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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是不用講道理的,這是我從他身上學到的道理。」

  假話要摻著真話一起說,這樣才能迷惑人。

  但過了這麼久,有里自己或許也看不清自己某些行為的動機。

  這道題本就沒有標準答案。

  救蘇格蘭一方面是系統的任務,另一方面,或許她在綠川良賢身上看到了某些人的影子。

  如果在景光深陷困境之時也能有人這樣幫他一把就好了——她是這樣想的,於是也就這樣做了。

  好在終究還是命運垂憐,她的兩個願望都如願以償。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諸伏景光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也不知道是放鬆還是更加沉重,終歸是暫且放下了這個話題。

  「不過有些事情你應該很清楚,」雖然原本的計劃是等她再修養一陣再提這些事情,但早點說也很合理,「你已經被組織盯上了,在這次的事件之後估計很快就會對你動手,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夠加入證人保護計劃,隨後為你安排一場假死。」

  有里皺眉頭,「你們指的是你和降谷零嗎?」

  諸伏景光沒說話。

  答案是否定的,那就是他和他背後的組織。

  「這會讓你的立場更具嫌疑嗎?」她提出了第二個問題。

  「組織的懷疑會不斷變化,也會猝不及防地落在每個人頭上,所以這不是重點,」諸伏景光停頓了一下,表情嚴肅,「不過你可能需要捨棄自己原先的身份,社會地位等等,直到完全顛覆的那一天。」

  這大概是個艱難的抉擇,諸伏景光也沒指望她現在就給出答案,畢竟事情走到這一步對她來說完全是無妄之災。

  「我答應。」幾乎是不到一分鐘的事情,有里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不然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除了加入這個組織以外,不是嗎?」

  ————————————

  事情比他想的容易的多,以至於諸伏景光在和自己公安的同事確認消息的時候還有些懷疑。

  說實在話,內部邀請參與「證人保護計劃」的人數不勝數,但多的是人即使是在性命垂危的時刻也不願意加入這樣的計劃。

  聽起來似乎是安全性極佳的完美保護,但實際上簽訂計劃的人某種意義上也會一直處於「被監視」的狀態。

  自由,有時候只有失去的時候才能體會到它的珍貴。

  而外守有里的情況他們內部也分析過:

  作為一個幾乎沒有至親的人,儘管享有比較高的社會地位和成就,但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長久時和實驗室里冰冷的器械打交道的女士。

  現階段沒有伴侶,過往也沒有相關的感情經歷。

  乍看或許會成為好溝通的存在。

  但另一方面也很有可能對方不願意捨棄自己取得的社會成就——這大概是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不過同樣,因為這位女士是明確已知被組織盯上的人,所以如果加入之後會受到更加嚴苛的對待——比如可自由出入的範圍更加縮小,所有通訊設備會受到監控。

  相對而言,他們會儘可能提供更多物質上的優待。

  「我大概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有里用手摸著自己順下來一縷的頭髮,又重新將它別在而後。

  「就當是給自己放一個假期吧。」她語氣輕鬆地說,「我能做的都已經做到了。」

  諸伏景光盯著她,總覺得這句話裡有話,但是沒有琢磨出來別的意思。

  有里避過他打探的目光——在她剛醒來的瞬間,那個久違的系統就提醒了她。

  【恭喜宿主達成拯救蘇格蘭成就】

  【您的積分將在一個月後清零,請及時兌換。】

  她已經沒有牽掛了。

  ————————————

  事情敲定之後計劃也就緊鑼密鼓地執行了下去,而蘇格蘭在第二天也去組織漏了個臉。

  因為能夠成功擺脫追殺,又沒浪費組織需要的人才這一點,姑且被認為是具有價值的對象。

  所以那天關於他的身份可疑的這些事情也就沒有人再提起。

  但蘇格蘭清楚這只是表面現象。

  琴酒一定會緊盯著自己的行動,雖然他最近把目光放在了之前山口組的遺留問題上。

  而在此期間他只能照常地小心謹慎地活動,只是偶爾和萊伊遇見,雙方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在。

  雖然誰也沒辦法篤定對方身份的真實性,但冥冥中就是對相互之間身份的猜測到達了篤定的程度。

  而彼此相安無事似乎就是最好的證明。

  關於這一點,諸伏景光當然不忘記同步萊伊的身份給降谷零,對方聽到後漏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雖然多了一個「同伴」不是一件壞事,但是對於FBI搜查官好像本能地就會有一絲不滿的情緒。

  好在他也不是會感情用事的人,只是記下了這份消息並用自己的方法去深入調查。

  第114章 第 114 章 假死

  黑夜與白天的交織點。

  在城市的半山腰上, 屹立著一座三層高的別墅。

  儘管外觀看起來有些老舊,但它的內部卻是配的上這場會議的高精裝修。

  古堡的主人似乎有意將典雅和科技融為一體。

  巨大的投影落在正前方的幕布上,滾動展示著與會人將要展示的最新突破。

  但儘管如此, 今天的會議還是一場相對私密的活動。

  有里是在三天前接到邀請的。

  而這封信是由諸伏景光遞到她手上的……

  ……

  「我去你家順便帶來的,」當事人這樣說道。

  不是這樣的吧!

  有里表示震驚:自己和諸伏景光這兩天一直是同住一個病房的病友關係。

  雖然比起自己這位先生的傷勢更重, 但基本是早出晚歸的作息。

  具體表現在, 有里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旁邊都是沒人的狀態,而基本會在自己晚上洗漱結束才見到風塵僕僕回來的人。

  本身以現在的身份相處變

  得有些不自然的感受,也被這每天晚上不到一個小時的見面事情所擠壓,變得所剩無幾。

  畢竟她也不好意思拉著肉眼可見的疲憊的人再多聊一會。

  而那天一早, 在有里特意定的鬧鐘的提醒下, 終於跟上了諸伏景光的起床時間。

  「那個……」她揉著眼睛堵在倚靠在門口, 剛從洗手間出來的諸伏景光被嚇了一跳。

  「你不著急的話帶我一程, 我回家拿點東西。」

  諸伏景光乾脆地否定了她的提議,並表示自己可以代取。

  結果就是除去她列的清單還順便帶回來了這份邀請函。

  「你還順便去我的郵箱看了。」有里涼涼地說,在諸伏景光早上坦白自己還在她隔壁有一套房之後,有些後背發涼。

  雖然對方聲稱是房價合適的綜合性考慮, 但是別以為比朝九晚五還苦就真的代入自己是上班工薪族了啊。

  「為了排除你家被組織裝了監視的可能性, 」諸伏景光只能坦白。

  好吧, 這個解釋勉強通過。

  兩個人的對話一向精簡為主。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有里用手磨搓著信紙的邊緣。

  這封來得突然的邀請, 似乎正好是可以利用的關鍵時機。

  ————————————

  台上的有里身著一襲簡潔的白色套裝, 修身的剪裁襯托著她幹練的氣質, 頸間的珍珠項鍊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光,耳環也妥帖地選擇了成套的配飾。

  研討會進行得十分順利,有里按照準備好的那樣闡述著自己最新科研成果的應用前景,狀態如往常一般堅定而自信。

  發言結束, 最後的學者提完問題,有里下意識將目光投向了左數第三根柱子那裡的人。

  即使身處燈光無法觸及的黑暗角落,她還是一眼就能看到他。

  諸伏景光似乎有所感應一般抬頭,對上她的視線彎了眉。

  計劃要開始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會是她以外守有里這個身份最後一次在公眾視野中活動。

  這場精心策劃的 「假死」 計劃即將上演,儘管已經對於每一個細節進行過無數次的演練,但真正帶來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會緊張。

  諸伏景光已經提前一步離開,應該是去了預定的地點——實際上有里有提出今天應該完全避免他的參與。

  但被一票否決了。

  有里確定在住院之後,諸伏景光對自己安全的看中似乎又提升了一個程度。

  包括在那家「醫院」里她也提出了可以出院的意思,但都被醫生忽視了——這背後應該是有人安排。

  ……雖然並不能說是喜歡這種感覺,但到底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的選擇,再等一會直到任務執行完畢就好了吧。

  抱著這樣的心思,甚至今天過來開會的一身著裝都是有人提前送過來的,還包括她要用到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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