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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天的時間,一連推掉了兩個董事會。

  還有一個推不掉的,他給沈惟寧發消息,讓她去開。

  突然收到消息的沈惟寧一臉莫名:【怎麼這麼突然?】

  沈既年面不改色地答:【不突然。你早就該歷練,這個會議規格正合適。】

  她哥的決定就很少有出錯的時刻,沈惟寧對他有種盲目的追隨與信任感。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個理。

  沈惟寧感動道:【謝謝哥!待會結束後我給你發我的會議總結!】

  沈既年:【嗯。】

  推掉了手頭上所有需要出席的工作後,他便安安靜靜地在這個房間裡陪她待了會兒。

  室內的燈光剛好夠照明,她睡她的覺,他批示著他的公文。

  一小時一小時過得飛快。

  明泱根本睡不醒。明明已經睡到了八小時,但她還是困到睜不開眼。

  等過了十二個小時後,她才半夢半醒地醒來,熟稔地往旁邊的人身上靠了靠。

  睡意怎麼趕都趕不走。

  沈既年一手攏著她,一手敲著鍵盤,回覆信息。

  等又睡了一會兒,明泱才終於能睜開眼,順著他的視線望向他的屏幕。

  全是英文。

  其中夾雜著很多的專有詞彙,閱讀起來枯燥乏味。他還在床上,卻還能做到毫無困意,這個人的意志力實在厲害。

  見她終於醒了,他從昨晚到現在問了一句為數不多的人話:「還渴嗎?」

  他一說,她發現嗓子確實發乾,閉著眼睛點點頭。

  「再喝一杯。」他遞給她一瓶水,一邊吩咐人將早已準備好的餐點送上來。

  明泱喝著水,點開手機看時間。她這一覺睡得太久,再過幾小時就要準備去機場。

  千里迢迢地趕過來,好像……只為了睡這一覺?

  她怨念幽深。

  可他的心情卻很好。

  沈既年佯裝沒看見她眼神中所有的控訴與譴責,溫柔地吻了吻她唇角,「起來用點東西?待會我送你去機場。」

  明泱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費解地問:「你不用去工作嗎?」

  從昨天到現在……

  她算了一算,他已經曠班一天?

  沈既年笑了一笑,漫不經意道:「我想,沒有什麼工作,值得我錯過這樣一天。」

  這個人就連語氣都能聽得出他昨晚一定沒做什麼好事。

  他不像是出差,她不像是來探班。他們像是兩個偷偷逃到這座城市進行一場秘密約會的人。

  昨晚失控到極致,浸在其中,誰都沒有想起外界的任何事情。

  明泱的目光從他頸間的痕跡上掠過,不太自然地瞥走,仿佛她不是始作俑者。

  餐車很快送了上來,沈既年特地叫的一些她喜歡吃的中餐。昨晚榨乾她的體力,這一餐主要是為填飽她的肚子。

  明泱洗漱完後,在他旁邊坐下,先用了點煮得軟糯的白粥。

  這一桌里有不少海鮮,她吃她的,他慢條斯理地拿著刀叉,很輕巧容易地就剝出了一隻完整的蝦肉,放進她的碗中。

  她看過去一眼,這個男人即便是在剝蝦拆蟹,也依然不失優雅,動作間滿是矜貴。

  沈既年三兩下後就將一小勺的蟹肉放進她的碗碟。

  他的動作舉止漂亮得過分。

  明泱還沒有享受過他這麼周到又妥帖的服務,她不錯眼地看著。

  沈既年像是沒發現她盯著自己出神的目光一般,任由她看。

  直到做完所有的「活」,他才好心又風度翩翩地提醒一句:「明小姐,再不吃就要涼了。」

  明泱驟然回神。

  看著自己碗碟里堆作小山的、全都被料理好的食物,彎起了唇角。

  心情有如三月的春天,明媚得出奇。

  她忽然完全地理解與贊同了他剛才的那一句話:沒有什麼工作,值得我錯過這樣一天。

  ——她覺得也是。

  …

  溫承章的助理將調查到的明泱的所有資料交給溫承章之後,只在他的書房待了半個多小時就離開了溫家,繼續去辦事。

  而溫承章自進了書房後,一整晚就沒再出來過。

  助理調查得很詳細,從她幼時到現在,能查到的所有信息全都羅列在了這份資料之中。

  溫承章已經不用去做什麼親子鑑定,比對一下信息,大體已經能夠確定事實存在。

  他一頁一頁地翻看,看著她大學的某一年差點因為費用問題而輟學,看著她三年多前不得不低於市場價緊急出售了唯一一套房子,看著她入行以來的所有資料和過往……面上尚算平靜,可是那一雙眼風雨如晦,無意識收緊的指尖已經將紙張捏皺。

  書房裡的電視機播放了一整夜她出演過的所有作品。從她入行的第一部影視作品,按順序播放到現在。

  最初時,她身上的靈氣遮都遮不住。這樣一個孩子,即便是在這個圈子裡也依然能夠闖出自己的一方天地。

  可是近幾年,她身上所經歷過的事情,也從能她的眼睛裡看出。年紀輕輕的一個孩子,可她的眼中已經是成熟與閱歷。

  時間不多,他貪心地都想看一遍,便一部都只看一點。到了早晨,他已經基本翻完。

  畫面不停變動,而他靜坐在沙發上,經久未動。

  溫承章的書房裡有一個保險箱,裡面放著的東西和公務無關,都是他給女兒買的保險、置辦的房產店鋪等各項資產。

  溫熹生在初春,春天萬物生,百花開。從她出生時溫承章就在想,他最寶貝的這小女兒的一生,要衣食無憂,要鮮花著錦,他會為她安排好一生。

  他後來也確實在做,為她盤算未來,為她籌謀萬全,為她置辦的資產越來越多。作為父親,他有為她托舉一生的底氣和信心。

  便是連兒子他都不曾這樣煞費苦心,男孩子要經受的歷練總是要更多一些,靠自己就可以。

  可是費盡思量多年,卻不能想到,後來她波折坎坷二十載,流離在外,踽踽獨行。

  溫承章一夜未眠。

  他無法接受女兒被更改調換,平順無憂的人生變得充滿坎坷和波折。

  胸口好像有一股意難平,始終揮之不去。

  試問,這要讓他如何走得出來?

  直到早晨溫珩之來敲門,才打破了這一室的闃靜。

  溫承章斂了斂眸,方才出聲:「進來。」

  開門進來,溫珩之看了眼書桌那邊被攤開的所有文件資料,明明是意料之中,但心底還是沉了沉。

  所有能知道的、不能被知道的。

  父親應該都已經知道了。

  電視裡還在播放著她去年的一部劇。

  她從馬上重重摔下,沙礫紛飛,塵土飛揚。切轉到下一個畫面時露出的傷口,不知有幾分真,幾分假。

  溫珩之不太敢去想像此刻溫承章的心情。

  他默了默,企圖勸說:「您要不要用點早餐,先休息下?現在的情況……不急於一時。」

  平時溫承章不是難以說話的人,但也會有例外的時刻。比如昨天他伸手想攔這份資料時,溫承章的目光便是不容置喙的威勢。

  他從來不覺得父親真的沒有脾氣。

  當年奶奶不小心將妹妹弄丟之時,他雖然年齡還小,但也還記得父親當時發的火有多大。

  發動了全城的警力在找,忙碌多時回來後,火氣依然沒有消退分毫。

  「今天公司的兩個會開完之後你再去巴黎。」溫承章吩咐道。

  那兩個會議原本他不能缺席,但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正常工作。

  溫珩之抿唇,應了聲。

  他想去看眼桌上的資料,畢竟他還不知道那上面具體都寫了些什麼。

  可能是頭疼,溫承章支著太陽穴,目光還放在電視上。也沒有攔他,任由他去。

  安靜的室內,許久才響起這位靜坐了一夜的父親,沉啞的一聲:「是我對不起她。」

  第25章

  溫承章所得到的資料, 比溫珩之所想像的還要具體和全面。

  但那些都是後來的事情,溫承章還不知道她當年怎麼會去到寧城。兩地之間一南一北,相隔甚遠, 中間可能還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流轉。

  事情發生之後,他先是在北城找, 幾天之後就開始覆蓋周邊。可他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就到了南方, 是最一開始, 還是後來才流落到那?

  溫珩之看完之後, 沉默地將資料放回桌上。

  直到這些事實擺在眼前, 才推翻掉了他當時給她的那句回答。

  ——你有沒有想過,溫熹現在會是什麼樣的?

  ——可能還在讀書, 可能已經參加工作。可能會普通平淡一點, 但至少順遂,無憂快樂。

  她的學業結束得很匆忙,並沒能好好享受學生時代的時光,後來也沒能繼續深造。

  不知道她想不想,但都沒有機會。

  他垂下眼瞼, 將口袋中溫承章的手機拿出來遞給他:「媽給你打了幾個電話,我跟她說您在忙,您可以給她回一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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