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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生比起妃子什麼的,更想要個玩伴, 師傅就快嫁人了, 不能時常陪伴安生。」何安生還是不習慣用朕稱呼自己, 他在太傅面前卸下了偽裝, 他不過還是個7歲的小娃。

  「你知道?」

  「母后跟督主說的時候我都聽到了。」

  「我知道了, 我會給你挑個玩伴,你們可以一同學習。」

  「謝謝師傅。」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 送到何安生身邊的竟是白勿頃,這一世白勿頃是何安生的書童、玩伴、未來衷心的侍衛,更是竹馬。

  白勿頃冷冷淡淡的天天挎著個小臉, 是個習武的奇才。

  一開始的時候,何安生就喜歡欺負白勿頃,喚對方「小白」,何安生養的一直馬爾濟斯犬也叫小白。

  何安生時常抱著小白當白勿頃面喊著:「小白啊小白…今天想不想吃骨頭啊?」

  白勿頃每次都被氣的臉鐵青。

  何安生很喜歡小白這隻狗狗,因為臉小小的抱起來很輕,粘人還乖。

  他經常對白勿頃說:「你要跟小白一樣乖知道嗎?」

  白勿頃每次只能低頭應道:「是。」

  伴君如伴虎,但是幼年的虎尾巴碰一下並不會有什麼問題。

  兩人第一次爆發矛盾是在小白走丟的時候,何安生氣的不行:「你今天要找不到小白,你也別回來了!」

  「小白又不是我弄丟的!」

  「小白是跟著你跑的!你就是有責任!你居然還敢頂嘴?!」何安生氣的站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白勿頃,樹立他帝王的尊嚴。

  白勿頃氣的小臉漲紅:「誰讓你半夜把我攆出房間的,不然小白也不會跟著跑出去然後丟了!」

  「誰讓你半夜磨牙,煩都煩死了!」

  「不要一間房就好了啊!你又那麼離不開人!沒斷奶的小娃一樣!」

  「你才是沒斷奶的小娃!你全家都沒斷奶!」

  傑蘭在一旁看著兩個7歲大小娃吵得不可開交,都看笑了,他朝著一旁的程景軒使了個眼色。

  程景軒明了抱起白勿頃,語氣算得上溫和:「好了,找小白去。」

  白勿頃鼓囊著小臉把唇線繃直。

  「師傅,他居然敢跟我吵架?!」何安生反應過來,這宮中上上下下誰不是對他畢恭畢敬的,白勿頃這還是第一次跟他頂嘴吵架,何安生氣的不行。

  「那怎麼辦?把他關進去斬首?」

  「這…這倒也不至於…」何安生瞬間心軟,白勿頃雖然沒有陪他多久,但還是有了點感情,而且何安生自從父親死後嚴重缺愛,即便有太傅他還是覺得不夠,每晚都要白勿頃跟他一間房睡才好。

  但是白勿頃磨牙讓他睡不好,脾氣也越來越暴躁,昨晚忍無可忍才把人趕出去,小白也是那時候跑丟的。

  小白是陪他最久的,比白勿頃還久,想到小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那么小一隻不知道會不會被誰拐走欺負。

  小白那張綁著小辮子的小臉出現在何安生眼前,何安生眼眶紅紅的來牽太傅:「師傅,我們也去找小白。」

  「小白…」

  小皇帝的寵物丟了,整個宮的人都得跟著一塊找。

  這小白體型太小了,要是鑽進那個小角落當真找不到,要是一個不小心掉哪兒去摔死了,傑蘭都能想像得到何安生得發瘋。

  「找到了!皇上找到了!」有婢女跑來報喜。

  「在哪兒?!快帶我去看看!」何安生連忙跟著婢女跑過去。

  結果在假山下看到了灰頭土臉的白勿頃緊緊抱著同樣灰頭土臉的小白。

  一旁的督主拍著白勿頃身上的灰塵。

  「它掉那邊小洞的縫隙里卡著了。」白勿頃見人跑過來連忙說明情況。

  何安生也不嫌髒連忙把小白絆過來,心疼地安撫著:「小白沒事吧,小白乖,嚇壞了吧?」

  白勿頃很少見著何安生這樣,心想,這個小皇帝好像也不是那麼討厭…

  「你手破了…」何安生注意到白勿頃的手背劃破了,擰著眉吩咐道,「去找太醫來。」

  太醫急里忙慌的來,就看到白勿頃只有一個小小的傷口,他有些無語,但不敢表露出來,給人處理好後,又被強迫給小狗看了看。

  「皇上,小白也只是腿受了點傷,可以用一點外傷膏很快就好了。」

  「人用的也可以?」

  「是的,皇上。」

  太醫直到離開也是一副想要蛐蛐的樣子。

  白勿頃也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了,何安生不放心,定時親自給小白和白勿頃一塊上藥,動作之輕柔細心,用的同一款藥膏。

  「你躲什麼?給小白用的這款是上好的藥膏,也能給人用。」何安生把白勿頃的小手扒拉過來,抹在手上給人輕輕抹勻。

  白勿頃小耳朵紅紅的,突然覺得何安生都看著順眼了很多。

  兩小隻關係自此好了很多,白勿頃也不介意被叫小白,反而希望何安生能對小白那樣關心關照愛護他。

  傑蘭跟程景軒的婚期很快來了,何安生本想給他們當花童,傑蘭說「使不得」只能作罷了。

  晚上鬧洞房的時候,何安生抱著小白牽著白勿頃偷偷跑去,在窗紙上戳了個小洞偷看。

  白勿頃覺得窺視太傅和督主洞房實在有些不妥,何安生還啥都沒看到就被白勿頃捂著眼睛:「看不得!會長針眼!」

  「針眼?」何安生被唬住。「什麼是針眼?」

  「就是眼睛會長瘡發紅髮腫打癢,扣不得戳不得很難受的!」

  何安生被嚇到:「這麼嚴重啊…」

  兩小隻嘰嘰咕咕說著,傑蘭打開窗抱著手肘看兩人:「你們兩個…」

  白勿頃拽起何安生就跑:「啊!快跑!」

  小白也被嚇的不輕眼睛瞪得很圓。

  程景軒從背後摟住傑蘭,兩人如同初見時都穿著喜服,只是這次他們穿的都是新郎裝服裝也更加華貴。

  「我覺得這樣就很幸福了…夫君…」傑蘭笑著靠在程景軒懷裡。

  「嗯,我也是。」

  「那兩個小傢伙像不像我們親生的小娃?」

  「本來其中一個就是。」雖然在歷劫中何安生是顧淼淼生的。

  「你還想生嗎?」傑蘭突然問到。

  「你現在這副軀體生不了吧?」

  「也是…」傑蘭有些遺憾,「安生跟你一樣黏人,不用生個兄弟姐妹,有白勿頃陪伴就挺好了。」

  「嗯。」

  「你現在不恨顧淼淼了吧?」

  「已經不恨了。」

  「其實歷劫的這兩世很多事我也想開了,我們就過好眼下的日子就好了。」

  「嗯。」

  「我愛你,夫君…」傑蘭回過身抱緊程景軒。

  程景軒靠在他耳邊,親了親人耳畔:「我也是。」

  程景軒合上窗將人抱在窗台上仰頭吻著,從耳畔到頸窩。

  親昵又幸福。

  傑蘭想,這樣的時光可以再久點,雖然糖里摻和了玻璃渣…

  …

  傑蘭直到洞房這一夜才發現程景軒根本沒有被閹割!!

  簡直是白心疼了,傑蘭沒好氣的在事後多踹了幾下程景軒。

  程景軒心滿意足的抱著傑蘭睡的很香,踹都踹不醒,這大概是他這些年裡睡的最安穩也是最安心的一覺了。

  第66章

  宮中清淡歡樂的日子持續了數十年, 直到顧淼淼因病去世,何安生成了真正的皇上。

  只是何安生卻並不想當政,母親去世後他便終日鬱鬱寡歡酗酒度日, 同他母親給他納的妃子天天花天酒地不知今夕是何年。

  白勿頃長成了近衛,冷淡克制,不愛笑更不愛說話, 看到何安生這般沉淪下去,心疼又覺得力不從心。

  何安生成天沒個正形,左擁右抱卻覺得心中空蕩蕩的,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空殼。

  當了那麼多年母親的傀儡, 何安生撐不起這個國家, 想直接讓位給程宣。

  在朝堂之上,何安生衣冠不整吃著最親近的端妃遞來的果肉,根本沒聽那些大臣在說什麼。

  傑蘭穿著朝服站在台下看到何安生如此荒唐, 心中也是有些煩悶, 他們都太過縱容何安生了。

  「朕打算去微服私訪遊歷民間。」何安生見縫插針的提出想法。

  「現在天下並不太平,皇上請三思。」

  「皇上,天不可以一日無日, 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何安生不耐煩起來:「朕只是去微服私訪, 又不是死了, 有什麼事再說。」

  「這…」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 程督主會幫忙處理大小事。」何安生都打算直接給程宣讓位了, 但若不是這些臣子攔著,他早就跑路了。

  程景軒上前行禮:「皇上, 此等重任,臣無法勝任。」

  「那就讓太傅跟你一起。」

  傑蘭沒忍住開口道:「皇上官場不可兒戲。」

  「兒戲…我當這皇帝才真的是兒戲…」何安生表情痛苦,將懷中的美人推開, 絲毫沒有憐香惜玉,暴戾的神情嚇得那端妃華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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