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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她的手裡只剩下不到十天的生活費。

  來不及愕然與茫然,就要被迫又緊急地開始自己供自己上學。

  後來,工作排得緊,回家的機會也少。

  這次在寧城待了幾個月,中間不是沒時間回去,只是在外面待習慣了,就沒有起過這個念頭。

  外面燈火輝煌璀璨,她望著前方車水馬,仿佛也身處這份人間煙火之中。

  趙瑞芝也只能說:「這樣啊……外公外婆一直在念叨你,下次有時間的話就回來住幾天。」

  可能太久沒聊天,母女倆之間的對話也有一瞬的沉默和卡殼。

  趙瑞芝猶豫了下,問起了今天的事情:「我看網上那些新聞……是怎麼回事?他們說的那些是真的假的?什麼影帝……」

  「假的,媒體就喜歡拿這些奪眼球,您又不是不知道。」明泱笑說。

  趙瑞芝鬆一口氣,「那就好。那些新聞寫得也太難聽了,現在的媒體真的是……」

  話頭一轉,她又忍不住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考慮考慮結婚的事情。回頭找個時間回來,有幾個鄰居、親戚都在問,想給你介紹人認識。」

  母親口中的「認識」,當然不是什麼認識朋友。

  她今年二十六,在大城市不算大,在更不算,但趙瑞芝從她大學畢業那年就開始在提這個事。

  「再說,現在工作忙。」

  趙瑞芝苦口婆心:「那你也得放在心上,工作歸工作,成家歸成家。」

  明泱含糊應了:「……嗯。」

  紅燈結束,前方道路終於暢通,她踩下油門,沒有再多聊。

  結婚,對她來說還是遠得見不到邊的事兒。

  ……

  果然還是遲到。

  這個點,檀園已經熱鬧了起來。

  她輕車熟路地往裡走,衣擺隨著步伐在揚動。

  服務生很快就迎了上來,連忙給她帶著路:「明小姐,這邊請。」

  她穿了一件長風衣,柔順的長捲髮自然散落在肩頭。明明戴了口罩,但服務生還是眼尖,看得出來是刻意記了人。

  「沈先生他們都到了。」服務生機靈地提了一嘴,幫忙將門推開,請她進去。

  這個包廂里的每一位客人都能是老闆座上賓的程度,也是他們老闆最重視的一處兒。

  「謝謝。」

  門一打開,明泱幾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沈既年。

  屋裡溫度更高,她隨手脫了風衣,露出裡面的黑色收腰長裙,朝他身邊走過去。

  今晚是他們私下的聚會,都是他的髮小、好友。除了聚會之外,也是有事要談。

  明泱當初被他帶進這個圈子,幾年過去,也都是熟人。

  沈既年原本和人在說話,她在身邊坐下後,便傾身取過酒杯,也看向她:「吃過了嗎?」

  他知道她沒比他早走多久。

  「吃了一碗麵。」

  阿姨不知道她今天回來,所以也沒有準備晚餐,打掃完衛生後很早就離開了。

  「你煮的?」

  「當然。」明泱不知道他在質疑什麼,看他一眼,隨口哄一聲:「明天煮給你吃。」

  紀含星剛點了酒回來,聽見聲音,立馬湊上來:「我也要!給我也煮一碗。」

  沈既年冷淡地掃了她一眼。

  都不用別人翻譯,紀含星自己就讀懂了他的眼神——「這裡有你什麼事?」

  「……幹嘛?小氣鬼。又不是讓你煮。」

  樓與岑和他在談一場注資的項目。他這次出差大半個月,今晚也是難得出來。

  紀含星拉了明泱去打牌,順便試一下這家新出的酒。

  他們聊他們的生意,這邊打這邊的牌。

  明泱指尖捏著牌,很快就凝神了起來。

  但也沒用。

  沒多久,連輸兩局。

  第三局,一看牌,這次牌也不好。

  明泱認認真真地繼續打。

  過了一會兒,沈既年從談事中抽出神,抬眸往那邊看過去。

  從動靜中就能聽出來,她應該沒少輸。

  樓與岑捏了捏眉骨,「哎,你是不知道,這個項目給我壓的,這幾天都沒睡好。我家老爺子發話了,今年就給我這一個項目,沒搞好的話過年也不用回去了。」

  沈既年飲下杯中酒,「不回去不是正好?」

  去年過年的時候,樓與岑被家裡從上到下一起催婚,在群里發了一萬遍哀嚎。

  樓與岑搭起腿,「那可不行,那還是要回的。」

  沈既年起了身,走過去看看。

  一起打牌的人踢踢贏得囂張的紀含星:「你收斂點,沈三都看不過去了,喏,護人來了。」

  紀含星防備道:「三哥,你不許幫啊。」

  沈既年散漫地隨口一應,走到她身後看起了她的牌。

  嘖。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運氣,她這手氣是真的不太好。

  他喝著酒,還真沒出聲。看著她不得不拆掉了唯一一個對子,但出完以後,手裡的牌面就又陷入了死局。

  明泱也沒想讓他幫,還在自己努力。正好他過來,她閒閒地往後一靠,靠在他身上。

  他周身的味道若有似無縈繞在鼻尖,有點清冷的雪松味。

  果不其然,又輸一局。

  她手邊的籌碼如小山一樣推倒。

  想得認真,又不停輸,看起來有幾分可憐。

  她的牌技算是嫩的,當初還是他教的她,不過她打的時間不多,不比他們經常需要應酬和會友。

  「哈哈哈哈哈,泱泱,你倒也不用這麼客氣。我不就是看中了一個包嗎?你這就準備送我倆了。」

  紀含星贏得太猖狂,笑得見眉不見眼。

  沈既年看進眼裡,暫且不語。

  不知不覺,明泱喝完了杯中的酒,他出聲:「你去點酒,我替你打。」

  她正好動腦動累了,鬆一口氣,把位置讓給他。

  紀含星還在抹牌呢,笑容突然卡殼:「嗯?」

  那邊,沈既年已經施施然替了位。

  祝戈捂住臉:「我就跟你說笑得小點聲了!!」欺負他的人還欺負得這麼囂張!被制裁了吧!

  他漫不經心地垂眸,繼續她的動作,幫她發牌。

  紀含星反對無效,只能安慰自己。沒事,說不定那個位置今天手氣都不好。

  明泱隨手將門帶上,在會所里逛逛。

  這裡私密性很好,環境也清雅,並不像一些地方一味地堆砌奢靡,這風格就很符合沈既年的喜好。

  她沒讓人過來,而是自己去了吧檯點酒。點完後,就坐在這邊等。

  這個點,會所里是最熱鬧的時候,燈光柔和。

  吧檯周圍人很多,明泱低頭按手機,身後依稀有幾縷聲音飄進耳朵里。

  「沈家二叔的調令下來了吧?」

  「下來了……最近只怕沒法太平。」

  一開始她也沒留意,直到聽見「沈家」,她緩緩地反應過來,在這個地方能提及到的,還會是哪個沈家?

  她微微抬眼,但並未回頭。

  而說話的幾個人也沒注意到她的存在。

  「你說,這節骨眼,沈家會不會選擇和其他家聯手?」

  「聯手……你說能是什麼聯手?」

  「沈家適婚的……就只剩下沈三了吧?還有沈惟寧?」

  「且看看吧,誰知道呢。」

  她的酒做好了。

  在服務生出聲之前,明泱伸手取走,道謝。

  回到包廂,在進去前,她的腳步一頓。

  剛才聽到的話在腦海中跳躍著。

  記得很清晰。

  須臾後。

  她推開門,站在門口時,先望向了坐在自己剛才位置上的人。

  他脫了西裝,只著一件白襯衫,說不出的清冷矜貴。

  就跟今天白天見到的他一樣,像是某一天夜晚抬頭時,天邊掛著的幽冷的月亮。

  屋裡喧嚷。

  沈既年氣定神閒,旁邊如臨大敵的人已經由她變成了紀含星。

  「喂喂喂,你慢一點,我還沒看清呢就輸了!!」

  「我的包,我的車,我看到它們都在離我而去嗚嗚嗚,我都還沒下單呢!!」

  沈既年果然好心地放慢了動作——讓紀含星看清楚是怎麼輸的。

  而後,將手裡的牌全部放出。

  「……」

  明泱打得不好,他可不是。

  祝戈又踢了一踢紀含星:「都跟你說欺負人得收斂點了,現在好了吧?被人算帳來了吧。」

  這人哪裡是來打牌的,分明是來撐腰的。

  剛才在旁邊看著沒說話,但心裡都給記著呢。哪裡能讓別人給欺負了半分?

  沈既年眉眼輕揚,並未反駁。

  紀含星:「……」

  夠了,真的夠了!

  把刀插進來,還要上下左右攪動攪動。殺人誅心。

  她往後一攤,將手裡的一大把牌一扔,放棄抵抗。幾場下來,被沈既年虐得完全沒了脾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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