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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句話間,就把這些奴才的錯處指了出來。

  我冷冷地說:「行了,各打三十大板,買到苦寒之地為奴!」

  現在我是殺雞儆猴,若是不夠狠辣,起不到震懾效果。

  這些婆子丫鬟聽了,紛紛哀求告饒:「夫人,饒了我們吧~夫人,我們錯了~」

  一時間,院子裡求饒聲此起彼伏。

  我揮揮手:「帶下去打,務必讓整個伯府的人都能聽見!」

  紅鳶一擼袖子:「小胡他們最擅長打軍棍,我這就讓他們去。」

  小胡也是我從嘉峪關帶回來的,從前在奇襲小隊負責過刑罰。

  可讓小胡動手,這些人還有命在嗎?

  我低聲說:「讓小胡注意分寸,留下性命。」

  第15章

  在這段日子裡,我始終沒和李氏正面交鋒。

  這一次便是我等待已久的機會。

  我要的是徹底立威!

  這時,趙玉華沉著臉回到院裡,冷冷地道:「我有話和你說。」

  老伯爺剛剛把他留下了,肯定是嫌棄他管不了自己的妻子。

  可他老子罵他,干我什麼事!

  我挑挑眉,和他回到正房中。

  「越無咎!你太過了!你姐姐那般賢惠溫和,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嫡親妹妹?」趙玉華呵斥道。

  他要是不提我姐姐,我還沒有這麼生氣!

  「若是我姐姐還活著,看到佑哥兒被這樣欺辱,定然比我還要狠!」我怒道。

  趙玉華森然道:「你乃是一門宗婦,怎能這般戾氣深重,剛嫁過來就敢公然違逆丈夫,駁斥長輩,將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我反問:「你還好意思指責我?要是你能負起責任,好好照顧兩個孩子,家裡能出這種事?你身為人父,失職在先,不思反省在後!我是替你善後,你還敢怨我?誰給你這麼大的臉?!」

  趙玉華還是頭一次被我這般頂撞,恨聲道:「越無咎!」

  我高聲道:「怎樣?!告訴你趙玉華,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我可以給你三分薄面,但你不要給點兒顏色就開染坊!我越無咎不會沒事找事,可要是有人在我頭上動土,就是天王老子,我也照揍不誤!」

  趙玉華氣極反笑,道:「好,好,很好!」

  難得撕破了臉,我再不想和他裝模作樣,鄙夷道:「我好得很,用不著你來說。」

  趙玉華再也無法忍耐,說了一句「粗鄙婦人,好自為之」,然後拂袖而去。

  第16章

  我在伯府大鬧一場後,效果很好。

  本來我只是長房續弦,年紀輕輕初來乍到,伯府眾人對我多少都有些輕視。

  可經此一役,大家都知道我有勇有謀,還是個硬骨頭,再無人敢輕忽長房的兩個孩子。

  外祖父曾教過我,如無把握的時候,可以暫時隱忍。可若是找到機會,必然要一擊即中,永絕後患。

  李氏雖然和我結了仇,可她已然知道了厲害,再不敢惹我。

  太夫人和老伯爺對我強悍的作風很有意見,可我沒有別的過錯,他們也拿我沒轍。

  雲姐兒和佑哥兒沒有親眼見到我舌戰群儒,可聽了下人轉述後,都對我崇拜不已。

  尤其是佑哥兒,他年紀雖小,卻知道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

  只有趙玉華對我懷恨在心,乾脆再不來正房用早膳。

  他是不是以為我很稀罕他?

  竟然妄圖用這種方式來拿捏我。

  我假裝不知,就當沒他這個人。

  可兩個孩子無法和我一樣,趙玉華不來,兩人的小腦袋會四處張望,似乎很是惦記他。

  果然是血濃於水。

  既然趙玉華不來,那我就逼他來。

  這幾日他不來正房,自然會去妾室那裡。

  他一日不來,我便讓蘇氏和柳氏到我這裡站規矩,一站一整天,累得她們腰酸腿疼。

  兩人臨走時,我淡淡地道:「你們知道該怎麼和大爺說嗎?」

  兩個妾哪裡不知,只念叨著「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所以,無論趙玉華去誰那兒,她們都各種推脫,要不就勸說他同我和好。

  趙玉華氣煞,喊著「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乾脆不回內院,只夜夜睡在書房裡。

  我不能把他怎麼樣,可我能折騰他書房裡的下人小廝。

  暴力整頓了半旬左右,趙玉華身邊的人被我修理了個遍。

  最後,他不知怎麼想通了,依舊來正房用早膳。

  孩子們見了他很開心,我也恢復了柔聲細語。

  第17章

  等兩個孩子一走,我頓時放下了茶盅,做送客的姿態。

  趙玉華冷冷地打量我片刻,才道:「真不知道你的心是怎麼長的!

  我眼皮都不抬,懶懶地說:「女人心,海底針,你自然是不懂。」

  趙玉華轉過身去,淡淡地說:「越無咎,那玉如意……真的是御賜之物嗎?」

  我心中一跳,慢慢道:「我外祖父累受聖上褒獎,家中御賜之物無數,何必說謊?」

  趙玉華冷笑一聲:「那確是內造之物,可我了解你姐姐,如果真的是你祖父相贈,她不可能這麼隨意地交給佑哥兒把玩,除非,那是別人給她的……」

  他留下一句未盡之言,就這樣走了。

  我吁出一口氣,把那玉如意從抽屜中拿出來輕輕摩挲。

  它溫潤柔和,小巧可愛,從前在嘉峪關時,我總拿出來玩。

  那時……算了,我輕輕搖搖頭。

  往事不可追,如今總要向前看。

  趙玉華比我想像中要機敏一些,看來這麼多年的官沒有白做。

  正想著,紅鳶神色凝重地從外面走進來,在我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竟是這樣。」我道。

  紅鳶氣憤道:「小姐,要不要把她抓起來審審?」

  我搖頭:「小心打老鼠傷了玉瓶。為了雲姐兒,要謹慎行事。」

  幾日後,我把雲姐兒單獨叫了過來,問她:「你可願去王家的女學上學?」

  禮部侍郎王家請了幾位極有名望的女先生,在家裡開辦女學,只收了親近幾家的高門閨秀。

  這是我特意回娘家,從我娘那邊找的路子。

  雲姐兒不太懂,問道:「母親,上學是做什麼?和表兄他們上學堂一樣嗎?」

  我笑著說:「雲姐兒,女學有些不同,讀的書更適合女子,還學樂理繪畫刺繡等等。還有,上學可以讀書明理,還能交到同齡的朋友,對你有益無害。」

  雲姐兒聽我解釋,頓時明白了,紅著臉點頭:「女兒願意去上學。」

  我大喜過望,將一切安排妥當。

  臨出發前,我找了個藉口,把雲姐兒的奶娘翟氏留了下來。

  一直以來,雲姐兒對翟氏極為依戀,見她留下,頻頻回望了好幾眼才收回目光。

  我見馬車走遠,才對翟氏道:「姐兒走了,你該交代一下了!」

  第18章

  翟氏一愣,諂笑道:「夫人指的是何事?」

  紅鳶厲聲道:「還敢嬉皮笑臉!?」

  翟氏見我冷笑地望著她,終於有些明白了。

  她眼圈一轉,嘴硬道:「奴婢不懂夫人的意思。」

  我在上首坐著,見她梗著脖子,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心中十分嫌惡。

  「你以為你做得隱秘,事情就沒人發現?你對雲姐兒都說了什麼?讓她這般厭惡佑哥兒,我姐姐臨終前把姐兒託付給你,你竟敢狼心狗肺,背信忘主!」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我發現雲姐兒對佑哥兒的態度十分冷淡。

  和李氏交鋒過後,我曾問過雲姐兒,既然聰哥兒欺負佑哥兒這麼久,她作為姐姐,為什麼不幫忙。

  兩個人團結在一起,總不至於被欺負得那樣慘。

  雲姐兒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當時我就明白了,孩子肯定是被有心之人蒙蔽挑唆了。

  而那個人,竟然就是雲姐兒最依賴的翟氏!

  翟氏臉色一僵,可她反應極快,瞬間就恢復了神色,委屈道:「夫人的話,奴婢不懂,奴婢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姐兒好!」

  我深吸了口氣,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紅鳶冷笑道:「翟氏,是不是你對姐兒說,前夫人是因生佑哥兒才過世的,要是沒有佑哥兒,夫人就不會死!」

  這些誅心之話,若不是我找人在雲姐兒房裡潛伏了數日,根本無從得知!

  翟氏被我說中隱秘,頓時慌張地搖頭:「沒有,奴婢沒這麼說過!奴婢可以發誓,奴婢沒說過這樣的話!」

  我盯著她,慢慢道:「你的這些小心思,我已經一清二楚。姐姐去後,你與佑哥兒的奶娘宋氏不合,所以離間兩個孩子的關係,讓雲姐兒只認你一個人,只聽你一個人的!」

  除了這些話,她還說了不少,什麼「別人對姐兒都不是真心的,只有奴婢對您是真心」這一類的話。<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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