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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答案的確已知,但絕對不是這人想要的那一個,所以有里保持緘默。

  大概也沒指望聽到她的答覆,所以面前的人繼續說著。

  「蘇格蘭,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他似乎以為自己能夠掌控一切。」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可這一次,他會親眼看著你死去。」

  有里的心猛地一沉。

  因為對方話語中的篤定,她開始懷疑面前的人到底對於自己的情況了解到哪一步,而自己和安室透的計劃又是否能夠成功實施。

  畢竟她知道,這人不是在開玩笑。

  起碼在時間上,兩人的計劃已經被推翻了。

  似乎

  對方對於很樂意去和她講這些細節,大概是對於「死者」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於是有里終於知道那個晚上蘇格蘭被送到自己家裡是因為幹了什麼事情。

  「那他還挺厲害的。」這是有里說的第一句話,但她確實是真心的。

  意外的是,男人沒有被激怒,反而像是很滿意她的答案一般鼓起了掌,「也是,某種意義上我確實應該感謝蘇格蘭先生......實話實說吧,我也看他不順眼很久了。」

  這種組織內部果然一片混亂,有里懶得去摻和他們內部的關係,「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總之想用我威脅蘇格蘭怕是找錯人了......如你所說他這樣一位劊子手,怎麼會因為一個女人亂了陣腳。」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男人語氣里還有些賞識的意味,「但想要競爭那個位置就必須使用各種手段,反正你也只是一次嘗試罷了。」

  這話說的她好像實驗用的小白鼠。

  「不過說實在的,如果不是這種場合,我倒是真的願意和外守小姐多交流一會,」男人粗糙的手掌拂過她的臉頰,有里渾身一顫。

  似乎很滿意她的這種反應,男人低頭笑了幾聲,但也沒再繼續和她說話。

  但好在通過這段對話,她大概知道面前這人也不至於識破她和安室透的計劃,所以只要再等一會......

  「不過夜長夢多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畢竟我相信如果有別的人聞到了你的味道,也一定會急著趕來插手的。」

  「總之現在是我先接手你,你應該感覺幸運,因為一會我會把整個過程錄下來。」男人繼續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種殘忍的愉悅,「他會看到你如何一點點失去生機,如何在他的面前死去。」

  有里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機械的嗡鳴聲,似乎是錄像機被啟動了。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跳動。

  即使知道自己「背後有人」,但情緒總是不能完全自控的。

  「現在,」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冷酷,「讓我們開始吧。」

  第112章 第 112 章 好久不見。

  冰冷的鏡頭紅燈像毒蛇信子舔過眼皮, 外守有里在蒙眼布下轉動眼球。

  晚風裹著菸草味鑽進鼻腔,眼淚伴隨著生理本能流下,即使面前還綁著布條, 也完全被打濕。

  男人好像樂得見到這一幕,壓低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產生回音:「對了, 忘了告訴你, 我叫野田浩,很高興認識你。」

  男人也並不介意她的沉默。

  金屬器械碰撞聲在耳畔炸響,野田浩調試鏡頭的動作像在撫摸情人,但吐出來的話卻像是魔鬼的低吟:「蘇格蘭會看清你每根睫毛的顫抖。」

  針尖刺入頸動脈的剎那, 有里聽見血管里奔涌的電流聲。

  致幻劑化作千萬隻透明水母, 在她視網膜上游弋。

  蘇格蘭舉槍的身影在虛空中時隱時現——那是在東大自己躲在腳落里確認他身份的那一天。

  「猜猜他瞄準的是你還是我?」野田浩用手術刀劃開她左腕靜脈, 血珠順著重力墜向地面攝像頭。

  機器同時被人調整成了俯仰角, 將滴落的血珠拍成慢動作紅寶石。

  有里在眩暈中咬破舌尖。

  鐵腥味與記憶中的硝煙重疊,眼睛上裹著的布條因為掙扎的動作被拉扯下來一點,她終於看清這個一直喋喋不休討人厭煩的——和她想像中一樣醜陋,甚至更過。

  野田浩似乎沒注意到這一點, 或者說他並不在意。

  只是低頭在繼續用心打磨完成自己的藝術品一般輕聲道, 「人體共有206塊骨頭。」

  小刀尖挑開她右肩布料, 「不知道你做沒做過實驗:切斷哪根肌腱時, 瞳孔收縮的微表情最動人?」

  心跳的節奏漸次加快, 有里意識到這人完全是一個無法正常溝通的瘋子。

  而暗門後傳來電子鎖解除的滴答聲。

  ——————————

  蘇格蘭帶著人進來的時候, 一眼就看見了正中間被綁住的人。

  為什麼要為了他做到這一步……

  時間退回到四十分鐘前。

  諸伏景光醒來的時候降谷零呆在自己身邊, 他意識到自己得救了。

  但第一瞬間還是去摸自己胸口的手機,那裡有他拼死也要守護的東西。

  但不出意外地摸了個空。

  降谷零指了指旁邊柜子上的東西,「衣服扔了,裡面的東西沒人動過。」

  那是……完好無損的手機和那塊她做的東西。

  怎麼會這樣?

  降谷零讀懂了自己幼馴染的疑惑, 適時開口道:「那塊玻璃救了你一命,材質特殊很堅固。」

  諸伏景光托起那塊幾乎感受不到重量的東西,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奇妙。

  前不久才知道它出自誰手,於是他把它隨身待在胸口,或許也帶著點私心,好像這樣就可以感受到她的溫度。

  但也確實,暖熱了他。

  「組織那邊怎麼樣?」

  諸伏景光抬頭,渴望知道的答案在降谷零這裡終於得到了解答。

  大概就是所謂的因果相環,成為自己晉升契機的任務也同樣造成了今天這樣被動的局面。

  「檔案那邊我都處理好了,」降谷零神色凝重,「後續你還是需要去跟進。」

  「我明白,」諸伏景光點頭。

  而降谷零在停頓片刻,又拋出了一則大消息——

  語速之快讓人無法插嘴,在降谷零一股腦說完之後需要停下來去理清思緒。

  「她……」

  震驚,愧疚的情緒壓在諸伏景光心頭,一時有些喘不上氣。

  「我得去找她。」

  於此同時降谷零的手機也發來了信息,是他安排的人在匯報情況。

  「沒想到你會這麼快醒來,我覺得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不要參與這次行動較好。」

  降谷零客觀地給出結論,雖然傷情不重但畢竟是足以讓人昏迷的程度。

  「但你知道我不會。」諸伏景光下床,乾脆利落地穿上降谷零準備好的新外套。

  就像他不會去質疑降谷零作出的決定——讓無關群眾參與這種危險的事情。

  降谷零也不會真正阻止他的行動,這是彼此之間不用言語證明的默契。

  作為公安的降谷零在答應這件事的時候就有足夠的把握收尾。

  而作為警察的諸伏景光在知道有里為了自己涉險之後不可能不去親自救她。

  這是必然的選擇。

  ————————————

  安室透果然還是靠譜的,雖然在門鎖開啟的瞬間,野田浩就反應過來,但已經割破皮膚的刀很難在短時間內發揮別的功效。

  子彈的速度還是更快一點,血腥味很快填滿了整個房間。

  大概是因為輕敵了些,野田浩直到倒下都不知道是誰泄露了信息。

  而綁在腦後的布條只是從右眼那裡落下一道細縫,有里模模糊糊地看見遠處一道瘦高的身影向自己這邊走來。

  隨後自己身上被綁住的位置都被解開,因為無力有里慣性地向地面倒去。

  但預料中和地面的親密接觸並沒有發生,有里閉上的眼睛復又睜開。

  「還好嗎?」諸伏景光一手將她攬住。

  「你……」

  有里似乎是不太確信地眨了眨眼,視野清晰的瞬間她就看見了眼前的人——一個她從未想過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可能是藥物的幻象。」她自言自語道。

  諸伏景光只覺得今天從見到她就一直崩著的心又被人揪了揪。

  未免太過殘忍。

  「對不起。」

  只是這個聲音太過於熟悉,體溫透過擁抱源源不斷地從對方身上傳來。

  她怎麼會同時在這裡看到蘇格蘭的影子……

  但如果真的是他的話。

  「不晚的。」

  她說。

  ——————————————

  沒想到自己又在熟悉的地方醒了過來。

  不過這次室內不是

  完全黑暗的狀態。

  她想伸手去看看手機上的時間,不過實在是沒有力氣。

  意識還是渾渾噩噩的,好像馬上又會睡死過去一樣。

  「你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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