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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疼他幹什麼?」

  「那我找人拉橫幅,你心疼嗎?我告訴你,惡人就得惡人磨。」徐遠行說:「你給他留什麼臉?你為什麼要給他留臉?你是不是對他余情未了?就因為他長著那張騙鬼的臉?」

  他像一桿機關槍,把自己想要說的話一股氣突突突出來。曾不野疑惑地看著他,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徐遠行吃醋了。他在進行「回溯型嫉妒」。

  這該怎麼說呢?她說她對人的相貌沒有什麼概念,徐遠行肯定不信了。

  「我覺得你比他長得好看。」曾不野認真地說:「他的面相太陰柔,你的面相很陽剛。」

  她這樣一說,徐遠行的火氣頓時消了,神情略微不自在:「是嗎?」

  「是啊。」曾不野點頭:「我喜歡你的長相。」

  徐遠行摸著下巴表示認同:「行吧,那我找人拉橫幅了。」

  說到底,曾不野即便見過很多爛人,但卻沒學到過什麼「髒手段」,拉橫幅這種事更是從來沒在她頭腦里出現過。徐遠行說惡人得有惡人磨,他顯然有一套對付惡人的辦法。古道熱腸的徐遠行回到城市後,有他自己的運行規則。他從一個俠客變成了商人。

  曾不野覺得他是一個全新的人,而她對他充滿了好奇。

  徐遠行帶著人在樓下拉橫幅的時候,曾不野就站在王家明辦公室的窗前看著。那裡圍了很多人,徐遠行僱傭的一個人正在激情地說著什麼,想必是在為她喊冤。

  這招有奇效,事情在園區發酵,後來傳到王家明的投資人耳中。投資人問王家明到底怎麼回事?王家明說了個謊混過去,轉身給曾不野打了半年的欠款。

  然後給她發消息:「那個掐絲琺瑯的熏爐我幫你爸賣的,不知道在潘家園還是菸袋斜街。具體我不知道。你自己去買回來吧!」

  他知道人死不能復生,有些事情空口無憑死無對證,偏不肯承認那個熏爐被他騙走了。

  徐遠行聽說錢到帳了,就收了工。臨走前趙君瀾對王家明說:「孫子,下個月你不準時還錢,你爺爺們還來!」

  真解氣。曾不野想。果然惡人還是要惡人磨。三個人走出那個辦公樓的時候是周一的中午,曾不野要請客吃飯,但趙君瀾有事先走了,只剩她和徐遠行了。

  她問徐遠行想吃些什麼?

  徐遠行學她的語氣說:「兩件事,先去你家把我的巧克力盒裝滿;然後家裡吃口得了。」

  「不想吃點好的?」曾不野又問。

  「我就想睡覺。這兩天睡的我腰疼。」徐遠行拉住曾不野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你看,多僵硬!」

  「咱倆熟到這地步了?我能隨便碰你腰?」曾不野這樣說著,在他腰上擰了一把。

  在曾不野小區門口的便利店,她讓徐遠行踩一腳讓她下車,並仍舊像上次一樣,讓他自己找車位,說完就進了便利店,買了盒避孕/套出來了。

  徐遠行停好車向曾不野家裡溜達,路過便利店的時候扭頭就進去了,買了盒避孕/套也出來了。他把東西塞進自己褲子口袋,那口袋就像著火了似的,挺燙人。

  做麵條的時候曾不野幫他打下手,看到他的褲子口袋鼓著,就伸手摸了一下:「這是什麼?」

  徐遠行躲閃不及,她已經拿出了那個小盒子,看了眼,又塞了回去,跟他說:「下次用吧。」

  「哦。」徐遠行情緒低落下來,一直到吃完麵條都還像霜打的茄子。曾不野就一直憋著,什麼都不說。吃過了東西打開冰箱,拿出自己做的巧克力給他裝好,假裝下逐客令:「那改天見。」

  「你怎麼回事?我剛幫你要完錢!吃完飯連口水都不給喝?!」

  「那喝口唄。你泡茶,我去沖澡。」

  徐遠行用盡了手段,喝了茶說憋著泡尿,進了廁所不出來;出來了又說怎麼聞到自己身上臭了,不如在她家洗個澡;洗完澡又嫌棄自己衣服髒,不想穿…一直那麼磨蹭,總之就是不走。

  曾不野什麼都懂,她就是想逗逗他。她覺得徐遠行這樣可真好玩。他怎麼能可愛成這樣呢!

  周一的傍晚,曾不野窗外的玉蘭樹葉子終於開始落了。她去拉窗簾的時候,徐遠行已經躺在了她的床上,並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她說什麼,今天他偏要在她家睡覺。

  窗簾拉上了,那棵玉蘭樹不見了,房間裡變得昏暗。徐遠行有一瞬間沒有適應這種光線的變化,眯起了眼睛。

  曾不野鑽進被窩,兩個人面對面躺著。

  這幾天有如一場夢,重逢後幾乎沒有時間單獨呆著,所以此時此刻尤為難得。

  「我拉橫幅的時候你什麼感覺?」他問曾不野:「你會不會覺得我是流氓無賴?」

  曾不野向他湊了湊,指尖在他身上划過來划過去,就是不回答他的問題。她劃的徐遠行奇癢難耐,抓住她的手:「你別招我,真欠!」

  曾不野這時從枕下摸出一個小盒子,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看見了嗎?咱倆又想一起去了。」

  說完鑽進了徐遠行的懷裡。

  她迫切需要一個擁抱,徐遠行的擁抱。徐遠行緊緊抱住了她。

  「謝謝。」曾不野說。

  「謝什麼?」

  「謝謝你教會我惡人自有惡人磨,你在樓下拉橫幅的時候,我想的是:我原來那麼痛苦的時候,竟然也還想著給大家留點體面,只想在小範圍解決。是我的行為有問題,導致王家明一直肆無忌憚。」

  「沒事,以後這種事我來。」徐遠行說完又笑了:「我知道你下次肯定要自己來了,我太了解你了,你學會了,就要變著花樣應用了。不然你也就不是曾不野了!」

  曾不野也笑了。笑著笑著就惡狠狠咬住他脖子,嘴裡發出哼哼的聲音。徐遠行嘶一聲,手卻按住她後腦,將她壓在了身下,任她咬。

  這是曾不野表達想念的方式,咬他這一口才感覺過癮。他身上熟悉的熱烘烘的味道令她頭暈。

  「咬夠了嗎?回頭把你牙掰了!」

  他說話的時候血管震動,震感傳遞到她的舌尖。她終於鬆開了嘴,而他低頭吻住了她。

  這個吻很急,他們都感覺到嘴唇隱痛,但又都喜歡那真實的痛感。這種急切也蔓延到四肢。

  她不想要任何的鋪陳,只希望他快一點,她無比想念那種充盈的感覺。

  所以在交融的一瞬間,她死死抱住了他。

  外面的玉蘭樹是不是又掉落葉子了?是不是又起了一陣秋風了?不然她為何顫抖了一下呢?她怎麼停不下來呢?她原本是這麼敏感的人嗎?

  這是曾不野生命中唯二的快樂,第一次是跟他,第二次也是跟他。

  她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如果一定要形容,那或許是海浪一浪高過一浪,最終將人淹沒,令人在深海窒息。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麵條消化完了,他們都餓了。曾不野住的地方很好,兩個人只要隨便套上衣服,趿拉著鞋,下樓,出小區,走幾步就有很多的吃的。這個時間也很好,遊客吃完飯了,街道清淨了,他們可以慢悠悠地吃。最後兩個人選了一家烤肉館子,吃點香噴噴的烤肉,再喝點白酒。這一天算是圓滿了。

  徐遠行惦記著潘家園和菸袋斜街,他琢磨著先去看看曾焐欽的掐絲琺瑯熏爐在不在,先找到,然後再想辦法。他們都知道王家明準備再通過這個熏爐騙曾不野點小錢,徐遠行不許這件事再發生。

  吃完飯他扯著曾不野去了菸袋斜街。

  他對那很熟,這要拜他那個百無一用的爸爸所賜。老頭終生不務正業,提籠苣瘢檀炔琛T謁∈本痛紛詬鞲齬哦小T灰暗陌職質恰按笫Α保幸帳踉煲瑁詹氐畝鞫嗍欽嫫罰纜置累跡凰歉齙炊髦還苧墼擋還苷婕伲賈錄依鍃綻怕康呢推貳?

  菸袋斜街的夜晚或許是北京城最溫柔的地方。

  窄窄的小街,一直走進去,邊上是各類的店鋪。大多是賣給遊人的,但裡面藏著幾家店,不眼拙的人在裡頭能挑到真東西。

  徐遠行徑直走進一家凌亂擺著東西的,問老闆:「有掐絲琺瑯的熏爐嗎?要兩三百年的。」

  老闆說:「這可多了去了。」

  「那您給我找找,我收幾個。」他說。

  「那你明天來。」老闆說。

  「行。」

  徐遠行知道老闆要「竄貨」,他手裡肯定沒有那麼多。這些人也是一個圈子,互相從手裡拿東西。那隻熏爐不好找,得慢慢候著時機。

  曾不野在旁邊一直沒說話,走到斜街某一個關著門的店鋪前的暗影里,從身後抱住了他。

  「我們結婚吧。」她說。

  作者有話說:

  第33章 天地人間

  冒險。

  徐遠行覺得人生是一場又一場的冒險。他人生第一次遠行,是跟母親一起。徐遠行的母親是一個冒險家、野心家,他始終認為母親離世後,把她對這個世界的所有渴望都當作遺產留給了他。<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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