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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宇不明白他們要幹什麼,問道:“什麼地方?”

  “就在這兒——你看,已經到了。”兩個人不由分說地把他架到一條僻靜的小巷裡。厚嘴唇已經等在那裡了。

  但明宇很快發現,等在那裡的不止是厚嘴唇,還有幾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這些人的頭髮奇形怪狀,染成白色、紫色和銀灰色,耳朵和臉上掛著一些金屬小環,好像還有一些釘子鑲在他們臉上。厚嘴唇和那幾個人一起抽著煙,看到硫酸和金屬項鍊把明宇架了過來,他們一起圍了上來,把明宇夾在中間。

  “餵……小西、小西!”梅麗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教室,慌張地說,“我起先沒有猜錯,硫酸他們……真的要對明宇下手!”

  教室里現在只有小西和另外一個同學。小西站在板凳上,在教室後面的黑板上畫畫。聽梅麗這樣說,她停了下來,望著她。

  “我剛才悄悄跟在硫酸那伙人後面,發現他們把明宇強行帶到了石板巷那條死胡同里。而且,那裡已經等著好幾個混混了,我不知道他們打算對明宇怎麼樣!”

  小西沉默了片刻,硬起心腸說:“梅麗,我跟你說過,他跟我沒關係。”

  梅麗驚訝地張著嘴:“你說什麼?你真的不管?”

  “如果這是他自己惹的麻煩,就應該由他自己來承擔。或許,他要想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下去,就應該學會吃點苦頭。”小西繃著臉說。

  梅麗像看陌生人一樣地望著小西,“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麼冷漠的人。”她搖著頭,離開教室,朝老師的辦公室跑去。

  教室中的另外那個同學也望著小西。

  小西咬著嘴唇,眉頭緊蹙,狠狠地掰斷了手中的一隻粉筆。

  “這就是你要介紹給我們認識的小朋友,對嗎?”銀灰色頭髮的那個人望著硫酸說。

  “沒錯。”硫酸歪著頭,接過厚嘴唇遞過來的一支點燃了的香菸,他吸了一大口,將煙霧吐在明宇臉上。“記得那天我跟你說過的嗎?我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

  “不願意。”明宇毫不猶豫地說。

  那幾個混混微微張了下嘴,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他們沒想到這小子面對這麼多人竟然會毫無懼色。

  硫酸壓著火氣說:“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

  明宇很直接地說:“我不喜歡你們。”

  硫酸盯著他望了幾秒鐘,“呵”地乾笑一聲。“那就沒辦法了。”

  他一邊朝後面退著,一邊對那幾個混混說:“兄弟們,讓我跟你們介紹一下他的特殊體質吧,據我了解,他不怎麼怕痛的。”

  “是嗎?”一個留著莫西幹頭的混混走到明宇面前,“那我可得試試。”

  莫西干一把抓起明宇的手,將他的手心翻起來,把菸頭戳了上去。

  直到那菸頭完全在手心被撳滅,明宇臉上也是一副木然的表情,他的眼睛盯著這個戳他菸頭的莫西幹頭。

  莫西干也盯著明宇的臉,忽然,他肆意狂笑道:“不錯,這小子真他媽有種!別說,我還怪喜歡他的!”

  隨即,他的臉又一下陰沉下來:“可是,我不喜歡你看我的眼神。”

  說著,他像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根兩寸長的鐵釘,把它伸到明宇眼前晃了晃:“我倒要試試,你是不是真的不怕痛。”

  厚嘴唇愣了一下,悄悄對硫酸說:“老大,這會不會太……”

  硫酸也顯得有些遲疑,他望了靠在牆角抽菸的銀灰色頭髮一眼。這時他才驚訝地看到,銀灰色頭髮的一隻手上,不知什麼時候握著一把鐵錘。

  莫西干猛地抓著明宇的手,一下貼到牆上,另一隻手舉起那根鐵釘。硫酸三人都呆了,嘴大張著,似乎這是他們也沒料到的情況。

  就在這時,有人大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所有人循聲望過去,巷子口站著好幾個人,是學校政教處的主任和保衛科的人,還有幾個警察。

  “糟糕。”硫酸暗呼一聲。

  警察率先走過來,對那幾個混混呵斥道:“你們聚在這裡幹什麼!”

  莫西干早就將明宇的手放了下來,鐵釘也丟了。他嬉皮笑臉地說:“沒幹什麼啊,警官,我們在這裡鬧著玩兒呢。”

  “這裡不好玩,跟我們到局裡去玩吧,那裡好玩些。”警察說。

  “不了,不了……我們還是到別的地方玩吧。”幾個混混趕緊從一邊溜了。

  “以後再讓我們碰到你們聚眾滋事,就不會這麼輕易放你們走了!”警察沖他們的背影喊道。

  這時,硫酸三人也低著頭,打算悄悄溜走。政教主任將他們攔住,斥責道:“劉慡(硫酸的真名),又是你們!你們是不是在這裡欺負同學?”

  “沒有啊,主任。”硫酸這時像泄了氣的氣球,威風不起來了,“我們是……路過這裡而已。”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主任說,“那些混混不就是你們找來的嗎!”

  主任走到明宇身邊,對他說:“你是這學期才轉來的,叫明宇對吧?他們是不是在這裡欺負你?”

  硫酸三人一齊望向明宇,出乎意料的,明宇說:“沒有,他們沒把我怎麼樣。”

  主任說:“你不用怕,也不要幫他們遮掩,我會處理他們的。實在不行,還有公安局的警察呢。”

  硫酸三人嚇得抖了一下。

  “真的沒什麼。”明宇說。

  主任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轉身對硫酸三人說:“你們三個聽著,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以後再讓我發現你們聚集校外流氓幹壞事的話,你們就別在學校讀書了,請警察把你們送到工讀學校去!”

  硫酸三人連連點頭:“是,是……我們知道了。”說完跑了。

  政教主任對明宇說:“你也回家吧,如果他們以後再找你的麻煩,你就直接來找我。”

  明宇點了下頭:“嗯。”

  硫酸三人跑出去好遠,來到另一條街上,才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

  金屬項鍊說:“老大,這是怎麼回事啊,學校的人和警察都來了!他們不會這麼湊巧全都路過這兒吧?”

  “廢話,當然不是了!”厚嘴唇說,“肯定是班上哪個人知道我們今天要找那小子麻煩,去點的水(告的狀)!”

  “會是誰?找死啊!”金屬項鍊狠狠地說。

  硫酸想了一陣,猛地一拍大腿:“還會是誰,肯定是那小子的妹妹——江小西唄!那丫頭本來就愛告狀,上次我打胖子那件事,就是她告的,害我挨了處分呢!”

  “對,肯定是她,這回我們要動她哥哥,她當然更要整我們了!連警察都叫來了!”金屬項鍊咬牙切齒地說。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得給她點教訓才行!”硫酸說。

  “可是,她是班長啊,老師最器重她了。”厚嘴唇提醒道,“我們要是連她都……那後果就真的嚴重了。”

  “不,我才不打女生呢。”硫酸陰險地笑著,指了一下自己的頭,“動動腦子啊,我們知道她最害怕什麼,不是嗎?”

  第十八節恐怖的禮物

  上周星期五那件事情過後,梅麗一直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這幾天,她一直在暗中觀察硫酸那伙人,發現他們的表現實在是太平靜了——既沒有再找明宇的麻煩,也沒有“追查”那天的告密者是誰——但正是如此,才讓她感到不踏實。

  因為憑梅麗對他們的了解,那伙人不是被教訓或者警告之後就能學會收斂的善類。他們現在什麼都不做,意味著可能正在暗暗策劃著名什麼更惡劣的壞點子。

  難道他們知道是我向老師告的密,在計劃著怎麼報復我?梅麗這樣一想,更加心神不寧了。

  星期三下午,明宇和小西分別從家裡走到學校,明宇走得快些,比小西早幾分鐘到。小西來到班上後,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忽然,她發現自己的課桌上放著一個包裝精緻的禮品盒。

  她慢慢走過去,驚訝地問道:“這是誰的呀?”

  旁邊幾個女生笑著說:“小西,有人送禮物給你!”

  “誰啊?”

  “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就看到你桌子上放著這禮品盒了。”

  “那你們怎麼知道是送給我的?也許誰放錯地方了呢?”

  “你看這裡。”一個女同學指著禮品盒的緞帶上拴著的一塊小牌子說,“‘送給江小西’——看到了吧,是給你的!”

  小西拿起那塊牌子看了看,納悶地說道:“怪了,誰會莫名其妙送東西給我……”

  坐在她後面一排的袁潔將身子探過來說:“你的追求者唄!”

  “去!”小西推了她一下,“少拿我開心!”

  “是不是生日禮物啊?”一個女生提醒道。

  “生日?”小西搖著頭說,“我的生日在二月份,早就過了。”

  這個時候,班上的好些同學都聚集過來,大家都覺得有些好奇。

  明宇坐在小西的斜後方,他也伸長脖子朝這邊看。

  梅麗更是心癢難耐,她對這種獵奇的事向來都是不會放過的,但經過上周五的事情,她和小西一直都沒說話,還處在“冷戰期”,只有忍住,遠遠地觀望。

  汪博趴在小西桌子上說:“管他誰送的呢,打開看看唄,也許看了裡面的東西就知道了。”

  有人說:“汪博,不會就是你送的吧?有意製造這種浪漫效果!”

  大家一起鬨笑起來,汪博紅著臉說:“我才沒這麼多事兒呢,要送我就當面送!”

  幾個女生一起催促道:“小西,快打開看看吧!”

  小西禁不起大家起鬨,再加上她自己也著實好奇,用手指拈著緞帶,將它拆散了。

  大家圍成一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小西撕開包裝紙,再把那精緻的禮品盒打開。

  外面那一層紙盒打開了,大家看到裡面竟然是一個小些的紙盒。

  “送這東西的人心思挺縝密的啊。”袁潔說,“瞧這一層又一層的,裡面到底是什麼好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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