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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人都死了,u盤卻沒拿到手?」見降谷零沒吱聲,萩原研二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不會吧,你不會打算直接把u盤帶走吧。

  雖然我們曾經是同期我也確實可以給你放水,但你他爹的起碼拿個假的糊弄一下吧!

  見馬提尼酒的表情越來越狐疑,降谷零抿了抿嘴角,將口袋裡的U盤勾出來遞了過去,然後扯開話題道:「一般這種刺殺任務不都是選擇狙擊手嗎?」

  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點。

  一般為了能更好的逃過警方的偵查與抓捕,對於像杖下真人這種有分量的人物,組織通常都會採取讓狙擊手狙擊的方式。

  但是這次任務,卻要求他近身用道具刺殺,並且要求刺入心臟、頸動脈、頭部三處。

  其實當初臥底組織時,降谷零早已經做好了雙手沾上鮮血的準備。身在組織外圍時他也不是沒殺過人,但每次都只是遠遠地開槍,在確認死亡後轉身離開。

  他以為他對於這種事早已經麻木。

  但這也僅僅只是他以為。

  刀刺進杖下真人的身體時,骨骼和刀刃划過的咯吱聲一點一點的刺激著他的耳神經,黏膩的、溫熱的鮮血順著刀鋒出來,流滿了他的整個掌心。

  他能感覺到身前人的身體一點一點冷卻下去,而自己那雙曾經穩穩握槍的手此時正微顫著,將刺入他身體裡的刀一點一點抽出來,又朝著他的脖子插去。

  那一刻降谷零才真正明白,這種事情無論做多少次,他永遠不會麻木,只會覺得自己身上的罪孽又添一筆。

  可笑的是降谷零這才明白了,為什麼進來之前馬提尼酒要對他說那樣一番話。

  「杖下真人,明面上是神戶鎮警察總部的警部,背地裡卻勾結別的勢力在霓虹走私軍火和毒品。」

  原來是組織成員不經意間施捨給他的幾分憐憫啊……

  馬提尼酒接過U盤,隨意地丟出窗外:「因為要確保他真正死亡。」

  看見馬提尼酒的動作,降谷零瞳孔驟然一縮。

  就在U盤被丟出窗外的一瞬間,夜色中一個黑影從窗邊飛速掠過,將U盤穩穩接住。

  是中途暈車後毅然決然下車,結果又偶遇了諸伏景光的四玫瑰威士忌!

  降谷零和馬提尼酒的視線瞬間被她**的交通工具吸引。

  只見她騎著一輛夜魅紫的自行車,兩隻腳踩著腳蹬子腳下生風,後輪邊上的兩個輔助輪更是讓她如虎添翼一般,又快又穩地圍著萩原研二的四輪驅動車轉了三周,最後在後車門旁邊停下。

  馬提尼酒十分默契的幫她打開後門,在她竄進來的那一刻十分給面子的鼓起了掌。

  降谷零不明所以,但是秉持著『上層做什麼管我懂不懂總之跟著做就對了的信念』也一起鼓了掌。

  一時間,小汽車裡掌聲雷動。

  千古川奈緒整理了一下被風吹開的頭巾下的劉海,開口道:「因為杖下真人足夠特殊,所以必須確保他真正死亡。」

  說完,她停頓了幾秒,又補充了一句:「等你考核通過以後就明白了。」

  降谷零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千古川奈緒是在和他解釋。

  隨著千古川奈緒的話音落下,車廂內又恢復了寂靜。

  千古川奈緒挨著萩原研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頭隨意地靠在他的肩上,手指捏著U盤尾部的綁帶,對著車頂轉圈。

  萩原研二則是有一下沒一下的轉著手裡的打火機,倒也不在意因為千古川奈緒的動作而皺起的衣領,眼睛緊緊地盯著窗外,像是在觀察什麼。

  降谷零雙手搭在方向盤上,頭靠在靠枕上,忍不住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拿起旁邊的水瓶給自己餵了一口,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兜里的手機。

  目前看來,馬提尼酒和四玫瑰威士忌還沒有任何要離開這裡的意思,他們好像是在等什麼東西。

  四玫瑰威士忌,傳聞中和酒廠BOSS關係更親密的左手……

  不管他們等的是什麼,只要拖延住足夠的時間,就能等到公安來將他們一網打盡。

  他承認他的做法可能有些激進,甚至衝動。

  但是今天四玫瑰威士忌受傷了……

  是的,他確定四玫瑰威士忌身上有傷,或者大病還未痊癒。

  衣袖下的粉色住院手環,走路腳步虛浮,對於晃動顛簸有著劇烈嘔吐反應,今天多次按壓太陽穴,應該還伴有頭痛症狀。再加上組織里四玫瑰威士忌將馬提尼酒帶回來不久後就傷心失意閉門不出的傳聞……

  傷心失意是假,閉門不出是真。

  結合這些來看,她應該前段時間腦部受到重創導致昏迷,甚至嚴重到進了重症監護室,今天應該是剛醒就和馬提尼酒過來了。

  這樣看來,到時候面臨公安的圍剿,真正能活動的其實只有馬提尼酒一個人。

  要麼,他放棄自己保全四玫瑰威士忌離開,要麼,他獨自離開放棄四玫瑰威士忌。

  但是無論如何,兩個人總能抓一個。

  降谷零舒了一口氣,心跳如擂,靜等著公安的行動。

  「來了。」馬提尼酒看著窗外,突然開口。

  U盤停止轉動,落回了千古川奈緒的手心,她微微直起身子,透過車窗上的防窺膜看向窗外。

  降谷零也順著他們的視線一起朝著外面看過去。

  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生。

  街道上一如既往地冷清,只有幾盞零星的路燈孤寂的亮在路邊,別墅里嗚嗚的哭喪聲隨著風一起傳來。

  就在降谷零還在疑惑什麼來了的時候,警笛聲和救護車的鳴笛聲交錯響起,朝著這邊駛來。

  這就是馬提尼酒口中的——來了。

  救護車後門被打開,幾個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動作迅速地進了別墅內。跟在後面的警車也跟著停下,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看著外面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降谷零呼吸一沚。

  那個人是——

  松田陣平!!

  「馬……那個警察穿這麼點,他不冷嗎?」后座千古川奈緒突然出聲。

  萩原研二看著這副騷包打扮的松田陣平,淡定道:「可能他現在真的很燥熱吧?」

  兩個人交談的聲音將降谷零的視線拉回。

  只見后座的兩個人一人舉著一個電話,對著窗外的松田陣平咔嚓咔嚓的拍個不停。

  降谷零:……???

  為什麼要對著一個素未謀面的警察拍照?!

  馬提尼酒口中的『來了』指的其實是松田陣平嗎?

  還是

  說,松田陣平就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

  這個想法一冒出頭,腦海中杖下真人死去的畫面一下子就被降谷零帶入了松田陣平的臉,他抓著方向盤的手已經緊到青筋暴起,呼吸聲不可避免的沉重了起來。

  這群禽獸!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將他們繩之以法,替他死去的同期們報仇!

  他身後,千古川奈緒忍不住戳了戳萩原研二的臂膀,眼神狐疑。

  千古川奈緒:誰又惹他了?

  萩原研二聳肩:淡定,男人每個月總有那麼一兩天。

  千古川奈緒瞭然,隨即又跟著萩原研二一起看向窗外。

  別墅外面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原先進去的醫護人員已經抬著擔架出來了。

  潔白的布匹下,隆起一個人形的形狀,一隻慘白的手從中垂落在外面,上面赫然留著幾道未乾的血跡。

  見到此景,千古川奈緒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卻都默契地沒有開口。

  「松田隊長,周圍的車要排查一遍嗎?萬一……」緊隨在醫護人員之後的就是一眾警員,松田陣平就站在人群中間。

  千古川奈緒看得正起勁,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兩下。

  [萩原研二:看到這一幕,總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感。]

  [萩原研二:小陣平也開始變可靠了呢。]

  千古川奈緒再抬頭,只見萩原研二悄摸摸地做了一個擦眼淚的動作,然後朝她眨了眨眼睛。

  有點噁心。

  對於這個揚言要和自己互刪的傢伙,千古川奈緒沒有什麼好說的。她言簡意賅地回了一個字。

  [千古川奈緒:爬。]

  別墅外面,聽到警員提議的松田陣平單手插兜,側身若有所感地看向了千古川奈緒他們所在的車。

  車內,千古川奈緒見松田陣平看過來,還興高采烈地隔著窗戶揮了揮手,惹得降谷零又暗罵一聲變態。

  「不用了,將屍體帶回去給法醫分析,直接做犯罪側寫出來。」松田陣平收回目光,低頭和旁邊的警員說了一聲。

  說完他又小聲輕嗤了一句:「連路邊的監控都不允許裝,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幹些什麼不能見人的事。」

  「您在說什麼?」

  「沒什麼,現場的證據都收集好了嗎?」

  「收集……」

  隨著救護車的離開,一行警察也坐上了警車離去,只留下幾個人在這棟別墅做著收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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