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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頓住,最近年後開工她很忙,床上的主動權都交給了這條壞狗,她腦子裡快速閃過些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一拍他的翹屁股。

  「成交!」

  齊宿:「……」

  他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你真的原諒我了嗎?」

  齊宿跟個誠誠懇懇的小僕人似的,跟在薛知恩身後,又是遞紙,拿花灑,又是穿衣服,系扣子的,就是嘴有點碎。

  「你真的真的原諒我了嗎?」

  最後薛知恩煩的不行,拽住他把人親的瞳孔渙散才鬆開。

  「你說我原諒你沒有?」

  「……原、原諒了。」

  他笨拙地使用著被攪亂的舌頭。

  其實他是沒想到薛知恩居然不會生氣的,畢竟那種行為真的很痴漢,很噁心,他恢復理智後都有些後悔。

  他覺得——

  他的知恩真的好愛他。

  他忍不住低低地笑。

  坐在副駕駛的薛知恩默默握緊安全帶往旁邊挪了挪,她真的要跟這個死變態結婚嗎?

  都到這一步了,人也睡了,名字也寫了,每一寸都變成討好她的模樣,她不要他,他怎麼辦?

  一想到那個可憐的畫面,薛知恩在心底嘆氣。

  她栽了。

  腦袋沖地,栽死了。

  「你先上去吧,我去停車。」

  齊宿把人放在門口說。

  薛知恩站在車邊沒動,反而拿出手機回工作消息,齊宿疑惑:「怎麼不進去?」

  他准老婆在百忙之中抬頭,兇巴巴道:「還用問嗎?我在等你一起啊。」

  齊宿一顆小心臟怦怦跳,羞澀道:「不用等我,你先進去坐。」

  「我們一起來的,我一個人進去算什麼,」她不善道,「還不快點,故意讓我多站一會兒是吧?」

  齊宿不敢再耽擱了,駛進停車場。

  沒想到這星級飯店的室外停車場這麼黑,齊宿鎖上車心想。

  他沒看到背後一根棍子朝他狠狠砸來。

  薛:【你們到了沒有?】

  薛知恩:【到了,他在停車。】

  薛:【哼,我告訴你,如果他今天敢遲到,你們的事別想讓我出面承認!】

  薛知恩回不會。

  有人從她身邊經過,她以為是齊宿,抬頭剛要抱怨他動作慢,一看是個陌生的男人,只是身形相像。

  她挪開步子讓路。

  氣不過給齊宿發消息。

  老婆:【你停車停哪裡去了?再不過來我就丟下你先上去了。】

  『叮咚,叮咚……』

  口袋裡的手機在響,齊宿拿著看,喜不自勝,炫耀似的給踩在地下的男人看,語氣萬分愉悅。

  「你看我的乖乖老婆多擔心我,才一會兒不見就給我發這麼多消息,我真是個幸福到該死的男人啊~」

  本來想襲擊他的男人又驚又恐地咒罵他。

  「你**不就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畫家嗎?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又是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齊宿面無表情地擦掉他拳骨上撂倒人時粘的鼻血,嗤的輕笑一聲。

  「我又不是傻子,這麼黑,我能沒一點警惕心理嗎?」

  世上好人多,惡人更多,他這雙天價的手,嫉妒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背地裡想弄殘他這個『無權無勢』小畫家的人多如鴻毛,他沒有點實力在是不敢上街的。

  畢竟沒有鋒芒的善良,只是待宰的羔羊。

  尤其現在——

  如果是平時他可能發現不了。

  但是他現在要結婚了。

  你懂嗎?

  那種和最愛的人從法律意義上的深度捆綁,那種留在生平檔案里,那種社會公認,那種死亡也無法分割,那種只要文明世界不消失就永遠不會結束的關係。

  她遠比他的雙手更珍貴,更惹人覬覦。

  所以他時刻警惕著。

  「我可不能在這樣正式的場合帶著血腥味去見她。」

  齊宿終於露出今晚第一個苦惱的表情。

  「可是,她又不喜歡香水味——」

  地上的男人有點死了,還要聽他秀恩愛,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算了,」齊宿顧不上那麼多,「她要等急了。」

  「你不許走!」男人艱難的抓住他的腳腕,「我打聽到今天薛老太太會來星海,害了我表哥,我不會讓你如願!」

  齊宿這才借著路過的車燈看清地上人的臉,是死崔那個便宜表弟。

  大少爺害人也不知道請個打手,居然親自上陣。

  齊宿心底輕哂,面上不顯。

  「要不是我今晚忙著見家長,我一定親自送你去警局清醒清醒。」

  他踩掉魏延的手,皮鞋方正的硬跟用了巧勁刺壓在他的掌骨上,魏延吃痛不管不顧地大罵。

  「你們就是對姦夫淫婦!一定是你們害了我表哥!我一定會找出證據把你們繩之以法!」

  齊宿停止了動作。

  魏延以為他被戳中害怕了,喘著粗氣剛要繼續嘲諷,就見他忽地笑了下。

  高高大大的男人,平日裡待人都是最溫和的好脾氣,此時此刻在這黑暗寂靜的停車場好似陰溝里爬出的惡鬼。

  「你把我跟她放在一起我還挺開心的,但是——」他一腳惡狠狠把他的臉跺回地上,「叫我姦夫就夠了,」一字一句,陰沉至極。

  「誰讓你叫她淫婦的?」

  齊宿此刻很生氣,比他差點被人襲擊得腦震盪還生氣。

  他從來不是個愛生氣愛動手的人,先前那些人他要不礙於他們跟薛知恩的關係,要不礙於是他的朋友,只是好言警告。

  可這傢伙算什麼?

  一個賤人的弟弟罷了。

  憑什麼罵他的好知恩。

  他的手伸向頭破血流、意識不清的魏延,想像拽死人的頭顱一樣拽起他去更暗處。

  他要告訴他,他確實是想弄死他表哥,只是沒來得及,要恨便來恨他,他更要讓他深刻記住,有些人罵不得。

  突然。

  『叮叮噹,叮叮噹——』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他眼底恢復無害的清明,又變回那個溫馴的小狗模樣,隱怒的大手轉而忙不迭接起他家小貓的電話。

  「我剛才手機掉車座里了,剛拿出來,我這就來,寶寶彆氣,彆氣,我在跑了!」

  齊宿手臂夾著電話,從半死不活的魏延兜里摸出手機打了120,嫻熟地擦掉指紋,往他懷裡一扔頭也沒回地快步跑走了。

  他的知恩在等他。

  「齊宿!」

  薛知恩氣鼓鼓地揪住他的耳朵:「你是不是想半道悔婚啊!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整整十五分鐘!

  她腿都站酸了!

  齊宿把腰彎著,讓她揪得更順手些,雙手合十賠不是。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的手機不老實,從我口袋裡滑出來了,讓你等久了。」

  薛知恩是很氣,但看到他額前急匆匆跑來惹出的汗,又把要數落他的話咽了回去。

  她掏出口袋的帕子,這還是齊宿買來塞給她的,踮起腳尖輕擦他額角的汗珠,抿唇說。

  「其實……也不用那麼急的。」

  老太太總要接受他,不是今晚也是明晚,她有的是手段讓她妥協。

  柔軟的帕子上是她的氣息,齊宿一陣晃神,握住她的手,咧嘴笑得痴傻。

  「可是我急啊。」

  急不可耐地想跟你結婚,想把名字寫在你旁邊,想,好想好想。

  「我急不可耐啊。」

  薛知恩指尖蜷曲,剛想說點什麼,鼻尖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腥味。

  可能是眼睛的後遺症,讓她的其他更加敏感,尤其是對味道,尤其尤其是血腥味。

  「你……」

  「好了好了,我們快進去吧,他們快等不及了。」

  齊宿接到母親的催促簡訊。

  薛知恩被他拉著走,目光卻沒離開他身上一絲一毫,她根本不在乎這是在外面,更不在乎這是人來人往的大廳,一把摸上他的腰。

  齊宿一震。

  難捱地看向邊走還邊往他腰上亂摸的薛知恩。

  「薛知恩,不可以。」

  薛知恩從他硬實的胸膛里抽出手。

  沒受傷。

  她往他下面看,恰巧瞥到他攥在另一邊的右手。

  指骨那有點紅,好像是砸過什麼。

  她幾乎是立刻猜到:「你打人了?」

  齊宿:「……」

  他的沉默像一種默認,薛知恩的眼睛瞬間由晴轉陰,腳步站定。

  齊宿也被迫站住:「我不是想騙你……」

  她不管那些,冷冷問:「誰幹的?」

  她的狗她了解,他是最溫順的家養狗,不會無故沖人狂吠,被人欺負了也只是傻笑,這麼蠢的傢伙會反擊,僅有一種可能,對方做了比『欺負』更過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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