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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羽拉著人回房間,正要去倒杯水,馮鈞已經恢復過來,拉著常羽的胳膊把人帶進浴室:「你淋了雨,先洗個澡,我去煮點薑茶。」

  常羽哎了一聲,馮鈞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退出去時還貼心地把浴室的門關上。

  常羽停住腳步,抬手蹭了蹭額頭。

  對什麼不起,因為剛才親他所以才道歉嗎?親就親唄,自己又沒說不願意……

  常羽愣了會,打開淋浴。

  -

  常羽圍著浴巾出來的時候,門口的椅子上放著一套衣服,他撈過來快速穿上,腳都沒停地往外走。

  繞過屏風,薑茶的味道飄了出來,常羽看見馮鈞坐在椅子上,看樣子是洗漱過了一遍,身上穿著乾乾淨淨的白襯衫。

  常羽走過去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就這會時間,馮鈞洗完漱收拾好,還熬了薑茶。

  「……你這精力真旺盛。」

  馮鈞把薑茶推過去,輕笑著:「先喝了。」

  常羽起身從旁邊的架子上翻找,提著醫藥箱往桌上一放,拿出紗布、棉簽和碘伏:「我先給你處理了手。」

  修長的手再次有了傷痕,常羽想起馮鈞上次手受傷的樣子,冷不丁地問道:「你是心情一不好,就去找打沙袋出氣?」

  馮鈞把手指往常羽那邊伸了伸:「還好,就是睡不著,多餘的精力總要發泄出來。」

  「是我哥來找你,他說了什麼,所以你生氣了是嗎?」

  馮鈞笑著搖頭:「他說幾句,我不至於生氣,不是因為他。」

  常羽詫異地抬起頭,對上馮鈞含著笑意的眼睛,馮鈞說:「我現在很開心。」

  常羽沾了碘伏的棉簽按著馮鈞的傷口,不自覺用了力,馮鈞眉毛都沒皺一下,常羽反倒是氣了:「笑什麼,疼死你算了。」

  他冷著臉給馮鈞包好手,然後灌了一晚薑茶,把馮鈞趕回去補覺。

  常羽看馮鈞還用眼睛盯著他看,掙脫馮鈞拽著他的手就要往外走:「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轉轉。」

  馮鈞問:「你這次為什麼來?」

  「你為什麼不回我消息?別說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常羽反問一句,他轉身走到床前,對著馮鈞伸手:「你的手機呢?我打個電話。」

  馮鈞撈起衣架上掛著的衣服,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遞過去。

  常羽按了按,發現手機關機了,打開手機之後,就見自己的微信號蹦出來幾條消息,馮鈞在他發消息前就已經把手機關機了。

  【叛逆向日葵】

  常羽看馮鈞一眼,馮鈞緩緩勾唇,沒有解釋這個暱稱的意思。

  「你好好休息,我去打個電話。」常羽拿著手機出去。

  -

  山里依舊下著雨,雨忽小忽大。

  常羽在馮鈞屋子裡的花瓶中摸到自己之前藏的兩盒煙,拿了一個去門外。

  他蹲在屋檐底下,他點開自己和馮鈞的聊天記錄,盯著自己昨天晚上發來的三條質問的消息,猶豫半天,最後還是沒有刪除。

  常羽自從被常青肅連續兩次換手機,已經養成了記電話號碼的習慣,他咬著煙給人打電話。

  山里下著雨信號不太好,打了好幾次才打通,常羽扶著膝蓋起身:「身體怎麼樣?」

  宋近暉聲音聽著精神不錯:「多謝二少關心,醫院有醫生一直檢查,身體沒問題。」

  「頭暈不暈?」

  「不暈了。」宋近暉主動說道,「黃登達的事情多謝二少幫忙,現在律師那邊正在賠付的事情,他聯繫不上二少就來求我,說家裡還有兩個孩子要養,一個高中一個大學,他不能進監獄,想……和我私了。」

  常羽咬著菸頭:「行,你看著辦。」

  「那二少那邊打算追究嗎?我聽陳主管說在他的房間裡搜到一塊您的手錶。」

  常羽吐了口氣:「我不管這事,該怎麼處理還怎麼處理,有些事有一就有二,讓他吃點教訓。」

  「行。」

  常羽握著電話安靜一會,雨又開始大了,電話那頭有醫生在和宋近暉說話,常羽聽著對面的動靜,等人聊完,他問:「快該出院了?」

  「縫那幾針就沒問題了,剛才跟陳主管定了四天後回去。」

  常羽按滅煙:「不多住幾天觀察觀察?」

  「沒什麼好觀察的,醫生也說沒什麼大問題了。」

  「行,那你好好養傷。」

  常羽掛了電話之後,緊接著又給陳銘打了電話,他說過幾天就要下山,現在來見山里朋友最後一趟,手機落工地了沒有帶,這兩天沒事不要來找他。

  陳銘問:「要不要派人去接二少回來?」

  常羽輕輕踢了腳邊的石磚,低著頭說:「不用。山里下著雨不安全,我在朋友家住幾天,天晴我就回去了。」

  第39章

  常羽打完電話之後, 就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重的身體忽然變輕,失重感讓他輕輕踢了一下腿, 後心的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背, 最終還是沒睜開眼, 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馮鈞的床上,腰上壓著一條手臂,自己跟馮鈞面對面躺著。

  他閉了下眼,幾秒鐘後又睜開:「你盯著我看做什麼?醒了不起來嗎?」

  馮鈞把人拉進懷裡用力地摟了一下,下巴抵在常羽地頭頂輕輕地蹭, 一覺醒來, 常羽身上的氣味和他身上的一樣, 他像是劃地盤標記的狼狗, 想讓人渾身上下都染上自己的味道。

  馮鈞鬆開他, 深邃的眉眼帶著笑意:「我去做飯。」

  常羽拉了毯子蒙上頭, 翻個身繼續睡。

  常羽睡一半想起什麼,爬起來去前院廚房找正在做飯的馮鈞, 他也不開口,就拖個小板凳坐在門側, 看著馮鈞切菜。

  「不再睡會了?」馮鈞詫異地看他一眼, 明顯見常羽眼皮還有些睜不開。

  常羽眨眨眼,兇巴巴說:「睡什麼睡,我是豬嗎我。」

  馮鈞切菜的動作一頓, 常羽怕他切菜不專心傷到手,滿臉煩躁:「你實在不行就別炒菜了,什麼方便做什麼, 兩隻手還包著紗布,你折騰什麼。」

  放在一個月前,常羽絕對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只會老老實實帶著討好意味地喊一聲『鈞哥』,現在,他把『恃寵而驕』『有恃無恐』兩個詞演活了。

  馮鈞側了下頭:「不開心嗎?」

  常羽面無表情:「沒有。」

  馮鈞安靜幾秒,突然放下手中的刀向他走來。常羽坐在板凳上瞪眼見男人走在,高大的身影擋在他身前,他往後一仰,靠在門板上。

  常羽梗著脖子:「幹嘛?」

  「也不發燒,怎麼既說氣話,又說胡話。」馮鈞俯下身額頭抵著常羽的額頭試溫度。

  常羽盯著馮鈞挺直的鼻樑,稍微湊近一點,兩人鼻尖就能挨到,就在他眼睛都要瞪成鬥雞眼的時候,馮鈞往他手裡塞了個洗過的西紅柿。

  馮鈞繼續去切土豆,嘴角輕勾:「再等一會,先吃個番茄,晚上的時候我做點餅乾。」

  常羽看著手裡的番茄,又有些費解地看著馮鈞,在馮鈞扭過頭看他的時候,常羽拿著番茄離開了廚房。

  -

  兩人安靜地吃完飯,馮鈞站起來收拾桌前的筷碗。

  常羽一聲不吭地起身,馮鈞當他要去正堂里玩會,冷不丁腰間伸來一雙手,常羽從身後摟住他,額頭在他後肩上蹭了蹭。

  馮鈞正要轉身,常羽卻已經鬆開他,轉身就往正堂裡面跑。

  馮鈞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油漬,沒有追上去,他把餐具放進洗碗機里,鼻音重了一下。

  年輕人總是風一陣雨一陣,情緒來得快去也快,馮鈞有些好笑地撐著窗台,透過窗戶看著坐在正堂的青年。

  然而,臉上的笑意維持不過三五秒,馮鈞眉心抽了抽,表情寡淡了下來。

  常羽沒有帶手機,閒著無聊就在餵魚,等馮鈞出來之後,他就亦步亦趨地跟在馮鈞身後。

  馮鈞扭頭看了他好幾眼,常羽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沒察覺,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伸手扯著馮鈞的衣服玩。

  馮鈞把手中的活放下,走到旁邊的水池洗了洗手,擦乾淨手上的水之後就把人按在椅子上親。

  兩人糾纏許久,馮鈞離開常羽的唇,青年呼吸急促地靠在他胸口前,馮鈞問:「不開心嗎?」

  常羽推開他自己跑去玩,他撂下一句:「胡說,我開心!」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常羽終於正常了,吃完後兩人在花園裡散步消食,一直到晚上一起躺在床上。

  常羽想著最後在昭瓷留一程,心裡算著時間,他正愁著,見馮鈞躺在床上看手機,他不滿地從床上坐起來。

  「手機那麼好看?我前幾天都不在昭瓷,現在我回來了,你就躺在床上看手機?」

  馮鈞看他幾秒,伸手一拉把人落在自己懷裡,一隻手圈在常羽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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