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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著,蕭越將她放到榻上。

  身下「刺啦——」一聲響。

  避火圖!

  喬婉眠腦中轟然巨響,臉迅速變得漲紅,見蕭越已露出疑惑模樣,忙退進拔步床深處,拽著蕭越衣領仰頭吻他的唇。

  蕭越順勢扣住她後腰翻入羅帷,擒著她後頸回應那個倉促的吻。

  呼吸熾熱,唇舌糾纏。

  只是,今日著陣仗與以往有許多不同。

  喬婉眠被親得懵懵懂懂,後頸陷入合歡枕時才恍悟——他看似是被她引誘到床榻深處,實則是她正中對方下懷。

  「等…等一下!」她偏開頭,嚶嚀著推開欺身而來的蕭越。

  蕭越喘息著停下來。蓄勢待發。

  喬婉眠怕乎乎瞧著他。

  這人好像她幼時見過的那隻野豹,眼神迫人,姿態緊繃。

  豹子被困在牢籠中,才不能將眼前人拆吃入腹;可她與蕭越只間,只隔著兩層薄薄的衣衫。

  「我還沒準備好……」她怯生生道。

  「為夫也沒有經驗,實怕傷了娘子。」蕭越肩脊微懈,看著如蒙大赦的新娘子,從背後抽出幾張紙,「不如你我夫妻,今夜秉燭夜讀。」

  定睛一看,可不是她藏起來的那幾張避火圖。

  喬婉眠不想面對,屁股一扭,背過身去。

  蕭越挑眉,「娘子竟鑽研得這般……」他皺了皺眉,似乎在努力想出貼合的詞,「有、挑、戰。」

  「但——」

  「為夫也願意能幫眠眠實踐,」他從那些紙里挑挑揀揀,將一張單拎出來,「此式謂『燭照雙影』,恰合今夜研習。」

  喬婉眠被氣得眼冒金星,回頭奪過紙片,撕得稀巴爛,眼也開了閘。

  蕭越趕忙打住紈絝做派,將人強行圈入懷裡,吻著她發頂道:「不氣了不氣了,是為夫失言,你這一哭,我的心也像被擰了。」

  「……嗚你哪來的酸話,我是害怕才拿來看。不是說時時事事都聽我的?那便不圓房了!」

  蕭越見她態度有轉圜,又開始心猿意馬,他壓著笑輕聲道:「夫人忘了。」手若有似無地遊走在紅衣之上,「那日眠眠答應過,每日洗漱後到入睡前,都是屬下說了算。」他唇瓣摩挲著懷中人耳邊,氣息灼熱:「避子藥已飲足日子,莫怕。」

  陰險狡詐!原是在這等著呢!

  想起自己那時的得意,新嫁娘悔得腸子發青。

  少女兩眼一閉,蜷成糰子耍賴:「我已睡著了!」

  「這樣啊。」蕭越蕭越低笑,卻當真替她掖好被角,端正躺下,將大紅喜被覆在二人身上,聲音溫和又難掩失落,「那便依夫人。」

  喬婉眠聽著身邊人沉重又克制的呼吸聲,心臟怦怦,忽覺身上錦被過輕,手指偷偷捻了捻。

  是他親手制的那條鵝絨錦被!原是這個用途!

  喬婉眠的心一下繳械投降,動靜極小地偏過頭偷看他。

  喜燭將新房照得溫馨喜氣,蕭越正仰面睡著,喉結輕微地動了瞬。

  新嫁娘默默往他身邊蹭了蹭。

  蕭越睫毛顫了一下,不動如山。

  少女稍作思量,整個人掛到蕭越胳膊上,小聲道:「夫君……」

  身邊人深吸一口氣,壓抑道:「夫人莫再親近在下了。」喬婉眠心中一涼,緊貼著蕭越手臂不鬆開。

  正琢磨怎麼哄他,那人猛地轉過臉看她,目光灼灼,「再近半寸,為夫怕要食言。」

  「你我已是夫妻……」喬婉眠埋著臉,發出的聲音悶在蕭越肩側,艱難道,「洞房理所應當……」

  錦被忽地消失,一身錦繡寢衣暴露在紅燭暖光之下。

  轉瞬間,蕭越已撐著床榻,翻身懸在離喬婉眠毫釐之距,身上熱氣襲人,鼻息沉重,墨發掃在喬婉眠頸側。

  喬婉眠被他灼得臉熱,僵硬閉眼,等著承受神祇造人時就施加給女子的苦痛。

  忽覺額間落下一串溫軟——那人竟又如舊從額頭開始吻起,只是這回急了許多。

  耳垂被含住輕磨,寢衣下擺陡然鑽進滾燙掌心。

  她的驚喘未出便被封住。

  偏又被擒住唇舌反覆啜飲,連嚶嚀都被釀成甜酒。

  同時,一隻手隔著寢衣,緩緩撫著她的側腰,力度不輕不重。

  蕭越加深唇齒的纏磨,放開少女,趁她大口喘息時引導道:「該喚我什麼?」

  喬婉眠似一條快被烈陽曬乾的小魚,終於被放回水中,忙著喘息還來不及,哪裡顧得上聽耳畔男人的威脅。

  剛勻過來氣,唇就又被堵上。

  那人扣開齒關,含糊問:「不答可是要罰的……叫我什麼?」

  「蕭越……唔。」

  「錯了,再想。」蕭越說話像個嚴厲先生,手上力氣也逐漸加大。

  「夫人…喚我。」

  舌尖被吮得發麻,喬婉眠才在換氣時嗚咽迸出:「夫?君……夫君……」

  蕭越掌心烙著硃砂痣,輕柔合攏,聲音沾了沙啞:「夫人可否講清楚些?」

  缺水魚兒錘著人,嬌聲細細:「夫君,夫君,我…啊!」

  「受不了」三字還未出口,寢衣系帶被齒尖咬開。

  涼意攀上肩頭的剎那,時間似乎都靜止,只有她的窘迫在不斷蒸騰。

  那件僅繡著桃枝的心衣,暴露在滿室紅燭的光亮下。

  穿上時不大覺得羞騷,只想著它們與他已經見過面了,便半推半就地應了。

  誰想此時如此令人難堪……

  燭火火焰突然高漲,新嫁娘紅得滴血的耳垂越發紅了。

  新郎的無垠深眸也被身下曖昧的紅映上赤色。

  …………

  突然頸後一松,身前一涼,抬眼看,那團揉皺的紗已被他咬在唇間。

  而他,也正蓄勢盯著她。

  第97章

  片刻

  喬婉眠慌亂後退,卻被按住後腦深吻,待她神智稍聚,紅綢寢衣已不見蹤影。

  蕭越似乎也是。

  她太驚慌,只睜眼一瞬就緊緊閉起。就連此時,她也根本沒有功夫細想他的模樣。

  因為正有一雙滾燙的手,將她本能扣緊的膝一寸寸分開。

  她細看過之前的圖,已大概猜到是要做什麼。

  但,懂得是一碼事,接受,又是另一碼事。

  羞恥感不受控制地湧上頭腦,喬婉眠費盡力氣,才拽起角落的鵝絨被遮羞,卻被無情扯下。

  他用乾裂的唇輕吮膝頭,蠱惑:「別怕,我會輕的……」

  ……………………………………!

  喬婉眠顫巍巍道:「你不是真正的蕭越,我是不會同你洞房的!」

  青年慚愧,「我就是他!你要如何才會信我?」

  「你分明是假的,真的在哎潑潑商城裡。」

  話音未落,蕭越忽聞窗外似有異動,披衣提劍,閃身出去。

  只見陰沉月色下,竟是齊國太子吐著黑舌:「我們眼裡看不了髒東西……」

  「今日,你休想洞房花燭……」

  蕭越怒道:「本將能否洞房……輪不到你個野鬼來置喙!」說罷,手腕一抖,挑劍刺向半虛半實的兩道人影。

  兩道人影如煙散去,卻在蕭越背後凝成實質,手中憑空出現輪迴六道鎖。

  二人合力,竟將看似無實體的鎖鏈絞在蕭越脖子上。

  蕭越掙扎不得,性命垂危,還不忘安慰帳中嬌妻。

  他啞聲,「夫人等等,為夫還要片刻。」

  ………………………………………………!

  淚珠還未滾下,就被那小狼崽子捲舌吞下,連哄帶騙,「這次是真的,就要好了。」又失落,「眠眠不喜歡……?」

  少女累極,哭唧唧錘他,「討厭死了,你快停罷……」

  小將軍聽了指揮,加速馳騁於沙場。

  喬婉眠累得睜不開眼,頭頂又一次次被撞到拔步床圍欄上,雖一直有隻滾燙大手護著,但她仍委屈得要命,不是說不欺負人了嗎??!

  帷帳劇烈搖曳幾下,蕭越重重吐息,滾燙汗濕的身體壓下來。

  喬婉眠幾乎只覺自己要被壓碎,手腳並用地推他走。

  那人卻喘著粗氣,在她耳畔低語,「先讓你休息……」留了好久才緩緩離開,依依不捨地翻身,擁著她躺在一旁。

  身上剛輕,喬婉眠就急急坐起,連視線不小心掃到身邊人腰腹塊壘也顧不得,只想尋自己心衣遮掩一二。

  卻只看到早被蕭越掀在地上的錦被。

  「娘子委屈了,我來。」方喘勻氣的小將軍起身,從背後環住強忍疲憊的少女,單手抓著抓著心衣就要為她擦。

  喬婉眠慌亂按住他,「我自己來!你不許看!」

  青年帶笑,「好。我不看。」

  喬婉眠囫圇擦了擦,瞧都不瞧一眼,就將心衣擲在地上避火圖的紙屑中,呲牙咧嘴地就要下床。

  腿剛移出去幾寸,人就被熱鋼一樣的手臂截住,他道:「我送你去洗。」起身將她打橫抱起。<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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