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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瑾平日雖也有自己服藥,可他這些年在宮外到底是吃不起那些名貴的藥材,所以始終未能根治。

  裴珩面色發沉:「只說能不能治,怎麼治?」

  為首御醫忙答:「治倒是能治,可既是內里虧空,不虛不受補,切不可急功近利下猛藥,依微臣所見,起碼得慢慢細緻調養上個半年。而且——」

  裴珩不耐煩:「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就說。」

  「微臣冒犯,而且在這期間,皇上不宜讓殿下……過於操勞了。」

  兩人無端相視一眼,又尷尬錯開了視線,曖昧的氣氛不合時宜地升騰起來。

  裴珩清了清嗓:「那還不趕緊去開方子?」

  「是。」

  待人都走後,謝瑾兩頰沒什麼血色,卻不忍失笑。

  裴珩環抱著他,動作卻比起剛才柔和了很多,小心翼翼的,簡直就是把謝瑾當成一塊豆腐,捧在掌心都怕捏碎了:「哥,你又笑什麼?」

  謝瑾含笑重複提醒:「半年。」

  「只要你能和朕在永遠一起,半年就半年。等了那麼久,至於那事兒,朕還差這半年嗎?」裴珩嘴上硬氣,可氣息一旦湊近拂過謝瑾身邊時,自然而然就變了味。

  為了謝瑾,他尚能克制,稍稍保持了一段距離,又不甘心地望著那張自己朝思暮想的臉,飛速上前啄了他一口。

  「這,應該不算操勞吧?」

  謝瑾一怔,含情看了裴珩會兒,也湊過去輕輕親了下他的嘴角,以作回應。

  「嗯,不算。」

  第109章 尾聲

  轉眼便入夏了, 不知是那些進補的藥方初顯了效,還是近來日子過得心寬安逸,謝瑾的氣色比起兩月前已好了許多。

  可裴珩就沒這麼好受了。

  這日清早, 他又是煎熬著被迫醒來的。那時他渾身都是黏膩濕漉的汗, 喉頭湧上一陣陣急促的氣息, 忍耐得實在難受。

  可他睜開眼便能看見謝瑾溫柔平靜的睡顏,心滿意足地貼著他,又實在捨不得離開起身去洗臉。

  謝瑾醒過來時,也察覺到了他身下的異樣, 便說:「天轉熱了, 要不我們還是分屋睡吧。」

  「不行, 就算是熱化了朕也得跟你死在一塊。」裴珩抱緊了他的腰,不由腫得更厲害了。

  謝瑾被他弄得癢了, 無奈輕笑:「哪有你說得這麼嚴重, 換間寢殿而已,白天還是可以見的。再說你總這樣,憋出病該如何?」

  裴珩貼著他的耳,對自己不留情面道:「那也是朕色心不死, 心甘情願為哥受的。」

  謝瑾被撩撥得心動了下, 實在不忍,緩緩轉過身子,低著頭便要往下。

  裴珩一愣, 一把抓住了他的肩,想要制止。

  可他見到謝瑾那清冷高潔的面龐, 想為自己做什麼,心便控制不住得劇烈跳動起來,實在抗拒不了, 可憐又滿心期待地說:「哥……用手吧,省力些。」

  「好。」

  被褥稍稍鼓起,謝瑾便先蜻蜓點水地吻了吻裴珩,掌心才摸索著輕輕覆住。

  可就是這麼點事,裴珩也不捨得謝瑾累著。還沒真動幾下,裴珩的大掌又去包裹住了謝瑾的手,力氣全由他出,最多只是借了他一隻手而已。

  來來回回三次才勉強紓解。

  裴珩赤身抱著謝瑾,心有不甘地啃著他的香肩:「等你好了,朕一定。」

  謝瑾面色赤紅,說不出話來,就聽得殿外傳來兩個奶聲奶氣的聲音。

  外頭的天才蒙蒙亮,裴珩不耐蹙眉:「這才什麼時辰,兩小子是一宿沒睡麼?」

  裴珩自個兒是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他才是天沒亮就折騰謝瑾的罪魁禍首。

  可自打謝瑾回宮後,那兩孩子黏著他的時間,都趕上快自己黏他的了。從寒山寺抱回這兩孩子時,裴珩怎麼也沒想到養了兩個同自己搶人的小白眼狼。

  謝瑾一心縱容寵愛孩子,莞爾道:「你多大了,同他們吃什麼味兒,是我答應了今日要帶他們去宮外逛早集的。」

  他這才從裴珩的懷裡掙出來,起身先淨了淨手,才去穿衣打算見兩位小殿下。

  裴珩撐肘不服氣:「宮外的早集有什麼好玩的?除非,你也帶上朕。」

  謝瑾挑眉淡淡看了他一眼。

  裴珩立馬老實了,撇嘴道:「知道了,朕去上朝。」

  謝瑾眸中含笑,穿好外衣,又走過去俯身吻了下裴珩的額頭,萬般溫柔:「好阿珩,等我回來。」

  ……

  當前大雍局勢已定,中原各州蒸蒸日上,百姓的日子都在慢慢變好。北朔鐵騎被趕至關外,有駐軍鎮守,他們至少十年內不敢再侵擾中原。

  可為君者只要一日坐在那把龍椅上,縱使是沒有戰亂紛爭的太平盛世,也總有料理不完的政務、操不完的心。

  這段時日,朝中又在張羅著重修完善律法,不想今日早朝,又得知南邊沿海州郡發了洪災,情勢危急。

  裴珩抽不得身,可也不想讓謝瑾身子沒好就幫著一起操心。

  於是他在御書房獨自忙到夜裡,才回寢殿。

  推門就見到謝瑾在炕上看書,裴珩煩躁了一日的心終於得以寧靜片刻,褪去了疲憊之意,笑著過去抱住了他,蹭了又蹭。

  可謝瑾還是一眼看穿了他的疲憊,將他的腦袋順勢枕在自己腿上,溫聲安撫:「累著了?」

  裴珩本想說逞強說沒有,可他在謝瑾面前撒不了謊,不如一心示弱,便耷拉著腦袋「嗯」了聲。

  不過來日方長,怕謝瑾過早憂心朝政,裴珩及時岔開了話,笑說:「不提那些頭疼的事,哥,今日宮外可有什麼好玩的?」

  「琛兒和璜兒買了不少吃的玩的,逛到人家收攤了才肯回宮。」謝瑾溫柔說著,頓了一下:「對了,我今日在市集上也給你挑了份禮。」

  裴珩受寵若驚,面露欣喜:「送朕的?」

  謝瑾便拿開一旁的抱枕,只見那軟褥下趴著一隻毛茸茸的黃色小奶狗,看起來比手掌心大不了多少。

  它見到人,又生怯,又躍躍欲試,站起來直搖著那短小的狗尾巴。

  謝瑾輕輕安撫了它幾下,就雙手抱了起來。

  「阿珩,要不抱抱看?」

  裴珩見到那小狗直愣了一會,在謝瑾的鼓勵下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

  那小狗也很是識趣乖巧,像是知道了眼前這位也是自己的新主人,腦袋一歪,便靠在了裴珩懷裡,「嗷嗷」嗚咽撒嬌了兩聲。

  將裴珩逗笑了。

  見到這小狗的第一眼,他就明白了謝瑾為什麼會將它送給自己。宮裡多得是名貴洋氣的品種,可唯獨這隻像極了他小時養的那隻。

  因為那場被雍憲帝刻意安排的殺戮,裴珩從那以後就害怕分別,也不敢再輕易託付真心與信任。

  所以哪怕是後來養過兩隻狼青犬,裴珩也都是讓下人馴著養著,生怕有了感情,又難以割捨。

  可如今有了謝瑾,他不必再瞻前顧後、患得患失,更不必懼怕受到傷害。

  前路縱再有萬險千難,他們又有什麼是無法面對的呢?

  裴珩動情望著謝瑾,忽然又認真地喚了他一聲:「哥。」

  「嗯?」謝瑾應道。

  「謝謝你。」

  「嗯……」

  殿中燭火閃爍,兩人目光短暫交集,便又閉上了雙眸,默契地交頸而吻,依偎難分。

  這個吻溫熱而綿長,他們仿佛在用最溫柔也最刻骨銘心的方式,將彼此嵌進自己的生命中。

  兜兜轉轉,當時光推移到盡頭,仿佛一切都將回到原點。

  他們從來都是彼此的命定之人。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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