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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初成功了,但也犯了很多錯,差點害死無辜的人。

  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韋瀟拿來一份文件。

  程季支接過,看向她,「譚梔梔是孟禾歡的孩子。」

  譚初點點頭,「是的。」

  第74章 就現在

  審問結束,程季支一出門便看到了程晴。

  她紅著眼,語氣裡帶著一絲懇求,「哥,我能不能看看她。」

  「去吧。」程季支摸摸她的頭髮,讓出路。

  程晴忍著淚走進去後,譚初沖她抿唇一笑,「對不起。」

  程晴搖搖頭,走過去將她抱住,「沒關係。」

  「這句話是我最想聽的,謝謝。」譚初說,「最後再拜託你一件事,將梔梔帶給我哥,讓他照顧好她。」

  「好。」

  程季支回到病房,何茗還在一動不動地坐著,他走過去輕拍她的肩膀,「延知身體沒事,你回去吧。」

  「我得在這看著才安心。」何茗說,「你爸推了工作,明天也回來。」

  程季支沒再說什麼,看一眼延知後,再次離開了病房。

  「老大,這事上頭接手了,我們是不是管不了了?」卓然東問。

  程季支嗯了聲。

  「事情太大,搞不好下面的流程也很麻煩。」翟洺皺著眉,「上面接手了也好,就是譚初這個事,很難抉擇。」

  「按法律規定,應該是……」韋瀟欲言又止。

  良久,程晴從審訊室出來,他看到程季支,終於忍不住痛哭,「哥……」

  程季支摟過她,將她抱進懷裡。

  周圍安靜極了,只有程晴的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嘶啞。

  -

  延知昏迷了四天,他體內的奧克藥劑是少量的,現已經被清理乾淨。

  程季支日夜守著,宋盟盟和周以星是在延知昏迷的第二天知道的,偶爾會過來。

  中午,延知醒來的時候,程季支還在給他擦拭脖頸。

  視線對焦後,看到的就是程季支的臉,延知抿抿嘴唇,揚起好看的弧度,「程季支。」

  程季支抱住他,肩膀聳動,聲線抖得厲害,「對不起……」

  延知撫摸著他的頭,「我沒事。」他問,「事情怎麼樣了。」

  「莊行彥死了,譚初也交代了一切。」

  延知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從始至終無辜的孩子,「梔梔呢。」

  「前天已經被送到譚初哥哥那裡了。」

  「譚初,她會面臨什麼。」延知心裡有了結果,但還是不由自主地問出了口。

  「按照法律程序走。」

  延知嘆息一聲,紅了眼,「要是早察覺出來,會不一樣嗎。」

  程季支漠然,他們倆都心知肚明結局是不會有變化的。

  過了會兒,延知捧起他的臉,「你哭了。」

  「我沒保護好你,要不是譚初發了位置……」他要找多長時間,在這期間延知又會遭受什麼,他不敢去想。

  「這不是沒事嗎。」延知擦掉他的淚,「事情很好的得到解決了。」

  儘管充滿著遺憾。

  「延知,以後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護好你。」

  「嗯。」延知說,「我相信你。」

  「延哥哥!」聲音打斷他們的對話,只見程晴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他,後面還跟著宋盟盟和周以星。

  三人團團把他圍住,「延哥哥,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延老師,你沒事吧。」

  「你身體還疼不疼。」

  延知被悶得仰起頭,「沒事了,真的沒事了。」他只被注射了少量的奧克藥劑,治療那麼長時間,早就恢復了。

  緊跟其後的何茗和程秋緊緊靠在一起。

  「媽,別哭了。」程季支遞給她紙。

  何茗接過紙巾,默默擦淚。

  程秋問,「沒事了吧。」

  「醫生說沒事了,不過還需要再休息幾天。」

  病房裡總算是有了歡快的氛圍,到了下午,何茗和程晴還在這裡陪著。

  程季支切好水果,剛放下就接到了周硯的電話。

  他走出門,接通,那邊道,「你讓我查的東西給你查出來了。」

  「我在國外的朋友幫我打聽到了,一個和段霖華是同校的人說,段霖華出國後,在國外辦了一場畫展,然後在畫展上有個畫冊……」周硯突然沉默了。

  程季支皺緊眉,「什麼畫冊。」

  「我發給你。」

  程季支點開消息頁面,裡面是幾張拍攝的照片,照片中心的主角是本畫冊,而畫冊上是一個人裸露的上半身的背影。

  主人公只稍微露了點側臉,稚嫩的臉龐是冷漠的神情,程季支想看下一張,手卻沒辦法點擊屏幕。

  他的心在這一刻好似停止跳動,胸口被重物壓著,快要窒息。

  後面的照片,都是一個人的身影,坐著的,躺著的,看起來像是再完美不過的藝術品。

  而「藝術品」正是延知。

  程季支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燒,燙得他雙眼通紅。

  「這本畫冊,在畫展上展出過。」周硯謹慎地喊他,「程季支……」

  他沒得到回應,留下的只有掛斷的回音。

  程季支幾乎衝出醫院,就連韋瀟喊他,他也沒聽見。

  過後,他開車一路來到段家的別墅,坐在客廳的褚氏,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憤怒,「程季支。」

  他穩住呼吸,「段霖華呢。」

  「你怎麼來了?」段毅成從二樓下來,迫切道,「延知醒了嗎。」

  「段霖華在哪兒?」程季支看向段毅成,眼裡的冷意刺骨。

  下一秒,那個男人打開房門,他邊走下樓邊道,「找我什麼事。」

  話音未落,程季支的拳頭就揮了過去,他用盡了所有力氣,段霖華摔在地上,口中溢出一股血腥味。

  「你做什麼!」段毅成快步過去將他攔住。

  「畫冊呢。」程季支壓著怒火,「畫冊在哪兒。」

  段霖華被打得腦子發懵,「什麼畫冊。」

  旁邊的褚氏像是明白了什麼,她側過頭,沒有再看。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程季支拽住他的衣領,「畫冊拿出來。」

  「你是程家的兒子?」段霖華惱羞成怒,「一個晚輩,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程季支咬牙切齒,「拿不出,你的手就別要了。」

  段毅成擋在中間,「什麼畫冊,你在說什麼?」

  段霖華被嚇到了,「你是說延知的畫冊。」

  「那是我的東西。」他理直氣壯,「那些都是藝術。」

  程季支攥緊拳頭,揮向他的臉,將他按在地上,是想要了他的命。

  「程季支,你瘋了!」段毅成奮力去拉他,卻無絲毫用處。

  直到他看到被甩出來的手機,看到了畫冊上的人,不可思議地將手機拿起來,「這是什麼。」

  他不可置信,然後胃裡不可抑制地翻騰,下一秒,他便抬腳上樓,跑進了畫室。

  褚氏看著快要暈過去的段霖華,抬了下手,「攔住他。」

  一直在旁邊看著他的兩個保鏢立刻上前將程季支扯到一邊。

  段霖華被打的鼻青臉腫,卻還是沒有屈服的意思。

  程季支站起身子,用腳踩住他的手。

  段霖華痛叫一聲,「快拉開他!」

  但沒一個人再動了,等聽到骨頭碎掉的聲音,段霖華直接疼暈了過去。

  但程季支還是沒停止,像是入了魔,似是要將那隻手徹底踩斷。

  「把他拉開。」褚氏一驚,「程季支,你是要犯法嗎。」

  三個保鏢合力才將程季支壓制住,可他像是個野獸,仿佛是要將獵物的身子撕碎。

  「季支,程季支!」

  一隻手伸向他,程季支抬眸,便看到了延知。

  怒火在此刻冷卻,殘留的只有委屈。

  要不是周硯通知他們,事態不知道要發展成什麼樣。

  延知將他抱住,滿臉心疼,「沒事了。」

  後趕來的何茗鬆了口氣,眼眶濕潤。

  褚氏聲音冰冷,「把他送進醫院。」說完,兩側的人將段霖華架起來,離開了客廳。

  「聊聊吧。」何茗看向褚氏,兩人對視一眼後便出了門。

  程晴和程秋也跟著走了,只有段毅成從畫室出來,手裡拿著一本畫冊。

  他看著延知,連說對不起的勇氣也沒有。

  「我幫你燒掉。」說完,他便將畫冊點燃。

  在地板上,火苗升起。

  延知看著迅速燒成灰燼的本子,心想,這個東西原來那麼容易就可以消失。

  可它卻侵蝕了他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讓他痛不欲生。

  段毅成看著那火焰消失,隨即抬腳走了。

  客廳里,只剩下了程季支和延知。

  「是我太衝動了,來之前我就該拿把刀,將他的手砍下來。」程季支語氣認真。

  延知笑了聲,扯他的臉,「現在清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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