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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守所里的其他資深女犯人跟她說,她這個事百分百定死了,而且聽說白家都在司法口,還不整死她?

  她潛意識裡認為白家不是這樣的人,但裡面的人對他說得多了,心裡也沒底了。

  「不是你家裡人,是白律師,白半夏讓我來。」

  「真是半夏?」

  「嗯。」

  「白家人就是我家裡人,他們是不是相信我?他們相信我沒有殺青格?」李靈芝眼裡閃著淚花,被手銬禁錮住的手握緊拳頭。

  「現在證據和事實對你很不利,你需要告訴我那天的真實情況。」吳李說。

  「我已經和警察說過很多次了,人不是我殺的,他們不相信我,吳律師,你再去和他們說說,我求求你了!」

  「現在我還不能看卷宗材料,你再把那天的情況跟我詳細說一下。」

  半夏等在看守所外面,坐在樹蔭下,吳李他們一出來,她就看見了。

  吳李讓小許先上車。

  「主任,李靈芝怎麼說?」

  吳李把小許記好的會見筆錄給她看,「她說,那天晚上推你媽出去遛彎,走到護城河上游,陡河道口那裡的小橋停下查看你媽的狀況。橋有個豁口,你媽自己趁她不注意從那個豁口滾落下去了。」

  「一派胡言!」半夏把筆錄塞還給吳李,「我不信!」

  「她還說......」吳李查看了一下半夏臉上的表情,說,「她還說你媽是自己滾落下去的!」

  「我媽重度腦梗,根本沒有任何行動能力,手腳都不能動,平時都是我們抱上抱下,怎麼滾動?而且,我媽為什麼要自求死路,她根本沒有自殺的理由?」半夏的理智趨於崩潰,整個人腿腳發軟,她蹲在地上調整自己的呼吸。

  吳李的話,讓她感受到來自親人的深深惡意,李靈芝為了脫罪,竟編造了彌天大謊,如此可笑!這種虛偽令她感到噁心。

  吳李也蹲下,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給她順氣。

  小許趕緊拿手機拍下這張照片,發到律所小群里,「小群」的意思就是吳李肯定不在裡面,附文「資本家的良心?」。

  情緒稍作緩和,半夏突然想到了那份意外死亡人壽保險單,整個人像被閃電擊中般,渾身戰慄。

  「半夏,你還好嗎?」吳李擔憂地看向半夏呆滯的臉,半夏眼中儘是驚恐。

  「也許,也許......」半夏似乎想到了媽媽的自殺動機,但是這事說出來簡直是天方夜譚,誰會相信呢?

  說她一點沒有行動能力?半夏也並不那麼確定了。

  「什麼?」

  「沒事,沒事,不可能。」半夏搖頭,似是在安慰自己。

  「走吧,上車。」

  「我要回家。」半夏要回去再仔細看看那份保險。

  「好。」

  半夏從保險公司回來就一直悶在律所辦公室不出屋,劉香叫她出去吃飯,她都沒聽到。

  「你怎麼回事,一上午像丟了魂?」劉香走到她身邊問道。

  「你對壽險了解嗎?」半夏問。

  「還行吧,怎麼案子上遇到問題了?工作上事再大,也不能耽誤吃飯。」

  「意外死亡保險如果投保人是自殺,還能賠償嗎?」半夏問的小心翼翼。

  「當然不行了,如果自殺都能賠,保險公司就是冤大頭。不過,那些要死不活,活著不如死了的人倒是開創了一條新的致富之路。」

  「自殺不能賠?」

  「嗯,你遇到這方面案子了?」劉香追問。

  半夏再次陷入沉思。

  「我們去吃飯,你去不去。」劉香指了指辦公室外站著的幾個年輕律師,「我請客。」

  「不去。」

  「那我給你帶點。」

  「隨便吧,帶不帶都行。」

  劉香歪了嘴角,「那我們走了。」

  半夏想,沈青格入這份保險沒有告訴任何人,是因為受益人是她嗎?說她不知道沈青格偏愛她,那是撒謊、矯情,可是買這份保險是因為什麼?李靈芝說媽媽是自己滾下去的,這有可能嗎?

  她腦子亂極了。

  她咬著手指頭,胡思亂想時,林錨給她發了一條微信,「白律師,好長時間不見了,惹火了我就跑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隨後附了他最近的一張照片——胳膊上的夾板已經拆了,受傷的手上還拿了一個五斤重的啞鈴,附文「我現在什麼都可以做了」。

  男人剛陷入愛情都是大傻子,半夏看到林錨微信的第一感覺。她也是沒怎么正經談過戀愛的,相較於宋致遠,她願意貼近林錨,願意和他親親抱抱舉高高,宋致遠連牽個手都沒成功,但也沒像如今的林錨這樣——和初見時簡直判若兩人。

  那時他高冷、克制,與微信對話框裡因為半夏遲延回覆信息就發了好幾個可愛表情包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人。

  「不過十幾天而已。」半夏回復。

  林錨發了視頻過來,被半夏掛斷。

  林錨又發了一個發怒的表情,「十幾天不見,你就有人了?我可是一直為你守身如玉!」

  「我還是不大相信你是混的?」半夏回復。

  「我本來也不是,只是被迫賣身。你別轉移話題,為什麼不接我視頻通話?」

  「守身如玉?這話你也敢說,和多少女人上過床了,你自己十個指頭夠用嗎?」話趕話,因為保險的事半夏有些應激。她本身就是一個情緒敏感的人,她的情緒和生理期一樣,有固定的發作時間,她想可能這幾天就是爆發的時候。

  好些時候,林錨都沒有回覆信息。

  「你是不是嫌我髒?」這次林錨後綴了一個委屈的表情。

  半夏撓頭,想到一個一米八五的大個子,在那頭委屈撇嘴就忍不住想笑。

  「是。」

  「自從認識你,我真的已經有快兩年沒有碰過女人了。我去看過醫生,荷爾蒙分泌太旺盛,所以那方面確實欲望更強,而且陽氣太足,陰陽不調和導致的。」

  真行,還從醫學上給自己的「色」找了理論依據,半夏發了一個無語的表情。不過,說到荷爾蒙分泌旺盛,半夏倒也不懷疑,因為林錨的頭髮實在是太好了,又黑又茂盛,黝黑髮亮,想到這,不禁相信了幾分。

  「我說得是真的!!!!!半夏,你不要氣我我好不好,我真的心會痛。我想見你,很想很想。」

  律所外,有人敲門,半夏以為是劉香他們回來給她過來送飯。可是,劉香也不需要敲門啊,聽見有人問,「有人嗎?」

  她起身開門,以為是來律所諮詢的人,站在門口處的卻是柴芸。

  柴芸顯然精心打扮了一番,和她之前在柴家男葬禮上、醫院裡的風格完全不同。其他兩個場景里,柴芸都是溫柔的小白花,半夏眼前的她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因為打扮上過於用力,睫毛似是刷了有半管睫毛膏,嘴唇也是紅紅的,不免顯得老氣。

  柴芸是和另一個人一起來的——林銘。林銘一進律所,也不和半夏打招呼,就是隨便溜達東看西看,最終駐足在律所律師介紹幕板前。

  三個人見面的狀態完全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遇到法律問題了?」半夏已經猜想到柴芸今天來的目的是林錨,但她想不通林錨應該不是那種事沒怎麼成就四處宣揚的人。

  「這種晦氣地方,有事也不願意來。」柴芸家境不怎麼樣,脾氣倒是千金小姐的脾氣,半夏一想到有可能是林錨慣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醫院也晦氣,有本事你這輩子別進醫院。」

  柴芸被嗆了一句,倒是引起了林銘對半夏的注意。他是硬被柴芸叫來的,他對自己哥哥的女人一向不怎麼感冒,耐不住柴芸一直磨他,只能開車帶她來。

  「狐狸精!」柴芸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半夏的回懟只用了一丟丟類比邏輯,就把她氣得口不擇言。

  「多謝誇獎!」

  兩人不提林錨,卻句句都是因為林錨,林銘饒有興趣地坐在沙發上看兩個女人鬥嘴。

  「你!不要臉!」柴芸氣急。

  「臉我肯定是要的,只是臉皮厚。而且,這位小姐,你到了我的律所,站在這兒,二話不說就開罵,是因為什麼?你要是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你今天是走不出這個屋子了。」

  半夏說著,站起身,把門一鎖,站在門邊抱著胳膊看柴芸。

  「你勾引我的男人,就是不要臉,你年齡那麼大了,好意思往男人身上貼!」

  林錨並沒有告訴別人他和半夏算是確立了關係,況且半夏也沒有給他一個準確的答覆。柴芸是通過杜秋確認林錨喜歡半夏這個事實的。那天在醫院,她看林錨的樣子,八成是喜歡半夏沒跑了。

  「請問,你男人是?我勾引的男人太多了,實在不知道你的男人是哪個?」半夏陰陽怪氣。

  林銘忍不住笑出聲。

  柴芸看了林銘一眼,心想真不應該帶他來,他不但不幫自己還看熱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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