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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裡是陳舊的土質,而外面的則是新鮮泥土,

  顯然,從外層的土來看,最近一段日子又有人將土坑打開過。

  這是為什麼呢?石田章逃走以後,土坑裡什麼都沒有,為什麼還要打開呢?

  難道重新打開土坑的是凱勒副警長?

  想到凱勒,馬凱的大腦似乎變得清澈了一些。

  凱勒聲稱他的材料里有石田章的線索,這個坑顯然就是他所說的線索。凱勒的照片是剛剛照的,也就是說他發現了以後才打開這個坑。這樣就符合現在的土壤情況了!

  馬凱不停地點著頭,心中一陣興奮——如果是這樣,那麼凱勒一定會在坑裡找到一些線索。至少馬凱不相信石田章匆忙逃跑的時候會將坑裡收拾得乾乾淨淨。

  但興奮過後,馬凱卻更加惆悵無助。

  凱勒已經死了,他即便找到了線索,線索在哪裡也無人知曉,該到哪裡去找這些東西呢?

  烈日之下,馬凱的心裡卻湧起一陣陣的涼意,連流出的汗水也變得冰冷襲人。

  28

  塞納河,碧波蕩漾。

  蕩漾的不止是水,巴黎聖母院、羅浮宮、奧賽博物館、艾菲爾鐵塔……這些古老典雅的建築倒映其中,隨波流動中更顯生機和諧。

  塞納河畔,人潮如涌。

  歡快、動感洋溢在每個遊人臉上,除了塞納河優美的景致,更是因為正在中心廣場上演的體育節演出。雖然只是奧林匹克運動的申辦城市,但巴黎的大街小巷、甚至一草一木都洋溢著奧林匹克所帶來的興奮。

  而在這喧鬧喜慶的人群邊緣,兩個男人聞聲掃了幾眼後便掉轉過頭去,沿著塞納河畔慢慢踱起了步。只不過,兩人的腳步卻和臉色一樣沉重。

  沉默中,一個男人打破了沉寂。“你身體能吃得消嗎?”

  “沒問題,現在是迴光返照期,這一點我比你懂。”另一個男人苦澀地笑了笑,接著說:“詹姆斯,要不找個酒吧喝兩杯?我們已經走了兩個小時了。你以為這樣就能找到石田章的蹤跡?”

  “如果我們用常人的邏輯,以及自己掌握的知識去判斷,那麼犯罪行為看上去似乎是難以理解的。然而,如果我們能夠從犯罪嫌疑人的角度去看,問題往往就能迎刃而解。”詹姆斯象念經一樣說完這一大堆話,瞅著好友布朗熱笑道:“看來你這位法醫學教授把犯罪心理學的東西都扔掉了。”

  “扔掉了?”布朗熱白了詹姆斯一眼,從兜里掏出一個酒瓶,灌了幾口以後說:“我知道你在塞納河畔走了這麼久,是為了從石田章的角度來體驗預謀犯罪的過程。看看哪個地點是他最可能隱身,或者適合作案的。但問題是,你就那麼確信石田章會在塞納河附近作案嗎?”

  “當然,我千里迢迢跑到巴黎可不是為了在塞納河邊散步。”詹姆斯笑著說,目光繼續在塞納河畔遊走。

  “看來你們是合計好了。”布朗熱瞅著好友。“你們的代警長還有中國的費警官來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向我們的米歇爾警長要最精確的塞納河區域的地圖,還有這次鐵人三項比賽的詳細安保計劃。”

  詹姆斯微微一笑,目光投向遠處的塞納河面。“看來,我不但要和石田章較量,還要和這兩個年輕人爭分奪秒呢。”

  “你來巴黎不是和他們攜手破案,而是要單槍匹馬?”

  詹姆斯瞅了一眼好友,眉宇之間盡顯豪氣。“你以為退休的警長就抓不到石田章嗎?石田張那個敗類現在一隻眼睛盯著獵物,另一隻眼睛盯著警方,他難道還有第三隻眼來盯著我嗎?”

  布朗熱知道勸不動這個美國好友,嘆了口氣後掏出一把鑰匙。“開鎖密碼自從咱們上次分手後一直都沒換過,在外面住不習慣的話隨時去我那裡,我還有瓶好酒等著你來喝呢。”

  詹姆斯接過鑰匙,關切地瞅著好友:“你家我肯定會去的,但酒我是肯定不喝,我勸你也把酒戒了吧!”

  布朗熱憔悴的臉上露出苦笑:“我已經行將就木了,多喝幾口酒還能舒服一些。再者說,如果石田章真打算在這次鐵人三項比賽的時候興風作浪,那就一定能被抓到,到那時你還沒心情喝酒?”

  布朗熱的樂觀沒有傳染到詹姆斯,他沉吟半晌才道:“但願吧。對了,我來巴黎的事情不要告訴費丹和張廣文,也不要告訴你們的米歇爾警長。”說完,他看了看布朗熱那晦暗的面頰,關切地說:“你身體不好,何苦要參加這個案子的偵破呢?”

  布朗熱瞅著靜靜的河水,良久才嘆了一口氣:“這或許就是我接的最後一個案子了,善始善終吧。”

  當布朗熱和詹姆斯在塞納河畔交談的時候,在巴黎警局,溫文爾雅的米歇爾警長正微笑著看著對面的張廣文和費丹。

  “如果石田章真的盯上了這次鐵人三項比賽……”

  米歇爾停下來瞅向張廣文和費丹。

  張廣文立刻明白了這位法國警長的潛台詞,上前說道:“石田章在博客里的那番叫囂雖然猖狂,但同時也是他的諾言。對於這樣一個變態狂來說,殺人已經不能給他帶來更大的刺激了,向警方挑釁更令他興奮。所以,他的這番話是可信的。至於他盯上了這次鐵人三項比賽,也是我們美、中兩國警方分析出來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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