔倒在地,盪起了一片塵土。

  有許驚歲做墊背的,蔣洛沒摔的太重,只是心跳快得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有幾分劫後餘生的驚心動魄,他慌張地起身,半跪在許驚歲身旁,嗓音都因焦急和害怕而變了調,忙問:「你有沒有事?傷著哪沒啊?」

  雖然摔得有點猝不及防,但好在是土地地面,起了一大部分的緩衝,除了屁股有點痛之外,其他地方倒都還好。

  「我沒事。」許驚歲抬眼看向蔣洛,回了個自然的問候,「你呢?有受傷嗎?」

  蔣洛對上那雙眼睛,心跳不自主地不緩反快,不知道是不是吊橋效應,他愣了兩秒,才倉惶地垂下眼睛,有點不好意思,「我沒事,我扶你起來吧!」

  許驚歲「嗯」了聲,一手撐了下地面,另一隻手被蔣洛扶著,剛站起時由於屁股瓣傳來的痛疼險些沒站穩。

  腳步稍踉蹌了半步,後背突然撞進了一個胸膛,還沒等許驚歲反應過來,腰已經被林此宵摟住。

  蔣洛整個人還處於一種懵逼狀態,也沒注意到林此宵是什麼時候趕過來的。

  他看著對面的兩人,居然很難得的在林此宵一貫平靜無波的臉上看到了一種異樣情緒,是擔心、焦急、緊張、害怕、珍惜,還有濃烈的愛意雜糅在一起。

  一個念頭突然蹦進了他的腦海,他覺得這兩人好像不單單是朋友關係,倒更像是…一對戀人?

  第85章

  「你怎麼來啦?」「受傷了嗎?」

  兩人默契地開口, 聲音交織在一起,一道驚訝,一道焦急。

  許驚歲不太好意思當著蔣洛的面說自己屁股疼, 只好輕咳了聲, 微抿一下唇,佯裝自然道:「我沒事。」

  可那點偽裝壓根騙不過林此宵,他緘默著, 捕捉到許驚歲臉上極力掩蓋的情緒, 半蹲了下來, 沉聲道:「上來。」

  大庭廣眾的,許驚歲感覺臉上燃起來一把火, 燒的他有點無地自容, 嘴巴這個時候莫名變得很硬,他又說了一遍:「我真沒事。」

  林此宵沒給他討價還價的空間, 強勢道:「不然抱?」

  抱跟背,前者好像更羞恥一點,許驚歲秒懂, 裝死地偏過頭不去看旁邊人的表情,像只鴕鳥一樣將頭埋在了林此宵寬廣厚實的背上。

  林此宵起身, 雙手緊錮住對方的大腿根,掌心的灼熱似乎能透過單薄的牛仔布料,滲透到皮膚上, 許驚歲更加難為情, 緊摟著他的脖子。

  這麼多年過去怎麼還是這麼輕, 也不知道飯都吃到哪去了。

  走出了幾步後,林此宵才側過臉,輕聲問他:「哪兒疼?」

  許驚歲悶聲道:「屁股。」頓了下, 像是找到了可以撒嬌和依靠的人,頓時卸掉了所有的偽裝,撇了撇嘴,小聲地抱怨:「感覺都快摔成四瓣了。」

  林此宵聽見他任性又孩子氣的話,低聲笑了一下。

  「你笑我?」許驚歲裝模作樣地要勒他脖子。

  「別亂動。」林此宵安撫這隻炸毛的貓,笑著道:「娶親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背的。」

  「小媳婦。」磁性低沉的嗓音帶著捉弄的笑意,他說完有意無意地掂了掂背上的人。

  許驚歲舔了舔發乾的唇瓣,不輕不重地錘了下他的肩膀,反駁:「你才是小媳婦!」

  「嗯。」林此宵順著他,還喊了聲:「老公。」

  今天是個多雲天,直到這會才撥雲見日,金色霞光渲染了半邊天,前路茫茫,他忽然道:「考慮娶給我嗎?」

  語調帶了幾分難以察覺的認真,順著風飄進了許驚歲的耳中,一把火似的噌的燃起了一片原野。

  他垂眸認真地想了想,出聲問了:「娶你的彩禮貴嗎?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

  林此宵聞言彎起唇角,淡聲道:「不貴,只要愛我就夠了。」

  「這麼容易啊?」許驚歲覺得他像個純情男高似的,兩三句甜言蜜語就能哄的暈頭轉向的,不過林此宵好像確實挺好哄的。

  他抬手敲了敲林此宵的腦袋,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哇,原來這就是看了都搖頭的戀愛腦啊!」

  「屁股不疼了是嗎?」林此宵低聲問。

  許驚歲忙恢復了正形,笑著摟著他的脖子,故作嚴肅地警告:「你這樣的戀愛腦很容易被騙的。」

  遠方的坡上有人在牧羊,離得太遠,只能看到一團一團的白點,像漂浮在天邊的雲,墜到了地面。

  林此宵眸光微動,過了兩秒收回視線,回了他的話:「能騙一輩子也挺好的。」

  得,純正戀愛腦。

  許驚歲勾唇笑了笑,抬頭眺望著遠處的羊群,莫名想到了一部很有名的同性電影,以及片尾包在一起的兩件襯衫。

  聯繫上林此宵的這句話,心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揉搓著,酸酸漲漲的。

  他收回視線,低聲喊了下眼前人的名字。

  林此宵不假思索地應聲轉頭,右臉頰突然撞上了一個柔軟又冰涼的吻,像是一片雪花,輕悠悠地墜落在他的臉上,融化得太快,甚至來不及捕捉。

  許驚歲很認真地跟他作保證,「林此宵,我不騙你。」

  林此宵喉頭動了下,心裡有千言萬語,最終只低聲笑著應了聲:「好。」

  兩人往比賽開始的地方走去,沒想到迎面遇到了快步跑來的謝知繁,許驚歲拍了下林此宵的肩膀,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謝知繁聽到導演對講機里傳出來的「蔣洛的馬瘋了,他跟許驚歲都摔了」,整個人登時就慌了,什麼也顧不上,忙朝著這邊趕來。

  他匆匆掃了眼林此宵落在許驚歲腰間的手,面露不虞,他今早看見許驚歲的眼睛腫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跟林此宵吵架哭了?

  一想到這,他心裡都悶得厲害,也更加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裡比不過林此宵!

  不過事分輕重緩急,他還是先看向許驚歲,眉頭頓時緊鎖,焦急忙慌道:「傷到哪裡了?我背你去醫院!」

  「我真沒事。」許驚歲覺得屁股已經不怎麼疼了,他看著謝知繁,風將對方的頭髮吹的凌亂,他想要出聲提醒注意腦袋上的傷,話還沒出口就被謝知繁搶了先。

  「怎麼可能沒事?那馬瘋起來都能要人命!萬一傷到內臟了呢!你別動,我背你,我們現在就去醫院。」謝知繁說完就要伸手去拉許驚歲的胳膊,卻撲了個空。

  林此宵橫在兩人之間,冷冷地看著他,「作為一個病人,你還是多關心下自己吧。」

  「關你什麼事?!」謝知繁怒瞪著他,強壓下心裡的怒火,聲線低沉,滿是不悅,冷聲道:「別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兩人宛如同一領域的不可共存的兩頭狼,誰也不服誰,只需要一丁點火星,就能引發一場大戰。

  許驚歲有點頭大,往前走了步,無奈道:「謝知繁。我沒那麼金貴,只是摔一下而已,已經沒事了。」

  謝知繁臉上陰雲密布,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怕自己太過強勢會惹得許驚歲反感,只好硬生生咽了回去,像找不到方向一通亂撞,心又悶又沉。

  許驚歲看了他一眼,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剩下的路他自己走著回去的,林此宵跟謝知繁跟在他身後,宛如左右護法,場面看著一度很詭異。

  剛回到起點,導演就迎了過來,詢問了一番,許驚歲簡單交代了下事情始末,再三確定自己真的沒事,「不用圍著我,我真的沒受傷,倒是蔣洛應該被嚇到了,馬當時失控,險些將他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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