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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呢?”刁磊把臉湊了過來。
“沒什麼。”
“嘿嘿,”刁磊笑得很猥瑣,“我估計田田不會再來田徑隊了吧。”
“別瞎說。”聽到這樣的話,月川不太高興,“你又不是她,也許她最近有什麼事兒,過幾天就來了。”
“我打賭她不會來了。”
“你怎麼知道?憑什麼這麼說?”
“切,田田的事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刁磊神秘兮兮地笑著,臉上的粉刺因此而堆了起來,上面全是黃色的膿頭,十分噁心。
這話顯然刺激到了月川:“你全知道?你怎麼可能知道得比我還多?”話音未落,月川突然意識到失言了。從李光智的嘴裡確實了解到很多關于田田“不為人知”的消息,但她和李光智是有保密約定的。
看見月川不說話了,刁磊誤以為是他心虛了:“你能知道什麼?”
“我,我——我不告訴你。”
田田在學校唯一會說點悄悄話的對象,大概只有月川了,就算沒有李光智的額外信息,他也不信刁磊會比自己更了解田田。
月川乾脆不理刁磊,低下頭繫著鬆開的鞋帶。
月川的輕視讓刁磊不滿,過了一會兒,他把腦袋湊了過來,故意把聲調降低:“你認為你了解田田,你知道田田有什麼癖好嗎?”
“無聊!”
“切,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那你說說看,田田有什麼癖好?”
“嘿嘿,你肯定不知道,田田喜歡收集鹽。”
“鹽?”
“驚訝了吧?”刁磊得意揚揚地說,“我早就跟你講了,你根本不了解她,田田絕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的!”
第十一章 收集鹽
刁磊今晚換了個新的位置,移到了偏西不到十米的另一片草叢裡,原來的那個“根據地”充斥著一股濃濃的尿味,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可是這邊也好不到哪兒去,四周全是三葉草,鋸齒形的葉子邊緣,就像小刀一樣,割著刁磊的手臂。還有嗡嗡叫的蚊子更是討厭,刁磊不停地揮著手,把這些熱情的小昆蟲趕跑。
現在是晚上8點55分,田田又坐在書桌前哭泣了。
因為是全新的角度,所以刁磊用他的那個軍用望遠鏡,像掃描儀一樣,掃過她裸露的肌膚。
“今天沒挨揍!”這是刁磊窺視後得出的結論。
自從退出田徑隊之後,田田似乎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有點魂不守舍。刁磊這樣的偷窺,更能將她神經質般的行為攬入視野。她發呆的時間,顯然比以往更長,仿佛有什麼難以釋懷的心事兒,而且想著想著,她會突然一下子哭泣起來。
刁磊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觸動了田田,不過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是對田田身上的傷痕有興趣。
手臂、大腿上的只是冰山一角,在她衣服遮蓋的地方,一定有更能讓人興奮的東西。現在唯一期待的,就是儘快打通浴室上的小孔,一睹為快。
已經過了時間,可環衛局的車還沒來。刁磊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五分鐘後,當環衛車出現在路口的時候,他幾乎可以斷定今天沒法“開工”了。
環衛車開得晃晃悠悠,和一輛從邊上小路突然橫插出來的自行車撞了個“滿懷”,附近幾個婦女,當場就尖叫起來。
“操,你他媽喝酒了是吧?”被撞的是個光頭中年,穿著背心和短褲,他中氣十足地叫罵,證明他非但沒受傷,而且還有足夠的精力教訓這個司機。看熱鬧的人群,像蟑螂一樣從四面八方的黑暗中涌了出來。
刁磊惱怒地捏了捏拳頭,卻也無計可施,要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洞,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20分鐘後,刁磊到了家門口。他很沮喪,而且還禍不單行。老爸在棋牌室打麻將輸光了錢,正好回來取賭資翻本,看見刁磊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小子不好好學習,又他媽死哪兒鬼混去了?”話音未落,就撩起腳踢向刁磊的屁股。
機靈的刁磊蹦了出去。
“還敢躲,你給我過來——哎呀,還跑,跑了就別回來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刁磊就已經逃到老遠的地方了。
刁磊覺得自己之所以能夠進田徑隊,很大程度上和老爸的這種追逃是分不開的。從一開始,剛有逃的念頭,就被揪回來劈頭蓋臉揍一頓,到現在還沒等他罵完緩過神來,已經躥到百米開外,爆發力和靈活性絕對是突飛猛進。
所以在他看來,挨家長揍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跑不就可以了!”他總是這樣想。
他不禁又想起了第一次偷窺到田田挨打時的樣子,以她的速度,甩掉她媽沒有任何懸念,可她偏偏選擇了忍耐。這大概就是乖孩子的特質——心甘情願地挨打,也當作是聽話的一部分吧。
那一次是為了什麼來著?對了,好像是一包龍蝦片。
一開始的時候,只下著一點兒小雨,可漸漸地雨就瓢潑起來,豆大的雨點打在地上啪啪作響。田徑隊的幾個人都沒帶傘,只能跑進教學樓里躲雨。他們坐在階梯上,換鞋、聊天、抱怨這該死的天氣。月川從書包里掏出香噴噴的零食,把大夥招到一塊兒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