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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妞小心翼翼地繼續前進,離他只有四五米了,她突然加速沖了過去,在他還沒作出防衛之前,揮起鐵鍬重重地敲在他的腿上,砰的一聲響,馬妞大聲地叫著:“你是誰!”

  對方居然還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馬妞舉著鐵鍬,剛準備再次攻擊,舉到一半的武器,定格在了半空中,馬妞歪著脖子看了一會兒,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真是自己嚇自己,這哪裡是人嘛,分明是個木樁子,杵在那,就像一個監視者。

  馬妞擦擦汗,原來是虛驚一場,回過頭——一個巨大的黑影豎在眼前。

  “你在找我嗎?”

  這是馬妞失去知覺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第三章 偷窺者

  李光智蹲在一截樹樁前眉頭緊鎖,觀察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

  “馬妞可能把這個當作是襲擊她的人了。”他身邊是負責現場勘察的李科長,戴著一副眼鏡,說起話嘴角微微上翹,“樹樁根部有被鐵鍬擊打過的痕跡。”

  李光智點點頭。

  兩個小時前,幾個消息幾乎是同時傳來的。這些消息讓案情有了質的變化,重點也從田田轉移到了馬妞的身上。

  先是學校走訪人員獲得新線索。

  案發前一天傍晚,初二有幾個男生在附近打棗,回家時發現山路邊坐著一個女生。當時她頭髮上沾著泥土,滿臉通紅,顯然剛剛乾過體力活。後經確認此女生正是馬妞。李光智正待去她家走訪,迎面卻遇上其父親來報案。他們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當事人竟然失蹤了。

  趕到馬妞家的李光智,在臥房裡發現檯燈開著;書桌上鋪著打開的數學作業本,上面的習題寫了一半;作業本旁有支原子筆;書包、錢包以及衣物被褥之類的都在原處——完全沒有離家出走的跡象。

  馬妞的父親經過檢查,陽台上有把鐵鍬不見了。其父吃完飯,還去陽台工具箱取了潤滑油給電風扇加油,確認馬妞失蹤前,鐵鍬還在那兒。馬妞的母親在22點15分左右,曾經把熬好的中藥端進房,所以她肯定是等父母睡著之後才離開的……

  其實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值得一提的倒是一條更不起眼的線索。桌上有本書里夾著一張撕碎後粘合起來的照片,照片是田徑隊的合影,按照痕跡,照片是被狗撕爛的。這引起了偵查員的注意。果不其然,接下來得到的信息,讓案子有了大的突破。

  馬妞曾經養了一條叫樂樂的狗,就在案發前一天意外死了。狗窩裡發現的毛髮顏色和田田課桌發現的毛髮一致,兩者是否契合,已拿去送檢。按照馬妞父親的說法,樂樂是被悶死在一個鐵箱子裡的,那個箱子是他從廠里“順”回來放雜物的。

  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臨近深夜,帶著把鐵鍬出門,這本身就是件令人費解的事情。不過,當李光智趕到山坡時,兩條線終於交叉了。

  現場有個挖到一半的土坑。土坑東側十幾米處,殘留了一根生鏽的鐵棍,鐵棍頂端的五分之一處有血跡,血跡上還沾了幾根女性的長髮,是不是馬妞的還不能確認,但可以先做“受害者就是她”的假定。

  鐵棍上沒有指紋,上面沾有機油,看痕跡,兇手是戴著紗手套乾的,再往前四五米,就是那把鐵鍬和半截被擊打過的樹樁……

  “提取到兩個人的腳印,看紋理分別屬於女式的運動鞋和男式的膠底鞋,膠底鞋的踩痕里還找到一些細小的紡布碎屑。”李科長接著說道。

  “你怎麼看?”李光智摸摸自己的下巴。

  “我的推測是這樣的,馬妞挖土坑挖到一半,突然發現被人監視了,於是她躲進了邊上的草叢,”李科長用手指了一個方向,“兩人對峙了一會兒,她可能覺得有必要採取主動,所以慢慢地匍匐過去,用鐵鍬襲擊了他。但因為天黑,她誤把樹樁當作了監視者,當她鬆懈下來——”李科長大跨步走到距離樹樁10米遠的一棵樹下,那裡有枚清晰的鞋印,“卻被站在這真正的監視者攻擊了——傷口在頭部,究竟造成什麼樣的傷害不能確認,但馬妞受傷後,兇手沿著樹林的邊緣把她背到了路上,然後下山去了。”李科長頓了頓,“這土坑裡有殘留的狗毛以及血漬。”

  “和田田課桌里取到的物證一樣?”

  “還不能確認,但我覺得是。”

  李光智覺得這個結論有點自相矛盾:“你的意思是,馬妞曾經把樂樂的屍體埋進過這個土坑,然後又轉移到了田田的課桌里?”

  李科長聳聳肩表示無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土坑裡並沒有發現狗屍體腐爛兩天後應該出現的蠅蛆、閻甲之類的昆蟲,這說明她確實做了這樣奇怪的行為。”

  這是為什麼呢?

  李光智想不通。

  他轉個圈,看了看被標記出來的幾個現場,事實確實符合李科長推測的行動軌跡。李光智又回到了原地,站在山坡上,學校操場正對著視野,上體育課的學生們,正排成長隊繞圈跑。

  李光智剛準備轉身,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光,他招招手:“輪子,前天初二那幾個學生什麼時候發現馬妞的?”

  “什麼?”趕過來的輪子翻看著記事本,“下午5點鐘左右,他們說聽到了廠廣播站的軍號,所以基本能夠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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